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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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蛊事- 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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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也是因为有这么一个内线在,李秋阳才会做出这样愚蠢的决定,最终身死人亡吧?

“追么?”杂毛小道问我。

我说姚远昨天才跑,不可能现在就到了大其力,而且我们在大其力人生地不熟,去哪里找姚远?即使找到他,他手里面到底还有没有105号玉石?那个人为什么确定姚远会去大其力?这些都没弄清楚,怎么追?杂毛小道说那个人的消息,应该有八成可靠——常年在国外混生活打拼的人,比起国内体制里面的同行来说,要精锐得多。因为餐食素位的人,都已经死于残酷的地下斗争了。

雪瑞在旁边用雾蒙蒙的眼睛看瞪着我们,说你们在讲什么,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我们对望,默默不语。

——————

在回去的路上,在雪瑞的强烈要求下,我们一行人还是去了位于皇家园林西圣山上面的雪德宫大金塔(也称仰光大金寺)。这个被认为是缅甸人民骄傲,国家象征的大金塔里面,盛放着拘留孙佛的杖,正等觉金寂佛的净水器,迦叶佛的袍及佛祖释迦牟尼的八根头发,站在这恢宏的建筑面前,能够感觉到有沉重的压力扑面而来。

大金塔东西南北处都有大门,门口均有两个石狮子,虎皮猫大人根本就不敢靠近,远远地闪开去。

我们站在售卖金箔、香烛、鲜花、幸运符、佛像、书籍、伞子的东面口,雪瑞想要进寺一游,而我灵敏的鼻子则有些受不了随风飘荡的臭脚丫子味,再加上体内的金蚕蛊莫名其妙的颤栗,所以远远地站开。身边游人如织,也有本地人过来朝拜,裸着右肩、披着红色袈裟的赤脚僧人从身边默默走过。而我的视线,最终停在了角落里一个闭目盘坐的老和尚身上。

这是一个长得枯瘦的老人,穿着一套破旧的红色袈裟,浑身都没有二两肉,眉目苦楚地盘腿坐在台阶侧面。

这样的僧人在缅甸很多,他们大多都是苦行僧的模样,常常来回于平民街头之间,宣传佛家教义,而对自己的生活没有什么需求,将此生都奉献给了佛祖。心有信仰,这样的人自然是让人敬佩的,然而我之所以注意到他,是因为在这个老和尚,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完全没有存在感,仿佛是一幅画,一面墙,一个装饰物,虽看得到,但是却转眼忘记。

此人修禅的功夫,已经到了“坐忘”的境界,忘己、忘外物,所以才会如此。

这个国家级的建筑遗迹之中,自然有佛门高手镇场,而这一位,我想就是其中之一吧。正看着,只见一个穿着缅甸传统笼基、带着白色帽子的黑瘦男人,从我身边擦肩而过,然后来到了那个老和尚的身边跪坐着,静静等待着这个老和尚的出禅。我心中一震,这个黑瘦男人,不就是交易会中镇场的那个降头师么?

活动还没有结束,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雪瑞邀请我进去礼佛参观,我便将心一横,便跟着进去,而杂毛小道则折回去找虎皮猫大人。走在这寺庙里,塔上挂着成百上千的金铃银铃,风一吹,清脆响亮,还有着僧人们的梵唱佛音,让人心中有一种宁静的感觉,舒适得很。我们在里面走了半个小时,竟然发现有不少气场强大的家伙,都是僧人打扮。

出来的时候,我发现那个老和尚已然不见踪影,而那个黑瘦男子则站在门口,望着我。

他在等我,我看出来了,于是大步迎了上去。

黑瘦男子僵直的脸上挤出了一丝勉强的笑容,然后跟我说道:“我叫貌武伦(前面提过,缅甸人只有名没有姓,‘貌’是自谦的称呼,而‘吴’则是尊称有一定社会地位的男子),你可以叫我武伦法师。你好,来自北方的年轻人。”他说的是中文,但是带着浓重的云南口音。这话跟我们家的口音有点像,但是更加软绵一些。

我说:“武伦法师,你好,我叫陆左,来自中国。”

武伦法师疑惑地看着我,说:“我早就注意你了,能够看到你周身有逸耀着‘碧霞宝光’,可是研习了《念佛三昧宝王论》?”我心中汗颜,他所谓的碧霞宝光,也就是通常说到的佛光,这些都是修佛修到一定境界方有的现象。我这哪里是佛光,这明明就是金蚕蛊那黄灿灿的表皮,所遗漏出来的颜色。不过这个家伙真够厉害的,一眼就能够看出金蚕蛊的气息,果真不是一个寻常角色。

见我不答,武伦法师也便也不再追问,说见你也是一个礼佛之人,最近这几天仰光的局势混乱,你们最好不要参与了,不然的话我们很难保证你的安全的。说完这话,他执佛礼一敬,然后走开。

我听出来了,这个家伙是在警告我们。

只不过,这个家伙不是许鸣口中那个练飞头降的降头师么?这种恶毒诡异的降头术练到第三层,每隔七七四十九天,就需要吸食孕妇腹中未成形的胎儿,不然就要功力尽丧,尸骨化水,永世不得超生,也不入佛家轮回。看这人虽然严肃刻板,但是却并不像那般恐怖之人。而且练就了飞头降,他怎么可能自由出入佛家圣地,并且说出这么一番冠冕堂皇的话来?

