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惊悚最佳小说-迷失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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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惊悚最佳小说-迷失男女-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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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这样一种感觉……”马克说话的时候,身子靠在墙上。他缓慢地转过头去,目光定在储藏室的门上。

  “感觉到什么?”金波问。

  马克沿着墙壁走到储藏室前,打开门,把身子探进去。

  “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马克消失在储藏室里。

  金波也朝储藏室走去,并且听到声响,像是有人合上了一块木板。马克又出现了,他微笑着从储藏室的门口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样积了厚厚灰尘的东西,金波费力一看,才认出是一本老相册。

  金波不可能知道,马克也没打算说出来,但是他脸上得意的笑容显然不止是因为这本相册,还有别的原因——在储藏室里面还有一道小门。关于这栋旧屋的种种假设,因此得到了一部分证实:马克的推断并非没有道理。

  “你赢了!”

  “耶,”马克说着,“我们来瞧瞧。”他走到窗前,迎着光线放好相册。封面原本应该是深深的森林绿,现在却是暗灰色。长方形的开本,塑料内页,封皮用厚厚的布面裹着,里面想必夹了棉絮,在正中央有一个长条形的小凹格,里面写着“家庭挚爱影集”。马克翻过相册,看第一页。

  一个结实魁梧的年轻男子,穿着一件长长的外套、厚重的皮靴,蹲在一辆老式福特轿车旁,一只手遮着脸。第二张照片里还是这个年轻男子,脸有点模糊不清,他揽着一个笑眯眯的姑娘,她的头发又长又直,几乎垂到腰际。

  “我简直不敢相信。”马克说,“看这个!”

  照片里的长大衣、背对着镜头的这个男人让他们不寒而栗,这一次,他弯着腰,面前的工作台上散乱地放着铁钳、砂轮磨光机和一罐子铁钉。

  接着的一张照片显然就是在这栋屋子外面拍的。草地比现在稀疏,树木也比现在更矮小。照片里只露出他的头,他的手里还举着一个小男孩,大约五、六岁。

  似乎有了一个儿子让这男子放松了下来,紧接着的三张照片拍摄了他参加社交聚会的场景,似乎就在湖边的某个酒吧。还是他一贯的打扮,这个男人正在和几个年长的男人交谈。另一张照片里,他站在酒吧外面的码头上;还有一张照片里他和两个男人、一个女人站在翻了身的小艇上,那女人的眉毛粗细不均,嘴里叼着香烟。几乎每一张照片都无法拍清他的脸孔,似乎他当时的姿态总是无法让脸正对镜头。

  “你叫什么名字?你这个该死的混蛋。”马克边看边说,“不想被拍到正脸,是不是?”

  “我很抱歉,这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金波则说,“在你家厨房里的那个家伙也没有露脸。”

  “因为这就是他,明白了吗?他就是那个家伙。”

  “这太吓人了。”金波说,“真是对不住。我们真是千不该万不该到这儿来。我们应该打一开始就不搭理这事儿。”

  “闭嘴!”

  马克板着脸,紧皱双眉,低头看着照片。他冷不丁地歪着脑袋,凑近了看一张。“我在想……”他抬起头来,手指着一个坐在翻了身的小艇上的男人,高高瘦瘦,牛仔打扮。“你觉得这个人眼熟吗?”

  马克根本不想放手。“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金波问。

  “我听到了,听到了。不过这事儿我不能不管。现在你来看看这个人,我指的这个。”

  金波觉得这个人很像以前万宝路广告上的牛仔,但他知道,最好还是别这样回答马克。

  “来啊,你凑近点看。想象一下,他再多长一点皱纹。”

  “这是希尔亚老头?我不相信。”金波凑近了再看,那人坐在小艇上,脸孔基本上可以和希尔亚老头重叠。“可能是吧。”

  “就是!他就是。希尔亚认识这家伙,瞧啊!他在和他说话,他们以前在一起喝啤酒。我们必须和希尔亚老头谈谈。”

  “这事儿我可以去做。”金波说,终于找到一个借口能离开这房子了。

  “对,他现在喜欢上你了,是不是?”自从上星期希尔亚扭伤了脚腕,就让金波帮他去拿杂活。“今天下午就去找他。事实上,最好和这个社区里每一个年纪足够大、足够认识他的人聊聊。”

  本来,金波迫不及待地想逃离这个压抑的恐怖之地,可是现在,他突然开始怀疑起来:马克是不是要甩掉自己呢?

  “那你呢?”

