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千羽--中国古代的异闻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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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千羽--中国古代的异闻奇事-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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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汗毛直竖,心头更是一阵一阵发寒。

站了一会儿,那两只脚便开始移动。移动的速度很慢,每一步,都好像是踩在人的心上。

韦生的哥哥还是一动不动。

等到那双脚移到他的腹部,他便突然坐起身来,双手也如闪电一般伸出去,牢牢地抓住那正在他肚子上缓缓移动的双脚。

借着月光,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只铁鼎。

鼎有三足,这只铁鼎,缺了一只脚。

韦生之兄怕这只鼎跑了,特意用衣带将它系在床脚上。接着又倒头大睡。

第二天早晨,众人前来探望。韦生的哥哥把昨晚发生的事跟众人讲了一遍。

——原来,这里竟有一只成了精的古鼎。

众人纷纷表示好奇,请求韦生的哥哥把铁鼎拿出来给他们看。

韦生的哥哥答应下来,从床下捧出那只鼎来。表面看去,这只鼎除了缺了一足,样式也古雅一点以外,同别的鼎似乎没有什么不同。这么一只鼎,也能兴风作浪?

看出众人脸上怀疑的神情。韦生的哥哥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铁杵,卯足力气,一下子把古鼎捣碎。那只鼎碎裂之后,竟然有鲜血汩汩地流出。

众人面面相觑。

从此,人人都相信韦生的哥哥是真的胆大,而且还能够祛除凶宅里的妖孽。

他的英勇事迹传向四方,从此以后,是不用担心没有凶宅睡了。

出《异怪录》

91/无尽的爱

婺源建威有个军人,妻子死得早,身后留下几个孩子。

军人还年青,孩子也小,家里不能没个人照顾。不久以后,经人说合,又娶了一个女人。

这女人个性狭隘,刻毒,对前妻的孩子很不好。经常是非打即骂,从来也没有好脸色,孩子们不仅衣衫褴褛,连饭都吃不饱,身上还总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让人看着心酸。

做丈夫的是个孱头,一听到后妻的河东狮吼,他就吓得魂飞魄散。这女人虽然飞横跋扈,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稍微表现出一点不满,后妈对孩子的虐待就变本加厉。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受苦。

有一天,一个孩子不知道怎么触了后妈的霉头,那女人一把揪住孩子的耳朵,在他身上连掐带拧。拧得孩子哇哇叫,她却还不解气,干脆抓住孩子的头发,往墙上撞去。

只一下,那孩子的头上,就流出血来。后妈见了,面不改色,手底下反而暗暗加了把力气。

这样下去,就要出人命了。可是,别人都知道这女人的脾气,谁也不敢上前拦阻。做父亲的,在旁边急得团团转,却连个声也不敢吱。

正在那孩子的后妈抓着他的头发,再度往墙上撞过去的时候,紧闭着的房门忽然开了。

只见有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推门而入。她走上前来,一把拍开后妻的魔掌。后妻没有防备,被推了个趔趄,正想冲上去跟来者决一雌雄,就见她丈夫走了过来,哆哆嗦嗦地拉住她的衣角:

这个……这个……是孩子他妈!

什么?孩子她妈?女人正想说阎王老子我都不怕,何况孩子他妈了!

一转念,脸色忽地变得煞白。孩子他妈,不是已经死去很久了吗?听说坟头上的青草,都长一人多高了,这会儿怎么又回来了。

那女子颤抖着双手,怒不可遏地指着后妻道:

“人谁无死?谁又没有母子之情?如此虐待我的孩子,你长人心了吗?”

前妻步步紧逼,后妻连连后退,直到退到墙角,退无可退。

“我已经将你的劣迹,向阎王进行了控告。现在,阎王爷准我十天假,让我到阳间来教育你,你要是执迷不悟,死不悔改,我必取你性命!”

后妻一听,膝盖一软,直直地跪了下来。丈夫心中有愧,也跟着跪了下来。夫妻两个趴在地上,叩头如捣蒜。

过了一阵子,鬼魂的脸色才稍稍好了一些。开恩让这两个人从地上站起来。

生前,她不过是个和蔼的寻常妇人。死后,竟然令人恐惧至此,这就是死亡的力量。

夫妇二人诚惶诚恐,马上吩咐下人准备酒食,招待这地府来的不速之客。开饭之前,前妻提出了一个条件,把亲戚和邻里全都叫来。夫妻两个怕得要命,哪有不答应之理。

过了一会儿,亲戚和邻居们就陆陆续续地到了,亡妻开始同他们聊天、叙旧。别人只能听到她的声音,却看不到她的人,只有丈夫能够看见她的形体。

大伙儿都听说死者此番究竟是为什么回来的,心里无不称快,恐惧之心无形当中就减少了许多。说起话来,彼此仍象往常那么亲切,渐渐地,也就不把她当鬼怪看待了。

到了夜里,邻居们纷纷散去,夫妻二人为亡者在客房里设了床榻。夜深了,丈夫仍留恋不去,想同亡妻一同入睡。结果被亡妻断然拒绝。

——生前,他曾经是她的天,可是,他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保护,现在,在她的眼里,这个男人,微如尘芥。

