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 恶の美学(恶的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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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 恶の美学(恶的美学)-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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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熟悉的冷峻少年正立于身后不远处的樱花树下,朋香抽了抽鼻子兴冲冲的跑了过去,“手冢学长你回来了啊!你的肩膀已经好了吗?还是……唔…………”连珠炮般的说了一大通后少女才蓦然发现对方没有穿校服或是队服,只是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加身,料想到什么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手冢并没有感到异样,他径直向校门口走去而朋香自然而然的紧跟在后面,双方仿佛达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我的肩膀还没有好。”仿佛是怕被学校的人听见,他直到出了校门口才开口打破了彼此之间的沉寂,右手轻轻按揉着左肩,“龙崎教练要我去德国进行康复治疗,在那里医疗条件更好一些。治愈的可能性更大。”
“哦,那是好事啊。”脚步踢踏出轻快的节奏,朋香仍旧沿用着他那种奇特的走路方式。
再次开口时手冢有了一瞬间的犹豫,声线突然变得沙哑了许多。
“明天的飞机。”
轻快的节奏戛然而止,女孩子停在车水马龙的街头呆呆的抬头仰望着他,错愕了几秒。接着,她轻轻的伸出手来抓住了他的:“手冢学长……你现在有时间么?”声音轻柔得像在安抚一个敏感的孩子。
“有。”虽然还有离开之前的准备工作要做,手冢还是鬼使神差的点了头。
就像他不明白,刚刚与队员们告别完毕明明要急着赶回家去的自己,为什么会在看到那个绑着双马尾的身影就蓦然停住了脚步,还会在看到她发现自己时产生几分雀跃的心情……雀跃,自己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情绪了。
“呐……陪我去买样东西吧。”冰冷的手指缠绕上他的,十指交握掌心贴合在一起。似乎怕他跑掉一般她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轻车熟路的带她走进了一家精品店。店主是一个面容慈祥的少妇,她见到朋香便热情的与她打招呼:“呀,小香。好久不见啦。又来给弟弟们买玩具吗还是……”她的实现略有所指的看了看女孩身后的冷峻少年,“哦,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啊,给姨介绍介绍。”
“行啦,梅姨,整条街就属你最八卦,这位只是学长,仅仅是学长而已啦。”女孩子半开玩笑的说着,“你们店里的储存罐还有吗?拿来给我看看。”一边说着一边悄悄的将手从手冢的掌心中抽离。
“诺,不就是在那儿嘛,自己去挑好了,梅姨给你打五折。”看着女孩子走到了架子的另一边,这位叫梅姨的少妇开始毫不客气的用挑剔的目光打量着手冢:“啧,看起来也不怎么样么,根本没有我的儿子小耀配得上朋香么……”她喃喃自语着,还有几位在店中挑东西的顾客也在用探究的目光看着他,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弄得手冢浑身不自在。他还只是刚刚领教到朋香人缘无敌良好的其中一部分,但也足够称得上‘煎熬’了。
好在这时朋香抱着一个轮船形状的储存罐走了过来替他解了围:“梅姨,我要这个。对了,你这里有纽扣么?给我一个好啦。”她举着储存罐轻撞了一下手冢的右臂,“轰,泰坦尼克号撞上冰山啦!”
店里的人都笑了起来,梅姨拍了拍她的头带着些宠溺:“诺,鬼丫头,这些纽扣你都拿去吧。”从抽屉中抓了一把放到朋香手中。女孩子却只是在里面挑了一枚海蓝色的其余又原封不动的退回给梅姨:“我只要这一颗哦。”说着将纽扣放入储存罐掏出钱包准备付账,“多少钱?”
一只手却抢先一步将钱递给了梅姨:“我来替她付。”手冢没有任何多余表情的说着,女孩子大为诧异拽了拽他的袖口:“学长,是我买而不是你买哦,你搞错了吧。”
“我还没有送过你东西。”一阵近乎抢白的话从上方砸向处于迷茫中的她,手冢忐忑的担心如果她继续追问下去这个蹩脚的理由能不能骗得过她,但女孩子眨眨眼似乎了悟了些什么,不再开口继续这个令人尴尬的话题了。
拜托,我们无亲无故的你为什么要送我东西啊……恶魔在心中吐槽着,但也懒得再追问,
“欢迎下次再来哦,小香!”
女孩子抱着船型的储存罐习惯性的跟在少年右手边微靠后的位置,脚步依旧轻盈的小跑着。手冢漫无目的的前行视线时不时触到那抹鲜亮又立刻离开,刚刚关于那个关于‘冰山’和‘泰坦尼克号’的玩笑直至现在还令他有种异样的胀痛。
他有些无奈于自己的记忆力了,因为就当学妹开这个小小的玩笑时,他竟蓦然想起了以前所听到的同是她所说的玩笑话——学长你在这么冰山下去,就只能找泰坦尼克号左女朋友啦!
