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翼与冰鳍的怪奇谈 (+燃犀奇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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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翼与冰鳍的怪奇谈 (+燃犀奇谈)-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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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翼!”冰鳍突然厉声断喝,我一下子掩住嘴角,就在这时,催促开场准备的铃声兴冲冲的哗然响起,顿时淹没周遭的一切音响。随后发生的事情则不出意料的引得社长大发雷霆——

“火翼你怎么随随便便就跑到舞台上去了!白龙和小千在萩花下吃饭团的那场戏,无脸男根本就不该出场吧!”

——没错,我扮演的就是黑家伙无脸男……所以背台词什么的,根本没有必要!还没来得及脱下演出服的我微弱地抗议着:“我才没有……” 

“还狡辩,难道我们见鬼了吗?”社长的怒火转到在一边满脸嫌恶的冰鳍身上,“还有你!看见火翼有必要慌成那样吗?白龙居然大喊‘讨厌!不要过来!’——这出戏算完了!”

“可观众的反应非常好呢,都笑翻了!”拿着数码相机的社员一边察看剧照一边打趣着,忽然疑惑地朝我扬了扬手,“奇怪……火翼你的舞台装换过了吗?无脸男的脸上怎么有一只那么大的眼睛啊?” 

就是这家伙!它为什么不乖乖躲在角门边,非要跑上台还被拍到剧照里,难道不知道自己长得又黑又大又难看,还生着巨大的独眼吗!

冰鳍发出恼怒的咋舌声:“都是火翼不好!让它安安静静在一边看不行吗?偏要叫那家伙的名字惹它出来!”

“太过分了!”我恼恨的大声反驳,“难道你就没有责任吗?独眼龙它不就是跟着一大早洗头发的你来到学校的吗?”

话音未落,一阵黑雾顿时笼罩在我和冰鳍头上,就在离鼻尖不远处的混沌里,蓦地亮起一只铜铃般的圆眼睛。这正是所谓的“烦恼”根源!不承认都不行,出现这种情况我们两个都有责任——谁让我们是“燃犀”呢!

“燃犀”这个词看起来很威风鲜亮,记得有这样一个典故:东晋温峤在牛渚点燃通天犀角,让潜伏在水底的妖怪纷纷现形。犀牛角是否真有这样的功效,我也不甚清楚,但却知道这世上的确有照出异类原形的存在——那就是人。

古往今来,有一种人可以感觉到潜伏在彼岸世界的异类,甚至能呼唤它们,控制它们。我和冰鳍算是其中相当不起眼的两个——我们没什么特别的能力,比起能听见无形之声的他来说,我的眼睛看得相对清楚一点,所以生活上并没有感到太大的不便,除了每次走过十字路口、护城河边这些地方的时候,我总是下意识的目不斜视,而他总是塞上耳机。不过对于那个燃犀传说,有一点我们始终都在怀疑:究竟是妖怪在犀角照耀下不得不现出本来面目呢,还是看见犀照后它们自动聚集过来?因为根据经验,那些潜伏在黑暗里、角落中的家伙们一旦发现有人留意到它们,马上就会兴高采烈的跑过来,躲也躲不掉。

比如面前这头独眼龙。这种一只眼的黑妖怪都是些沉闷的偷窥狂,最喜欢站在独处的人身后,所以那时人们总是觉得好像有谁在看着自己似的,心里毛毛的。不过这家伙的心肠还算不错啦——如果洗头发的时候闭着眼睛一下就摸到洗发水瓶子,可别以为是自己运气好或感觉敏锐,十有八九是它推到人手边来的。

为了这爱管闲事的低级妖怪争吵还真是不值得,我和冰鳍无可奈何的对望一眼,安静下来。这时负责剧照的社员忽然惊喜地赞叹起来:“这张白龙重影了,居然拍出这种效果!”

冰鳍立刻跳出独眼龙的雾障,我连忙也拖着无脸男的行头挪过去,没想到他却一脸嫌恶地紧锁起纤细的眉头,将数码相机直递到我眼前——猛地看去,小小的屏幕上洒满缤纷的萩花布景,两个白龙背对背的站着,就好像身体与灵魂要彼此挣脱,自由飞翔。

美是很美啦,可是……哪有重影重成这样的?

我接过相机细细审视起来——虽然背对镜头看不清面目,但另一位少年洁白外衣的下裾似乎比冰鳍的舞台装要长,更要紧的是他隐在黑暗中的发型轮廓,虽然看不清发色,但那头发却乱蓬蓬的好像刚睡醒一样,几乎可以感觉出柔软的触感,完全不同于“白龙”一丝不苟的沙弥发。这哪是重影,仔细看根本就是另一个人!

“‘镜子’……”冰鳍的低语着,我瞬间领会了他的意思:“这就是刚刚的‘镜子’?”