做母亲的,抓紧一切机会同孩子在一起,孩子们脱离了水深火热的生活,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天真漫烂。

十天很快过去了。

前妻同孩子依依惜别。丈夫看到,做母亲的女人,眼睛里有着令人心碎的温柔和深情。

临行前,她还一再警告后妻,万万不要虐待她的孩子。后妻连连点头,并且发下重誓:从今以后,她要是再对孩子不好,马上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不管有多么不舍,离别的那一刻还是来了。同一宗族的人听说亡魂要回归地府,都赶来送行。

众人把她送到墓地。离坟墓还有一百余步,女人开口道:

“诸位请留步,我从此便去了。”

说罢,同众人殷殷道别。人群里发出哭泣声。

女子一步一步朝自己的坟墓走去。快要靠近坟墓旁边的柏树林时,她终于现出了自己的形体。众人看到,这女人的衣着容色,同活着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差别。

在众人的注目下,她慢慢消失在坟墓里……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当孩子生病时,她会不眠不休地在床前守候;当孩子受到马蜂攻击时,她会挺身而出,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孩子抵挡那凶猛生物的毒针;当孩子不慎从楼上跌下来时,她会在瞬间激发出前所未有的潜能,伸出双臂,在楼下把孩子接住。

无论贫穷还是富裕,疾病还是健康,美丽还是丑陋,都有一个人,对你不离不弃。

这是一个母亲对于孩子的,无尽的爱。

就连死亡也不能隔阻。

出《稽神录》

丁酉岁,婺源建威军人妻死更娶。其后妻虐遇前妻之子过甚,夫不能制。一日,忽见亡妻自门而入,大怒后妻曰:“人谁无死,孰无母子之情,乃虐我儿女如是耶?吾比诉与地下所司,今与我假十日,使我诲汝。汝遂不改,必能杀君。”夫妻皆恐惧再拜,即为其酒食。遍召亲党邻里,问讯叙话如常。他人但闻其声,唯夫见之。及夜,为设榻别室,夫欲从之宿,不可。满十日,将去,复责励其后妻,言甚切至。举家亲族共送至墓,去墓百余步,曰:“诸人可止矣。”复殷勤辞诀而去。将及柏林中,诸人皆见之,衣服容色如平生,及墓乃没。建威军使汪延昌言如是。(出《稽神录》)

92/鸡舌香

南北朝时,南朝宋有个叫钟道的人,在永兴县做官。

有一次,钟道生了一场大病。这场病,花了不少钱,费了很大的周折才治好。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病好之后,钟道的身上发上了一些变化。其中,最明显的是,对于情欲的需求比平时倍增。

此前,他同白鹤墟中的一个女子交好,病愈之后,便开始昼思夜想。

一天晚上,他正害着相思病的时候,那个女子忽然推开房门,翩翩而来,眉眼之间都盈着笑意。

钟道以为是自己精诚所至,今日便可同那女子再续前缘,自然是欣喜异常。

重重的帷幔落下,灯火次第熄灭。夜正深,情正浓,恩爱正长。

从此以后,那女子几乎夜夜来访。

一次, 翻云覆雨之后,钟道俯在那女子耳边道:

“真想弄些鸡舌香来!”

女子支颐而笑,道:

“这有何难,我腰带上的香囊里,就存了不少。”

说罢,伸手在裙衫之间摸索了一会儿,等她回到钟道身边时,双手已经掬满了鸡舌香。

钟道拿起一块,放入口中,果然是上好的香料,霎时间,只觉得齿颊留芬,口鼻之间,萦绕着一股异香。

他邀那女子一同含香咀嚼,女子说:我的身体,天生就有股子香气,用不着这些东西。

钟道一听,觉得有理,也就不再坚持了。

欢情总是短暂,当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那女子象往常一样,同钟道依依惜别。

钟道送她到门口。刚走出去,就被家里的大黄狗看见了。

那狗开始大声的吠叫,还作势欲扑,最后,竟然挣脱了锁链,凶猛地扑了过来。钟道暗叫不妙,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绝代佳人,成了犬牙下的冤魂。

钟道哀恸不已,抚尸痛哭。

抚着抚着,他就觉得手感有些不对。

低头一看,美女竟然变成了老獭。

与此同时,口中更是臭秽难闻。肠胃里翻江倒海,他对着地面,干呕起来。

吐出来一看,才知道,那女子送给他的鸡舌香,竟然是獭粪。

出《幽明录》

93/戴某奇遇记

唐朝临川郡南城县令戴某,曾经在馆娃坊买过一处住宅。

闲暇的时候,戴某跟自己弟弟坐在厅堂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说着说着,忽然听到门外有一阵女子的欢笑声。那声音忽远忽近,戴某很是奇怪:这是他们家的私宅,究竟是什么人不请自来呢?

