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难渡:公子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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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难渡:公子当心-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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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没有天理了!

梁孟臣温雅的脸上,一阵阵地抽蓄着,他算见识到了,这世上果然是有女盗匪的,还是个出身于世家望族,面上装得柔弱无害,端庄贤淑的女盗匪。

“这就当本月之利了。”

苏谨心面上笑容不断,只一句话,就把梁孟臣堵得哑口无言,他后悔了,梁家钱庄现在能不能不要这样的女主顾了,这根本就是个喂不饱的白眼狼啊。

他的赤金小算盘,那上面全是用黄金打造,十足的金子啊,梁大公子心中痛得滴血,他开钱庄,为的就是要赚钱,可现在,却是赔钱了。

“淑静。”苏谨心招手,那长得一脸婴儿肥,走路,身上就赘肉一颤一颤的刘小姐,乖乖地跑了过来。

一阵轻微的地面摇晃,梁孟臣吓得又退了几步,这刘淑静在他面前张牙舞爪的,怎么一到苏谨心这个贪钱的女子面前,就变得这么温顺的。

这时候,梁孟臣也顾不得再维持他梁大公子原先的温和沉稳,就连男子的自尊也不要了,就这么躲在苏谨心的身后,胆怯地不敢出来。

刘淑静的容貌其实也算清秀的,但可能是脸上长得太肥,圆润地差点把她的那双眼都遮住了,不过在苏谨心眼里,是越看就越觉得刘淑静长得令人讨喜,她伸手捏了捏刘淑静圆嘟嘟的脸,随后,附在刘淑静耳旁低声说了几句。

因刘淑静长得比苏谨心高,苏谨心在跟她说话的时候,她就自己先蹲了下去,好让苏谨心能够到她耳旁说话。

“师父…”

苏谨心说了几句后,那刘淑静就使劲地摇着她圆圆的脑袋,苏谨心眼一瞪,略带严肃,刘淑静又当即垂了头。

呵呵……,苏谨心心下暗笑,但面上依然故作威严,“若做不到,那以后为师就不认你这个徒儿。”

这位知府家的胖小姐,苏谨心其实是蛮喜欢的,可能是自小被刘大人与刘夫人捧在手心中长大,这位刘小姐没什么心眼,唬她两句,她就什么都相信了,而且还不会怀疑,仿佛苏谨心说的都是天经地义,一点错都没有。

刘小姐恋恋不舍地看了眼梁孟臣,咬了咬肥肥的唇瓣,暗道,师父说得对,半年后再来见梁公子,他一定会喜欢上她的。

可是,师父竟然要她从此不能吃甜食,不能坐轿,呜呜……连饭都不能多吃。

少吃几碗饭,她要饿死的啊。

刘淑静可怜地望着苏谨心,但她的眼太小,而且还被挤在了脸颊中,苏谨心根本就看不到,任是刘小姐睁得小眼发酸,苏二小姐还是没有察觉到刘小姐的委屈。

师父,我只想多吃一碗饭啊……刘小姐心里急得都快哭了。

但苏二小姐仍毫无所觉,“淑静,回去吧,等会儿被夫子他们发现了,你就惨了。”临安书院内毕竟没有年轻女子,而她,也是换了男装,才混进来的,苏谨心可不敢劝让刘小姐也女扮男装进临安书院,就算这世上所有的女子都可以,这刘小姐也不行啊,这么庞大的身躯,一站在讲堂内,岂不当场就露陷。

“小姐,小姐,大事不好了……”知府衙门的几个差役慌忙跑了过来,“老爷知道您又来临安书院,就带人来抓您了,说要把您押回府中,家法伺候。”

刘知府执掌一州军政要事,可以说整个临安府,都是这个刘知府说了算,但偏偏,刘知府生了刘淑静这么个胆大妄为的女儿,刘知府只觉自己在临安城老脸都丢尽了,故而每次刘淑静一来临安书院,刘知府就亲自带人来堵,当然,若换了刘家别的人,可能还管不住这位刘小姐。

