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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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难为-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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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没提到吗?我在来这里之前已经派人送她回江州了。她父亲也算是于我有恩,她说想来逐鹿城逛逛,我不好拒绝。如今逛得差不多了,也该回去了……”

“噗嗤……”阙吉祥被他的话语逗笑,脸上还挂着泪痕,嘴角却扬得老高:“你真的失忆了?别不是装的吧?嘴巴依旧这么坏……白长了一张牲畜无害的脸……”

心结一解开,她对他又极其自然地回到了以往的相处模式。

而他对她,虽然不能一下子就从略微有些相熟的陌生人跳到夫妻,可她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全部记起以前的事。

就算真的记不来了,也不打紧,就当今日是两人初次会面,重新再恋上一场又何妨?!

188 号脉号出双胞胎

“然后呢?二姑爷也留下了?”

听完月芽不算完整的阐述,卫嫦不可置信地问。

彭季耘此行前来,竟然不是来带回二姑奶奶的,而是打算陪二姑奶奶母子仨一路南下,去灵秀城探望岳母大人,也就是她的婆婆。

她怎么有种所带的团队是拐子军团的感脚,而她和阙聿宸就是拐子军团里的大佬,一路南下,一路增员,等到了南域灵秀城,真不知队伍会扩大到什么规模。

“彭家肯放人?”

彭季耘怎么说也执掌着彭家规模最大、生意最好的几间商号,两个月前的意外,让他失忆了不假,可商业上的头脑还在吧?彭家竟然会同意他撒手不管商号的事,一心陪着妻子儿子慢慢悠悠地晃去灵秀城?

就算到了灵秀城,一探完婆婆就回来,可他们这行人要在凤栖城待到她和槿澜分娩完、出了月子才启程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呀,等出了月子再出发南下,到了灵秀城再折返逐鹿,这一南一北、一来一去的,少说也得耗上一年光景吧?

“这奴婢就不清楚了。”月芽摇摇头,专心做着手里的小衣。

这会儿刚过申时,因为二姑爷的事,大伙儿的午膳都开迟了,直到未时才用完。

午膳后,卫嫦被阙聿宸拉着又回到床上睡了个午觉,醒来就只剩她一人了。

就知道是这样!

说是陪她睡,哪一回醒来他还在床上歇着的?都是一等她睡着就悄悄起身了。

好在月芽就在堂屋里候着,听到房里的动静。就进来陪她了。

“槿澜还好吧?今儿还没见过她。”

卫嫦洗漱后,在房里扶着腰慢慢走了一圈,然后在躺椅上坐下来,准备开吃点心。

茶是上个月末的时候四王爷派人从逐鹿特地送来的。据说有保胎之功效。点心是厨娘花心思做的。上午的点心,基本是一道甜羹配几颗坚果,功效不必说,保胎是第一前提。午睡起来是酥饼、糕点一类的干点。配一杯羊奶或是牛奶。

羊牛奶是附近的农户每日起早送来的,羊奶膻味重,不过加点茉莉花茶一同煮,煮开后撇掉茶叶,膻味儿也被茶叶吸走了。卫嫦喜欢在羊奶里添加点杏仁粉再喝,那样一来,膻味儿是一点都没了,而且营养也好。

晚上睡前的点心基本是咸味的汤点,有粥、面条、饺子等。而她最喜欢的就是厨娘做的香菇鸡粥和鲜虾捞面。可以说是百吃不腻。

不过阙聿宸不肯让她连着几晚上都是一样的点心。喜欢吃也是五日一次。怕营养失衡。

三顿正餐就更不必说了,顿顿都有新鲜江鲜,各种鱼虾、各种做法。变着花样做给她和槿澜吃,可以连着十日不重样。再辅以鸡鸭鹅蛋、鸡鸭猪肉。每餐都有,但都做成不一样的菜色,有时熬汤喝,有时剁成肉泥炸肉丸吃。反正这个时候的食材,只有新鲜和不新鲜之分,没有家养、殖养区别,营养都很丰富。

蔬菜就更不用说了,每日都是风书易让人直接去郊外地头选买的,要是买多了,放过夜的蔬菜次日由他们吃,她和槿澜的伙食是务求每日新鲜。

对此,卫嫦对风书易讲过好几次了,没冰箱没法保鲜是个麻烦事,可这会儿还不是大夏天呢,三月的天气,早晚还是有些冷的,没听过“春寒料峭”吗?倒春寒的时候,最低气温估计连十度都不到,晚上还得裹着厚棉被睡呢,怎么可能放一晚上食材就蔫掉或是馊了?何况吃之前还要下油锅或是清蒸、水煮,用不着如此麻烦。

风书易却一脸温和地反劝她:买菜方便,就出城几里地,马车来回顶多一个时辰,顺带还能看看有什么新鲜果子,捎来给她们当点心吃。

大夫说了,怀孕期间新鲜果子吃得多,日后出生的娃娃皮肤好。

有这条堪比“金科玉律”的提点在,包括阙聿宸在内,上上下下的人都可着劲地给她们两个孕妇张罗各种新鲜果子。谁上街看到有卖鲜果的、谁出城发现果农挑着担子在城门口兜售的,第一原则便是:二话不说先挑大的、饱满的、甘甜多水的买来给两位孕妇吃。

所以这会儿,卫嫦吃完芝麻酥饼,喝完香醇的杏仁羊奶,拿了个长得有点像黑布林、这里叫做“黑野子”的山野水果慢慢啃着打发时间,一边和月芽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澜小姐上午在房里描绣样,午膳前和奴婢一起去西厢房陪少爷玩了一会儿,这会儿估摸着也才刚午睡起来吧。”

月芽头也没抬地回道。

卫嫦听到一半,抓着果子的手抖了抖。

午膳前……就是她和阙聿宸躲在房里那啥的时候吗?

