《婴怨·荒宅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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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怨·荒宅噩梦-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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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你了。”

李科长走后,陈剑飞说道,“如果真的有人销毁了记录,一定连他们三个的记录中有关某个手术的记录都销毁了。甚至跟他们一起参加手术的目前还没死的人的记录也销毁了。”

谭局长说,“是的,我也只抱个万一的态度。”

不一会,李科长拿来三个人参加过的手术记录,这个医院的档案做得真细致,每个工作过的人都有个人工作档案。

“怎么样?”谭局长问刚刚看完三个人的记录的陈剑飞。

陈剑飞摇摇头,“也没有。”

“意料之中。”谭局长转过头问李科长,“你们医院的档案除了你,还有谁能够接触。”

“除了院长和档案科的人,别人都没机会接触。”李科长笑容可掬。

“哦,”谭局长说,“那么,你能不能提供一份从苏医生开始进这医院到现在所有的院长和档案科员工的名单给我们?”

“没问题。”李科长挺爽快地说,“我去给你整理出来,复印一份给你。”她说完转身走开。

“那会是一张很长的名单,”陈剑飞说,“我们得一一去调查。”

“工作量很大,可是我们必须这么做。另外,我们要三管齐下,第一是调查档案有没有可能被销毁,第二,找死者的家属,看看他们还记不记得1985年前,死者有没有提起过什么手术是和另位几位死者或者是其中之一的人一起参加的,第三,我们还要从钟墙这条线索查一下,从他出生一直到现在,都查清楚,我听你说过,钟墙的父亲是自杀而死的,调查一下当时的情况,还有,他的母亲为什么精神失常,受到了什么刺激,是不是和什么手术有关。”谭局长冷静地分析着。

“是!”陈剑飞佩服地看着老局长。

姜还是老的辣。“我让小米去找钟墙。”他拨通了小米的手机,简单地交待了几句。

“我也有一个预感,可能还会有人死去。对了,还有,那个什么永无天日,也查一查,问问万华年的家属,在万华年死之前,有没有提到过这个词。”谭局长说。

这时候,李科长拿了两张纸过来,递给陈剑飞,“这就是你们要的名单。”

“你确定没有遗漏的?”陈剑飞拿着名单问她。

“确定,我们搞档案的,连这个小事情都弄不清楚,那还有资格管理这么大一个医院的档案!”李科长正色地说。

“那谢谢你了。真的太麻烦你了。”陈剑飞向李科长致了谢,跟谭局长走出了档案室。

他们走出医院的时候,陈剑飞的手机响了,是小米,“陈队,钟墙家没人。”

“知道不知道他上哪去了?”

“一个邻居说他三天前就出门了,直到现在也还没有回来。

“打听到他上哪儿去了吗?”

“那个邻居说他在去市精神病院的路上看见他,我刚刚从病院回来,入院登记处的人说钟墙三天前去病院查过他母亲的入院登记,然后就走了。”

“你也查过了吧。”

“是的,他母亲的地址是K市长江街松柏路79号。”

“K市!”陈剑飞的眼睛一亮,“好,你在局里等我,我们立即去K市。”

“钟墙去了K市。”陈剑飞挂了电话后,对谭局长说。

“K市?上次大刘不是因为调查复国路419号的主人去过K市吗,看来,K市跟这个案子有很大的关系,叫上大刘,让他和小米一起去,把这事情彻底弄个清楚,你就留在G市,把档案的事查到底。”谭局长的眼睛眯起来。

“是!”陈剑飞响亮地应了一声。

第四十章差点抹了脖子“小伙子,有什么想不开的要抹脖子?”

钟墙猛然惊醒过来,看见镜子中的自己,脖子上有一道鲜血涔涔而下,他看着被血染红了的T恤,忽然觉得自己很陌生。

他的身边,站着刚才那位躺在楼下侧屋的床上的老婆婆,她那张层层叠叠的恐怖的脸正对着他的肩膀,从他的角度,在镜子里看到好像这张脸上是从他肩膀上长出来似的,怪异极了。

这镜子又能照出人来了!

午夜准时在线走了么?

钟墙有些茫然地看着镜子中的老婆婆。

一股腐朽的气味直钻进他的鼻子里,不知道这股味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我都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了,也没想过要抹自己的脖子,怪吓人的。”老婆婆又粗又哑的声音,嗡声嗡气的,好像是从地底下发出来的。

什么叫鬼迷心窍,我刚才真正就被鬼迷心窍了!

钟墙想起刚才的事,不禁连打了几个寒噤,要不是这个老婆婆神不知鬼不觉地跑上来,自己现在已经横在这地上,躺在自己的血泊中了,说不定那玩意也被割了!

一想到苏医生血淋淋的下半身,他觉得跨下生凉。

妈的!

怎么死也不要那样死!

做鬼做成太监鬼了!