照片上陌生少年的姿影……会让我们联想到在众人面前隐藏起冰鳍的,虚无之镜中的幻像,它只是单纯的倒影吗?或者,根本就是另一个人……

回想起来也许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的吧,像小小的白石投进澄澈的石潭,围绕着我们平静的时空,就此荡开了一波一波的涟漪……

  

燃犀奇谈宣传

更新时间2006…7…28 14:08:00  字数:994

 燃犀奇谈的宣传稿~

标题:网络、论坛突破百万点击率,大型志怪小说——《燃犀奇谈》(原名《火翼和冰鳍的怪奇谈》)即将全面问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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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燃犀”的光芒里,异世界美少年的绝美恋情一一呈现:深情却弑神的廪君,冰冷却执恋的雪神,轮回来赴约的猫灵少年,吞噬记忆的神秘龙神……都映射在跨越时空的少年们的斑斓记忆中。

《燃犀奇谈》故事梗概:

火翼、冰鳍是传说中的“燃犀”少年,“燃犀”是指能看见彼岸世界,并能与彼岸世界交流的人。这对长相极其相似的表姐弟自幼生长古城香川里。早已被人们遗忘的传说、灵怪、秘仪却很自然的融入姐弟俩的日常生活中……

“咒缚之家”的务相屏风将神秘的龙神带入姐弟俩的生活,忽隐忽现的龙神少年一直困绕着姐弟俩,究竟怎样的命运承诺,影响着现在的生活?祖父留下的“红丝”指引着他们追寻支离破碎的线索:执著等待着最初爱人的雪神、半夜低语的板壁、迷失在回忆中的猫灵少年,龙眠井底的呼唤,辉煌的天狮子村落的天祭,这一切引领着他们不断接近龙神命运的真相。最终在精灵欢聚的小岛上的斑斓长夜里,火翼和冰鳍解开龙神的咒缚,让他重归无垠的大海。整个故事就像行走在既奇异又温馨,既伤感又温暖的江南水乡画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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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楼罗火翼(著)

迦楼罗火翼近年来在许多网络论坛、小说杂志、漫画杂志上都颇具盛名。《燃犀奇谈》(旧称“怪奇谈”)是她许多志怪小说中人气最高的一部,也是构架最大,情节最丰富的一部,全书5卷,每卷7个故事,此次出版的《燃犀奇谈——火焰丝》是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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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华的作品清雅、灵秀,意境幽艳,运用得当的中国国画古韵更是增添了她作品的不凡气质。

燃犀奇谈 雪之下 序章1

 序章七桅灯

如果不留意的话,三百六十五天很平凡轻易的就过去了。然而一年之中,总有那么几天是不一样的——在这样的日子里,界限会被打破,禁忌会被解除,彼岸的奇迹将如不可触摸的海潮,温柔无声地泛滥到现世中来……

正月十五上元之夜,便是其中之一。

其实对于家乡——古城香川流传至今的元宵夜“过三桥、走百病”风俗,我倒一直没怎么留意,可自从去年元宵在雪神村体验了那里奇妙的走桥仪式之后,却突然对此热衷起来,说什么也想在家门口重温一遍。但是天黑之后一个人出门实在有些让人胆战心惊,这倒不是因为我格外窝囊怯懦的缘故:出于某种大意不得的原因,还是拉着小我一个月的堂弟冰鳍同行比较保险。

冰鳍是没什么意见啦,可走桥是女眷们的活动,男孩子不能参加,所以他答应陪我从事先选好的问道河四鲤桥出发,然后抄近道到目的地双狮桥等我,走完桥大家便一起去逛元宵灯会,说不定还能登高眺望到传说中的“七桅灯”呢。要知道在香川城有这样的传说——谁若能把“七桅灯”尽收眼底,便可以得到神明的庇佑,耳聪目明,一帆风顺。

可是没想到冰鳍说翻脸就翻脸,前头还晴空万里,一转头就给我颜色瞧……

不过也不能全怪他啦——初十那天,我偶然从箱子底下翻出一件蓝染的丛云团狮子小袄,看起来是我童年时候的衣服。过了这么多年,簇簇鲜的花样已经退色,染料也稍稍有点晕开,乍一看就像淡淡的水色云纹似的,怎么着都比崭新时候要别致多了,最重要的是恰好还和我的祥云牡丹纹年装相配。

于是我央告妈妈,剪剪拆拆把这件小袄改做成了手袋,拿来一看果然讨喜得没话说,不过若能找到与系绳相配的坠子那可就锦上添花了。这点小事可难不倒锲而不舍的我,在家中三进两厢的地界里翻箱倒柜了一整天,我终于在书房东角的柜顶上,找到了一条两端系有银铃的旧五色丝绦。

这丝绦拦腰缚住一个鸦青纸立封,看起来像端午节扎在孩童手腕上的百索子似的,只是染色早已褪了。不过丝绳两头坠的银铃实在精致可爱:樱桃般圆润的铃身上沁透纯熟的手泽,那份幽暗模糊了精巧的禄字錾花。铃声稚嫩细碎,蓦地听来,还以为是躲在时光纱幕另一侧的孩童发出的羞涩笑声——怎么能叫我不喜欢呢,这对铃铛简直就是为团狮子手袋定做的嘛!

