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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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蛊事- 第7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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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窗台边,看着那些少年远去,突然感觉那一行人里面,领头的那个少年似乎颇为眼熟,好像哪儿见过的一样。

不过可惜我瞧见的只有背影,直到他们奔入浓雾之中,都没有再回过头来。

突然之间,我感觉事情可能会变得有些复杂了。

八点过一刻,门铃准时响起,老夜在门口等待着我们,客气地告诉我们,说这边的负责人听到我们过来了,想见我们一面,如果可以,现在便跟着他过去。杂毛小道问老夜,说这边的负责人是谁?老夜却没有多说,而是嘿嘿一笑,说自然是大人物了,到了地方你们便知道了。

说着话,他便领着我们出了门。我们下楼,走出来,此时天色已然大亮,虽有雾,但是东边的朝阳已然升起,一路上瞧见许多形形色色不同的人,有的西装革履,有的拖鞋沙滩裤,有的直接就是乡野农民打扮,还有几个妩媚动人的美妞儿,见谁都在抛媚眼,好像是站街女一般。

在这些人里面,我看到了杨振鑫,他倒也没有被再次禁锢起来,而是拄着一双拐杖,跟一个小女孩一边走一边说着话,他也远远瞧见了我们,却只是招招手,并没有上前来叙话。

我从他眼睛里读出了一丝关切,莫名觉得好笑,仿佛上个世纪时的地下党会面一般。

小楼夹着一条林荫小道,两边都栽着许多桃树、槐树和万年青,现在正是桃花开放的季节,那些粉红色的花儿在枝头绽放,蜜蜂飞舞,让人觉得心旷神怡。沿着小道走到尽头,那里有一憧迥异于周围的建筑,三层楼房,外面用的不是砖瓦,而是密集堆砌的青石,里面还灌浇着糯米汁,炁场里散发出一股浓浓的阳气,而反观周围之势,越发体现出这大楼的聚阳之局。

走进里面,直入二楼,来到了一个小厅,发黄的房门有着古色古香的韵味,老夜恭敬地敲了敲房门,里面传来一声招呼。他推门而入,带着我们走进了里面来,我跟在老夜身后往里走,来不及打量此处的布置,但见这小厅之中坐着的三人,不由得头皮发麻,整个脊椎骨都挺了起来。

我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个山窝窝里面,居然还有三位我的老熟人,分别是坐在主位的鱼头帮帮主姚雪清,两边分别而坐的,则是断了一支臂膀的媚魔刘子涵,和佛爷堂特使翟丹枫。

这三人真的算是老相识了,姚雪清和翟丹枫当日与我们在洞庭湖深处一别,竟然也都逃脱生天,又汇聚在这里,实在让人惊讶,至于媚魔的左手,更是我用鬼剑给卸下来的,此三人不但与我照过面、交过手,而且还结有血仇,此刻倘若是被发现了,事情还真的变得有些麻烦了。

我们这边惊讶,小厅里面的三个人也有些失神,不过姚雪清倒是很快回过神来,在老夜帮着我们双方做过介绍之后,迎上来与我们握手,笑着招呼道:“两位贤侄,刚才陡然瞧见你们,我差一点认错人了呢。欢迎欢迎,一直想与你们见面,今天终于见着了!”

我们毕恭毕敬,轮番拜着山头,像媚魔、鱼头帮帮主这样与闵魔平辈的,我们都叫师叔,而翟丹枫因为佛爷堂特使的显贵身份,也得喊一声翟特使。

那娘们是个极有心机的女人,瞧见我们这般恭敬的模样,狐疑地打量一番,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们怎么不问问,姚帮主到底认错成什么人了啊?”

杂毛小道拱手回答,说长辈在场,岂有我们这些当晚辈的胡乱说话的道理。

媚魔仿佛得了翟丹枫提醒一般,那张美艳无双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扭曲的恨意,红唇微张,说丹枫妹子你这般说,我倒是想起来,张建和海军乍一看,当真有些萧克明和陆左的样子呢。

杂毛小道脸色一变,抬起头来,还没有说话,眼睛就红了,哽咽着说道:“刘师叔说的,可是苗疆陆左和茅山萧克明那两个大魔头?”媚魔瞧见杂毛小道一脸悲戚的模样,这才想起来,长叹一口气,说我倒是忘记了,老闵可不就是被那两个小畜牲和陈老魔给一起谋害的么?唉,我们倒是勾起了你俩的伤心事,实在不应该。

杂毛小道入戏得很,摇头说道:“师叔此言差矣,杀师之仇,不共戴天,海军和师弟张建这些年卧薪尝胆,无一日不在想着为师父报仇雪恨,只可惜修为有限,一直不能得偿所愿。今天在这儿碰到了几位教中前辈,还请为我们作主啊!”

