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聊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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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聊斋-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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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预示着什么?我根据以前发生的事情的逻辑,去想。 
难道我的头也会变? 
我害怕了。头,怎么变? 
走过横梁村,我来到李嫂子家里。给她们放下豆腐,李嫂子问我,“你怎么打算呀?” 
我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可是我现在这种状态,怎么办呢? 
李嫂子迷着眼,问我:“兄弟,你的脸越来越秀气了!我以前没发现呢。” 
我最害怕这个!千万别告诉我我的头也越来越扁了。 
毕竟,连我比较得意的鼻梁都矮了! 
我说:“总要到明年春天吧。” 
我想起笑兰,满心的温馨。 
回到家,先去看那张扑克牌,那是晴雨表,我好了解下一步的情况,还是黑桃Q,没什么,我盯着看,黑桃皇后的脸也变长了。不那么严肃了,脸上有一丝诡异的笑容。 
我叹了口气。 
现在我的生活缺乏规律了,我似乎也接受了这一切的安排,只要不是想害死我,我对于其他的一切倒是可以接受,但是,我的兴趣越来越浓了,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弄明白这一切。 
这一切都有一个女性化的倾向,冥冥中的主宰者一定是一个女性,她是谁?她为什么对我这样?我仔细回忆近来的一切,自信没有冲撞哪路神仙,那么,为什么? 
我的头有点大了。不是体积变大,你知道的,我们都习惯这么说。 
我做着豆腐,这是我生活的全部,我做的豆腐嫩而绵软,实在是祖传,其实说穿了也很简单,那就是不能为了挣钱,一斤豆子能出多少豆腐?我知道我比别人少出四分之一,这就是豆腐质量好的秘密。 
锅里,水开了,豆腐块在凝聚,没有向周围分散,而是向中央聚集,渐渐的,聚集成圆圆的一大块,形状,竟然是酷似一个人的头颅! 
我看着豆腐锅,有点欲笑无由欲哭无泪的感觉。水还在滚着,在豆腐块的中间就出现了五官,眼睛在睁开,嘴巴在翕动,鼻翼也在扩张,凑成了一个大笑的表情。在笑我? 
我不愿意再看下去,这两天我特别注意我的头,可是实在没什么呀。 
我重新调整了炉中的火,中央翻翻滚滚,这个头颅终于消失了,消失的过程给人以狰狞之感,我感觉我自己的头被周围无数的力量向外拉,终于慢慢的拉开。 
做完了豆腐,我去洗刷,脸盆中的清水里,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影子,只有一个,那当然是我的,可是我不认识!主要是,头的形状变化了。 
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我往镜子里照去,是的,就象是在哈哈镜里照自己,头被拉长,已经完全是一个女性头了,如果头发再长点,那就是笑兰了! 
我摸摸自己的头,不发热,也没有血,一切都是完好的。我需要找个人印证。 
成来站在我面前,看我脸上的肌肉在哆嗦,问我怎么了? 
我也很奇怪,难道他没觉得我的头变化了吗?这是多么明显的事情! 
可是成来没有吃惊的表情,这反倒让我奇怪,是不是他对于我的一切变化都麻木了? 
“我的头!” 
“你的头怎么了?” 
“难道你看不出?” 
“还是那样啊!”成来也很困惑。 
我疑惑了。看看镜子里,还是我刚才看到的样子,而成来竟然看不出!   
第八章 牙 
我的头更疼了。 
纸人没有止住一切,难道是笑兰?我下定决心争取春节前结婚。希望笑兰的到来能够结束这一切,否则,我可能就不用结婚了,说不定不用做什么手术我就可以变性了。 
哈哈!想到这里,我竟然大笑起来。而成来给我弄了个莫名其妙。 
我先到横梁村,豆腐很快就卖完了。我来到李嫂子的家里,李嫂子在家。她看见我,竟然也没有表示诧异,看来我的头的变化还没有完成,我要加紧采取步骤制止这一切。 
“嫂子,我想在春节前结婚,你看可以吗?” 
“可以啊!笑兰昨天还来了。” 
“哦?她怎么说?” 
