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衣行业厮杀内幕: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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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衣行业厮杀内幕:对手-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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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的时候,正想掏钥匙开门,忽然一低头发现门口放着几袋垃圾,而早上我走的时候根本没收拾房间。
  “妞儿在里面呢!”我心里一惊。在门口我想了几秒种,悄悄地离开门口,掏出手机给许姝京发了一条短信:“我到家了你好好休息晚安”,随即我把手机关了,再次回到门口,深呼吸一下,喀哒打开了房门。
  “代朗你回来了?”洗手间里传来妞儿的声音。
  “啊,下雪路上不好走。”下午的时候我告诉妞儿我晚上去见徐美珠,并没有告诉她其实是单独去见许姝京。
  “没什么事吧?”妞儿用毛巾包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过来。
  我莫名感觉有点别扭,眼神不免闪烁起来,“没什么事了,也就是吃了个饭,问了一些情况。”
  “真的吗?”妞儿嘴角忽然露出一种浅笑。
  我心里一惊,我还没做贼呢哪能如此心虚起来?
  我叹口气:“唉,不是了,其实是和章子怡啊、关之琳啊她们吃饭来着。人家都夸俺帅呢!”
  “哈哈哈哈!”妞儿仰天长笑,一巴掌打在我屁股上:“得了吧你,就阁下你的尊容,也就是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凑合能看顺眼点。”
  妞儿一笑一言,我顿感信任危机烟消云散。
  “哎,妞儿,看来我要纠正一下你的男性的审美观了。”我走到沙发边坐下,拍拍沙发,“来,坐下我给你上上课。”
  妞儿头发的水没干,心情看来也不错,也就坐我身边听我胡说八道起来。
  “妞儿啊,男人是不需要太好看的。《西游记》中猪八戒有一句名言:‘粗柳的簸箕细柳的斗,世上哪见男儿丑?’诚哉斯言,在中国人看来,男儿哪有什么美丑?男儿只有风度的好坏,只有权势的大小!那些俊男帅哥,还会使人联想到‘小白脸’、‘吃软饭’之类恶心巴拉的事儿呢。只有在女性身上,美丑才是头等大事。”我慷慨激昂,惺惺作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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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手》十五(2)
“得了吧,代朗你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妞儿根本不是个好学生,我的演讲一开始不过是换了她一个大白眼。
  “那妞儿你觉得怎样的男人很——套用一个经常用在你们身上的时髦词说,很性感呢?”我接着循循善诱。
  妞儿想了想,“应该是有点智慧并有事业心的吧,比如成功男士。”
  我一拍大腿:“这就对了!其实,妞儿你的想法和一千多年前的一个绝代佳人的想法不谋而合!”
  “谁啊?”妞儿瞪大了双眼。
  “罗敷啊!你记的吧,汉代有一首著名的乐府民歌《陌上桑》,讲的是中国一位不早于公元3世纪的绝代佳人、性感美眉罗敷的故事。按照诗人的形容,这位罗敷美眉绝对是那个时代的人间尤物,比如今的章子怡等大美人还要厉害多了,她走到哪里,那里的男人们就被迷倒一片:‘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著绡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如此一位绝代佳人,有一天在路上遭到一个纨绔子弟的调戏,她怎么办呢?她的办法是先正色告诉该纨绔子弟,自己是有夫之妇;接着就让他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何等了不起的人物,以此在精神上压倒该纨绔子弟。”
  我接着说:“罗敷美眉是这样描述自己丈夫的:东方千余骑,夫婿居上头。……三十侍中郎,四十专城居。为人洁白晰,鬃鬃颇有须。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趋。坐中数千人,皆言夫婿殊!这就是罗敷的夫婿——那个时代千万人所赞赏、所仰慕的、理想的成功男士!他是一个白白胖胖的、留着稀疏胡须的、走路四平八稳的、当了大官的中年男子(三十岁上成为正处级干部,四十岁上成为正局级的市长,有着上千名骑马的随从)。看看,这才是那时中国女性心目中的性感男性!与罗敷美眉的理想丈夫相比,美国《人物》杂志评选的“全球最性感男星”,以及如今时尚杂志封面上的小帅哥,那真是太不相同了。”
  我继续谆谆教诲:“所以,要想探讨男人的帅,男人的‘性感’,光从帅哥们身上动脑筋显然是不够的。”
  妞儿笑起来,“那代教授,我们小女子该从哪里动脑筋?”