雪瑞告诉我,这个男人身上有着很浓的煞气,从头顶上冒出来,如虹。

经过这件事情,我们再也没有游玩的心思,返回了酒店。

酒店里已经是一片忙碌,李老板的私人秘书告诉我们,李老板还在交易会的解石现场,准备将石头剖好之后,办理运回香港的相关事宜,然后准备乘坐明天中午的专机,返回香港去,不作停留。他问我们要不要给我们办理回国手续,我和杂毛小道说不用了,我们可能还要到掸邦那边去旅游,顺便去泰国看人妖。秘书皱着眉头,说去泰国可以理解,最近掸邦……那里最近比较乱,最好还是不要去。

我们谢绝了他的好意,返回了房间。

这两天杂毛小道一有时间就在雕琢答应雪瑞的玉符,翡翠属于硬玉,本来需要很多工具仔细打磨才行,然而杂毛小道天生一副好力气,凭着那把汽车底盘钢改制的雕刀,已经完成了两块。他这人有个毛病,就是做事的时候不能分心,需独处,所以都是等我睡着之后偷偷赶工的。

虎皮猫大人批评他,说做不到红尘炼心的境界,刻再多也达不到大成的境界。

我们都在等待暗线给我们的下一步消息。

有了金蚕蛊在,虎皮猫大人的伤已经痊愈,破烂的口子也长起了新肉,站在床上跟小妖朵朵吵架,一个是骂国老手,一个是初生牛犊,吵得不亦乐乎。小妖朵朵不是善茬,搞得虎皮猫大人不断地饮水,补充消耗的体能后,再次撸起羽毛上阵。杂毛小道不胜其扰,决定搬到对面小叔的房间去,逃得清静。肥虫子在一旁等着黑豆子眼,强势围观中,我也不好离去,只有听两人骂。

其实也是蛮解闷的,如果你们听到的话。

到了晚上的时候,李家湖和顾老板才带着一应随从返回酒店,得知我并不打算跟他们一同返回去的消息,找上门来,问怎么回事?我说我和老萧准备去一趟大其力市,然后过境去泰国,与小叔萧应武汇合。两人劝了一阵,我只说有事,李家湖欲言又止,点头出去,而顾老板则留了下来,语重心长地跟我说小心。他说大其力那一带靠近泰国,密林里面毒蛇猛兽自然是数不胜数,而还有很多黑巫僧在里面行走,莫看你们很有本事,但是那些人一辈子都只敬一个佛,也是厉害得很的。

我点头说晓得,你们明天走,我们去送你们。顾老板叹气离去。

虎皮猫大人与小妖朵朵吵了大半宿,后半夜才休战,我沉沉睡去。第二天凌晨,我被一阵紧急的敲门声吵醒,我起床开门,许鸣沉着脸告诉我一个坏消息:顾老板不见了。

第十四章 女秘丢魂,小道揩油

听到许鸣说的这句话,我心中大惊,急忙跟着他往楼道的东面跑去。

顾老板的房间在李家湖的斜对面,这是一个大套间,门口敞开着。这个家伙来缅甸,除了带着助手秦立和两个保镖之外,还有一个妩媚迷人的私人女秘书在。通常套间外面会有两个保镖轮流值班,而女秘书则白天办事,晚上陪床。当我们进去的时候,两个保镖像死猪一样躺在沙发上,而卧室床上则有一个裹着床单的女子,露在外边的肌肤雪白,但是双目睁着发呆,却并无神采。

李家湖、雪瑞等人都在,然而却没见着秦立这小子。

见我们进来,李家湖迎过来,说今天早上听到保镖说楼道里有异常,接着发现老顾的房门大开,他带人进来,发现是这个样子,连忙叫李致远(许鸣)把我叫醒了来。说话间,一对黑眼圈的杂毛小道也走了进来,听到了解释之后,用手掐住了昏睡着的保镖鼻子下人中位。没反应,他又拨开两个保镖的眼皮观察了一下,抬起头来说:“没事,这两个是被人用乙醚给迷晕了而已,过一阵就醒过来了。”

我问秦立呢?他老板出事了,他人却跑哪里去了?

杂毛小道走到里间的大床上,看着床上那具曲致玲珑的美女躯体,暗自咽了一下口水,俯下身来,盯着女秘书茫然的眼睛瞧了一会儿,然后回头对李家湖说:“清一下场吧。”

李家湖知道事关重大,不能让太多人知晓,于是叫几个助理和保镖把沙发上那两个男人抬走去治疗,一阵忙乱,我看到杂毛小道趁人不注意,偷偷摸摸地抓了一把女秘书饱满的酥胸,差点笑出声来。最后,房间里只留下了我、李家湖、许鸣和雪瑞几人。

雪瑞不肯走,李家湖也没有办法。

李家湖皱着眉头问到底怎么回事?

