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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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夜话-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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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忽出现反常的现象。楚凌波在二楼窗口笑吟吟的对他道:「你进来。」

阿岸依言跳了进去,楚凌波把窗帘拉上,含羞地道:「你记不记得有一天对我说过什么来?」

这一次,轮到阿岸有点莫名其妙。「我上次说过什么?」阿岸说。

「你说……你喜欢我,你要和我……那个。」楚凌波腼腆地说。

「是的,到现在也是一样,难道你还怀疑吗?」

「那太好了。」楚凌波说:「让我们今天试一试。我这样大一个女孩子,还没有真正接触过男人。」

「你说什么?」阿岸惊异道:「你没有……」

「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我的性格本来保守,女同学们都笑我不够开放,所以今天我也要试一试。」

「我真给你弄糊涂了。」阿岸注视看她。

「不要多说话,只告诉我,你是不是爱我?」

「爱,自然是爱的。」

「那么,把我抱紧吧。」楚凌波闭上眼睛,微仰起头,胸脯上下起伏。

阿岸上前把她抱紧,只觉她的身子在颤抖,似乎充满了羞怯,却又有说不出的兴奋。

阿岸把她的身子捧到床上,觉得她身上并无往日的香水气味,却另有一阵少女的芳香。稍为碰她一下,她便缩成一团,和以前的大胆媚荡的作风,判若两人。

阿岸觉得十分奇怪,「女人是善变的。」他又在想。

经过一番爱抚和亲热后,阿岸顺利地占有了她。楚凌波娇啼婉转,秀眉频蹙,这一切都与以前那样不同,令阿岸得到一种异样的感受。

好事已谐,楚凌波依偎在他怀中,轻声说道,她还是百分之百处子,这是第一次尝到情爱的滋味。

阿岸见她一本正经地说话,绝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加上她刚才的表现,确像未经人道的处女,不禁起了怀疑。

阿岸道:「以前我们在四楼那间房内见面的事,难道你忘记了?」

「那是你自己的胡思乱想,」楚凌波不满的道:「我从来没有上去过四楼什么房间。」

「你从来没上去过?」阿岸再问一次。

「自然,难道这还用骗你吗?」

「那么……一定是别的女人……但我明明看见是你。」

阿岸把以前在四楼做过的事对楚凌波一一说了,问她可有什么印象,楚凌波先是恼怒,指他乱编谎话。后来越听神色越是严肃。说道:「这叫我有点怀疑,那女人莫非是……」微顿一顿:「她的年纪有多大?」

「就是和你一般年纪,皮肤一般的白净和细腻,身材一样的美,不过……我要指出的是,她的态度和你的有点两样,你比较害羞些。」

「那不会是我们的女管家骆妈吧?」

阿岸「格」地一笑道:「你别当我是傻瓜,那样老的女人我也会看得上眼。再说,也没有理由把她当作是你。」

「除了她和我,这屋子里的女人就只有母亲一个了。」

阿岸脑海中浮起了楚母的面貌,四十余岁,身体保养得很好,徐娘风韵,也有迷人之处。但却绝不会把她误认作她的女儿这一点是能肯定的,他摇摇头。

「那太神秘了,除非这屋子里还住著一个……我们大家都不知道的女人。」楚凌波说完,二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一个寒噤。

「不要开玩笑,你上去查一查真相可好?」

「我一个人去?我怕。」

「我陪你。」

阿岸和她悄悄向四楼走去。四楼根本没有人居住,只是一个贮物的地方。平日很少人上来,地板上都铺满灰尘。每一个房门都紧紧关闭著。

依著第十三号窗的位置,楚凌波辨认出那房间的门户所在。这时非但已紧锁,而且门缝上充满蛛网尘灰。匙孔生锈,显然很久末有人开启过。

「瞧,里面实在没有人居祝」楚凌波说。

阿岸「嗯」了一声,脸色灰白。

「也没有人在最近开启过这个房门。你说有个女人在房中,不论那是谁,都没有可能,除非你在做白日梦!」楚凌波说完,俯身在匙孔中张望一下,里面是一片漆黑。

「不,那决不是梦。」阿岸坚决地说。

「你有证据吗?」

「我不骗你,以前我并没有和女人做爱的经验,现在所懂的一切,都是『她』教给我的,假使没有发生过,我怎会懂得那一套?」

楚凌波脸上一红,低头不语。

「这件事情,一定要把房门启开,才有答案。」阿岸说。

「但门匙在我爸爸手中。也许……让我去央求他开一开。」

「对了,我记得那外面的窗门是开启的,让我再去看看。」

阿岸回到他的抹窗架上,走近四楼第十三号窗,心里卜卜乱跳。楚凌波在楼下向上张望著。

阿岸试著拉开那玻璃窗门,可是今天说什么也拉不动,分明里面关紧了。

笃、笃……阿岸在玻璃窗上敲了几下。轻声道:「我来了。」

起初没有应声。站了一会,阿岸想要离开,忽见玻璃窗内有个人脸,贴在窗上望他,那不是楚凌波吗?

