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 恶の美学(恶的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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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 恶の美学(恶的美学)-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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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姐,你认错人了吧?”她轻轻的推了推铃木百璇希望她能放开自己。
“梦烬,我知道你就是!”
“可是我叫小坂田朋香不叫梦烬啊……”
“小板田朋香?”铃木百璇倒退一步用哭得红肿的眼睛注视着他,想使用这凌厉的视线来撕裂他的伪装,“那是你在别人面前的名字吧?”
“我真的不是什么梦烬,你认错人了。”
“梦烬,我只求你能回来!”说着说着,对方的眼角再一次渗出了泪水,“求求你,哪怕只有一天,一小时,一分钟也好,让我交出灵魂也没有关系!我已经失去太多东西了,不能再失去你了,求求你,求求你……”
“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在大家疑惑的视线里朋香安慰性的拥抱了对方,在她耳边轻轻呢喃一句:
“晚上,等我。”轻微的只能让铃木百璇困难的捕捉。
铃木百璇立即停止了哭泣,她泪水涟涟的眼瞳中浮现了多种困扰情绪混杂的神情,欣喜,痛苦,绝望,苦求,失而复得,坚定决绝……如星火般一闪而逝令人看不真切,随即残留在眼底的只有平静,死寂般的一潭幽湖。
她用衣袖为自己拭去了残留在脸颊的泪水,因刚刚极大的情绪落差和歇斯底里哭泣而有些嘶哑的嗓音轻声道歉:“对不起,看来我真的认错人了,非常抱歉。”张弛有度的深深鞠躬,借此机会对朋香附耳轻说:“我还住在原来的地方,你一定要来。”
细如清风拂面的说过后,她转身向夕阳缓缓变换着橘红色边缘向地平线下沉的方向走去,她知道那个刚刚还装得一脸迷茫的恶魔,此时一定在旁人目光所无法触及的角度咧嘴而笑,做着‘尊您旨意’这句话的优美唇形。
夕阳如血,涂抹在她残损模糊的背影上,如一张异样悲壮的血色剪影浅淡的倒影在恶魔的眼瞳中,终究还是无法到达深处。

晶莹剔透的酒杯成装着如血般炽热的令人心底发烫的液体烛台上影绰着得明黄色火光比酒更暖人心,窗户洞开着吹进一阵阵强势的东风,薄纱窗帘于风中席卷着那抹寂然冷漠的身影,显出并不真切的轮廓。空气中柔缓的音节飘荡成细微游丝,与缠绵鼻翼之间的酒香缭绕成一体,等待的心情充溢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红酒是无法像威士忌那样酒劲强烈的,但在漫长的等待过程中一杯杯不间断的喝下肚去,铃木百璇已颇具醉意,潮红自耳根一直弥漫至了眼底。
“抱歉,令您久等了。”
没有上楼的脚步声作为铺垫,门就那样毫无预警的被推开,一阵过堂风吹得来人的披风猎猎作响。倚在窗边的少女扭转过头去,娟秀的面容已小心的施过粉,化妆点缀过了,像是要去参加宴会一般的艳丽。
她的笑容有几分发苦:“梦烬,你终于来了。”
立于于门边的削瘦身型优雅得体的鞠躬行礼,神情与白昼时表现出来的截然不同:“您有何吩咐?”