     欢快的语调,总是习惯性的在末尾加一个上扬的尾音,她说的话总是无心之谈,听见的人却往往会被这看似简单明白的话语牵扯其一丝丝的疼。也许是忌惮于她的家境和成长经历,每个人和她站在一起都会不由自主的格外小心,生怕有一句话说错便会挑起她深埋着的痛。但少女的明媚笑容又会是他们觉得自己实在是过于神经质。于是,渐渐的,便会养成呵护她又被她呵护的习惯。
这就是小坂田朋香人缘无敌之广的原因吧。
在后面小跑着的恶魔默默的翻了个白眼,看着这座冰山学长走神他突然觉得无奈——你难道不知道,女孩子走在右手边稍靠后的位置,就是在等着对方牵起她的手么?绝对是根木头……没关系,那就慢慢与你磨,会变得有趣的。
在朋香哄走了第七个蹦出来指着他鼻尖大喊‘小香姐是我们的,不许你抢走!’的小鬼后,手冢在她身后有点勉强的维持着平稳语调说:“小坂田看起来很受欢迎。”
“和,学长你别介意哦,都是住在一条街上的邻居嘛。”朋香甩了甩双马尾笑着回应,“你们一两次和我走在一起倒也没什么,但多了他们也就忍不住要管管了。幸好叔叔伯伯们还没有下班,不然我就该欣赏到‘三堂会审’的警匪片或‘磨刀霍霍向国光’的喋血暴力剧了。”
手冢紧抿的唇角柔和了许多。
就这样融洽的谈论着直到看见了朋香的家门口,女孩子并不急着进去反而在拐角与他一同驻足:“手冢学长,那枚纽扣……你弄丢了么?”她仰头成150°注视着他,而他俯视的角度恰好能让两人目光相触。
“为什么这样说?”他少见的用了疑问句。
她浅笑着指了指他衣衫上理应是第三颗纽扣所在的位置,那里空空的被人遗忘了应当去填补。
“我只是……忘了缝上。”
“哦,是这样啊……”朋香似乎也只是随口问问并无更深一层的含义,她眨眨眼又追加上一句,“无论如何都不要把它弄丢哦。学长再见!”言罢便转身飞一般的跑回家里关上了门,动作果断利落的仿佛慢一点,就会勾起离别的伤感。
手冢沉默的站在她家的院子里,张了张口却说不出来,胸口胀痛着,却无法吐出只言片语。
王子与灰姑娘的故事……还算不算数……
如果灰姑娘不屑于王子的舞会,王子没有勇气拿着水晶鞋到处寻找,始终都在擦肩而过,彼此相视一笑之时还以为来得及,但真正回头注视对方的背影,竟是那样的遥不可及。
童话还会不会这样美好。
他转头正要离开,身后房子阁楼的窗户却猛然被推开,一个棕色的小脑袋伸了出来。
“手冢学长,去德国要安心养伤,青学一定会在关东大赛上获胜的,一定!”
“我们等你回来!!!”
几乎是撕裂喉咙的音量,有些悲怆与嘶哑的痛,她双手撑在窗框上半个身子都探了出来,向他的背影大声告别。
手冢想了些什么,却是混乱无比的,终于是没有回头向她做手势告别,没有必要吧,把这一切弄得那么悲情,他和她都不是那样的人。

乳白色的雾气在水面上缭绕着,缠绵于倾吐的肺腑的一呼一吸之中。幸村满意的吃光了仆从献上的黑莓洋梨蛋糕,用清茶缓解着蛋糕唇齿留香的柔甜,突然轻笑着问身后扶手而立的恶魔:“toxicant,你昨天还没有回答我你为什么在青学扮作女生,还有现阶段你与网球部正选的关系。”
恶魔的身体僵了僵:“昨天我都与您讲了些什么?”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然萦绕心头。
幸村并未从话中听出弦外之音,用手掬起一捧水洒在自己肩头:“呵,你昨天倒是爽快,把你在青春学园上学,家里有一对领养来的双胞胎和一只叫阿蕾拉的上古神兽,还有一个好朋友叫龙崎樱乃,你们共同喜欢着一个叫越前龙马的男生的情况通通告诉了我。哦,对了,你还特意强调自己并不是真的喜欢他呢。”幸村漫不经心的饮着茶,因为背对的缘故而看不到身后恶魔青一阵白一阵的脸。
朋香在心中扼腕叹息又狠瞪了脚下的影子两眼,忍不住又开始揉自己的眉心……那个替身虽说也是自己,但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却是由自己心中那份属于暗天使的特性,也就是微许的善良与同情心锻造成的。他是不是应该庆幸自己的善良面没有一个把持不住与幸村精市毁了约呢?残念…………
但是自己与自己生气的话,怎么说都会令人觉得可笑吧?
“您不困么?”他试图转移着话题。
“不困。”幸村又怎能告诉对方为了防止在谈话中途再次睡过去自己已经补眠了整整一个白天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笑盈盈的用表情告诉对方自己并不好糊弄。
正在朋香冥想之时,幸村幽幽传来的声音将他飞得漫无边际的思绪又召了回来。觉察到自己的失态朋香作势理了理衣襟,再次开口时已全然消去了方才的那丝异样颤抖:“我扮成女生是为了是游戏更为有趣,与网球部正选们的关系也只是学长与学妹罢了。”
“什么游戏?”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
沉吟了片刻似在斟酌用词,再次开口时声音仿佛浸透了血液般的阴魅低沉。
“灵魂游戏。”
同样沉默了片刻,也许是觉得这个话题并不太好,幸村饮尽了壶中的最后一滴深色液体突然状似不经意的说:“toxicant,你有兄弟吗?”