杂毛小道当真是那街头骗子的演技,说到动情之处,毫不顾忌自己的自尊心,朝着媚魔纳头便拜。

我瞧他这般作态,也不敢太过突兀,假模假式地跟着跪下,还好媚魔和姚雪清等人拦住了我们,不敢受这一礼,将我们劝入座位上之后,姚雪清这才缓声说道:“陆左和萧克明这两人,是这几年来如彗星一般崛起的人物,实不相瞒,在座诸位,没有一个没有吃过他俩的苦头,哪个不想报仇?”

他先是慷慨激昂,然后叹息道:“只可惜现在的他们,今非昔比,一个萧克明,背后有陶晋鸿和整个茅山宗撑腰,他本人更是板上钉钉的下一届茅山掌门,而那个陆左更是恐怖,一身是毒,名头从国内传到日本,从日本传到欧洲,便是共济兄弟会的朋友谈及,也胆寒心惊。去年南洋萨库朗余孽潜入南方省,想要报复于他,结果有心算无心,还给人家弄了个全军覆灭,火种消亡,而现在他们更是隐居起来,从不露面,毫无机会,所以此事须得从长计议才行。”

姚帮主委婉地拒绝了我们的请求,心中多少也有些惭愧,也没有再多精力来考较我们,反倒是媚魔这边回过神来,盯着我和杂毛小道那健硕的身体,脸上露出了一抹妩媚的潮红,吃吃地笑道:“两位贤侄,老闵那一套《大自在观想六欲天心经》,不知道你们练到了什么境界,一会儿你们若是有时间,倒是可以来跟师叔我切磋一二……”

第八章 恐惧接头,熟悉少年

媚魔别看这模样是一个美貌如花的年轻少妇,但这可都是用那吸阴采阳的双修采补之术来维持的,真实的年纪说不得比姚雪清这老鱼头还要大,可算是真正的红粉骷髅。

而《大自在观想六欲天心经》是什么东西?前文可是讲得明明白白,说穿了也就是欢喜禅的观想之术,这样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姜皮一本正经地说要跟我们切磋,还真的是让人有种立马要呕吐的感觉。不过此时此刻,我们心里虽然恨不得把昨天吃的东西都给吐出,表面上却雀跃不已,欣然应下。

旁边的翟丹枫瞧见我们聊得热络,也有心示好,出言说道:“南方省连接港澳台三地,以及东南亚、南洋诸地,经济发达,交通便利,以前闵魔大人在的时候,厄德勒教内资金从来不缺,而时至如今,我厄德勒在东南诸省、特别是南方省的耳目和活动范围越来越少,恢复南方省的荣光,你们两个肩上的责任重大,我提前透露一点,小佛爷对南方省的教务建设十分关心,到时候很有可能会接见你们,给人给钱,重新将闵粤鸿庐给建立起来,你们可要好好努力才行。”

翟丹枫说着话,我们齐声点头,说一定不会辜负小佛爷的期望。

这三人训完话后,也不多言,又是好言宽慰一番,我们见状,知道事情到此为止,便告辞了,他们也不挽留,跟我说生活上有什么问题,尽管找麻二或者老夜就好了。

我和杂毛小道退出小厅,走下楼的时候才感觉浑身发凉,却是那后心出了好多汗,我不知道算不算过关了,瞥了一眼杂毛小道,却见他低着头,仿佛在认真地数着楼梯台阶数。老夜在前头领着路,笑着嘱咐道:“你们可能要在这里待上一个多星期,到时候才会前往总部,为了大家伙儿的安全,所有人都不能够与外界联络,昨天匆忙,我忘记交待你们了,一会儿去饭堂吃早餐的时候,把手机和电脑之类的通讯设备交到隔壁档案室,会有人帮你们专门收着的……”

这家伙笑吟吟的,仿佛真的是忘记了一般,然而昨天倘若不是杂毛小道提醒,说不定我已然拿起手机,向大师兄汇报情况了。我们点头,没有表示异议,老夜“哦”了一声,朝我们开玩笑道:“对了,你们身上应该没有什么信号发射器之类的东西吧?”