我顺手抽出丝绦,不料立封也随即散开。霎时间,微小的金茶色霞影划过方寸间的漆黑天幕——那是干枯的曼珠砂华从鸦青纸包裹中散逸出来,近乎冶艳的纤巧花瓣被岁月吸干了香色的汁液,纷纷扬扬的坠落在地,化成烟尘粉屑宛转飘逝了。

反正要将这立封恢复原样是不可能的了,一门心思惦记着手袋的我也没多想就拆下银铃,再用百索子胡乱扎起空纸封放回原处。

好不容易等到今天上元节,我迫不及待的亮出这精心准备的新手袋,冰鳍一开始也夸说漂亮。可是热心的盯着看了一阵之后,他突然间变了脸色,一把扯起系绳上的银铃坠子,疾言厉色的冲着我嚷起来:“这是从哪里来的,火翼?这个禄字纹银铃你从哪儿弄到的?”

“这铃铛……”没等我说完,冰鳍就劈头打断:“是不是书房!你是在书房东边柜顶上找到得对不对?”

“是……是又怎么样?”我一时又纳闷又恼火,他说的是没错啦,可不就是一对铃铛吗,值得这样声色俱厉的吗?

冰鳍却依旧步步紧逼:“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是长命锁上的坠铃啊!”

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我和冰鳍小的时候的确都有随身的长命锁,那是催生礼中最重要的一件,在我们出生前就和衣服鞋帽、镯头项圈一起准备好了的。锁片上除了錾有“长命百岁”、“福寿双全”等种种吉利话之外,链头处还缀有银铃装饰,记得冰鳍的铃铛上是福字纹,我的则是寿字纹,那这个“禄字纹银铃”又是谁的呢……

还没等我弄清是怎么回事,冰鳍冷不丁地扬手就来抢夺:“快把它还给我!”

“你其实是眼红吧!”我连忙把手袋藏到背后,得意洋洋的炫耀道,“就算给你,一个男孩子拎了也不好看呐!”

冰鳍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再也不说一句话,只是狠狠的白了我一眼,转身径自回房砰地关上大门,任我怎么敲门,怎么赔尽好话也不打开。真是“六别兽”脾气,男人家还这么小心眼!

这下我也来火了,没了他同行,我一个人还不能走桥了吗?不管怎么说,我今天一定要走百病,逛灯市,风风光光的眺望到七桅灯,然后回来好好怄冰鳍才解气!

于是天刚擦黑,我便提着荷花莲藕琉璃灯匆匆跑出门去。

问道河离我家最近,转过几个拐角就到了。在水网密布的香川城中,这条水道因为地处小巷深处,因此不像其他河川那么热闹,但沿堤栽种的柳树上也都已张起绳幔,悬挂好串串彩灯,朦胧的灯映照出熙熙攘攘、提灯而行的游人,相比而言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实在是有点冷清。

摇摇头驱散雾霭般涌起的孤单感,我沿着河岸疾走几步。就在前方,走三桥的第一站四鲤桥如同从黯黑衣袖中伸出的温柔手臂,稳稳当当的搂住高峻石堤下狭窄的河面。我抬起灯盏照亮石阶,刚刚踏步上去,却见桥那头和缓的扬起鲤鱼尾的阴影下,蜷缩着一团还在瑟瑟发抖的黑影……

冷不防看见有人蹲在前面,我一时倒吓了一跳,不过微寒的夜风传来对方的喃喃细语,依稀听出是女性低婉的声音,却不知道她絮絮叨叨在说什么,或者根本就是喝多了在讲胡话也说不定……

一个女人醉到这种程度还真不成样子,而且天寒地冻的,她这样坐在冰凉的石板地上,铁定会冻出毛病来的。我连忙走过去,俯身轻轻推了推那女子的肩膀:“喂……你没事吧?可不能坐在地上,我扶你起来到前边的椅子上歇会儿吧?”

对方看来是醉糊涂了,只是随着我的指尖前后晃了两晃,随即还是倚着桥栏一动也不动。看着那女人稍稍蓬乱的发髻泛出的乌蓝光泽,我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将荷花灯放到一边,腾出两手去搀她起来,可是挂在腕子上的团狮子手袋却一不小心滑下,啪地打在对方的鬓角上。

这意外的撞击多少唤回了醉酒女人的神志,她颤巍巍的摇了摇脑袋,也不看我,只是冲着手袋缓缓转过头,像是在审视着什么似的一点点地凑了过去。突然间她一把扯住系绳大喊着:“这是我的东西!”

不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早已反射性的一把抢回手袋,只听银铃发出一连串的叮当声,醉酒的女人一个猝不及防,竟被我拽倒在地。

我顿时暗叫不好——她喝多了胡说胡闹,我较什么真,万一弄伤人家怎么办!

这样想着,我慌忙俯身想拉那女子起来,嘴里还一叠声的赔着礼:“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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