“并没有。”虽不知对方这般询问的目的,他还是回答了。
“那边是人格分裂喽?我总觉得昨夜的你与今夜的你截然不同呢,”轻轻合上了壶盖,幸村将含烟带水的紫罗兰色眼瞳投向对方,其中蕴涵的深意令朋香心中一惊。
好惊人的观察力。恶魔于心中暗呢喃着不敢再小看这次的猎物,虽然表面上镇定自若但内心已是翻江倒海,幸村托腮注视着toxicant的反应,眼底闪过了一丝欣赏。
“您是感觉错了吧,主人。我就是我,没有第二个,也不会允许出现第二个。”最后他只得用这句话去堵住对方的口,在社交场合上他还从未被人逼到这种狼狈的需要用抢白的语速说话的地步。
这个人类不简单。恶魔又一次在心中提醒自己切不可掉以轻心。
紫发少年笑笑也不再追问下去,她轻轻用食指按压着自己的唇思索了一会儿,就在朋香以为他快要睡着了的时候幸村却又转回头来:“toxicant,把我衣服口袋中的口琴拿出来。”
恶魔有点明白了主人在想什么,在叠的整齐的病服口袋中出到了那熟悉的一点冰冷。幸村头也不回的命令着:“坐到我身边来,再吹一首给我听。”
握着那小巧玲珑的乐器坐到幸村身边的大理石上,朋香直直垂下的双腿还触不到水面,两个人都意识到了彼此身高的差距,不过一个是兴味盎然又夹杂了些许骄傲,另一个却是少许的不甘更多的是不在乎。
只要有足够的实力,又怎会在意身材大小的差异。
轻轻将唇覆在口琴上,半合起蝶翼般轻盈的眼睫,恶魔信手取了一段华章幽幽吹动出来,这曲子,幸村竟也是听过的。于是他轻轻喝着婉转悠长的曲调吟唱了起来,在温暖的潮湿雾气中发出断断续续的长吟,声遏行云。去掉与歌声中透着说不出的寂寥,一听之下萧瑟寒气迎面卷来,与这奢侈华丽的世界格格不入。
“啼鸟还知如许恨…………”
唱到这里幸村却突然忘记了后句,哑然失声。朋香的唇离开了冰冷的口琴,半垂眼帘自然而然的接了下去:
“料不啼清泪长啼血——谁共我,醉明月!”
他唱至最后一句,声音陡然拔高,凄厉如啼血。紫发少年接过他手中的口琴尖锐的吹出了最后一个音节。彻寒入骨的冷与激烈从两人口中一同迸射而出,完美契合为一体在楼宇之间久久回荡。
一曲终了,两人都垂下手来望着对方,彼此的眼瞳中都有对方眼眸的纯美色泽。相视而笑,目光中传递的信息无需用语言传递,也是语言所不能表达的。
原来我们,竟是如此相似。

“阿雷拉,你在做什么?”朋香赤着脚拉开地下室的门,看到阿雷拉蓝色的身影正在灰尘里打滚,皱了皱眉,“好脏,一会儿打扫一下。”
“喵呜……就知道指使我……”阿雷拉委屈的叫了一声,缩到角落里挥了挥小爪子,突然之间碰到什么将它打落到地上。金属清脆的响。
红色的眸子一瞬间覆上阴霾,恶魔疾走几步跨到黑暗堆积的灰尘中拾起那光洁的银器。
是另一枚项链。小小的镜匣里存有另一幅照片。
一个男子,笑容清亮甜美,天蓝色的像采自碧空。眉眼尖削有一种令他几乎感到作呕的纯净。天蓝色的眼睛和头发纯净到了异乎寻常……真的能像表面那样纯净吗?
“可恶……”恶魔缓缓的覆上自己的额头,一时间天晕地转。
怎么会……想起他…………那个早就该忘记的一干二净的人。
温柔,却可笑的自以为是的想着自己的残忍的人……天灵族的少主。
两千年前自己随着记忆一同葬送了的一切中,也包括着他吧。
都忘了呢……记忆中已经没有多少关于他的东西了不是么?这不是自欺欺人啊,是真的忘了……忘了也好,不用记得的东西干嘛还要凭添负担。
他平息了心境,又垂下眼帘看看自己手中的东西。那个男子笑容温柔敛藏祸心,真的是自己一开始没能看透的东西……然后,蓦地心口一窒。
他突然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对幸村精市有如此之大的兴趣。
这两个人……未免太相似了一些。
恶魔缓缓的想着,眼神瞬间阴鹜下去……绝不肯能是同一个人,但,为什么自己还会被与那家伙想象的人吸引,哪怕自己已经差不多完全忘了他……
这样子的自己,太愚蠢了。


细碎的阳光穿透窗帘,鸟儿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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