老夜这是突然袭击,想刺探我们的反应,然而我们却并不惊慌。

那普通执勤的卧底,说不定就有那么小小的一颗,然而我们此番前来是深度卧底,而且对于自己的身手还算是比较自信,自然用不着那东西,心里没鬼,而且我们的神经早已粗如钢筋,哪能中他这小计,不过这家伙三番五次地刺探我们,倒是让人心烦,杂毛小道一把抓着楼梯下的老夜脖子,寒声说道:“我艹,你几个意思?要不要老子现在就把底裤都给你扒出来,让你看看老子的J8?”

老夜不敢得罪我们,还就吃这一套,嘿嘿笑了两声,说开玩笑,别介意。

我们走出这处大楼,老夜朝着尽头一所刷着绿色油漆的房子指了过去,说那儿是饭堂,一日三餐就在那里解决,你们先去吧,我这里还有点儿事情,就不陪你们了。老夜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折身返回房子里,我回转过头去,余光下意识地瞟了一眼二楼西面的那个房间,瞧见窗户后面,有两个人正朝着我们这边看来,表情严肃。

我不敢多看,朝着老夜挥挥手,然后回头过来,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惬意地喊道:“吃早餐去咯,这肚子,真的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我与杂毛小道神情自然地走在这林荫小路上,不动声色地说道:“姚雪清和翟丹枫在楼上一直看着我们呢,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怀疑我们了。”

杂毛小道点了点头,说人的容貌、身材、气质和实力都可以改变和隐藏,但是对于真正的高手来说,相见时的那一刹那,产生的第一印象和第六感,却是无法通过手段来抹除的,我们两个对场中三位,特别是媚魔和那个老鱼头出现了一瞬间的威胁,以他们多年的经验,不怀疑是不可能的,不过我们此番前来,就如同空中走钢丝,哪里会那么简单容易?没有证据,他们未必会因为这点怀疑而翻脸,小心一点就是了。

我们小声说着话,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那个绿屋顶的建筑前,里面热气腾腾,正是开早饭的时间。

先前跑步的那伙小鬼早就已经用过餐,所以这里面零散坐着的,大约都是被通知过来参加动员会的各个鸿庐成员。邪灵教向来都是单线联系,各个鸿庐的成员,除了顶有名的那几位,其余的各自也都不认识,也不愿意认识,所以都是三五成群,小声议论着话语。

早餐是自助的,别看这个学校位于山窝窝里,但是伙食倒也是不错的,刀削面、小窝头、驴打滚、芙蓉糕、煎饼、饺子、油饼,油汪汪、辣乎乎的牛肉粉,香喷喷的红薯粥,酥脆的油条浓香的豆浆……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胃口顿开。

然而看着这些诱人的美食在前,我们却只能挑一些符合南方口味的红薯粥和小窝头、油条什么的,至于那喝一口辣遍全身的牛肉粉,我也是强忍着肚子里面的馋虫,不去看它。

将盛早餐的盘子端着,我们扫量一圈,然后直接走到在角落处小心喝粥的杨振鑫前面坐下,跟他热情地打着招呼。

他表情亲热,但眼神却是有些慌乱,下意识地朝着旁边瞟了一下,才与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询问我们在这边还适应不。在这狼窝虎穴之中待着,肯定是不可能自在的,不过我们倒也能够随意而安,一边呼噜呼噜地喝着粥,一边询问他的伤情。

杨振鑫还颇为邪灵教开脱,说这是组织对他的考验,一入教中,终生不得背叛,能够得到上级的考验,确定他的纯洁性,这是一件大好事儿,只不过伤情有点儿严重,可能不能跟我们去总部开会了。有人在旁,杨振鑫表现得颇为遗憾,如同不能朝圣的虔诚信徒。

这顿饭吃了好一会儿,杨振鑫告诉我们,说估计要在这里待一个多星期,等待各地寻来的教友,我们要是无聊,可以去跟这里的学生玩儿,如果能够指导那些小子一招半式,也算是他们的福分。

我们说好,左右也是闲得蛋疼。

早餐吃完,杨振鑫要回去休息,刚站起来就一阵踉跄,我们两个便说要扶着他离开,杨振鑫极力推辞,说他自己来吃饭,就是为了锻炼,早日康复,不用我们。然而我们好是一通劝,说你都伤成这样了,还在这儿勉强呢,还是走吧,走吧。

杨振鑫推辞不过,便由着我们两个扶着,往着住处走去。这般缓缓而走,到了一半的路程时,左右都无人,他不停道谢的嘴里面突然咕哝出一句话来:“西边的花儿开了,不知道能卖多少钱?”

杂毛小道一听,立刻接道:“多收了三五斗,谷贱伤农,十来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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