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梅子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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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凉梅子酒-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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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岑戏谑:“真的要我放手吗?我一放手,你就要摔下去了哦”仍是扛着微凉,旋身又惊起一群歇息的鸽子。

又一阵天旋地转,感觉鸽群振展的羽翼带起的风险险扇到脸上,微凉尖叫一声,楚楚哀鸣:“呜~岑岑~我害怕……”

程岑哈哈大笑:“宝贝是胆小鬼!我说,你从小便怕羽禽,害我和子白多少鸟窝都白掏了!”

听微凉已有哽噎之意,才敛了恶作剧:“那我放你下来,你可不许跑”待微凉委委屈屈的应允了,方一手搂着微凉纤腰,俯身将微凉放下。

双脚甫一落地,微凉便推搡着程岑,又踢又打:“呜~岑岑是坏蛋!大坏蛋!子白就从来不这样”程岑脸色一僵,只站着任微凉踢打许久,待微凉打累了趴在他胸前呜咽,才缓声道:“对不起啊,宝贝,抱歉我不是子白”声音低沉暗哑,似压抑了无限痛楚。

微凉自程岑怀中仰头:“岑岑?”

却见程岑邪邪勾着唇角:“宝贝啊,一年不见,你重了不少嘛”夸张的扶着肩膀:“啊……痛死了,大概是宝贝你太重,我扭到了!”

微凉:“……”

握起小拳头便向程岑打去。

程岑转身便跑,边做鬼脸道:“小短腿,追不到~”微凉气不过,举起拳头向程岑追去。

空旷的广场中两人追逐嬉闹的身影,与灰白鸽群纷纷振翅飞向碧空的背景,一时定格,静好如画。

追了几圈,程岑假意疲累,脚下一缓,被微凉抓住,嘴上连连告饶:“唉唉唉~宝贝饶命啊~别打别打,下次不敢了”微凉噘嘴:“叫你欺负我,我要罚你背着我绕圈”程岑苦了脸:“不要啦宝贝,你那么重!”

微凉顿脚:“不管!就要”手上一撑,跳上程岑的背,紧紧环住程岑肩膀:“要背着我走,就像你小时候惹哭了我一样哄我”程岑叹息:“好吧好吧,谁让你是我的宝贝呢”语气无奈,唇上却勾出一抹狡黠的弧度。

微凉趴在程岑颈间嗅嗅:“嗯……很舒服的味道”程岑笑问:“是不是男人味?”

微凉撇撇嘴:“才不是”却是极熟悉的气味,极熟悉的体温,从记忆起便相伴的,淡淡的,安心的感觉。

微凉勾住程岑颈脖,蹭一蹭。

程岑声音淡淡飞扬:“宝贝,我走了以后你真的有想我吗?”

微凉点头:“有啊”程岑浅笑出声:“每天都想吗?”

微凉心不在焉的轻扯程岑帽子,调皮拉下,挡住程岑视线:“……嗯,每天都想啊……”

程岑淡淡无奈:“别闹了,待会撞到人了”又问:“与子白在一起时也想我吗?”

微凉随意将帽子往程岑头上一口,又揉了揉:“岑岑,你好啰嗦……”

程岑:“……”

午后暖暖阳光温柔的洒落,两人的影子溶成一团,不分彼此。

又绕了一圈,程岑忽然道:“我想起来了!这里附近有间古董店,里面有些小首饰蛮精致的,我同学就常去那里买一些小玩意哄女朋友开心,宝贝你要不要去看看”微凉素爱零零碎碎的精致小饰物,顿时兴奋道:“好啊好啊~现在就去”也不等程岑俯身,便自程岑背上跳下,拉着程岑跑了几步,复又尴尬转头问程岑:“在那个方向?……还有,面包屑怎么办?”

