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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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夜话- 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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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

三人听说要给她亲一亲,骨头皆酥,道:「行,行。」

邦之介第一个过去,秀子在脸上亲一下,又把他鼻子吮了吮。令他笑得口不拢嘴。

秀子附在他耳边道:「你轻声告诉我,是谁主使你们干这回事的?」

邦之介面有迟疑之色。秀子道:「如果你不说,他们二人说了,可别怪我今晚上只陪他们。再说,你告诉我,我决不会透露是谁讲的。」秀子说完,又在他唇上亲了一亲,露出一副娇慵万分的姿态。邦之介心头一动,再顾不得许多,便在她耳上轻声告诉她,这是中村女婿的主意。「原来是他!」秀子头点微笑:「好,你先出去吧。」

第二个走过来的是仓森。秀子照样亲他一亲,在他耳朵上吮吸了一下。说道:「邦之介把什么都告诉我了。你只须回答我一个问题,中村的女婿有多少势力,总部在那里?」

仓森以为邦之介真的把什么都已告诉了她,他诚恐答得比他差,所以一五一十的把内部情形全对秀子说了。第三个进来的是雄三,秀子叫他仰起下巴,用樱唇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亲,又吮吸了一下,乐得他眉花眼笑。不用说,他也乖乖的回答了一些问题。三个人都出去后,秀子道:「现在你们各自摸摸自己的鼻子、耳朵和下巴看看。」

三人不知秀子的说话是什么用意,邦之介首先一摸自己的鼻子,「搭」的一声,那鼻子竟自动掉了下来。邦之介一怔,不知那是什么东西,继而一摸自己的鼻子,赫然发现平坦一块,禁不住哗然大呼:「啊哟,我的鼻子!」

仓森一摸自己的耳朵,那耳朵也是应声而下。同样,雄三摸摸他的下巴,那下巴竟跌了下来。三人不约而同地叫在一块。最可怕的是,他们的耳、鼻、下巴脱落的部分,丝毫没有痛楚,彷佛是黏在脸上的道具,一碰便即脱离。

邦之介、仓森、雄三三人互相指著对方的怪样子,接著不禁齐望向秀子:「这女人邪门,她懂得妖术!」

「岂有此理,」邦之介首先冲进去,抓住秀子的胳膊:「还我的鼻子来!」

其他二人也一拥上前,分别叫道:「还我的耳朵来!」「还我的下巴来!」

秀子毫不紧张道:「关我什么事?我又没伤害过你们的身体。」

邦之介道:「不管你说什么,我一定要出这口气!」他把秀子的动人的身躯按在地下,其他二人加上一把手,扯开秀子身上仅有的蔽体之物。

秀子既不惊慌,也不抗拒,只在嘴上喃喃念著什么,似是咒文。不一会,有三个花枝招展的女孩子,从屋外冲了进来。邦之介等觉得奇怪,这是偏僻地区,怎会有陌生女人跑进来?三女吱吱喳喳,一入房便道:「姐姐,你好艳福啊,有三位男士和你嬉戏!」

「呸,」秀子道:「我才不稀罕这些不懂情趣的笨蛋,赏给你们三人吧。」

三女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女拉著一个男人,投怀送抱,热情如火。邦之介等正在欲火笼罩之下,昏头昏脑,见有三个女人,总比一个女人好,便也不计较她们是谁,立即胡天胡帝的作乐起来,秀子抽身而出,拍拍身上的灰尘,不屑地撇一撇嘴,穿上衣裳,走了出去。

秀子走出那偏僻的地区,又穿过几条街道,才看见一个公共电话亭。她找到熊七郎,对他面授机宜,叫他「如此如此」。

熊七郎立即在电视上宣布一件轰动的新闻:「本电视台女总裁遭不法之徒绑架」。接著绘影绘声,描述秀子如何从住宅出来便失去踪影,有街上人目击一辆神秘汽车将秀子掳走。接著又说:「本电台已经报案,今后将每隔半小时报告最新消息。」

电视观众都是好奇的,听说如花似玉的女总裁被绑架,都放弃了其他电台的节目,一同观看S电视台。

熊七郎遵照秀子的嘱咐,每隔半小时播映一些特别的内容,如警方人员的行动、电视台人员的紧张、秀子亲朋的关心等等,令观众觉得既有趣味,又不寂寞。

另一方面,秀子根据邦之介等三人的描述,迳寻到中村女婿的总部。中村女婿名叫佐智,个子矮小,脸孔瘦削,为人狡猾。当她看见一个艳色女人走进来时,已觉奇怪;细看之下,发觉原来就是他命人绑掳的女强人秀子,更令他惊异万分。

秀子衣衫不整,头发蓬松,但愈是这样,愈显得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浪荡的味道。

秀子一直走进佐智的内室,佐智说不出半分拦阻的话,他的手下见他不作声,也没有采取行动挡住她的去路。实际上,秀子这时的美媚神态,令所有人都著了迷,只觉得这样一个女人,让她进来是再好不过,谁也不愿意她走出去。