「你这小淘气……」阿岸失笑骂道。但他的骂声还未完,猛然瞥见楼下的楚凌波还是站在那里,抬起头在张望。他「肮了一声,差一点晕倒从半空摔下。

阿岸从惊惶中镇定下来,有意识地拭抹著眼睛,还以为那是一时眼花所出现的蒙陇影象。

楚凌波在楼下望见阿岸几乎摔下来,高叫:「小心啊!」

阿岸定一定神,抓住吊索。心里在想:楼下既有一个楚凌波,窗口处怎么又会有一个楚凌波?除非见鬼……他鼓足勇气,再抬头向上望。窗上只是一张深灰色的窗幔,哪里还有人?

他匆忙从吊架上下来,面对著楚凌波一语不发。

「怎么啦?」楚凌波问。

「你有没有一个相貌相似的姐妹,或是表姐妹?」

「没有,告诉过你,自小我便是孤零零的,就算有远亲,我们也很少来往。」

「你这屋子一定有毛玻」阿岸神色不定,把刚才所见的一张人脸告诉楚凌波。

楚凌波也是一惊:「爸爸会知道秘密的,今晚我一定问他。」

这个晚上,吃晚饭的时候,楚凌波便把问题向父亲提出来。

「爸爸,四楼靠西的一个房间到底有没有人居住?」

「自然没有。」楚父答。他的神色露出轻微的紧张。

「以前是谁住的?」

「从来就没有人居祝」

「可是,阿岸常常看到一个女人在里面嘛。」

「什么?」楚父执著的餐叉竟掉在地上。楚母和站著侍候的骆妈都瞪大了眼睛。片刻之间,楚母垂下头来,神色有异。

「胡说,那是不可能的。」楚父道。

「阿岸说得十分确凿,请你把房间打开让我们看看。」

「那都是一些陈年的旧物,我连……钥匙都不知道搁在什么地方。」

「让阿岸去开开吧。他懂得开锁的技术。只要你允许他。」

「不。他太好管闲事了。」楚父严厉地说。

楚凌波不满父亲的态度,说道:「爸爸,这件事情可大可小,我就怕我们家中有鬼。」

这句话一出,楚父、楚母和骆嫣部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这种话不要乱讲!」楚父怒斥凌波,站起身来,离开了饭厅,一直走进书房内。

不过,他的心绪并没有宁静下来,反之,却是越来越纷乱。他吸了一根烟又一根烟,在书房内来回踱步,站起又坐下,坐下又站起。

在将近午夜,他估计一家人都已睡熟后,才悄悄地从书架内取出一木厚书,又从书页内拿出一根钥匙,蹑手蹑足地走出书房,向四楼走去。

楼梯发出轻微的沙沙声。这种声音在平日也许不觉得什么,但今天听来别有一种恐怖的味道。

他一直走到四楼,开亮了走廊的电灯,掏出钥匙来,打开第十三号窗所属的那一个神秘房门。

把钥匙对准了匙孔的片刻,他迟疑了一阵,终于,还是鼓足勇气,把锁匙套了进去,「吉咯」一声,转了一个圈,把门打开。

他开亮电灯。房内家具陈设,一切如旧,家具上满布灰尘,可是有一个现象引起他的注意。那张大床上。中间部分很显明地没有尘迹,四周却堆尘极厚。这就是说,有人最近曾在这床上睡眠过!

楚父的额上有冷汗冒出来。

除了他之外,没有人有这房间的锁匙。谁会利用这张床?在这床上干什么?

「呀……」的一声,那房门无风自动,关上了。

「不……」楚父露出一种惊慌异常的神色,匆忙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回头一看,尚无异样。迅速锁上房门。走下二楼,一直向楚凌波的卧室走去。

楚凌波并没有睡著,父亲一叫,她便出来了。

楚父把女儿叫醒,问道:「你说阿岸常见到那十三号窗有个女人,他还和她有过肌肤之亲,这话是他亲口对你说的?」

「自然。」楚凌波答。

「可靠吗?」

「我认为他可靠,但你却说他在做白日梦。」

「你再把他的经历详细告诉我,最重要的是发生在什么时间。」

楚凌波把阿岸怎样从窗口爬进四楼房中与一女人幽会的过程详细告诉他,时间大概是下午四时。最后她补充说:「阿岸见到那女人和我一模一样,才怀疑那是鬼魅。」

楚父忽然用凌厉的目光望住凌波道:「你自己有没有作过这种勾引男人的事?」

「不,决不是我,」楚凌波分辨:「如果是我,我才不那么笨,叫你去调查。况且我也没有那房间的钥匙。」

「这两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难道……」

「爸爸,你发现了什么可疑的迹象?」

「是的,四楼那房间的大床,最近曾有人睡过。」

楚凌波脸上变色,有一股凉气冒上背脊。

「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我要细细调查一下,你去睡吧。」楚父叮嘱过后,自回到卧室中去,楚母这时已睡入梦乡,两颊泛红,虽然已四十许人,看起来还是充满风流的神韵。楚父陡然起了疑心。

