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鞋童的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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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鞋童的忏悔-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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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肩上的手枪皮套里掏出了一把大枪,直直地指着格雷格的鼻子。格雷格当时肯定是脸色苍白,因为马上彼德森和他妻子威就开始歇斯底里地笑开了。“我猜你肯定没有看过我的戏,你太年轻了,”弗吉尔边说边擦去他眼里因为笑流出的泪水。“我在每一集都会说这句台词,它差不多成为我的标志了:我要杀了你……”
  格雷格用尽了最后一丝假笑。“他妈的,你把我的屎都吓出来了。对不起,我说脏话了,威诺娜。”
  “亲爱的,”她回答道,这是她到目前为止说的唯一一句话,“这就是我所经历的窘境。”
  “那么,你是不是在奇怪我为什么给你看遗嘱?”弗吉尔说。
  “我确实是。艾米把她大部分的遗产都留给了她的儿子和女儿。这和斯蒂德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只得到了一万美元以及一点儿个人物品。”
  “这就是真正有意思的部分了,我认为现在说这个故事并没有什么关系,因为这已经是人所共知的事了,艾米的孩子们非正式地同意了这份遗嘱。当艾米知道自己快要不行了的时候,离她最亲的两个人是杰弗和她的财产经理人——肯·斯坦德。艾米想留些钱给他们俩,她的两个孩子并不需要它,因为孩子的父亲给他们建了个信托基金。艾米甚至认为再把钱留给她的两个孩子完全是害他们,但是她想如果她把钱留给杰弗和肯的话,她的两个孩子出于贪心肯定会反对遗嘱。所以呢,杰弗想出了个方案,在巴拿马建一家壳公司,由他来控制。你知道壳公司吧?”
  在巴拿马,用大约一千美元,任何人都可以雇一名律师建一家壳公司。这家公司不用交任何税,建立这家公司,这个人也不用提供他的真实身份,只需要一张不记名股票就够了,由持股人持有。如果有人向巴拿马当局索要信息,他们只会透露本地代理的姓名,除非在巴拿马有犯罪行为发生。
  “这样呢,杰弗让艾米在期票上签了名,从巴拿马公司购买矿业权和石油开采租约。她死后,她的遗产就必须支付期票,她的孩子什么也得不到。她想给杰弗和肯的钱就到了他们手里,而她的两个孩子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
  难怪斯蒂德能够这么年轻就如此富裕。这个方案,既不是非法的,也不是不道德的,对于一个刚刚毕业的高中生来说简直是弥足珍贵。
  他端起他的第六杯马提尼酒仅剩下的一点儿底子向格雷格敬酒,然后宣布,由于前列腺老化,他得到厕所去一趟。
  等到他刚一离开,威就突然说:“我,我一直不是太喜欢那个孩子。”说这话时,她因为杜松子酒喝多了,一双蓝色眼睛已经变成红色,妆也快掉了,头发歪歪斜斜,讲话也含混不清。
  “你是说,杰弗·斯蒂德?”
  她显然是在等机会发表她的观点。“是的。他花言巧语,诡计多端。因为一些所谓的投资,他让艾米几乎陷入了严重纠纷之中,那投资和在俄亥俄州的某家保险公司有关。当然,她完全不需要他的帮助。她是个钱疯子,吝啬鬼,这个艾米。这就是为什么她和她的儿子一点儿感情都没有的原因。五年前亚伯还没去世的时候,艾米和亚伯卷入了联邦调查局的一个什么案子。他们都说,这是内部的什么交易,是艾米从她妹妹那里,还是另外某个人那里得到的什么内部消息。联邦调查局的人没法找到证据,但是我知道内情,因为她告诉了弗吉尔,弗吉尔去找他的经纪人,就像以前一样。他们没有进监狱,简直就是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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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鞋童的忏悔(四)(2)
上面的信息是格雷格后来告诉我的,看来他得到了好多关于格雷格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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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鞋童的忏悔(五)
有趣的是,今天我去工作的时候感觉自己像个FBI的特警,因为格雷格先生说我得像个卧底一样监视着杰弗先生。所以我还是像平常一样去那里上班。我就装作是一个只知道擦鞋其他什么都不懂的巴西小孩。
  我正在打电话时,被杰弗看见了。他就直接说:“嘿,吉尔,你他妈的在干嘛呢?你怎么老在打电话?”
  斯蒂德的话把我惹火了:“我知道你不能在这里用手机,斯蒂德先生,可是你可以在洗手间打啊!”他就盯着我的脸,好像我疯了一样。
  然后他大笑起来:“你是干什么的啊?中央情报局的吗?”
  杰弗的话听起来好像在开玩笑,又好像不是在开玩笑:“吉尔,你想去告我们?告我们做的生意?告我们怎么赚钱的?比如说有什么公司间谍啊是不是?”