“来和我,跳一支舞吧,就当是终结好了。”铃木轻轻按动了遥控器,音乐便转换为了另一首他与她都同样熟悉的曲子,“还记得么,这是你第一次遇见我是我在演奏的曲子。”
少年轻扶上她的腰肢,也仿佛回忆往事般的轻轻一声:“当然。“他用冰冷的右手去握她温热的指尖,带着她和着舒缓的音乐在房间里转起繁复的圆圈与舞步。
为了圆一个谎言,就要撒更多的谎
恶魔是编织谎言的高手
从血色嘴唇中游离而出的话语
密接成网
温柔的将猎物牢牢捕获

“Good night;my lord……”
在朦胧如幻的黑夜之中,在酒香袭人的房间里,舞曲终于走向了尾声。铃木百璇溺水般紧紧勾住对方的脖颈,如在梦境中的双瞳像隔着一层薄雾般打量着对方的俊颜,她的思想在霎那间出现了动摇,可随即她咬紧了下唇,几乎要硬生生要出血来的用力。
“吻我吧,梦烬,来结束我这悲凉的一生。这是命令。”
“您不会后悔?”恶魔的舌尖轻轻掠过她唇上隐渗出的血珠,舔舐殆尽。
“不,我不会,再也不会了。”她状似叹息的痛苦悲吟着。
“那么……主人……”
朦胧模糊的视线里,只有那张似鲜血涂抹的嘴唇在无限放大,放大……铃木百璇目光涣散的去承接这个温柔的吻,在灵魂被残忍抽离的前一瞬,因终于可以得到一直所奢求着的又可以抛弃所厌恶着的事物,而发自内心的扬起了无比欣慰的笑容。
一滴留恋的泪封存了许久,在这最后一刻终于颤悸着流下。

层层皆为虚假,哪怕看起来无比真实。剥离开银白皎月赐予的纯净假面,隐藏在最底层的,是恶魔与生俱来的嗜虐心。
世界是暗的,如蚕茧般层层包裹不留一丝光线可循入的缝隙,似乎深陷于终结吞噬一切的黑洞深处,连从唇中发出的微弱呻吟都被捕捉吞噬,细若游丝的呼吸声也消匿无踪。缭绕于身际的空气散发着潮湿的铁锈气压抑着鼻翼,敏感的视网膜承接不到出去黑暗之外的任何,时间恍若凝滞不前,在迷离的目光中无形的编织成了与现实喧嚣的隔阂,过度的寂静令人心生深处异域的疑虑,但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就如流星陨落于天河的另一端,为某种比寂静更可怖的事物撕咬的支离破碎。
粘稠的血从伤口缓缓流出,寸寸疼痛。为这剧变而绝望至麻木的少年伫立于黑暗的中央,如已被抽去魂魄的傀儡,僵硬的直立着的身影倒映在一双血焰色泽的瞳眸中,有什么东西在这双深邃如漩涡的眼瞳中闪烁,燃烧,坠落,窃笑着将目之所及的一切吸纳卷入吞噬殆尽。恶魔舔食这自己殷红如血的唇看暗紫红色的血从少年白皙皮肤中渗出,浸透衣衫再点点滴落在阴郁的瘴气之中,同样逃不出被吞噬的命运。
“真是个高傲的主人呢,您的绝望将我召唤来了。”
手指轻触掌心拍合着,红唇轻启说出的话语低沉而富有磁性的阴魅,穿透无尽的黑色雾霭传到了对方耳际。
“被绝望侵袭的您,还真是有趣啊,呵呵……”
暗令他盲,因突然剧变的世界而混乱的思绪在听到这句话后骤然清醒,回想起了在陷入这无尽深渊的前一刻所发生的一切,那令他绝望的一切。
在略冷的春日里,自己驶回庄园的车于路途中被劫,司机与保镖纷纷向劫匪告饶,而自己身边仅剩下了桦地……他是看着桦地在面前被打倒的,那种绝望,与桦地倒地前歉疚不安的眼神交织混杂于一起,侵入骨髓的冰冷。随后,他也身受重创晕倒在地。
在昏迷过去的前一秒,银瞳隐隐的看到了从黑暗角落涌起的瘴气将自己包裹,一个声音在自己耳边呢喃着:“您把我召唤来了……”
就是这个声音。
柔缓中隐透着危险的信息。
“这里是什么地方?”他终于在这冗长的寂静中开了口,使用的却是质问的严厉语气,“你又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站立于黑暗中的恶魔咧嘴而笑,脚步声轻轻叩响于这黑暗之中,身后巨大的骨翼掠过空气发出细碎的声响,应和着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更显压抑,他的轮廓在黑暗的尽头渐渐模糊不清的显现,红唇吞吐着气息似在唇的深处形成了更致命的漩涡。迹部景吾的神经紧绷着,注视那个娇小而神秘的身影走到自己面前,出现在眼前的面孔却着实令他吃了一惊:
“是…………你?”