  “你不是开玩笑吧?你去街上找找邻居,我待在这里。”

  楼下神秘的帐篷小屋一直都没有被金波忘记,现在更是冲杀而来,占据了金波的所有意识。他离它越远,就能越充分地感受它。小屋就好像在发射某种超自然的射线,或是、某种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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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色的天空17(3)     

  马克好奇地睁大亮晶晶的眼睛,“这地方不用两个人守着。再说,你并不想待在这里,难道你想?”

  金波向走退,脸上写满了怀疑。他心中正在剧烈冲突——马克当真是要把他挡在外面了。接着,他想到照片里的那个男子、楼下那间尚且无人踏足的神秘小屋,又觉得自己在外面搜集情报应该是比在这里贡献更大。

  “这地方感觉不对头。鬼里鬼气的,让人很压抑。这地方很可怕。”金波说。

  他说得没错。仿佛深陷于不洁的污泥,他不得不费力地向前走每一步,即便只是静静站一会儿,他都觉得脚脖子疼。马克形容的“无形蛛网”想必也就是这样的感觉。

  “你应该去看看我找到相册的地方。”马克说。

  不,我不该去看,金波心里说着,但他还是走过去,跨进了储藏室的门。

  储藏室挺大的,两个人在里面都绰绰有余,完全封闭的空间里黑漆漆的,金波几乎看不清马克在干什么。他好像在挪动挂衣架上面的一块隔板。隔板滑落下来了。马克又凑近一步,打开了储藏室背板上的一块小贴板。

  “瞧!”

  金波凑过去看,马克靠向一边,完全隐没在了黑暗里。

  “你看到了吗?”

  “没看到什么。”

  “过来,用手指捅捅。”

  他俩紧紧挤在小门前,金波猫着腰,右手伸向一个模糊可见的凹口。

  “摸摸最底下。”马克说。

  虽然是木质的表面,但摸上去毛茸茸、软绵绵的,似乎触摸一张陈腐已久的鹿皮的手感。

  “木头有点腐烂了。”马克在金波的身后,说道。

  金波的手指摸到了一只凸起的螺丝钉和一个小洞。“我摸到什么了。”

  “拔起来试试。”

  原来这是一个活动的门板。金波再深一步探究下去,就发现了一个隐秘的、单独的小暗箱,大约一英尺长、两英尺宽,高度大约五、六英寸。“你就是在这里找到相册的?”

  “就是在那里。”

  金波从暗箱里把手缩回来,他们一起走出来,回到了卧室里。

  “你怎么找到那块活门隔板的?你怎么知道在那里?”

  “我猜的。”

  金波斜着眼睛看着马克,一脸百思不解的模样。

  “这地方应该是和我家的格局一模一样,对不对?”

  “我想应该是。但这里的房间看起来小一点。”

  “你想明白了吧。”马克说,“所以这里的房间让你感觉很压抑。差不多每一间房间都要比我家的小一点。当然从外面看是一模一样的。所以房间之外一定还会有些空间。”

  “你是说:这房子里到处都有密室?”

  “我就是在琢磨这个。”马克说着,但其实他琢磨的事情远远不止“这个”。

  几乎不需要更精确的思考,金波当即明白了这栋房子的格局会藏着多少可怕的事情。

  “我们假设:比如说一个小女孩,就锁在这栋房子里。”马克说,“她会觉得自己很安全,但是……”

  这恐怕是金波最不愿意琢磨的事情了。“假如把你藏在这些密室里,你随便什么时候都能出来。”说出这话,金波觉得非常不舒服。

  “这栋房子肯定有一段相当可怕的历史。”马克说。

  “这房子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我是说,马克,这地方让我浑身发抖。好像有什么人和我们在一起,在这里。”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马克说,“我们下楼去,缓一缓。明天我会再来搜搜。”

  下了楼,两人又一次走过了起居室和厨房,搜查其它房间的壁橱、储藏室,检查地板下是否有夹层。马克不再多说,只是观察房屋构造方面的异常之处。他时而皱眉,时而抿嘴,每当他沉湎于思考和推断的时候就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但无论他推断出了什么,他都没有说出来。

  下楼的时候金波稍微感觉好了一点,可紧接着,他们就到了厨房。他觉得那间神秘小屋带给他的感觉比刚才更恶劣。一股不祥的气息扑面而来。好像神秘小屋也在对他们表示敌对,墙上的小门看起来似乎比刚才大了一圈、颜色也深了一点。

  “我还不能肯定我是不是真想进去看看。”他说。

  “那就别进去。”

  马克走到门边,一把拉开小门。他退后一步,让出足够的空间,试探着金波的进退。金波的心如同自由落体的物体,可他还是向前迈了一步,走到马克身边。小屋内,只见一片朦胧的阴暗。马克用低沉的喉音示意金波,自己来到了门口,金波一百个不情愿地跟上了半步。