杂毛小道还回味似地搓着拇指,脸上却一本正经地说:“顾老板的女秘书倒没事,应该是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吓掉了魂而已。”他问我,说陆左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事情?我动了动鼻子,说闻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他的眉头锁紧,说看来我们的感觉是一样的,诅咒猫灵,对不对?

我点头,说是的。看来是秦立这个家伙身上出了问题,他没有把那猫灵的尸体给焚化掉,所以变异了。

当初我们之所以一直跟秦立强调,说那黑色的猫灵一定要焚烧掉,就是因为死猫身上自然就会有一股子怨气在。这怨气十分活跃,很容易沾染同类,像病毒一样侵入体内,重塑一个自己来。这便是猫有九条命的由来,然而更加离奇的事情是,这怨灵还能够感染上人,让这人也变成猫灵的一部分,西方常常传说的“猫女”,便是这样子形成的。

当初叫秦立处理,一是在香港人生地不熟,二是因为如果十二个小时以内将那猫灵焚烧了,则无大碍。

不然,那股怨灵附身,久久隐藏着,不仔细,是很难看得出来的。

这一下,我们都不由得后悔了。

李家湖问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报警?我和杂毛小道都点头,说这是当然,在缅甸仰光这个地头,我们都不熟,自然还是交给当地的警察机构来破案搜查。不过也不能够全信,我们自己也要多留心。杂毛小道问我,说这个女人应该知道一些东西,不过现在她丢魂了,谁来喊?你还是我?

我说你来吧,杂毛小道很无奈,说:“就知道你这家伙会这么说。”他虽然埋怨,但是也不拖沓,跑到自己房间里拿来了勾魂幡、招魂铃、香烛和一应用具,摆开架势,问清楚这女秘书叫什么名字之后,开始唱道家招魂歌,铃声悠悠,且歌且舞。我们退到了卧室门口,只见杂毛小道幅度越来越大,幡影浮动,最后竟然分不清人影,还是幡影,连成了一片。

一股强力的意识漩涡从杂毛小道的罡步中,开始逐渐地流动起来。

我看着这个家伙,有一种他变得越来越强的感觉。

每一刻都是崭新的。

招魂歌被杂毛小道唱了两遍之后,倏然立定,幡子一停,直定在那美貌女秘书的眉心,杂毛小道口中清啸:“赦令,女子赵研,魂魄还不速速归来,且等府兵拘你?”这一声如春雷炸响,震聋发聩,所有人的心中都一阵心神不宁,而正在这时,一直呈痴呆状的女秘书骤然咳嗽起来,一口浓痰就吐在了毛巾被上,乌黑粘稠,内中有血丝游布,腥臭得很。

咳了差不多一分钟,女秘书这才悠悠回过神来。

当看见我们一群人在旁边,反观自己竟然丝缕未着,全身赤裸,顿时就是一声尖叫,十分刺耳。杂毛小道连忙喊道:“女居士莫慌,女居士莫慌……”喝了一口无根水,噗哧一下,全部都喷射到了这小妞妩媚的小脸之上,然后凌空画了一道符,她终于消停下来。

之后又是一阵安抚,雪瑞递了一张毛巾给女秘书擦脸,她才终于明白了状况。

留下雪瑞陪她将衣服换好,我们都出了房门。

再次返回房间时,女秘书已经在沙发上坐着了,只是小脸还有些苍白。一番询问,女秘书赵研告诉我们,说大概凌晨两点左右,她睡得一阵朦胧,发现与她搂抱而睡的顾老板,被人猛力地往外边拽,她醒过来,借着床头灯那昏暗的光线一看,竟然是一个脸上毛茸茸的男人。这个男人的脸长得像一头野猫,眼睛是蓝绿色的,在黑夜里闪着幽幽的光亮。她刚刚醒转过来,睡得头昏,骤然见到,脑子还没转过来,那猫脸人就朝她“喵”地叫一声,顿时天空昏暗,没了知觉。

“那个男人长得像是谁?”

面对着我的追问,赵研凝神回想了一会儿,吓得直哆嗦,浑身发冷,不由自主地收起双脚,抱膝而坐。

她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周围的我们,哆嗦出了两个字:“秦立!”

——————

警方终于来了,过来调查取证一番之后,告诫我们最好不要离开酒店。

李家湖本来预计要返回香港的,但是老友出事,他自然是走脱不得的,他又担心自家女儿在这个鬼地方并不安全,于是征询了许鸣的意见,让他们两个先返回香港,他留下来处理这一堆事情。家属肯定是要通知的,到了中午,阿根的电话就打到了我这里,询问他表哥的事情。我坦白相告,阿根咬着牙说秦立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当初跟他是一个村子的,要不是他表哥带他去香港,他能有今天?不过……这小子平日里虽有些小气,但还算是靠谱,怎么就突然朝他表哥下手了呢?

我告诉他,这里面的事情有些复杂,不好讲。还有王珊情的事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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