面前微笑着的,赫然是那个路灯下的棕发少女……但,又似乎很有些不同。
“对啊,就是那天午夜您救出的人。不过,我其实并不是人类。而且我也并非为女性。”将手按于左胸前恭敬地单膝跪地,如古欧洲的骑士般优雅行礼,恶魔将意味深长的笑容隐于发丝后,“是您将我召唤而来的,您的绝望令我臣服。那么,您可愿成为我的主人?”
黑色羽毛漫天飞舞,轻覆于迹部银色的发丝上。
“成为你的主人?”迹部梦呓般的重复着,眼瞳中满是疑惑。
“是的,我愿做您最忠诚的仆人,立侍于您左右。”他轻笑了一下,唇角的弧度又深陷下一点,“更何况,眼下您就有需要我的地方,不是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迅速召回了迹部所有的伤与痛。
焦躁的注视着突然挤入自己世界的异类,迹部怀疑的问着:“你帮我解决掉他们?”
“我说过了吧,我并不是人类。”略有所指的扇动着双翼,“请您允许我做您这支玫瑰的守护者,娇嫩花朵所附着的尖刺。”朋香捕捉到了对方眼瞳中的动摇,笑意更深。
“你……所想要的报酬是什么?”迹部从不相信有人会无偿的为一个陌生人做些什么。报恩?那是上个世纪的事了吧。
“我想要……”血焰色泽的瞳眸猛然一凌,“您的灵魂。”
是的,此时此刻,这个人类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哪怕看起来一切都由他任意,但实际上却为自己所控。
他只能选择相信自己。
“好吧,本大爷承认你这个仆从。你想要灵魂,便给你。”
恶魔满意的勾了勾眼角,更低俯下身似要亲吻新主人的衣角:“请你赐予我名字吧,主人,专属于您一人的名讳。”
迹部低头俯视着披散在对方娇小身躯上的棕色长发,轻语吐出了第一个出现于脑海中的词汇:
“thron,尖刺。”
恶魔抿唇而笑,缓缓的直立起身为主人拂去落于肩头的绒羽,踮起了脚尖仰起下颚:“那么,我将以thron的身份成为您忠诚奴仆,立誓忠贞……以一个月为时限。”言毕,他带着血腥甜气的唇轻触了他的,在对方惊愕失神的瞬间勾起意味深长的笑痕淡然。
“礼成。”
至此,签订下心与灵魂的羁绊。
“一个月么?好。”处于被背叛的盛怒中的迹部全然不去考虑这个契约是够合算,冰冷的命令着自己的新奴仆,将一字一句咬得异常坚决而冷酷,“本大爷现在命令你——杀光他们!”银色的眸子终因难耐不住喷薄而出的恨意而染上了狰狞的血红,如嗜血食肉的野兽在低声压抑着咆哮。恶魔半垂下眼帘遮掩住血色中一闪而过的光华,轻笑着回应:
“Yes,my lord。”

支离破碎的残体,定格在惊恐扭曲的面容,遍地流淌覆盖的血腥液体,如被野兽撕扯碎裂的场面惊心动魄,令人胆寒到晕眩。银发少年皱眉注视着令人做呕的一幕,转头轻声责备:“做得太过了,thron。”但他现在算是信任这只恶魔的实力了。
“真是万分失礼了。”恶魔一边说着一边将尚在昏迷中的桦地扶进汽车,再为主人打开了门,“请进吧,我来开车。”
少年扬眉将那残肢短体遍横的一幕置之脑后,坐回了车上,在心情不错的调侃着坐在驾驶位上的恶魔:“你知道目的地么,thron?”满意的看到那优雅的身影有一瞬间的僵硬,“啊恩,再说你现在多大了,够年龄驾车么?”