程岑接过微凉手中纸袋打开,随手扬天一撒,将纸袋塞进路边回收桶,拍拍手中细屑,牵过微凉:“小笨蛋,不想迷路的话,要一直牵着我的手”古董店位于街角极不显眼的位置,窄小、阴暗、杂乱。

古董店老板是一位古典的英国人,清瘦、阴冷,白得发青的脸,深陷的眼窝,让微凉恍惚有一种错觉,仿佛老板下一秒便会掠到她面前,张嘴伸出长长獠牙。

微凉微微瑟缩一下,不安的揪住程岑衣角。

程岑轻笑一声,向老板轻快的打招呼。

老板却不领情,只漠然道:“东西都在那里,你们自己翻,小心点不要打碎了”程岑优雅颔首:“我们想看些小饰物”老板冷冷撇嘴,随手一指角落,不再搭理微凉二人。

程岑也不在意,只牵了微凉走到角落,细细翻拣。

微凉却难得的皱了眉:“他怎么这样!好歹我们是客人耶……”

程岑不在意的耸耸肩:“并非所有人都对留学生友善,习惯便好”微凉心中一疼,但见程岑满不在乎的模样,只得低声抱怨:“早点回国啦,这里一点也不好!”

程岑却不接话,只将一枚戒指递至微凉面前:“看这个”微凉接过戒指,细细欣赏。

戒指设计简单却极精致,一圈银色指圈上镶着一个缀满细钻的心形,心形上连着单边翅膀,指圈内刻着一圈英文:“love will”微凉又细细看了一阵,疑惑道:“这戒指好像缺了一半”程岑嬉笑,举起左手:“另一半在这里”微凉取下程岑戴在无名指上的男戒。

男戒比微凉手中的女戒略大一些,一样的设计,只是指圈上心形的空心的,心上还有一个小缺口,与女戒的心形扣上,完美契合,翼亦成双。

男戒的指圈内也有一行字:“last forever”微凉仰头:“好精致的情侣戒”程岑唇角蕴笑:“宝贝,我们买下来吧,你一只我一只”又拉起微凉右手,缓缓将女戒套入无名指,神色庄严犹如仪式。

微凉:“……”

程岑:“……”

戒指过大,从微凉指间滑出。

微凉取过戒指比对一番,套进中指,无比契合,得意的向程岑扬扬手。

程岑却苦笑,喃喃自语:“每次都只差一点”叹息一声,将男戒套入自己左手无名指,又道:“选些手信送给子白吧”微凉点头点头,垂首细细挑选一阵,从首饰堆中取出一对椭圆型的坠链。

是极古旧的黄铜颜色,似经历了许多岁月沧桑,散发着含蓄内敛的光泽,链坠表面花纹繁复,做工精致。微凉轻轻推开坠侧的暗扣,链坠“啪”的一声打开,里面是2个镶相片的小框。

微凉欣喜微笑:“我喜欢这个”程岑接过,上下打量一阵,略略颔首:“不错,里面可以放宝贝的相片……只是不知有没有三条一样的……”

转头向老板:“请问,这条项链有三条吗?”

老板却似被侮辱了一般,声音尖刻道:“你当我这里是卖批量生产的首饰店吗?没有!”

程岑优雅蕴笑:“请你仔细想一想,这坠链不是情侣坠,这里却有两条,我相信也应该有更多的吧”老板紧紧皱眉,见程岑仍是坚持的蕴笑望着他,似抱怨似咒骂的嘟囔几句,一摇三摆的缓缓踱到另一堆零碎杂物前,扒拉一阵,拣出一条链坠抛予程岑:“小子,别和我讲价!”

老板愤恨的咬牙:“我一个便士也不减!”

走出古董店大门,微凉忧心忡忡:“怎么办……”

程岑却不在意的耸耸肩:“没什么怎么办的啊,只不过没钱回去而已”搂过微凉,大声感叹:“这间店真黑!刮走了我们身上最后一个便士,我们今晚要露宿街头了”微凉轻扯程岑衣角:“呐~岑岑,你没有带信用卡出来吗?”

程岑双手交叠在脑后,闲适道:“有啊~”淡淡瞥微凉一眼:“宝贝你不是想去取钱那么没创意吧!?”