那做鬼还有什么意思!

钟墙又惊又惧之下,忽然生出一些黑色幽默来。

“我不是想抹脖子,我是想……想试试这刀子利不利。”钟墙的脸有些发热起来,他讪讪地把刀收起来,插进一把漂亮的雕着花的刀鞘里,放进裤袋。

“咯咯咯,我迟一点上来,你的刀子就试出结果来了。一定比你想像的还要利!”老太婆发出难听的笑声。“好了,爬楼梯爬了半天,这破楼梯,我累了,就在这大床上睡一会吧,人老了,就是瞌睡!没办法。”她好像歉意地冲钟墙笑一笑,走到大床前,也不看床上是怎么样子的,躺了上去,把被子一拉,盖在身上,然后把蚊帐也放了下来。

钟墙看看床上,隔着蚊帐,影影绰绰地看不清楚里面,只隐约看到一堆被子,反正老太婆又瘦小又干瘪,不占地方,钻进被子里也看不出来。

虽然钟墙不喜欢这鬼鬼崇崇的老太婆,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为什么住在父母曾经住过的房子里,也许是一个孤寡老人,无家可归,随便找了一个无主的房子里住着。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知道她在床上睡着,他就觉得安心了很多,更何况她对他毫无恶意,刚才还救了他一命呢。

钟墙记得还有一个抽屉没打开,是右边的抽屉,他又不放心地看了看镜子,看到了自己,没有变形也没有消失也没有多少一个人来,一切正常,他便走回书桌边,拉出右边的抽屉,十多年没动过的抽屉,一拉就吱喀吱喀地响,好像里面藏着一窝老鼠一样。

这响声忽然使钟墙想起,刚才拉的两个抽屉好像一点声音也没有。

钟墙的眼前一亮:

这个抽屉里竟然有几本绿色封面的日记,一本一本地码在最里面,他数了数,一共有八本。

除了日记之外,就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了。

太好了,父亲有记日记的习惯,这些日记一定会告诉我一些什么!

钟墙兴奋地想。

他把它们全都拿出来,拍拍封面上的灰尘,一一摆放在桌面上,开始一本一本地翻起来,父亲的字体刚劲有力,有瘦金的风格,看得出来,写的时候有些心急,所以比较潦草。

这些日记,记的多是些母亲的病情和还是孩子的自己的情况,一时还看不出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钟墙决定把这些日记带走,回到家里可以慢慢地翻阅,一定会找到能破解他心里谜团的东西。

还有两个房间没有进去看,大概没有什么可看的东西,把日记带上,看一看就回去吧。

这么一叠日记,加上刚才那一本什么灵魂研究的,抱着走可不方便,必须找个袋子什么的装好。

他左翻右翻,找不到一个可以装日记的袋子。

他想起刚才在床上,有一块粉红色的布盖在叠好的被子上,这块布刚好可以用来包书。

他转过头,看着那巨大无比的床,不明白父亲怎么弄了这么大一张床来睡觉,他寻思着,老婆婆还睡在床上,我吵醒她,她一定会不高兴的。

钟墙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拿那块布来包日记本,这么多,实在不好拿走。

只要我的手放轻一点,就不会吵醒她的。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轻轻地挽起蚊帐,左右看了一下,发现那块布就在被子底下,他抓住布的一角,轻轻地往外把布拉出来,这是一块粉红的绸布,用来包书够结实了。

忽然,他觉得被子里好像是没有人一样,一点都不隆起,就算是一个又瘦又小的老太婆躺在被子底下,被子表面也得隆起一些吧。

他又犹豫了一下,终于忍不住好奇,把被子轻轻掀起一角,眼睛顺差掀起的被子慢慢移动,什么也没有,再掀多一点,也没有,再掀开一点,还是没有,已经掀开一半了,还是空空如也,钟墙的身上又开始发冷了,这太不对劲了,他一咬牙,猛地把被子全翻开。

“啊!”

钟墙听到自己的尖叫声,那么不真实地从自己的身子里面发出来,楼房好像也跟着抖了一下。

他看见被子里除了一把稀少的斑白的长头发外,什么也没有!

头发刚好在那个血人形的头部,好像一个虚无的血人突然长出一头斑白的头发来,这头发,不正是那个神秘的老婆婆的头发吗!

他一声惊叫后,脑子轰然空白,连滚带爬地冲出房间,看见那破楼梯还在,来不及多想,一脚踏上去。

“啊——”

谁知他一脚竟然踏了空,一声惨叫,整个人从楼上摔了下去,他凭着学过武术的本能地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刚刚来得及感觉到身子一阵剧痛,立刻失去了知觉。

第四十一章一个叫明靓的女孩

钟墙慢慢地睁开眼睛,好多白影子在眼前飘过来了,飘过去了,模模糊糊的白影子,又轻又淡。

我这是到了天堂还是下了地狱?

