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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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难为- 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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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认知,让他心头无比愉悦。要不是时值夜深人静,对面的东厢房又住着李文,他真想大笑三声以示庆祝。

月芽挣了两下,没挣开他的怀抱,可怜兮兮地回过头,哀求:“风……风大哥,放开我吧,这样于理不合!”

“你听谁说我有心上人的?嗯?”

风书易无视她的举动,不仅没松开她,反而抱得越发紧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低低的询问声里,透着明显的笑意。

“难道你没有吗?”月芽幽怨地反问,不管是谁说的,她当时没听岔就是了。

“是有。”

瞧!他还承认了。

月芽更来气了,小脸胀得通红,腮帮子气得一鼓一鼓的,嗡着声音道:“那就对了!还不快放开我啦!”

呜!她的脾气怎么又上来了!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

“抱着你才是对的!”风书易忍不住逗她。

“你!”月芽怔了一下,僵在原地讷讷地问:“你……你是要娶人家的对不对?”

得到风书易轻快的应答声,月芽突然明白了自从下午开始、直到现下一直盘亘于心的那种酸涩滋味究竟是什么了。

她喜欢他啊!不是对救命恩人,也不是对兄长的那种敬爱,而是女人对男人,发乎情止乎礼的喜欢,是想有朝一日嫁给他、然后和他一起生一堆胖娃娃的喜欢。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意了,那么他呢?

他亲口承认他有心上人了,所以,他日后要娶的是别人,不可能是她。

既如此,他为何要对她这么好?从北关一路南下,他对她关怀备至、照顾有加,是因为她的命是他救的,所以可以予取予求吗?可她会误会的呀!误会他是因为喜欢才对她这么好的……

好难受!好难受!看来,夫人也错了,他根本没法解她的病,只会让她更难受,浑身难受。

月芽泫然欲泣地抱住自己,无力地蹲下身去。

“芽儿?”风书易诧异不已,一把捞起她,转身让两人面对面,刚想问她怎么了,发现她快哭出来了,心下不禁抽疼,连忙解释:“你误会了,就算你从哪儿听来我有心上人的消息,那么,也是你。除了你,没别人。真的,别哭,我刚刚逗你呢……”

嘎?

月芽猛然抬起头,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他。

风书易苦笑地摇摇头,承认道:“你肯定没想到对不对?早在北关,从流民群中救下你开始,我心里就有你了。可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包括主子、夫人,就你,这个小脑袋瓜子怎么都不开窍,”

说着,他食指点点她的脑袋,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我只好等咯,没想到你竟然还误会我……”

“那是因为……我……你……”

得到他再认真不过的表白,月芽反倒手足无措了。

怎么办?他的心上人竟然是自己,那她刚刚在难受个什么劲?还有,她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两人这算是私定终身了吗?

“还不够。”混沌的耳畔,依稀传来一声似笑非笑的叹息。

嘎?她又自言自语说出口了?

“要私定终身的话,这样才算……”

他倾身覆上她的唇,将未竟的话语通过唇舌,一一传递至她的心里。

就在她以为就快飘然欲死的刹那,他放开了她,与此同时,她的脖颈一凉,一枚乘色上佳的碧玉佩挂在了她的胸前。

“这可是耗了我全部家当呢,不许给我搞丢。从这刻开始,你要记牢,你是我的未婚妻了。等到了灵秀城,我就向主子禀明,然后娶你。”

“还有,日后离紫腾他们远点!”说完该说的,他牵着她往门外走,不管怎样,该当的职责还是不能忘。

月芽疑惑地轻“咦”一声,这关紫腾他们什么事?

“唔!痛!”

头顶被重叩了一下,让她忍不住呼痛。

“笨!”

风书易斜睨了她一眼,不过空着的手,却爬上她头顶替她轻轻揉着。心里因她的困惑而舒坦不少,这说明啥?她对紫腾也没其他想法。幸好他捷足先登,要是真等她满了二十再对她表明,这小妮子傻乎乎的说不定就被其他男人给娶走了。

月芽憨憨回了他一记笑,所有的憋闷、酸涩、堵塞,早在他表白心意的同时,就统统不翼而飞了。

她喜欢他,而他的心上人也是自己,没有别人,那是不是就是人们常说的“两情相悦”?

“你可以再笨一点?”

嘎?她怎么又自言自语地说出口了?rs

195 备产

听到阙聿宸回房关门的声音,卫嫦迅速地合上眼装睡。

实际上,他怎么可能会晓得她听到了风书易和他在屋外檐下的对话?只是出于心虚、下意识的条件反射罢了。

闭着眼,听到他蹑手蹑脚地回房,然后好似进内室洗漱去了。

卫嫦心里一阵纠结:等下要不要睁开眼朝他打个招呼呢?

对学过武的人来说,她这样的装睡,无疑是在班门弄斧,可打了招呼之后呢?要聊什么?