恶魔有过一瞬间的失神,随即粲然回眸一笑:“年龄问题请您不必担忧,,毕竟我是一只恶魔。”说着他优雅的启动了昂贵的黑色轿车开始有条不紊的驾驶,“不过还是请您为我指明目的地吧,不然我会把您带到什么地方还是个未知数。”他摇下车窗让风将车内沾染上的血腥气冲淡,迹部景吾轻靠于真皮座椅上淡淡的报出了地址,车轮便向他所道出的方向前进。
夜色下的东京血液微冷,从洞开窗中吹进的寒风让脸孔有些烧灼,经历了一场劫难后高度紧绷的神经终于在绞断之前得到了松弛,随着放松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倦意,但注视着驾驶位上端坐的黑色身影,迹部景吾却在用自己的意志力驱赶睡意,极力保持着清醒。与生俱来的警惕性促使他去细细梳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骄傲如迹部自然不会去做‘掐自己’这样逼使自己认清事实的不华丽事情,他只是略显阴郁的注视着后视镜上映出的娟秀脸孔,告诫自己不要去轻易相信这个人——他早已过了相信童话的年龄,家族中的危机四伏将这个十五岁的少年磨砺得沧桑而老成,也具有了过高的警惕性甚至到了多疑的地步——毕竟就在刚刚,他才经历过了一场背叛。
那种彻骨的寒与灼热的恨才不会被轻易忘掉。
恶魔么……骗小孩子的吧。
也许是放长线钓大鱼的把戏,也许是在温柔笑容后隐匿着阴谋,也许从那个午夜的偶遇就是精心布局的开始,彼时尚在向自己恭敬行礼的的人,是否会在一瞬后面目狰狞都是个未知数。所谓的契约实在是老的掉了牙的东西,虚无缥缈的能从指缝间游离而过,在这个连白纸黑字有时都无法兑现的社会中着实是个笑话,谁会心甘情愿的臣服于旁人不需要任何实际的报酬?那个用于搪塞的‘被绝望吸引’的解释只会令人更心生疑虑,怀疑他靠近自己的目的。
“人类真是生性多疑的生物,刚刚才说要做我的主人,现在却想了那么多。”恶魔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有着与生俱来的致命吸引力,措辞彬彬有礼不越雷池一步,却也毫不内敛其锋芒,“我发过誓了吧,一个月是我对您允下的承诺,违反者会以灵魂世代禁锢永无解脱为代价,”他说着,语调中丝毫没有立下毒誓的庄严与凝重,悦耳的声音如一条直线听不出任何喜怒哀乐的起伏,如按照程序活动的冰冷机器,但那回眸一笑瞬间打破了这种生疏感,“条件是,您永远不能从我身边逃离。”
“倒地谁是主人呐,啊恩,thron?”迹部扬了扬眉。
“自然是您了,主人。”
“本大爷不能不要你这个仆人么,恩?”
朋香抬眼看了看后视镜上倒映出的对方的景象,蓦然之间觉得他轻抚泪痣的动作与自己的习惯性行为颇为相似,一边转动方向盘一边轻笑着回答,语气中不知出于有意还是无意的沾染上了温暖:“请你放心吧,我在您同意之前不会取走您的灵魂,哪怕致死,我也会守着您的来世,再次签定下契约。”
“我会在黑夜中出现守卫着您,直到一个月的期限到来。尖刺将守护着娇嫩的玫瑰,遵循契约可是我们恶魔一贯的美学。”
“啊恩,这么说来本大爷在白天就使唤不了你了?”银瞳微眯注视着窗外的阑珊夜色,万家灯火如星辰闪耀映入迹部眼底,“只做本大爷黑暗中的守护者,thron?”
“是的,”恶魔颔首将车畅通无阻的驶进了迹部庄园,“彻夜不眠的守在您的卧榻边,直至破晓。”

经历了这样一场有惊无险的劫难后,平安回到自己挂着帘幔床边的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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