“呵呵!看把你急得。她当然是想让我试探你的意思。” 
想起笑兰,我特别兴奋,脸竟然红了。 
“那就托您给带个话,我后天去送日子。”送日子,就是要去告诉女方什么时候结婚。 
“行!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就去,住在那里不回来了。” 
笑兰告诉过我,她现在是跟着哥哥嫂子过日子,22岁的姑娘,当然愿意早点离开家。 
我高兴得回到家,决定明天好好去赶集。买了点点心,还有几瓶好酒,收拾好了,精神特别好。说也巧,这两天一无意外。 
早晨,天刚亮,我就起床了,我要早点走,笑兰家离横梁村还有10里路呢。 
笑兰在村头迎接我,脸上是羞涩的笑,而我,感到一丝浓浓的暖意。 
没有太阳,也没有风,天昏昏黄黄的,似乎要下雪。 
我来到笑兰家,李嫂子大笑着奔出来,见了我,宛如一个婆家人: 
“兄弟,走累了吧?先喝点水。” 
我憨憨的笑着,接过笑兰给我倒的水,我见到了笑兰的哥哥和嫂子,他们是朴实的庄稼人,一看就属于敦厚老实的那种。我感到了久违有过的家庭的温暖。 
眼睛有点发热。 
村子里很多大人孩子都挤在门口,脸上带着笑,好奇的研究着我。 
我不知道他们中有哪些人看出我的偏于女性化的脸。 
这是一个美好的上午,笑兰的哥哥找来族中的叔叔陪我喝酒,场面还算过得去,主要是我小学五年的底子还在,不至于太出丑。 
时间就在酒桌上说定了。定在腊月初八。那天大家就不用喝腊八粥了。 
酒筵结束了,李嫂子把我拉到另外一个屋子,笑兰在那里。 
笑兰,你是我现在的希望。我要好好把握。 
我们谈了很多,谈她小的时候,谈她的家庭,她的父母,她的外婆,也谈我,笑兰对我一直自己做豆腐很是好奇,豆腐难道不是女人做的吗? 
我心里一动,我觉得抓住了点什么,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呆呆的看着笑兰发楞。 
笑兰,温柔解颐,她觉得可能是她的问话伤了我的心,脸上一副遗憾的样子。 
我对她笑笑,没做解释,我觉得我最近的遭遇和女人有关,一定是个和我有关的女人,可是和笑兰有什么关系? 
这个女人,是在向我预示什么?警告什么?还是在散发自己怨气,可为什么要发泄到我头上? 
笑兰笑着,趴在我的背上。 
隔着厚厚的冬衣,我仍能感觉到笑兰的牙齿。不知怎么的,我觉得她的我背上咬了一口。 
我的背上一定留下了什么。当着笑兰的面,我也不能去摸索一下。 
“宜哥,你没觉得我们长得很象吗?” 
我当然觉得了,可是,我欲言又止,我知道这些事情不能给笑兰讲,讲不清楚。 
可是我的背真的疼起来了。 
回到家第一件事,总是先去看扑克牌,这天上面竟然什么也没有!一片空白。 
我有点慌,怎么什么也没有呢?我宁可先知道下一步她要采取什么步骤。 
我脱下衣服,屋里凉飕飕的,背对着镜子,我看到镜子里有一圈牙印!牙印的轮廓表明这是一口很好的压,牙齿很小,但是很整齐。被咬过的地方有点发红。 
笑兰!这个人难道是你? 
也许是因为遗传,我的牙也很好,尽管我抽烟,但是烟瘾不大,我整天把我的牙弄得和我的豆腐一样白,但我有一颗虎牙,在左下侧,这是我难堪的地方。这颗虎牙,破坏了整体的美,显得很不和谐,可是我一直不愿意动他,我觉得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就不必可以去做大的改动了,这颗虎牙,一直伴随着我。 
可是今天,它有点不对劲,我用手扳动一下,真的,它开始活动了! 
我的牙! 
我知道,神奇的力量又开始向我发动进攻了。 
夜里老是睡不好,又听到寒鸟的叫声。 
我起来看看,纸人消失了。我没有焚烧,我只是供奉在那里。 
第二天早晨,我刷牙的时候,满嘴的血沫,唉!最近火气大了,休息不好,惊恐过渡,难道不是吗? 
漱口的时候,听到我的牙齿碰撞的声音。吐到地上的水里,有一颗牙! 
那就是我的虎牙! 
玄异的力量,终于做了一件好事!它改造了我的牙齿! 
我的背也不疼了,我对着镜子,牙印还在,好像还比昨天更深了。 
没了这颗牙,应该会漏风吧? 
可是我说话没什么感觉。镜子里,我的牙齿整齐的排列着,那颗虎牙,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我再次想起了笑兰,想起成来曾经跟我说过的话。 
成来说梦见那个女人进了我的院子,进了我的房子,还,还吻了我!而我只不过看着笑兰的嘴唇,我的嘴唇就变了;笑兰只不过趴在我的背上,牙痕就能深入肉里,并且还奇妙的改造了我的牙齿! 
笑兰,你是谁?此前的一切都是你所为? 
我来到成来家,他不在。我去看奶奶,奶奶还是老样子,闭目养神,脸上的神情好像洞察一切的样子。 
“奶奶!” 
“小宜啊。你是来问纸人的吧?纸人用不着了,我收回来了。” 
奶奶竟然说她收回去了,可是她从没去过我那里。而且昨晚睡觉的时候纸人还在的。 
“我是晚上收回来的。” 
奶奶的表情让我一辈子都能记住,那是一种混合了惊异、惋惜、理解、欢欣甚至有点激动的表情,反正我没法描绘,可是我绝对能记住。 
奶奶是个老神仙,这我知道。她能通阴阳三界。 
母亲曾经告诉我,我小的时候生了一场病,周围的医生已经不再给我治了,母亲抱着我来到张奶奶那里,张奶奶说人家医生不收了,那就放到我这里吧。但是这几天你们都不要过来,三天以后你再来。 
母亲回去了,她说起这几天来只有流泪,因为她总是担心不能在我临死的时候见我一面,也整天祈求菩萨保佑我,希望减她自己的寿换的我的新生。这三天,母亲可以说是度日如年。 
三天的期限到了,母亲来到张奶奶的房子里,张奶奶有些疲劳,但是一脸的高兴,“小宜他妈,把孩子抱走吧。” 
母亲进去了,见到我熟睡着,均匀的呼吸表明这是一个健康的孩子。 
她给张奶奶跪下了! 