好想问他给风书易的是什么令牌,听起来好像很威风八面,还说是四王爷给他搞来的……既然皇上已经不理朝事了,那么下旨赐令牌的就只有赵睿康了。可赵睿康有那么好心吗?中间是不是又有什么猫腻?

这么一想,卫嫦心里的好奇越发盛了,胸口像是有猫爪子在挠似的,痒痒的,不问个清楚,八成今晚很难睡着了。

听到内室传来倒水的声音,卫嫦慢慢调整了个睡姿,继续闭着眼想问题。

如今看来,宫里那几个人中,也就四王爷对他们应该是出自真心的好。也是,当年阙聿宸可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救了他们夫妻俩的;如今反过来,要是四王爷避之不理,只能说他的良心喂狗了。

再想到四王爷那个缠绵病榻近十年的妻子,虽然和她没有产生过交集,可那日在关山镇,还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当然了,那次是她在暗处瞧见了对方,而对方却没有瞧见她。

然而,仅只那么一眼,卫嫦就知道。那个女人病得确实不轻。那苍白到几乎透明的容颜、那风一吹就会倒的羸弱身形,让她忍不住在心底逸出一声叹息。

要不要拿出魔珠里的万琼露去救她呢?

不管怎么说,四王爷在她带着阙聿宸离开北关、一路南下的这段时日,确实成了他们一大家子的坚实后盾。要不是有他,赵睿康肯定没那么好心放过阙氏一门。

可要她拿出万琼露去救人,又有些犹豫不决。

倒不是她小气、舍不得,而是怕惹祸上身。

知情的人必定会来问她。哪里得来的如此逆天神药,届时她该作何解释?继续推到虚构的神雕大侠身上?可对方连影子都没出现一下,他们会信?

唉……算了,还是再等等时机吧。横竖现在四王爷夫妻都住宫里,太医署里神医没有,经验丰富的太医却不少,又有天下各类奇珍药材,至少不会比此前的情况更差……

就这么东想西想的,卫嫦的睡意逐渐来袭。

直到阙聿宸洗漱完、绕过屏风回到床前时。哪里还用得着她纠结要不要睁眼,早就沉沉睡去了。

阙聿宸替她掖好被角,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一记,回头吹熄了床头柜上的烛灯,也掀开被子躺了上来。

……

一夜好眠。

次日早上,在阵阵脆耳的鸟鸣声中。卫嫦由月芽服侍着梳洗完毕,然后神清气爽地坐在膳厅里开用早膳。

阙聿宸一向比她起得早,基本上。她醒来时,他早已用好早膳,不是在四合院的前厅和青焰几个议事,就是在书房给牵挂他们的亲友回信。

“对了,赤鹰走了吗?”

卫嫦连喝了两口浓香四溢的羊奶子后,舔了舔唇瓣问月芽。

“应该……走了吧?”

月芽也不是很确定,不过她早上去厨房时,听厨娘在和两个嬷嬷说笑,“说是赤大爷四更天没到就去厨房找吃的了,厨娘怕他吃冷食闹肚子。就披衣给他下了一海碗牛肉面,赤大爷吃了个一干二净,还让厨娘包了十个馒头、两斤牛肉。说是路上饿了吃……”

卫嫦听后点点头,那应该是走了。想想该交代的都交代了,风管事采购来的江南土特产,也都装上马车让他拉走了,至于路上,凭赤鹰的身手,只要不是官府成群结队的衙差故意阻拦生事,想来是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于是,她放下心,专心用起早膳来。

一个鸡肉香菇包还未落肚,又蓦地想起昨晚上风管事向阙聿宸汇报的事,忙问月芽:“对了,你有没有听说昨儿被赤鹰丢出大门的赵姑娘,后来怎么样了?”

“没有啊。”月芽迷茫地摇摇头,倒是“赵姑娘”三个字,让她的心肝儿扑通扑通快跳了好几下,略微有些肉嘟嘟的小手,下意识地贴上胸口那枚碧玉佩所在的位置,拉出颈项轻轻抚着。

卫嫦见身边的小丫头半天没反应,咽下松软的包子后,又喝了几口羊奶,抬头看过去,“唷!风管事送的?”

“咦?呀!”月芽回过神,满脸飞霞地将碧玉佩塞回衣襟,“夫……夫人怎会知晓……”

“这还用猜?早该定下来了嘛!你俩温吞吞的不急,我看了都急。”卫嫦说着,忽而想到什么,忙拿罗帕擦了擦手,拉过月芽上下左右打量了一圈,还让她端着茶壶在室内走了一几步,这才松了口气。

看来,风书易这人还算君子,没马上吃了这小丫头。虽说府里的人,但凡有点眼力的都瞧出来他喜欢月芽,唔,估计就紫腾还是很白目地没反应过来。

而月芽这个丫头,虽说年岁也十六了,仅比她小几个月,可从心理年龄上来看,她已经步入成年人阶段了,月芽却还只是个初中生,且还是个听老师话、从未碰过早恋的乖乖牌初中生。