微凉呐呐:“那不然怎么办?”

程岑牵过微凉:“宝贝,即使身无分文,我仍能带你回家!”

已是下午时分,广场中行人渐多。

程岑牵着微凉来到喷泉前,俯身与一个街头艺人交谈一阵,蕴着极灿烂的笑容转头向微凉道:“宝贝,在一旁等我,不要走开”摘下帽子放在地上,取过街头艺人的小提琴,演奏起来。

程岑的小提琴是自幼与微凉一同学习的,但至高中便弃了,只是偶尔会拉一些由名曲改编的小提琴摇滚自娱自乐,琴艺上已是疏了许多。

但此时,如洗碧空下,俊美飞扬的东方男子微敛着眸,缓缓奏出一曲《D大调卡农》。

那极认真的模样,让人忘了他的演奏错误,忘了他的技巧生疏,只沉醉在他用心奏出的旋律中。

他说:宝贝,我的音乐,送给你。

小剧场:送走微凉程岑,露露三两步蹦回餐桌,坐下低头嘬饮牛奶。

露露妈妈犹豫着坐到露露身旁,欲言又止。

露露头也不抬,淡淡道:“有话就说,不要吞吞吐吐的”露露妈妈忧心道:“露露,你还小……”

却被露露嗤笑一声打断:“别跟我说还小不能谈恋爱这种话!这里又不是中国”露露妈妈深吸一口气,仍是温婉道:“但你至少不应该喜欢程岑,他并不喜欢你,任谁都能看出他对阮小姐情有独钟”露露撇撇嘴:“说不准呢”露露妈妈轻叹:“露露,所谓情有独钟,便是真心爱一个人,无论何时何地都不离不弃,你现在还不能理解,等你长大一些就明白了”露露抬起手背抹去唇边奶渍,跳下椅子:“我爱程!我很清楚我爱他!我长大了,我懂得什么是爱!”

边说边向楼上走去。

露露妈妈浅浅皱眉:“我知道你想在阮小姐那里做一些小动作,不可以这样!”

见露露爱理不理的桀骜模样,面色一凝,语气严肃:“若你真的胆敢做些什么,我一定会与程岑说,到时他便会讨厌你了”露露涨红了脸,似被激怒的小狮子:“程会是我的,他一定会是我的!”

狠狠瞪着自己的妈妈:“别妨碍我做任何事!难道你要我像你那样没用……”

言语一窒,陡然停住。

露露妈妈瞬间苍白的脸色:“什么意思?”

露露撇撇嘴,终究没有说什么,扭头便走。

露露妈妈却变了脸色,冲上前扯住露露,崩溃的大喊:“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我怎样!你给我说清楚!”

露露尖叫一声:“痛!你抓痛我了!”

挣脱不了钳制入肤的痛感,恼怒大叫:“我说你白痴!跟着未婚夫来这里结果被甩了,又糊里糊涂的跟别人一夜(奕薰吧)情,大了肚子想求那个男人回心转意,结果生下来却是混血杂种!但凡你当时聪明一些,能将那个男人抢回来,也不用生下我来互相折磨!”

狠狠甩开母亲无力滑落的手,露露赤红着眼眶重重呼吸:“程是我的!我会将他从微凉手中抢过来,然后,谁也不能抢走他!”

露露妈妈绝望的低喃:“怎么会知道……你怎么会知道……”

露露瞥一眼面如死灰的母亲,紧握双拳,终是咬唇扭头跑进房间,将自己狠狠摔进被中,沉沉呜咽。

程岑会是她的。

自从那日,程岑将被同学欺辱得狼狈不堪的她护在身后,浅浅蕴笑着对着一群白人小男孩说:“一群男生欺负一个可爱的小女孩,似乎不太绅士风度吧”自从那日,程岑轻轻帮她擦拭脸上伤痕污渍,极温柔的说:“漂亮的小公主弄花了脸可不好了,来,哥哥帮你搽点药”自从那日,程岑逆着夕阳金色光辉,桃花水眸中流溢着心疼怜惜的光,牵着她的手道:“你以后便叫我程哥哥吧,小露露,我会保护你”程,她的程。