偷眼觑了觑月芽,见后者依旧在分针走线,心里稍安了几分。

艾玛当时怎么就那么豪迈呢?阙聿宸明明都说不需要,她还非常阿沙力地主动为他服务,都忘了月芽有可能就在外头。

噢——

她扑回躺椅,拿了条帕子往脸上一遮,生怕被月芽瞧见她的羞样。

“弟妹可是还在休息?”

就在这时,堂屋传来阙吉祥的声音。

“是二姑奶奶!”

月芽立即放下膝头的笸箩,出去迎接。

卫嫦也移开罗帕,好奇地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不是说二姑爷已经向二姑奶奶解释清楚了吗?何况又才刚来,二姑奶奶怎么还有空来找她?

被这事一打岔,卫嫦脸上的红晕也自动消散。等阙吉祥随月芽进来的时候,早就瞧不出丁点端倪了。

看出二姑奶奶有事来找夫人,月芽端上香茗后。就收起笸箩退出了房间。

“你这丫鬟倒是个伶俐又乖巧的。”阙吉祥在卫嫦对面的绣墩坐下,捧着茶盏感慨叹道。

她这是想起了自己那两个留在彭府的丫鬟,虽说都是从娘家随嫁去的,可在彭府这些年。她们因为多少觊觎着自己的丈夫,奢望有朝一日能爬上通房的位子,逐渐与她离了心。而她又抓不出两人在起居照顾上的错,虽然清楚她们心里的小九九。可毕竟没有真的做出对不起她的事,也就一直用着没撤换。

说到底,她其实也是私心作祟,想看看彭季耘究竟会不会如他所作的承诺——只对她一人好。所以留着这两个丫鬟,当是探路石。若他连她身边的人都不放过,那么,外头的事就更不得信了。

也正因此,她身边可说没个真正可信可靠的人。所以出了那事后,她只和大姐碰了一次头。简单说了自己被人设计陷害的情况。回到府里后。一连两个月都没出门,其间每逢收到大姐的消息,她都是以两个孩子的境况为主。对于自己的事,寥寥几句轻描淡写地带过。要不是那日大姐突然上门来看她。根本不会晓得她在彭府的真实情况。

所以她才感叹,假如跟在她身边的丫鬟,也如月芽这般忠心又机灵,自己兴许就不会遭到贾氏的设计,很多事上也不会如此被动,大姐更不会直到最后才知道……

“月芽是很不错。”卫嫦顺势接了一句,她怎么有点听不懂呢。

“我来,是想和你说季耘的事……”

噢——

卫嫦这才恍然大悟。

她就说嘛!干嘛没事提月芽,原来就是没话找话起个头,真正的话题是彭季耘。

“他的记忆只零零碎碎记起一些,大部分都还是空白的。这回南下,他和家里都说清楚了,在没完全恢复记忆之前,不会继续接管商号,手头的生意都已交给三伯打理……你还不知道吧?这回是三伯夫妻两个先发现了贾氏的异状,要不然,我到现在还被彭家冤枉着呢,所以当是感谢他们夫妻俩吧,季耘也说了,哪怕他日后回来再接手,给了三伯的商号,就不会拿回来。”

卫嫦认真地听她说着,没有插嘴打断她的话。见她茶盏空了,给她重新斟满。

“所以,季耘打算留在这里陪我们母子仨,然后一道南下去看看娘。不过你和阿宸不必顾虑我们,该什么时候启程就什么时候启程,他不急,我和孩子们就更不急了。”

卫嫦这才点点头,接道:“好,二姐夫能留下,那是最好。不过他的伤都痊愈了吗?要不要再找大夫看看?明儿就是李大夫一月一次的上门脉诊日,不如给二姐夫也号个脉?”

李大夫名叫李文,医术精湛,却是个四处行走的游医,今年正好游到凤栖城。

那日青焰上医馆,医馆大夫出诊还未回来,情急之下,只好随手抓了在大街支摊看诊的李文,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此后,但凡府里需要大夫,都直接找他,没事就一个月一次上门脉诊,类似现代的例行性孕检。

阙聿宸正准备说服李文,等他们南下时,让他也跟着一道走,打算长期聘用他。

反正李文也是个没有固定居所的游医,到哪里不得行医?