再后来,母亲和成来的母亲聊天,成来的母亲告诉我妈,老太太那几天天上地下的跑了好几遭! 
我开始回去紧张的准备着,周围的婶子大娘也在帮我的忙,为我的婚事而忙活。 
怪事也没再出现,好像到我的牙齿就为止了。 
我有时还盯着那张牌,很平常的黑桃Q。厨房里的口袋和“过床”,似乎也平静了。 
是不是他们都折腾累了?     
第九章 身 
身无彩凤双飞翼。 
虽然超自然的力量在改造着我,可是毕竟没有给我加上翅膀。但是,我还是感觉自己在改变。包括我的力量。一连串的事情没有击垮我,我感觉自己更有力量了,对于我来说,我的责任更大了。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境况就要结束了。 
大雪开始封路了。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我没有心情赏雪,我觉得有两件事近期占满了我。 
一件事就是弄清楚发生的这一切,我仔细回想每一件事,可是有些已经模模糊糊了。另外一件事,就是迎娶我的新娘,洞房花烛夜,人生美事之一,何况我26岁的人。 
这两件事都很繁琐,所以我白天晚上的忙活。 
第二件事还好,总算有人帮忙,第一件事呢,就只有靠我自己了。成来当然可以帮忙,但是这小子最近看我要办喜事,也有点红眼,竟然张罗起他自己的事来了。 
我曾经顶着北风在一个下午来到东沟水库,水库的水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我站在那晚睡觉的地方,仔细回想,在所有的事件中,只有这一件让我不能理解,因为如果我再走几步就会掉进水库,那不是要淹死我吗? 
从其他的事情来看,大致没有恶意,但是这一件呢? 
当然,我会游泳,可是在那么一个夜晚,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掉进水里,身上还穿着衣服,后果还是不堪设想的。想起来我还是觉得寒浸浸的。 
点着一支烟,我默默出神。 
我的身体里有股莫名的躁动,不是那种冲动,就是一股躁动。好像长身体的时候,长的过快似的。 
我想不出什么原因。对于水库无法探知究竟。 
这个问题,也许“她”有办法。 
我现在想起这些问题来,总是以“她”称呼。我觉得一定是个“她”,说不定就是笑兰呢。 
我的房子也重新布置了,里里外外一片喜庆气氛,在一个彤云满天的上午,我迎来了我的新娘。 
一切都像是另一场梦,那一天,腊月初八,我就像是个傻瓜。 
到了晚上,梦犹未醒。 
也不是没醒,而是,进入另一场梦。 
笑兰!我的美若天仙的新娘! 
晚上闹洞房的时候,成来也在,他看着笑兰的表情,还是含混不可思议。或许他一直觉得笑兰不是我良配吧。 
在我们这里,闹洞房可是大家都喜欢的事情,这天新郎新娘都是木偶,只能任人摆布。不能生气,还要陪着笑。大人孩子们都可以来闹,闹一阵,我们就要拿些糖果香烟出来,分散给众人。 
但是人们还是不满足,他们觉得孩子们在这里会碍手碍脚,有个人就要给讲故事。 
孩子们倒是愿意听故事,可是才听了两个,个个头皮发麻。 
我开始含着笑听着,后来竟然听进去了。为什么没有人给我讲过这么个故事? 
一家三个孩子,父亲母亲在外忙着呢,很晚了,孩子们已经上床了,可是他们听到院子里传来脚步声。 
最大的孩子就爬起来,凑在窗口一看,月光下看得分明,有个东西在动!这个孩子赶紧让二弟三弟不要出声,他下去把门关好了,又给顶上了。然后他回来凑在窗口继续看。 
看清楚了,那是一个盛满了粮食的口袋!自己往前跳! 
这孩子吓坏了,他只是觉得自己身为大哥,应该保护弟弟,所以不让弟弟们看,自己则继续守在那里。那口袋就像是一个独脚的人,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前跳。它的目标是哪里? 
它跳到门前,跳上一级台阶,就要去撞门。可是门已经顶住了,纹丝不动。 
两个小的孩子知道发生了异样的事情,躲在被窝里不敢出来。 
那口袋看看这里撞不开,又往窗前来了。它倾斜了一下,似乎像人那样仰起脸打量什么似的,然后要往窗台上跳。 
窗台很高,它能跳上来? 
但是男孩沉不住气了,他拿出床后面撑蚊帐的的竹竿,从窗孔里伸出去,向口袋打去。 
口袋就在这一推之下倒了。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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