佐智见她走进内室,也怔怔地跟著进来。

秀子对他道:「关上房门。」佐智便照她的话把门关上。

秀子忽然扑进他的怀中哭泣道:「你的手下欺负了我。」

佐智软玉温香抱个满怀,平日的机智、干练的性格不知到那里去了,只觉得秀子楚楚堪怜,不由得也跟著她道:「岂有此理,谁人敢欺负你。」

秀子委委屈屈的道:「是你的手下干的。」接著把三大汉的恶劣行为加油加酱描述一番。

「好大胆子!」佐智著恼道:「我叫他们看守你,却没叫他们胡作非为。明天我会砍下他们每人一条臂膀作为警戒。」

「真的吗?这样我心里好过一点。」秀子转嗔为喜。她在佐智脸上亲吻两下。佐智受宠若惊,立即也搂住秀子回吻起来。

秀子吃吃笑著,并不反抗。她有时吮吸他的耳朵,有时咬咬他的鼻子,乐得佐智心花怒放。暗想这女人既美艳、又淫荡,真是天下第一尤物。

大约半个小时后,秀子把他推开,笑道:「从现在起,你是我的仆人,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不要开玩笑了,」佐智望了她一眼,笑道:「不过,像你这么美丽的女人,叫我做什么,我多数会答应你的。」

秀子脸色一沉道:「不由你不答应。告诉你,我的嘴唇是有毒的,我吮过你身上哪一部分,那地方就会听我吩咐,叫它什么时候脱离你的身体,它就什么时候脱离。」

「不懂你在说什么。」佐智搔搔头皮。

秀子指著他的左耳道:「这耳朵我是曾经吮过的,现在我叫它掉下!」

佐智低头一看,他的左耳轻飘飘地掉在席上,再一摸自己的头侧,发现耳朵不见了,毫无血迹,也不疼痛。

他惊愕得呆在那里。不知道这是真实世界还是幻觉。

秀子笑道:「现在你明白了,我总共吮过你身上七十二个部分,如果你今后不照我指挥做事,我就叫它们一一脱下来。那时候你全身就只剩下一个没有作用的躯壳。」

佐智还在迟疑,不知她是恐吓还是实话,秀子又叫道:「左眼,掉下!」

佐智来不及阻止她,他的左眼上有什么转动了一下,突然一颗眼睛掉了下来。

佐智大惊,他本是聪明人,这时再不敢迟疑了,立即俯伏在秀子面前:「我开罪了女士,请原谅。以后一切,但听女士吩咐。」

「哈哈。」秀子娇笑道:「你倒识趣,难怪你能做到一个帮会的头子,见机倒很快。」

「不敢,不敢,」佐智诚惶诚恐答。

「我要你立即解散这个害人的帮会,从此退隐。那么你以后可以保全性命,我不再追究,否则……」

「这……」佐智觉得事态严重,实不知如何是好。

「你敢不听我的话,我要你的鼻子马上掉下来!」

佐智的鼻子应声而落,掉在席上。他这时变成一个无鼻、缺一眼、缺一耳的怪人,相貌滑稽。佐智不禁全身起著哆嗦:「我办,我办,我一切照办。」

「好,现在我就看你怎样处理。〔灰遥蛭一嵊涝蹲⒁饽憬窈蟮男卸!?
    佐智无奈,站起来打电话给他的几个主要分部的爪牙,令他们立即带同属下到总部来开会。

一个钟头后。佐智手下约七十个党羽齐集。佐智主持大会,在进行简单的帮会仪式后,便宣布道:「本人由于体力日衰,现已决定解散本帮。我们现有财产若干,由各人均分,各位是退隐也罢,改投他人旗下也罢,本人不再过问。」

党羽们一听这宣布,不禁哗然。暗想佐智正如日方中之际,何以突然退隐?有人立即起来规劝,或要求暂缓实行。佐智面露迟疑之色,隔壁室内,有人在板壁上敲了两下,一个细如蚊蚋的声音在他耳边响道:「佐智,不能犹豫的。」佐智大惊,忙说:「立即实行,不得争议。」

于是,一个无恶不作的中型帮会宣告瓦解了,佐智看著各属下含泪告辞,黯然神伤。

秀子从隔室走出来,道:「干得很好,以后不准重入江湖,小心你身上的其他器官和你分手。」

佐智唯唯,恭送秀子走出房子。

解决了佐智,秀子心情畅快,自回家中歇息,她令电视台暂不宣布她恢复自由的新闻,且吊住观众的胃口,廿四小时后才宣布。

另一方面,佐智把一切情况向M电视台首脑中村报告,中村畏罪逃亡,远离家乡。从此M电视台的声誉一落千丈。

秀子大获全胜,S电视台在收视率上高踞首位,人人都称赞秀子不仅是女强人,而且是「奇女子」。日本商业界从没有一个女人干得这样出色,而同时又这样漂亮迷人,颠倒众生。更奇的是,几乎上千的有地位的男人和她有过不寻常的关系。可惜,人人都不敢违背誓约,泄露她的秘密。所以实际上她有多少裙下之臣,没有人知道。