阙聿宸虽然懂号脉,可对于医术却是个门外汉。偌大的府里,家人也越来越多,确实该备个驻府大夫。

而明日就是她和槿澜的孕检日,约好晌午上门来号脉,顺道给二姑爷也把个脉,看看除了失忆,还有没有其他的并发症状。

……

次日晌午,李文依约背着医药箱上门来给卫嫦两个孕妇号脉了。

先去了三进院给叶槿澜诊,脉象平稳、母子安好。

阙聿宸得知后松了口气,迅速写了封简短的书信,让信鸽送去了逐鹿城,向一直记挂着叶槿澜的某人报平安。

等李文来到主院时,卫嫦已经准备好了。她平躺在床上,帐幔垂下,玉臂伸出帐外,手腕上盖着罗帕。

李文进来后,先弯腰说了声:“得罪了。”然后放下医药箱,在榻前的八角圆凳上坐下。左手三指压上罗帕盖着的纤细手腕,闭着眼给卫嫦号起脉。

孰料,这一号,远远超出了以往号脉的时间。再看李文闭着的双目微眯,不知是无法断定脉象好坏,还是脉象的异状让他不敢轻断。

见他良久都没有睁眼收手的迹象,阙聿宸英挺的眉宇不自禁地蹙拢。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刚诊出有喜的那几天,他也会三不五时给妻子号脉,可近段时日以来,见她害喜的症状渐渐消除,胃口不仅恢复正常,还比没怀孕时好上不少,几乎从不挑食,给她什么都能心情愉悦地吃下,特别是出了三个月后。确实不曾替她仔细号过脉。难道……

阙聿宸心里咯噔。脸色也随之凝重不少。

这时,李文睁开了眼,阙聿宸忙上前一步。压制着心头的担忧,故作轻松地邀请李文去堂屋喝茶。回头对妻子说:“我找李大夫谈谈南下的事,你让月芽陪着吃点心,一会儿就来。”

卫嫦因有帐幔相隔,自然没瞧见阙聿宸方才异样的神色,听他这么说,很是爽快地应下了。

待阙聿宸领着李文走出卧室前往堂屋后,她也从床上坐了起来,由月芽扶着先去内室小解净手,然后来到南窗下的小几旁,坐在躺椅里甚是愉快地用起美味营养的上午茶。

阙聿宸跟着李文出了房间,顺手带上房门,确定妻子不会听见后,眼含担心地问:“拙荆的脉象,可是一切都好?”

“好是好,只是……”

李文也替卫嫦担忧,这胎本就怀得特殊,唯恐坐胎不稳,如今又诊出个双胎,实在是……

“只是什么?李大夫直说无妨。”

阙聿宸听李文这么说,神色一凛,邀请李文坐下说话,并亲自给他斟了一杯茶。

李文沉吟了片刻,抬头对阙聿宸说:“原本,这是喜事,一胎双胞,古往今来都是喜事……”

“一胎双胞?”阙聿宸原本高悬的心,在听到这个原因后,大喜过望,不过马上就意会到,李文话语里的担心,是怕双胎引起母体难产吧?

“李大夫可是担心拙荆生产困难?”

“没错。”李文点点头:“虽然看夫人的身体,各方面都很健康,可碍于这胎怀得特殊,就怕临时出状况,不过也不必太过紧张,身心愉悦最为要紧,再者就是尽早把生产用具都准备起来,双胎的话,提前一个月生产也不是不可能,提前做好准备,免得临时手忙脚乱。”

一听双胎更可能早产,阙聿宸的心再度悬到了嗓子眼,想到五个月大的儿子,当时就是提前了足有两个月,虽然出娘胎后,发育地相当健康,甚至比足月的婴儿还要早慧,可一胎能说是运气,再来一胎呢?他发现自己连呼吸都觉得疼。

“李大夫,”

思忖半晌,阙聿宸屈指叩着八仙桌面,提出了盘亘心里已有不少时日的邀请:“李大夫在外头若是没有旁的牵挂,不如到舍下来帮我一把?”

“阙公子的意思是?”

李文隐约有些明白他的意思,应该是想招他来阙家做驻府大夫。

这个提议不错是不错,既稳固又安逸,只要顾着府里几号人就行了,可偏偏,他自由散漫惯了,每到一个地方,待不了多久就会厌倦,有时是厌倦环境的憋闷,有时是疲于应付难缠的病患,许是他的内心,始终无法做到师父所教的“医者父母心”,在治病救人的同时,仍旧希望自己有个自由自在的生存环境。

所以一觉得厌倦,他立马就卷铺盖换地儿,很可能今日还在江南,明日就上江北了;也可能前一刻还在都城,下一刻就坐船南下了。

所以——

当阙聿宸提出希望他留在府里的邀请时,被他婉转回绝了:

“阙公子所提的酬劳,是我这么多年行医以来最为慷慨的东家了,只是,我习惯了游医生涯,无法保证能在一个地方待上多久……”

“这个简单,等拙荆和舍妹生产完、出了月子,我们一大家子就要启程南下,目的地是南域灵秀城,期间若是无意外。会沿途走几个大城,停停走走,到南域灵秀城恐怕也要到明年春夏了……”

“真的?”

一听阙家这么一大家子,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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