第二天,楚父清早照常与家人话别,出门办事,但在午后却溜回来,躲进书房之内。

他注视著楚母的活动,将到四时左右,楚母穿了一件薄薄的晨衣,向扶梯上走去。楚父立即蹑足跟在后面。

楚母步履缓慢,两眼望著前方,从来没有转过头来,她一直走向四楼,同那第十三号窗的房间走去。

「这个淫荡妇人,不出我所料!」楚父暗暗骂道。

楚父心中一面骂著,一面继续跟著楚母的身后,只见她走到那第十三号窗的房间,站在门前,不言不动,像在等待什么。

「她干嘛不进去?是不是因为没有钥匙?不会的,她要找人配一根,难道还不容易?」

事情与他的臆想有些出入,楚母站了一会后,没有声张,也没有敲门,可是那房门却自动慢慢开启,彷佛里面有人在接应她。

虽然不相信有鬼,楚父这时侯也感到有一阵寒意。

那门一打开,楚母便举步走了进去。她始终没有回头张望一眼,看有没有人跟踪她。

那门重复掩上了。

楚父蹑足走过去,在匙孔上向里一望,黑幽幽的,什么也瞧不见。

试推那房门,纹风不动似乎又已锁上。

他侧耳在匙孔上静听,起初没有声音。不久。有窗门开启声,像有人从窗口跳进房中,又一会,听见衣裳悉率之声,大概已宽衣解带。按著,有喘息、叹气和娇笑声,女声是楚母发出来的。楚父一听,怒火中烧,一定是阿岸那家伙在房中,与自己的老婆在调情,说不定刚才开门把楚母迎进去的就是阿岸。自己想到哪里去了,竟以为是鬼魅。这一想,更觉怒不可遏,立即从怀中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扭亮电灯,冲了进去。

里面有一男一女,赤条条不知羞耻地拥抱在一起,男的果真是阿岸,女的是楚母。

这两人一见灯光,都呆了一呆,如梦初觉,站起身来。

「好小予!」楚父一把抓住阿岸:「你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偷我的老婆!」

「不,不……」阿岸向楚母望了一眼,惊得张大了嘴巴:「你……你……我一直以为你是凌波,怎么会是……你!」

楚母也失魂丧魄地望著阿岸,一时又望望楚父,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事茫无所知。

楚母茫然地望了一会,说道:「我怎么会在这房里?」又低头见自己身体赤裸,满面羞惭,抢过衣裳穿上。

楚父冷笑道:「你倒会演戏。快告诉我,你们在这里偷情已有多少次?」

「不,」阿岸否认:「我一直以为她是凌波小姐。其实昨天我已觉得不对,心裹发誓不再到这房中来,不知怎的,刚才又糊里糊涂地爬进来了。」

「凌波?原来你和她也有一手?你偷了我的老婆还不够,还偷了我的女儿,这简直太可恶了!」

「不是这意思……」阿岸见越辩越糊涂,变成无话可说。

楚母坐在床上低声道:「这种情形一定引起你的误会,但我好像受了催眠一样,完全没有知觉,连我怎样走上来的,也不知道。不过昨天晚上听凌波说起这房中的怪事,我已隐约觉得这房间和我有些关系,有好几个早晨,我无端发现自己心神不属,进入一阵催眠状态后,便觉得身体有异,好像……曾经和男人有过关系。但当时还说自己多心,现在给你闯破,才知道事情真是这样!我是被妖术所述的,如果不是这个男孩子阿岸懂得妖术,就是这……屋子有古怪!」

「妖术!好一片花言巧语。我问你,有什么证据?」

楚母掩脸哭泣,没有话说。过了一会,忽然抬头对楚父道:「你要证据,好吧,你瞧瞧我是谁?」

楚又向她一望,恍加给利刀刺了一把,尖声狂叫道:「鬼……有鬼呀!」

阿岸给他的叫声吓了一跳,向楚母望去,只见她不知什么时候,变了一副容貌,这时是一个约二十岁的女子,相貌娟好,但绝不是楚凌波,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女人。她虽然美丽,但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从楚父的叫声看来,她大概不是一个「人」,阿岸亦不禁为之毛骨悚然。

「这些年来,你过得还好吗?」那女人居然对楚父一笑。

「……」楚父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那脸色苍白的少女对楚父说道:「你对今天的事也许不大清楚,让我告诉你,一切全是我干的。我把你老婆迷了魂,引来这里。我再化成你女儿的面貌,把这青年引来。他们私会也不知有多少次了,哈,一个血气方刚,一个是狼虎之年;一个热情,一个淫荡;痴缠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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