  我作深思状,想了想,说道:“记得以前看过一篇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的小说,好像是施蜇存的吧,里面有这样一个细节:那个男人有一个习惯动作,喜欢用夹着香烟的手的无名指搔一下脸,这个动作,在小说中一个女主角看来,竟是迷人之至——实际上也就是性感之至。她因为这一个动作而爱着这个男人。”
  “这又使我联想到著名的清末娼妓小说《九尾龟》。其中的男主角章秋谷,是一个许多高级妓女都非常欢迎的风流浪子。这位“章二少”并不很有钱,他在妓女那儿花钱也并不阔绰,可是妓女们个个都喜欢他,原因何在呢?据妓女们说,是因为章秋谷的“功架”——即今日所言之风度——好。接待有风度的客人,使她们感到自己有面子。”
  “还有人认为“坏男人”更性感——这里所谓的“坏”,也就是特立独行、出人意表,其实还是可以归结为风度。章秋谷就有一点那个劲儿。”
  “所以答案似乎是:男人的性感有两个要点——风度和权势。”
  妞儿打个哈欠,“完了?”
  我微笑点头:“完了,明白了没?”
  妞儿起身:“我当然明白了,我的答案还是我们家代朗还只是在我这里顺眼点。因为啊,你既没有风度,也没有权势。困了,睡觉去了。”
  妞儿均匀地在床上呼吸着,皱着眉头睡着了(好像很多人睡着的时候都是皱着眉的),我却反复难以入眠。
  我脑海里翻江倒海般浮现着一些事,许姝京的冰凉的小手、迷离的眼神和柔柔的话语,还有郑天时的鬼鬼祟祟,徐美珠的高深莫测。我心乱如麻,尤其是手中尤有握着许姝京手的脉动的感觉,心中更是悲喜交集。
  我想起在雪地里握着许姝京的手的时候,除了奔涌上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心境外,竟然还在生理上产生了冲动。
  

《对手》十五(3)
“糅荑啊,总算明白其中的缠绵之意。”我心里感慨一声。
  

《对手》十六(1)
进入一月底,过年的气息越来越浓厚。大街上,商家早早地挂起来硕大的红灯笼、中国结,穿着唐装的红男绿女也成为风景一样招摇过市。家里也逐渐被妞儿今天一点明天一个地装点出了一些春意,几盆含苞欲放的水仙绿盈盈地摆在茶几上、窗台上,红通通的一堆春联、福字放在了书厨里预备着在除夕之夜贴上。
  公司里人心很涣散,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家总是聚在一起唧唧喳喳地交流着各自的春节计划以及种种商场打折的信息。
  “你说平常这个节啊那个假啊的也不少啊,怎么一到春节还一个个兴奋得跟要下蛋的小母鸡似的?不就是一个7天长假么?不至于吧?”中午妞儿照例跑来和我会餐,我手里拿着办公室秘书打的一份错字多多的文件直皱眉头,“看看,连工作都没心思了。”
  “你怎么越来越像个商人了?”妞儿用手指一点我额头,“春节永远在中国人心中是第一位的,特别是人岁数越大越看重春节。”
  我一笑,抓住妞儿的手,“你放心,这7天我肯定天天陪你。”
  妞儿从后面环住我脖子,“代朗,过了年我都28了,以前一些我根本不在乎的东西突然间好像对我很重要了。我都觉得我老了。”
  我拍拍妞儿的脸蛋,笑着说:“没关系,只是从鲜红褪为粉红而已,而从苹果的生长过程来看,你其实是越来越年轻了。”
  “讨厌!”妞儿一把把我推开,把饭盒一一打开,“吃饭了,牛顿先生,别在苹果树下等了,苹果还粉红着呢掉不下来!”
  下午下班的时候,郑天时给我来了个电话:“巴西啊,六点昆仑的旋转餐厅,不见不散。”
  我的预感,郑天时有重要的事情跟我说。自从上次徐美珠来过北京后,我很少有机会能和郑天时好好吃个饭,谈谈心了。
  更令人意外的是,经过他的极力举荐,我在几天前被总公司任命为公司的执行副总裁。任命下来的时候,郑天时打电话过来祝贺,并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这只是个开始。”
  而我并没有欣喜,这前后发生的很多事情在我脑子里形成了一团迷雾,我觉得我是身陷一个自己不知道福祸的局中。
  “以静制动吧。”我对自己说。我当了副总裁,对于郑天时来说,就是可以在很多的时候,把很多本该他管的工作全部让秘书推给了我,自己经常几天都见不到人影。
  公司表面上看还是在正常运转,但是随着我向公司核心层的靠拢,我已经真切地感受到了阳光后面的阴影,许多朦胧的猜测在一次次看报表、批文件过程中得到了清晰的解答。
  首先是业务萎缩的问题。公司在最红火时,在内地全部省份以及香港都设置了代表处,而现在已经裁撤了一大半,只在上海、武汉、哈尔滨、成都、广州和西安保留了六大分部,负责华东、华中、东北、西南以及华南和西北的销售。裁撤的背后,销售额在下滑,2003年下半年的销售总额比预计的少了30%,利润更是下降到了保险系数的一亿元以下。
  其次是资金链的问题。由于“天阁”项目的存在,公司的很多现金流已经不再是内循环,大老板一纸命令把北京、上海两大市场的流动资金划归房地产公司管辖,而且强硬地要求“首先保证房地产公司的资金需要”。现在公司经常在流动资金上出现问题,已经欠下了原材料供应商不少货款。更可怕的是,由于“天阁”项目投入的近亿元资金是以泰丽名义贷的款,实际上加上老债务,公司的负债率已经超过了130%。
  纪小佳昨天给我来了个电话,说北京市政府将在8月31日以后基本冻结土地的“批发”,如果能做好的话“天阁”项目可能是块肥肉,“但是,”她顿一顿说,“我听说了那块地的无数传言,你们会不会翻船不好说,但我能肯定贵公司做这个项目不会一帆风顺。”
  自从上次在“玛吉阿米”见过一次后,我托她在《新世纪经济报道》上发了几篇公司的“新闻”稿,有过几次接触,不过令人意外的是她拒绝了公司给的“稿费”,只是让我请她吃了顿饭,当然她点名去的华润饭店里的正宗美洲菜也没有便宜到哪儿去。
   。。

《对手》十六(2)
“多谢提醒。”我忽然想起来,“对了,你有没有听说上海的徐氏介入这个项目?”