兄弟两个正在疑惑,耳边听到那笑声越来越近,转眼之间,有数十个女子出现在厅堂前面,那些女子个个生得如花似玉,但是,还没等他们看清楚,她们就不见了。

这样的事情持续了数日,那些女子总是突然出现,又倏忽而逝,搞得戴氏兄弟不知所措。

戴家宅子的院子里有一棵梨树。这棵梨树的树干需要几个人合抱才行,也曾经枝繁叶茂过,不过,现在都已经枯死了,戴某怀疑是这棵梨树作祟,就叫家里的仆人拿着刀、锯等工具,把枯树给伐倒了。

梨树的根扎得很深,树根下面,有一块石头,露出拳头大的一块。原以为就是一块寻常的石头,捡起来扔掉就是了。没想到,这块石头越挖越大,好像无论怎么挖,也挖不到底。仆人们在石头上架起木头,点起火来焚烧,稍后又在上面淋醋,然后拿凿子凿。凿了大概有五六尺,仍然没有凿透。

戴某见仆人们早已累得气喘吁吁,正想让他们放下工具歇息一下。这时候,忽然看见有一个妇人出现在坑边,一边绕着土坑,飞快地行走,一边抚掌大笑。

戴某被她笑得直发毛,正待发问,就见那女子径直朝他走来,牵起他的手,朝坑里走去。戴某身不由己地跟着那妇人,跳入坑内,落在石头上。刚跳进去,两个人就在众人眼前,活生生地消失了。

家人惊惧不已,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的时候,那女子又从坑里出来了,对着众人,哈哈大笑。过了一会儿,戴某也走了出来。

一家人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谁知道,戴某刚出来,他的弟弟又消失了。而且,等了好久,也不见他弟弟的身影。就连那个女子,也失去了踪迹。

现在,谁也不敢往下挖了。再挖下去,还不一定出什么怪事呢!

家人知道事态严重,都痛哭不止。只有蔡某不哭,他说:

“他在那里,不知道有多快活呢,你们哭的什么劲呢!”

家人就问了,好好一个人,就这么消失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你何出此言啊?

蔡某但笑不语,不管别人怎么追问,他都咬紧牙关,守口如瓶。直到生命的最后一息,也不肯将那坑底的事同家里人说清楚。

故事讲完了。

蔡某家的梨树下,似乎存在一个无形的通道。

从这个通道进去,可以抵达异度空间。而那个空间的人,也可以通过这个路径,到我们这个空间来。

那个空间的环境,也许比现在我们生存的地方好上不止一倍,否则,蔡某的弟弟不会滞留在那里,留恋忘返。

而蔡某本人,为什么不留在该处呢?

也许,做为长子,他的生命里,还有一些不得不面对的牵系。

正是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牵系,将他固定在现在这个空间里,永生永世,动弹不得。

(出《酉阳杂俎》)

94/盗墓迷城之六

大唐天宝初年,严安之在万年县任捕贼官。

一天中午,他同僚属们刚用过午饭。忽然听到外面有急促的马蹄声,不一会儿 ,一个宫里的使者骑着快马,从衙署的大门疾驰而入。

使者身着黄衣,满面风尘,跳下马背,从怀里掏出一卷敕书。

严安之等人一见,知道是皇家有旨,马上跪在地上,低头垂手,等待宫里的使者宣诏。

宫使声音尖细,隐隐还含着焦虑之意。说是城南十里某公主的墓葬为盗贼所发,命严安之即刻派人,前往捉拿,不得有误。

宫里的事,可怠慢不得。严安之领旨之后,马上率领手下,带着刀棒,赶往城南,进行掩捕。

果然,离得很远,便在荆棘丛生的野地里看到一个颇有些气势的土丘。土丘旁边,堆着一些新挖的土,还带着泥土那种特有的腥气。

走近了一看,只见有六七个人正在下面挥汗如雨地挖地道。这些人有的指挥,有的挖土,有的运土,分工明确,有条不紊,看来是在这一行浸淫许久了。

倒霉的是,这些人刚挖到墓道,还没进到主墓室,就被严安之和手下抓个正着。

现在大功告成,总得向宫使复命。可是,找了半天,也没见着中使的人影。

紧张的气氛过去,严安之才想起反思来,思前想后,总觉得不对劲:这些盗墓贼刚开始挖墓,天子怎么会知道的呢?难道皇上身边有千里眼,顺风耳不成?

宫里的使者出现得那么突然,消失得也很蹊跷。这究竟怎么回事呢?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县里,他便叫手下把那些盗贼一个一个地押出来,单独提审。审问了一阵,终于问出点眉目来了。

盗墓贼说:

“刚打开墓道,就觉得里面有些异样。心里是七上八下,跳个不停。预感到这一次可能会行迹败露。可是,既然已经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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