再加上风书易救过她,她对风书易,可谓是言听计从。一个人情练达、一个情窦初开,只要不出意外,两人迟早会成亲,可在没名没分之前,她还是不希望月芽吃亏。

贞洁这种东西,虽不能光要求女子,男子也同样需要。可碍于时代的局限性,她不可能大放厥词地去宣扬所谓的“男女平等”。哪怕真有这样的机会让她能振臂高呼地率领万千女同胞脱离男人依附。她也不敢。

她这人从小到大都没什么志向。现代的时候,只想用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然后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穿来这里后,就更没什么抱负可谈了。这个时代的女人,除了相夫教子,就是传宗接代。有一个疼她爱她、只她一人的老公,再生一窝乖巧懂事、健康的萝卜头,就够了。

卫嫦的这番心理活动。要是传到外头,必定会被不少女人视为“奢侈”:“一生一世一双人”在这个时代,何止是“够”?那简直是再美好没有的人生了好嘛!

所以咯,卫嫦不想让月芽早早就被风书易吃干抹净,怎么说也得名正言顺以后。

“风管事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娶你过门?”她直截了当地问。

月芽羞得越发抬不起头了,蚊子般的声音,弱弱地传来:“有……说是到了灵秀城,禀明了主子爷之后……”

“爷不就在这儿吗?何必等到了灵秀城再禀明?”卫嫦一时纳闷,不过很快就明白过来了。“他是想等安置了新家,再娶你过门?”

得到月芽红着脸的点头,卫嫦忍不住轻笑:“风管事做事就是周到,倒是我想得简单了。也成,那就等到了灵秀城,给你俩好好办场婚宴。让大伙儿一起热闹热闹。这段时间,你就专心准备喜服喜被吧,佑佑的衣裳足够穿了。别忙着给他做了,至于肚子里那两个,还早着呢,何况我如今也安稳了许多,闲来无事也能给他们做几身小衣了。”

再不济,老大穿下的也够他俩换的了。没见佑佑屋里那几口大红木衣箱都快满出来了嘛。

虽然还不知道这一胎出来的会是俩小子呢,还是俩丫头呢,还是龙凤胎,不过刚出生的小娃儿嘛,穿衣没那么讲究。至少在她看来,健康平顺最重要。

不像佑佑那会儿,洗三要迎客。满月要宴请,就算没有显摆的心理,也不能穿得太过随便。

不过眼下嘛,知道他们一家在这儿住的本就没多少人,还都是至亲好友,见过他们最落魄困难的一面,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一大家子过得舒坦自在那才是真道理。

卫嫦怕月芽紧张,饭后又宽慰了她几句,才让她撤掉膳席。正想出堂屋散会儿步,奶娘抱着佑佑来请安了。

看到儿子挥舞着小手,在新来的奶娘怀里开心地蹦窜,卫嫦就笑弯了眉眼。

阙聿宸说得对,小孩子嘛,有奶就是娘,何况她才是佑佑的娘亲,在怀上这胎之前,佑佑都是她亲自照顾的。佑佑短短个把月就依恋起奶娘,不过是因为人家有奶可喂他。瞧,如今换了个奶娘,不照样上蹿下蹦没任何不适反应吗?

“小家伙调皮得紧,这阵子在出牙,晚上恐怕也会闹,着实辛苦你了!”

等奶娘抱着佑佑在椅子上坐好,看着小家伙由奶娘扶着在奶娘大腿上欢快地弹跳,由衷说道。

奶娘忙恭敬地回道:“夫人言重了,少爷算是很乖了,半夜只需喂哺一顿就够了,也没见他哭闹,这几个晚上奴婢比在家时睡得还好,一点都不觉得辛苦。”

新来的奶娘姓冯,前几天刚出月子,因家中条件困难,生完孩子就开始四处打探有无人家需要奶娘。

风书易遣走赵氏奶娘后,找附近的牙婆询问,牙婆推荐了她。风书易打探了对方家底后,觉得还行,就让她入府来做佑佑的奶娘了。

不过这回,风书易连番敲打了她好几遍,意即奶娘只需安心喂哺少爷,旁的一律不许多嘴,也不准她拿家里的琐事来烦扰主母,一旦发现,立即撤换,当月薪资也扣除。

冯氏比赵子凤年轻,这回生的还是头胎,不过在嫁人之前,她在富人家里做过几年丫鬟,对大宅子里头的规矩多少知晓一些。何况阙宅给出的薪资又高,要不是她在牙婆那里送了礼、排了队,这么好的差事,抢都抢不到,哪里还会有什么疑问。

故而,风书易说什么,她就应什么。直到被灌输了一遍府里的规矩后,才被风书易带到后院,再由卫嫦和颜悦色地问了几句,棒子加蜜枣,不见有什么问题,就确定她为佑佑的新一任奶娘。

“住得习惯、带得顺手就好。”

卫嫦客套地和她寒暄了几句,转而逗起奶娘膝上的儿子。

小家伙六个月了。门牙已经冒出两颗了,因而这段时间的口水分泌比较多,也喜欢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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