  纪小佳想了想,“你是说上海做内衣的那家公司吗?目前好像还没有。”
  我稍微安了点心,“感谢纪小姐对鄙公司的关照。汪总还好吧?”
  纪小佳在那边沉吟了一会儿,“代老师您还不知道吗,老汪出事了。”
  我大惊。
  “猿粪”汪有轩1月14日被朝阳区检察院以贪污、受贿罪逮捕。导火索是东北某高官的腐败案,这个由中纪委直接督办的案件前后扯出了一大批人,导致汪有轩直接出事的原因是他受一老朋友之托曾在报纸上登了一篇所谓反映这位高官在所在省份进行的一些积极经济改革的文章,而这个老朋友后来被司法机关查获交代了受这位高官老婆的指派到北京花重金进行方方面面的“走动”为高官鸣冤叫屈的事实,其中就包括给了汪有轩一万美金和一块金表的情况。
  汪有轩就这样栽了。检察院在会同审计部门对报社进行调查的过程中,还发现了汪有轩私截广告费等其他事实。
  “本来他就树敌很多,这个时候只有落井下石的,连帮他说句话的人都没有。”纪小佳叹道。
  “你怎么样,没有受牵连吧?”
  “我已经辞职了,过了春节就去澳洲。”纪小佳的声音突然有了一种苍凉感,“代老师如果不介意的话,哪天有时间见个面聊聊吧?”
  “好,没问题,你定下来时间给我电话。”
  在昆仑饭店停车场停车的时候,看见了郑天时的A6静静地停在一边,“难得,他比我早到。”我心里一笑,更确定他今天肯定有重要事情要说,这种感觉让我心情凝重起来,如同已经暮色沉沉的冬天铅色的天。
  迈出电梯走进旋转餐厅,老远就看见郑天时日见光亮的脑门在一张桌子边闪亮,他也翘首以盼一样朝我招招手。
  “早到了?”我坐下。
  “下午去机场接了个人没回公司就直接过来了。唉,咱俩可是很久没闲工夫好好唠唠了。”郑天时感慨道,“这个地方咱是不是很久没来了?”
  “呵,自从小甜甜接了它边上的‘天阁’项目你就根本不到这个地方来!”我提醒他。
  “是啊是啊。我曾经说这个地方是泰丽的‘天坑’不是。”郑天时一笑。
  “那今天怎么有如此雅兴了?”
  郑天时看了看我,“先吃点东西吧,咱边吃边说。”
  饭菜都不错,却吃的没什么感觉。餐厅在你几乎感觉不到的情况下缓慢旋转起来,北京城灿烂的夜景尽收眼底。
  “北京变化可真大啊。”郑天时看着窗外说,“突然间怎么一看,还挺陌生的。”
  “那是,我记得咱俩第一次下馆子的时候,还是你很雄壮地租了一辆面的把我们几个一个个地接上到美术馆边上的那个小馆子狠搓了一顿,那时候三环还没通车呢,而现在六环都快完工了。”我不由感慨。
  郑天时回过头,“巴西,咱都认识十几年了吧?”
  “快十二年了,”我喝口茶,“那时我还在人大读书呢。”
  “咱们是怎么认识的?我没记错是我到你们那儿贴广告招人一块办培训班吧?”郑天时点燃了一支烟。
  “没错,那会儿全是办培训班的,我记得我按照你广告上留的寻呼号码用公用电话‘扣’了你以后,你当时正在车站接你‘村长培训班’的学员呢。”
  郑天时嘎嘎嘎地大笑起来,“1992年11月!没错!我还记得当时还请来了如今名震四海的江苏华东村的副村长!”
  “嘿嘿,郑天时你的第一桶金就是从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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