钟墙混乱地问了自己一问,我生平没做什么坏事,那这些白影子应该是天使吧,他觉得眼皮很沉很沉,又慢慢地想合上,就在将合不合的时候,一张脸突然映入眼帘,一张女人的脸,钟墙心里叫道:

来吧,现在我们一样了,我不再害怕了,来吧,我没什么可害怕了。

他又费劲地睁开眼睛,那张脸从模糊的一团渐渐分出轮廓来,单眼皮的大眼睛,异常亮,一闪一闪地,有点圆的小鼻子,两片有点大可形状非常漂亮的嘴唇,头发挽在脑后,一张清爽得像早晨的露珠一样的脸。

这不是她!

不是那个苍白的女鬼。

这是一张活生生的年轻女孩的脸,红润,健康,红润和健康在此刻是多么美丽的词啊。

钟墙看到女孩身上白色的大褂,脖子上的听筒,这是个年轻的医生。

原来我还活着!

钟墙说不出是失望还是高兴,他觉得如果现在他已经死了,可能会更好一点,他忽然全身没有了一丝勇气,他不想面对那些只要一次就能使人发疯的噩梦了!

他想安安静静地活着,或者安安静静地死去。

“你醒了!”女孩又惊又喜,不知道为什么,钟墙宁愿称她为女孩,而不是医生。

一个病人醒了,有什么值得惊喜的,她一定是个刚刚从学校出来的实习医生,只有实习医生才把每一个病人的细微变化看得很严重,傻乎乎地为之担心或者欢欣鼓舞。

钟墙并不太想说话,他半闭着眼睛,觉得很累很累,自从那该死的午夜准时在线在他的生活中出现,他没有一天不生活在疲惫和惊恐当中。“我想睡觉。”他含含糊糊地说。

“睡吧。”女孩给她掖了掖被子,这个动作让钟墙觉得安全而温暖,他整个身心都放松下来,安然地睡着了。

钟墙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中午时分,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就要跳下病床。

“你要上哪儿?”那个单眼皮女孩走进来,正好看见钟墙跳下床来。

“我要马上回家,我妈一个人在家,她不会照顾自己!”钟墙越过女孩的身边,向着门外走去。

女孩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说,“你现在不能走!”

“为什么?”钟墙的胳膊感觉到了女孩手掌的柔腻和温度,一种麻麻的感觉从胳膊传到心里。

“你在这儿住了三天三夜了,连个名字不留下吗?”女孩说。

“什么!”钟墙大吃一惊,“我在医院里躺了三天三夜!”

“嗯,骗你干什么。”女孩的声音有一种特别温柔的东西。

“谁送我进来的!”钟墙问。

“市旅游局的人,他们正好到松柏路去查看一处要修的危房,就是79号,快到的时候,忽然听到扑通的一声,好像有人从楼上掉下来,赶紧跑过去,一看,你躺在地上,脖子上流着血,已经晕了过去,就打了112。”女孩简直地说了说事情的经过。

钟墙觉得她的声音好听极了,又轻又软,又很清晰。

“奇怪,你跑那去干什么,那里的居民早就搬空了,是剩下一条空街,平时根本没有人进去,文物保护单位已经把它列为市一级保护文化古迹,听说不久就要被旅游局的人接管,开发成旅游区了。”女孩接着说。

“没人住?”钟墙想起那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老太婆。

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

“没有,很久以前就没有人住了。”女孩肯定地说,接着又问他,“你到底到那里去做什么?”

“没什么。”钟墙说,说出来女孩也不会相信,反而以为他是个疯子。

不知道为什么,他可不愿意被这个女孩认为是疯子。

“那你告诉我,你用什么办法上了79号的二楼,旅游局的人说,那栋楼的楼梯早就朽掉了,没有了,可你却从楼上掉下来。”女孩看着他。

“没有楼梯!”钟墙的声音大起来,他想起那吱嘎吱嘎乱响的破楼梯,想起他一上去一回头就没了楼梯,想起他下来明明看到了楼梯可却一脚踏了空。

如果楼梯只是他的幻觉,那么,他是怎么上去的?

“肯定没有,因为旅游局的人就是想给79号装上一个跟楼房相配的楼梯才去松柏路的。”女孩好奇地看着钟墙,“你呆在上面干什么呢?”

虽然女孩的眼睛那么纯洁,可是钟墙却觉得她好像怀疑他是个小偷,想在楼上偷点什么,一听到有人声,一急就摔下来了。

说到小偷,他忽然想起了那天他要带出来的日记本和书。

他着急地问女孩,“旅游局的人送我来的时候,有没有八本日记本和一本书,叫《灵魂研究》?”

“这我就不知道了,得问问那天值班的护士,我回头给你问问。《灵魂研究》?你也喜欢看这类书吗!”女孩的脸上又露出惊喜。

“哦,不,以前不喜欢,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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