于是,这父女两每次都是一个追,一个跑,早已成了临安城茶余饭后的笑谈。

“师父,我先走了。”刘淑静其实也不怕刘知府,但是这位知府大人唠叨啊,什么三从四德,什么礼法,一看到刘淑静,就得说上半天,倒是本该教刘淑静这些的刘夫人,却一点都不懂得刘知府的苦心,只要刘知府一说动家法,刘夫人当场就发威,不管青红皂白,先护着刘小姐再说。刘知府年少贫寒,与刘夫人是结发夫妻,又共患过难,再加之惧内,所以管教刘小姐的事,到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刘淑静的乖巧,也只是对于苏谨心一人,一出临安书院的大门,她又是那个骄纵蛮横的知府千金,抬脚,重重地踹向其中一个碍眼的府衙差役,“回府!”

☆、第 226 章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不许你伤害她(2134字)

刘小姐长得肥头大耳,又粗壮偏重,她这一踹,那知府衙门的差役就当场直接被踹到地,趴在地上起不来,一条命险些去了半条。

天,好可怕!梁孟臣下意识地又抖了抖身子,府衙的官差都是有些拳脚的粗人,他们几个尚不及一个刘淑静,那他这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岂不小命不保。

梁大公子一想到自己竟然招惹了这么个凶神恶煞的母夜叉,心中越发地感到悲凉,不行,日后就算倾家荡产,他也要离刘淑静远远的,此时,梁孟臣看苏谨心,就越看笑得越温和,为今之计,能救他的也就身边这个贪钱的苏二小姐了,看来,以后他得努力地赚银子了,唉,不多赚点银子,怎么喂得饱这位奸诈又嗜钱如命的苏二小姐啊。

“梁师兄。”几个新进的学子经过时,恰看到梁孟臣一脸怯弱地躲在苏谨心身后,这一幕落在他们眼里有些滑稽可笑,一个高大的男子竟然扯着一个比他矮了半个头的瘦弱男子的衣袖,这梁师兄与新来的小师弟到底在唱哪一出啊。

这些新进的学子面面相觑,目露诧异,梁孟臣这才意识到自己一害怕还抓着苏谨心的衣袖,当即脸一红,忙抽回了手,站直身子,润了润嗓子道,“几位师弟有礼。”

说完,便拉着苏谨心慌乱地逃离。

想他梁孟臣是严夫子的首徒,在临安书院内也是响当当的大人物,偏偏这个尴尬地一幕竟然让几个新进的学子看到了,梁大公子越想越羞愧难当、无地自容,一世英名尽丧啊。自从遇到这个苏二小姐,他怎么就开始事事不顺了呢,唉,又得花钱消灾了,也不知堵住那几个新进学子的嘴,要砸多少银子,他可不想明日过后,整个临安书院的学子都知道他梁孟臣胆小如鼠,躲在新来的小师弟身后发抖,传出去,他梁大公子还怎么在临安城露面啊。

“苏玄卿,你今日怎么不去讲堂。”在无人的时候,梁孟臣才会喊苏谨心苏二小姐,但在临安书院学舍附近,学子往来不断,为了不使苏谨心的身份泄露,梁孟臣就喊她苏玄卿,当然,若是苏谨心的身份泄露,梁孟臣也知道这位苏二小姐第一个就饶不了他,接着那云远之一怒之下,把云家存在他钱庄的银子都取走了,那他的钱庄不是被掏空了。

“今日郑老头授课,我能去吗。”苏谨心横了他一眼,抱病在榻的郑夫子终于病好了,但现在一看到她,不是吹胡子瞪眼,就是处处刁难她,这郑夫子,亏他还是个江南德高望重的大儒,结果呢,小肚鸡肠,根本就是个不讲理的老顽固。