她一定会站在他身旁。

只因,她爱他。

只因,他是她的光。

等不到的人…only老板番外

光线黯淡,一室寂静。

他拿起一块干抹布,细细擦拭光洁锃亮的吧台,一遍一遍。

他的手,纤细、修长、白皙。

如此精致,却是一双男人的手,他不禁苦笑。

那个人也曾说过,他的手漂亮得过份,还霸道的不许他做粗活弄伤了手。

那个人,现在好不好?

手机铃声骤然撕裂了宁静,他放下抹布,摸出袋中手机。

是阮阮发来的短信,上面写着:

“情人节快乐!不要总是一个人窝在店里嘛~偶尔也要出来走动一下啊”

他淡淡抿唇,冻得些许僵硬的手指缓缓按下:

“谢谢”

略略沉吟,又补上一句:

“我很好,不用担心”

按下发送,许久,才漾出一抹浅笑。

温暖的阮阮,毫不吝啬的与所有人分享她的幸福的阮阮,单纯的飞扬的一如他们从前。

只是,那个人……

打开钱包,他细细摩挲夹层中相片。

葱茏树下,苍白纤细的少年与容颜如花的少女并肩站着,两人身后立着一名高大英俊的少年,略略俯身搂着两人肩膀,笑得肆意。

恍惚间,他仿佛能听见英俊少年粗犷的嗓音:

“唉~阿真,拜托你不要总是窝在屋子里,你看你细皮嫩肉的小白脸模样,都快比小颜漂亮了”

当时他们是多少岁?

十六……还是十七?

回忆中,小颜是叉着腰恶狠狠道:

“阿睿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不漂亮咯?”

还是挥挥小拳头威胁:

“再乱讲话,看我会不会将你打得满地找牙!”

而阿睿又是如何反应,已然模糊了。

他只记得“咔嚓”一声,三人姿态定格。

便成今后苍白岁月中一抹色彩。

当时总以为,岁月会一直静好。

却不曾想,仓促间,他已丢失了许多。

还是很小的时候,他与小颜阿睿住在一个大院中,他自幼体弱,家人便总将他留在家中,又怕他无聊,便常哄了隔壁的小颜来,备上糖果饼干,让两个孩子在屋内读书习字。

那日他正与小颜一笔一划的练着楷书,忽然窗檐上,冒出一个脏兮兮的小脑袋,大眼乌溜溜的打量着他,小嘴不屑的轻撇:

“和女孩子玩有什么意思!你出来,我们去打仗”

他是认得他的,院中出名的调皮孩子,父母在夸赞他乖巧听话时总不忘带上一句:

“幸好不像那家的阿睿,真让他爸妈操心!”

打仗游戏,对于五岁的小男孩而言,自是极吸引的,无数次他垂头练字,耳朵却不禁竖起倾听窗外小男生的喊叫厮杀声。

但与出了名的坏孩子小一同玩耍,定是要被父母责备的。他犹豫片刻,缓缓摇头:

“我妈妈说了,不能出去”

阿睿的大眼溜了一圈,咧嘴笑出参差的乳牙:

“那你开门,我进去和你玩!”

未等他言语,小颜便站起来,叉着腰,奶声奶气道:

“我们不跟你玩,妈妈说你是坏孩子!”

又拽着他的手轻摇:

“阿真我们别理他!”

说罢,向窗外阿睿做一个鬼脸。

阿睿噘高了嘴,狠狠扭头:

“哼!我才不稀罕”

偷偷向桌上零食一瞥,复又嘴硬道:

“你别后悔,要是我走了,以后再也不找你们玩了!”

小颜皱皱鼻子“哼”了一声:

“我们才要不跟你玩呢!”

阿睿对两人做一个极丑怪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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