  “我们只是进去看看。这不过是间空屋子,没别的。”马克说着,一步跨进了阴暗的屋内。金波又迟疑一下,干咽了一下口水,终于跟在马克身后走入了昏暗。突然,他的脸上有灼热的感觉。

  “我应该把手电筒拿来的。”马克说。

  “是啊。”金波嘴上应和,心里却根本不想认同。

  视力适应了屋内的阴暗光线。这让金波想到平日去电影院,在走下熄灯后的走廊前,总要停一下脚步。虚无的黑暗中渐渐隐现出颗粒状的阴影。金波开始闻到一种气味,很淡的痕迹,却是很浓重的味道。就在这里,有某种疑似兽类、或任何让人厌恶的气味,附加在整栋房子散发出的虚无和败意之上。他意识到自己正在看一样大物件:要说形状,还算眼熟,但同时又觉得异样的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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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色的天空17(4)     

  “真他妈的该死到极点。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想,是张床。”

  “那不可能是张床。”马克说。那东西几乎占据了整个小屋,他们走得更近一点去看。那东西安放在斜顶之下,乍一眼看的确有点像床——如果是床,那只是能一个超级巨人的床,每晚喝得烂醉在这里一头倒下。这“东西”非常厚实,令人惊讶的是竟然有十英尺长,可供巨人睡觉的粗糙平台下面组装了厚厚的木板。他们再走进一点,马克叫了一声,“哇哦”,尽管这声惊呼并没有特意针对什么。

  “我不会愿意晚上躺在这么个东西上。”金波。

  “不。你瞧——”马克用手指着长木板,正是金波看到的黑色阴影地带。在这片阴影的正中央,露出一副皮质的手铐,相距约有三英尺,用铁链安在平台上。第二副手铐相距更远一点,大约相距四英尺宽,也是用铁链安在平台上。

  “这几条腿都是钉在地板上的。”马克说。他的双眼在阴暗中闪着光。

  “这东西是给谁用的?”金波也注意到散落各处的污迹,在手铐之间、周围都遍布了看似黑色的斑痕,但那不可能是黑暗中的沙砾。“兄弟,对不住,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金波高高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掉转身子就朝门口走去。马克最后看了一眼那张巨床,也跟着他走了出来。两人都出了小门回到厨房,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金波很担心马克要说出什么来,但马克的眼睛又看向了别处,默默守着自己的想法。

  他俩走出旧屋,在破败的小门廊上,两人都觉得自己像鬼魂那样轻飘飘的、呆呆的。金波心想:他们身上已然有状况发生了,至少在他金波身上,但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他又无法用语言描述。鲜活的生命力似乎从身体里流走了,似乎经历了一场大震动。所剩无几的气力只能让他晕乎乎地下了台阶,走到杂草密布的后院。

  金波一直保持沉默,直到他们走过了路边修整过的草坪,他发现自己不得不一吐为快。“那东西是为了绑住一个孩子——那个像床一样的东西。”

  马克停下脚步,看着金波。

  “他用皮带绑住了一个小孩,或是、甚至是好多个小孩,把他们绑在那张大床似的东西上,然后,他折磨他们。”金波感到自己好像正在咣咣地敲打贝斯鼓。“因为那些都是血迹,难道不是吗?看起来好像是黑色,但其实是血!”

  “我想那张床垫上的也是血迹。”

  “好,很好!马克!那鬼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所以我们要找到答案。”马克回答,“除非你改主意了,不想再帮我了。要真是这样,你现在就告诉我。你想撤吗?”

  “不。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做的。”金波说,“可我还是要说:我们打一开始就不该卷进这件事情里来。”

  “我根本没有选择!”马克说,“你知道什么?我感到自己好像是被选中的人。我同意你的说法,那鬼地方是可怕、是吓人——可它杀死了我妈妈!”

  “怎么杀?你解释给我听,你能吗?”

  “我不知道怎么杀的!”马克喊叫起来,“不管怎么样,你觉得我们在这儿干什么?”

  似乎没有任何缘由的,金波看到马克的眼睛变了。他的脸凝固一般静止了。马克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空无一物,接着,又盯着地面。“真他妈的该死!”他仍然盯着地面,往刚才出来的路上走了四、五步。“金波,那本相册呢?相册到哪里去了?”

  金波眨巴眨巴眼睛。

  “我给你了吗?”

  “没有。我们走下楼梯的时候你还拿在手里的。”

  “我肯定把它拉在厨房了。”马克说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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