  我就跟着笑,我能说什么呢?
  他说:“吉尔,你是个间谍,对吧?你是个间谍。”
  “你怎么能那样说呢?”
  “我知道你是个间谍。”
  我想他只是在胡闹。但同时他也不知道其实他说的就是真的。他说:“吉尔,我知道你的口音是假的,我才不信你呢。你是美国人?”“是的,我父亲在他那时就有了公民证。”我笑着道。
  “吉尔,别撒谎了。你是谁派来的?CIA?”我想他是在跟我闹着玩,在跟我开玩笑。他就好像在说:“吉尔,我知道你没那么笨的。”
  他以为他知道,其实他什么都不知道。
  后来,我问那里一个叫杰尔德的家伙“交易的幕后是怎么回事?”这种问题。我也是听格雷格说的。我不想问那些大人物,因为这个问题貌似太明显了。杰尔德就问,你从哪儿听来的?我就说,我是从在这儿工作的一个家伙那里听来的。听说有人因为这个被抓了。杰尔德就转过身来对我说,吉尔,就像我认识个朋友好长一段日子了,我很信任他。除了他那一小圈子的朋友,没人知道我们在两个不同的公司工作。然后他打电话告诉了我那个,然后我就会去买那个股票,因为我知道我保证赚钱。就是他给我透露了消息,但他不该那样做,因为他是为那家股票公司干活的,他什么都知道。所以那其实是违法的。我就说,原来是这样。那样真的会被抓吗?他就说,当然。
  后来,我把格雷格先生会帮忙的事告诉了艾迪。艾迪说:“他会请律师?”我说:“艾迪,不是用这种方式,但格雷格先生有办法的,他是个非常有影响力的人,他会写很多的文章,所以那个公司会赔你钱的。”艾迪又问:“多少?”“慢慢来,别急,文章不是一下子能写出来的。”我说。
  我和公司的女员工罗娜的关系还是挺不错的,我把艾迪被解雇的事情告诉了她,并对她说,我认识一个家伙,他说他能帮艾迪。她就说,是谁啊?我就说,我在以前的单位时曾经常给他擦鞋。他是个非常有影响力的人。她就说,是律师?我就说,不知道,但是他挺厉害的。所以罗娜就说,那好吧,我有东西给他看。然后我就打电话给格雷格,他对这事很感兴趣。他问,在哪儿啊?什么时候啊?他还说,把艾迪也叫过去,这样我就可以见见他。
  

华尔街鞋童的忏悔(六)
星期天的时候我们在一个俱乐部见面了,罗娜来得比较晚。
  “罗娜·巴卡拉,”她自我介绍道,和我打完招呼后,向格雷格伸出一只手来。“你是一个律师?”
  “唔……事实上,是一个记者。”
  “噢。”很长的一段沉默。“我们不允许和记者打交道。这会让我丢了我的工作的。”
  “别担心。这只会在我们之间进行。吉尔要我帮助他的一个被解雇的朋友。所以,我说我会试试的。我的女朋友是一位律师,我对很多重要人物都有了解,因为我在为Glossy杂志写东西。”
  “噢,Glossy杂志。那就不同了。我很喜欢Glossy。我每个月都会买一份。里面的广告可真是卓尔不群啊。”
  “哇,谢谢夸奖。那么……吉尔说你有些东西要给我看。”
  “是的。看看这个吧。”她从她的手提包里拿出了一个文件,递给了格雷格。上面印着一个盾形纹章和一句题词:“Traihaat; Secherheet; Virdeel。”格雷格说他不知道如何翻译,虽然他确实懂得一点点德语。那个手写的条子,是法语的,是让斯蒂德呼叫#6731号交易,签名落款是“鲁西安·提森(Lucien Thissen)”。
  “这张条子是和斯蒂德给我的几张收据夹在一块儿的,”罗娜说。“我是做他的开支账目的。”
  因为这张条子是用法语写的,格雷格就猜测这个提森是个瑞士人,也许是个贵族或者是个银行家。
  “我能保留它吗,罗娜?”
  “你要写一篇关于这个的文章吗?”
  “也许吧,我目前还不能确定。”
  “如果你确实要写的话,请你千万千万不要说你是从我这里弄到这张条子的,也绝对不要提我的名字。我要养活四个人呢。”
  “我答应你。我想你不喜欢这个人,斯蒂德,不那么喜欢。”
  “远远不止是不那么喜欢。”
  “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他是个爱高声叫唤的人。他把他的开支收据扔给我,从来不说一声谢谢。如果你想了解真相的话,我事实上是在为一个朋友报点儿小仇。”
  “噢,是吗?”