哈哈……梁孟臣大笑,郑老头,也就这女子敢骂郑夫子郑老头,放眼整个江南,就连巡抚大人见了郑夫子,都是对郑夫子礼让三分的,这苏二小姐,胆子也太大了。

“不过,谁叫你把他气倒了,他能不对你另眼相待吗。”梁孟臣幸灾乐祸道。

“你怎么也没有去讲堂?”她不是临安书院真正的学子,去不去讲堂听课无所谓,但梁孟臣这个严夫子的首徒,不去讲堂,却到处晃荡,这也太不务正业了。

梁孟臣指了指身上的青衫长袍,颇为得意,慢吞吞地道,“不才去年省试中举,已有功名在身,只需明年上京参加礼部试,便可进士及第,为朝廷效力了。”

“原来是个举人老爷啊。”怪不得不用上讲堂读书,这梁孟臣与李暮舟一般年纪,但李暮舟中举却是在三年后,看来,她还真是小瞧了他,省试中举的贡士,便是已有了做官的资格,即便这梁孟臣明年不去参加礼部试,他梁家这么富有,出点银子捐个官也非难事。

苏谨心故作叹息,“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梁孟臣当即哭笑不得,这女子竟然讽刺他,当了官也是个贪官,祸害天下苍生。

“喂,苏玄卿,你站住,你把话说清楚……”他除了开个钱庄,赚点银子,他哪里像欺压百姓的贪官了。

梁孟臣忙追了上去,“苏玄卿,你等等我。”

学舍附近,梅影疏斜,冷香浮远。

“顾六哥,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你一直心心念念的女子,即便没有你,她的身边依然会有别的男子。”院墙几株绿萼梅花下,秦怀显一脸气愤地指着苏谨心,对身边一袭深紫色绣着云纹的男子道,“你醒醒吧,就算你为她做再多的事,她也不会将你放在心上的。顾六哥,这世上女子这么多,凭你现在的身份,你要谁都可以,何必为了这么个姿色一般的女子毁了你自己,再说,你们两这辈子注定是不可能的!不值得!顾六哥,她不值得你……咳…咳……顾六哥……”

秦怀显话未说完,身边的顾六公子却一手钳住了他的脖颈,带着醉意的妖娆俊容竟是威严凛然,“秦怀显,不许你伤害她,听到没?”

顾六哥……秦怀显满眼惊恐,不停地挣扎着,他不相信顾六哥会为了一个女子而杀他,他们是过命的兄弟啊。

手一松,秦怀显被摔落在地,顾六公子抬头,那俊美如俦近乎妖魅的脸庞,几乎令这世间的万物都暗淡无光,即便是整日跟在顾六公子身边的秦怀显,也依然惊艳不已,这顾六哥,眉如远山,眸似桃李,美得竟不似凡尘中人,就如此刻,几缕未束起的长发,垂在了他妖冶俊美的脸庞上,更是说不出的撩人心神、勾人魂魄。

只是,染了醉意的顾六哥,那双眸子赤红如血,带着暴戾之气,震怒下,几乎是毁天灭地的可怕,秦怀显心有余悸,再也不敢多说苏谨心一句坏话。

谨心…怔怔地望着苏谨心远去的芳影,顾六公子嫣红的薄唇微微勾起,笑得几分苦涩,多希望,他真的只是她的顾小六……

唉,明明苏家早是顾六哥的囊中之物,只需他一句话,苏家马上就可以易主,但为了一个苏谨心,顾六哥就这么放弃了,秦怀显看着身旁为情所伤的顾六哥,心中叹道,都说红颜祸水,可是长得这么一般的女子,竟然也是祸水!