秀子任职十二年后,她的弟弟已二十三岁,在大学毕业。一天,秀子把他召来,对他说:「我其实不是你的姐姐,我是一只顽皮的狐狸,化成人身。那一年,你的姐姐在美国惊闻父亲逝世,心情悲痛,驾车不慎失事,堕下山坡,重伤垂危。我适逢其会,发现了她,见她死前仍念念不忘父亲事业,弟弟又年幼难以继承。我一时怜悯,便对她说,你放心,我会替你好好做到你要做的工作,将来再交给你的弟弟继承。当时我告诉她,我是一个『神仙』,她十分放心,微笑而逝。现在十二年已经过去,我游戏人间的目的也达到了,这电视台业务就交还给你。我不负你姐所托,也去得心安理得。明天我会伪装乘直升飞机失事,尸骨无存,你不妨当真的一样为我吊祭,以瞒过别人耳目。」

第二天,秀子照著她的计画去做,悄然离开人间,又到别的天地游戏去了。倒是许多人不知就里,对这颠倒众生的尤物之去世,哀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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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夜话第一辑之十八1原著:余过

日本人说的:谁来枕畔

她灭灯躺下,隐约觉得那草人向她行来。她心头扑扑乱跳,不知这是不是她死去的丈夫?

火车意外不是常有,但每一次发生,总是死伤枕藉,十分惊人。

某年,京都附近两列火车在夜间相撞,死伤达五百余众。救伤人员在现场彻夜抢救,有很多伤者压在废铁之下,无法脱身:有的幸告无恙,却在寻找亲人,呼爷唤女;也有的让铁枝贯穿胸腹,一时尚末死去……呼叫哭喊之声不绝,令人不忍卒睹。

死者之中,有些是能够保持全尸的,有些根本连尸体也找不到,相信已经撞成碎片。

长田是一个小县城的会计,前赴京都探视他的妹妹,不料在此次火车惨剧中身亡。家中留下爱妻美代子和两个儿女,还有一个老母亲,境况凄凉。

由于未能寻获尸体,美代子按照他们乡间的习俗,携带一个草人,到现场去拜祭,期望死者的灵魂能附在那草人身上,带他回家。

这天是失事后的第三天了,天色阴暗,洒了几点微雨。美代子和家人来到现场铁路旁,摆出路祭。美代子喃喃祝祷了几句,已是泣不成声。两个小儿女在铁路旁边大叫:「爸爸,你在那里?」、「爸爸,你回来吧。」……闻者心酸,老祖母放声大哭。

美代子拜祭过后,把长田的生辰月日贴在草人身上,遥祝良人魂归,栖附其身。

他们带了草人回家,在心理上就像真的接了长田回家一般。美代子把草人搁在她房内一角。早晚吃饭也多摆一副碗筷,她会轻轻对他说:「过来吃饭吧。」晚上睡眠时,她也会对他说:「睡了,我的丈夫。」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头一天晚上,美代子就隐约听到一些声音,彷佛有脚步声走到她身边来,站立不动。

房中只有美代子一人,孩子在另一个房中。

她睁开眼看看,并没有发现什么。虽然说是自己丈夫,但阴阳相隔,终究有些忐忑不安。她把灯光开亮,并无异样,把灯熄去,睡下不久,脚步声又来了。

她鼓足勇气,轻声问:「太郎,是你吗?」太郎是长田的名字。

没有答话。

她把灯光开亮,依然没有异样。这一夜,她就把灯开著,直到天亮。

第二天,她把此事与婆婆提起,婆婆埋怨道:「怎可以亮灯?一亮灯就把幽魂吓跑了,他特别回来,就是为了亲近你呀。你夫妻缘分还末完。今晚切记不要亮灯。」

美代子听了婆婆的话,决心不再开灯。晚上,她只微微阖眼,没有真正睡著,大概十一点多,那轻微的脚步声又来了,像昨夜一样,来到她面前停下。

美代子心头扑扑乱跳,轻声道:「太郎,你是不是想接近我?」她把胸前衣襟拉开一点,微微露出诱人的身材。

说也奇怪,在这时候,彷佛有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身体。美代子吓得一颗心几乎跳出来,却不敢喊叫,心想他要怎样便怎样吧。

那抚摸的手势时断时续,美代子终于不觉得那样害怕了。反而给它弄得心痒痒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心念道:「太郎,如果是你,就不要畏缩,要嘛就乾脆像个男人一样。」

这念头一生,那只无形的手忽然把她的衣裳用力一拉,衣裳终被扯去。

紧接著,一个粗重的气息接近她,她的嘴唇也让一个热烈的嘴唇封闭著。美代子又惊又喜,开始时是惊多于喜,后来是喜多于惊。她想,既然是自己丈夫,也就不必顾忌了。便伸出两手向前环抱,这一抱,发现丈夫的身躯很粗大。

美代子心下惊诧:这人不是我的丈夫,太郎的身体没有这样粗。

但是她也听人说过,鬼魂的身体是会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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