  “他刚进这个公司时,他和其中的一个经理助手约会。这个经理助手很快就爱上了他,和自己原来的男朋友分了手。接着,大约是两个星期后,斯蒂德甩了她。据说他不习惯于亲密的关系。我觉得,斯蒂德是在利用她来给老板造谣。这个女的为比尔·毕格罗——首席执行官工作。”
  “就是他使这个女孩被炒鱿鱼了……这实在是太过分了。如果他们俩只是想做爱,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但是这个可怜的女孩,是赚的钱只够养活自己的一个女孩。这是香槟吗?你们介意我喝一杯吗?”罗娜接着说。
  我们就这样聊着,后来又去跳了舞。
  大概在两点半,艾迪出现了。他的新工作是在一家饭馆刷盘子,只是临时的,一个星期二百五十美元,一天工作一个小时,没有任何保险费。和他在一起刷盘子的都是那些没有正式身份的厄瓜多尔人,是纽约市最新的社会最底层的最底层。这些厄瓜多尔人愿意以比任何人都少的工钱工作,他们就替代了巴西移民和其他移民做那些工资最低的工作。艾迪向格雷格讲述了他的故事。
  “艾迪,我希望我能够帮你把工作要回来。”格雷格说。
  “非常,非常感谢。”他说。
  “可是,你们听着,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好吗?这可能会比较棘手。”
  “我们知道了。”我说。但是艾迪脸上的表情却恰恰相反,充满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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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鞋童的忏悔(七)(1)
第二天,格雷格约哈里一起吃午餐。哈里是一个退休的司法人员,他和证券交易委员会以及州首席检察官办公室都有联系。当格雷格还在报社工作时,他经常和哈里谈论一些背景资料(也就是说,格雷格可以用哈里给他提供的一些信息,但是格雷格不引用他的话,即使是匿名的也没有过)。哈里已经六十多岁了,依然是那么正直。他曾经告诉格雷格,华尔街的大人物们光天化日敲诈,却能够逍遥抽身,他不能够找到任何证据,他想到这儿就气愤。所以,格雷格想,他应该会对罗娜给他的文件感兴趣。
  格雷格和哈里在成衣区一家仄仄的饭店——路德维格的Ratzkeller 饭店见面。菜一上,格雷格就告诉哈里他约他的目的:“我很肯定,纽约一家著名公司的一个人在进行内部信息交易,我搞到了一份文件,我需要你帮我弄清它。但是,条件是:如果你以前的上司决定要调查这件事的话,你要给我独家报道权——当然是在这个人被指控之后了。”
  “我们不和记者做交易,”他很小心地说。“但是也许我们可以发现一些东西——只要我们不会在你的故事中留下任何痕迹。”
  “这是可行的。”
  “你有什么资料?”
  “一个清洁工发现一个交易人在洗手间的储藏室里打手机。第二天,这个交易人就把这个清洁工解雇了。”
  “那个清洁工记得那个交易人在手机上的对话吗?”
  “不幸的是,他什么也不记得。”
  “那么……”
  “但我查了一些背景资料,发现关于这个交易人的很多不可思议的东西。他高中刚毕业就帮助一个女人在巴拿马建了一家壳公司,这个女人想瞒着她的孩子把她的钱给他。他也曾经假造他母亲的笔迹在一份银行文件上签名。他曾试图通过股票副本来卖掉作为抵押的股票。所有这些都是在他达到法定饮酒年龄之前!”
  “这可真是惊人啊。”
  “这儿是关键,”格雷格说着,从口袋里掏出罗娜给他的那张条子。“这个人不小心把这张东西和他的开支收据混在了一起。这是一张条子,我想,很可能是从他在瑞士用来进行非法交易的一个朋友那儿来的。”
  “我可以看一看吗?”
  格雷格犹豫了一下。这张条子上有斯蒂德的名字,但是把他的名字给哈里看,也不会怎么样,所以格雷格把条子递了过去。“我懂得德语,”格雷格说,“但是我却不能翻译这句题词,我在德语字典里也找不到这些词,所以我想这可能是古德语或者是瑞士某个地区的方言。”
  “这不是德语,是卢森堡语,”哈里说,研究着这张纸。“它的意思大概是‘忠诚,安全,利益’。”
  “卢森堡语?”
  “卢森堡的官方语言。我想,你现在很可能已经明白了一些东西。我猜想,这张条子是从卢森堡的一家银行的客户经理那里来的。”
  “那不应该是一封打印的信吗?”
  “美国国税局会认出通过信件的某些国家的支票,但是他们没有权力检查手写的信件,因此一些外国银行会用手写信件来进行通信。”
  “为什么是卢森堡而不是瑞士?”
  “从80年代中期起,我们就成功地通过对瑞士银行在美国的支行进行罚款,使得瑞士银行更加透明化了。我们不能再试探了,但是如果我们带着犯罪行为的可信证据,我们一般都能够得到我们想要的信息。现在,这些银行也对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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