☆、第 227 章

第二百二十七章 堂兄(2117字)

临安书院的这几十间学舍都是挨着的,每一间学舍比邻而居,一则便于学子们平日相互切磋学问,二来也便于管束,这些学子之中虽有几个年长者,但大多年轻,二十岁上下,这等年纪,自然年少轻狂、做事莽撞,免不得要做出些违背学规之事,故而,临安书院的夫子,每日都会来学舍巡视一番,若发现谁违背了临安书院的学规,就当场按学规处置,管你是世家公子,还是寒门子弟,一视同仁。

当然,云公子是例外,他住得北边的学舍却是离得最远的,仿佛独自成一个院落,与世隔绝。

梁孟臣将苏谨心送回北边学舍院门的附近,看着她朝院门走过去,这才转身离开,但苏谨心快走到院门时,仿佛想到了什么,就转了个弯,急急走向学舍后面的小山。

小山上,前两日开着的曼陀罗花已有些凋零,不过,曼陀罗花能开到这个季节,也算是匪夷所思了,毕竟一般在深秋过后,这些曼陀罗花就该枯萎了,或许是江南天气湿润,花期可能延长些。

小山上空无一人,除了几棵苍松,还有就是那一块留着墨迹的大石。

醉卧花间,笑捻粉香,不问人间是与非。

想到顾六公子的这句诗,苏谨心便不自觉地笑了,但笑中,却带着悲凉,她走了过去,静静地坐在大石上,耳旁苍松枝叶摇动,风声不绝。

顾小六,你究竟是谁?

恰此时,身后传来一阵踉跄地脚步声,仿佛是摇摇晃晃地走过来。

苏谨心皱了柳眉,忙转过头,迎上了顾小六惊惶不安的眸子,顾六公子好像是大吃了一惊,微醺微醉的眸子随即一下子便睁开了。

“顾小六,顾小六……!”

一看到苏谨心也在这,顾六公子转身就逃,似乎逃得有些狼狈,跌跌撞撞地,根本就不顾苏谨心在背后一遍遍地喊他。

他不能见她啊……

顾六公子加快步伐,越走越慌乱。

“顾小六,顾小六……”苏谨心来这里,就是在等顾小六,这两日,她想了很久,心中的疑问也越来越深,顾小六是谁,和他们苏家到底是什么关系。现在好不容易逮到他,苏谨心自然不会放过,忙追了上去,“顾小六,顾小六……,顾…苏天措!”

苏谨心眼见追不上顾六公子,情急之下,将当日在苏家族谱中看到的一个名字,喊了出来。苏天措,是苏谨心二伯的儿子,却也是苏家族谱中记载最神秘的一个人,因为他的生母——不详;因为他一出生,就夭折,而苏家的祠堂中,也没有供奉他的牌位。

苏谨心的这一声喊,使得走得慌乱的顾六公子,当即停下了脚步,他不敢置信地转过头,声音嘶哑,“你喊我什么?”

“苏天措。”苏谨心本来也不确定,但看到顾六公子惊愕中带着悲痛的样子,就再也没有怀疑,顾小六,居然是二伯的儿子——苏天措,也是她的堂兄,只是想到‘堂兄’二字时,苏谨心的心口有些发酸,原来,他是她的堂兄啊。

“苏天措。”苏谨心又喊了一声,但一声,却喊得万分的坚定。

她终于明白了,为何大姑母抢夺苏家会这般的有恃无恐,因为她的手中,还有一个苏家最合适的继承家业的人,二伯的儿子,苏天措。

可是不对啊,据说当年苏老爷抢苏家,到了最后关键时刻,还是大姑母帮的忙,这是怎么一回事,大姑母既然不喜欢苏老爷当苏家的家主,但为何又要把苏老爷扶到家主的位子上,苏谨心满腹疑惑,而能揭开她这个疑惑的人,只有顾小六。

“苏天措,不,应该是苏天错……”顾六公子也知瞒不过苏谨心,垂了头,喃喃道,“我的出生,原不过是一场错误,错误啊……”

“顾小六,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顾小六啊。”苏谨心来到顾六公子身边,眼中含泪,“更何况,我们是有着血缘的亲人,你是我堂兄…”

亲人?堂兄!顾六公子一听到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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