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 恶の美学(恶的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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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 恶の美学(恶的美学)-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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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灌木丛一阵响动,随后门口传来了巨兽用爪子抓挠的声响,阿蕾拉只得再跑去开门,一匹有着光泽皮毛和匀称腰身的狼正站在黑暗中,露出森森利齿和绿色的双眼。
“你们两个,有什么事吗?”
看着在客厅中央的苍狼和落在它旁边的莽撞蝙蝠,朋香漫不经心的开口问着,并未对家里突然出现露出利齿的猛兽和嗜好鲜血的吸血蝠而感到恐惧,甚至还显得很不耐烦。
两只异兽通人性的互望一眼,一边无奈的摇摇头一边解除了自己身上的法咒,在客厅有些昏暗的灯光下幻化出咒界,一点点的变化为人形。少年熟视无睹般的站在一旁,无动于衷的沉默着。倒是阿蕾拉心思慎密唯恐被邻居瞧见客厅中的光怪陆离,拉上了窗帘。
“拜见陛下。”
幻化为一对黑发少女后的狼与蝙蝠向少年恭敬的行着中欧时期的屈膝礼,眼睛却极不老实的扫视着他浴巾外未被盖住隐藏的春色,偷偷的咽着口水。
“说过多少次了,我父亲才是真正的‘陛下’……什么事?”少年也状似无所谓的任她们用视线在自己胸前狂吃豆腐。
啊,是这样。”
由狼幻化而来的名为浅川月屠的绿瞳少女从怀中拿出一叠记录着古代符文的羊皮纸,恭敬地呈给少年:“天国与死神界最近交往甚密,蠢蠢欲动,与我们恶魔界很不利。现在我们已召回了您和塞巴斯蒂安外的全部恶魔,望您……”
“我自会小心。”朋香随意的翻了翻便将这陈旧的羊皮纸扔到一边去攒灰,不以为然的挥了挥手,“赛巴斯那边我也会通知,但他的契约尚未结束,能不能回去就由不得他了。”
“还有…………”一旁黑瞳的蝙蝠少女浅川樱血加了一句,“据我们探查,那只叫做随风的天使近来也有所动作,望您千万小心防范。”
“是‘随沨’。”纠正了一句,少年的脸色起了微妙的变化,“那家伙,不会又来找我了吧……他还真是有恒心……”自言自语着,纤眉渐渐的皱起,“那只天使来了就真的有麻烦了……好了,你们走吧。”
“是。”
“还有,以后要来就以人类的形态来,城区可不是郊外,人多眼杂不能掉以轻心。”
“是!”
待两个人消失在夜色中后,朋香才走进房间换起了衣服。阿蕾拉乖顺的跑去为他叼来帽子,满意的得到了主人在头上轻拍一记的奖赏,:“喵呜~~~”它眯起青蓝色的眼睛打量着主人恢复在恶魔界的衣着,欣慰的咪唔了一声。
就是嘛就是嘛,主人你穿水手裙的样子真是让人怎么看怎么不爽。
“我要去十九世纪一趟,你好好看家。”朋香娴熟的为自己系上了领结和十字搭扣,一边正着衣领一边淡漠的命令着。阿蕾拉自娱自乐的用双脚直立起来,向着即将出门进行时空旅行的主人绅士般的一鞠躬。
“喵呜。”
房门被拉开,寒夜的冷风立刻灌进了温暖的小室,吹得朋香身上繁复的衣着飘舞纷飞如一对黑暗涂抹的羽翼。他转过头看着自己拥有诡异毛色的宠物,又重复了一遍:
“要好好看家。”
言毕,便走出了房门迈入冷瑟的晚风之中。
小猫对着重新关上的门,轻轻的咪唔了一声,便转身上楼去看那两个正在睡梦中的孩子去了。

下坠,下坠,下坠…………
少年的长披风无风而动,在空中如黑色的阴魅波浪般翻涌,纷扬开来显露了他身形的纤瘦,他在星光璀璨中缓缓下坠,轻闭双眼面容如圣徒祈祷时般祥和安宁。
“你是谁?”
一个突兀的声音突然响起。
恶魔睁开星眸,发现自己已然到达了‘时空分化总司’,一个仅看外表便正经到无可救药的男人从书桌上摞得足有两人高的文件中抬起头来注视着他,皱眉扶了扶眼镜:“做什么的?”手中的羽毛笔还在不停的挥写出规整的字体。
“我要去十九世纪的欧洲,请您行个方便。”朋香向他友善的笑着,那男人却头也不抬的回答:“不行,必须先登记。”
真是顽固的家伙……论神的级别,他应当是自己的下属呢……
“小板田朋香。”腹诽的时候恶魔依旧微笑如春。
“去那里做事知道应当遵守什么条款吗,让我找找…………你叫,小坂田…………”男人在文件对中翻找了一阵,终于从一叠尘封了许久的文件档案中找到了详细的有关资料,可他那双沉稳的眼瞳,仅仅阅览了羊皮纸上的简介就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
“您怎么了?”恶魔笑容依旧甜美,仿佛没有看到他的失态。
“没什么。”男人又抬头飞速的看了他一眼。随即迅速的把文件收好,起身恭敬的递过去时空穿越之门的钥匙,“大人,请收好。”郑重的向对方点了点头。
“多谢了。”
将钥匙把玩于手指之间,朋香血红色的眼瞳中倾注着不屑与调侃的意味,他深深得看了一眼那个不敢再与自己对视的男人,重视扬了扬眉,闪身消失于空气之中。
“恶魔……竟然会是恶魔与暗天使所诞下的子嗣……”男人轻轻将文件推至一旁,双手成倒金字塔型揉按着自己的鼻梁,长叹口气。
“暗天使与恶魔的子嗣…………受神眷宠的混血儿……骄傲的神之子,恶魔之王……真是乱套…………”

夜色笼罩着凡多姆海恩府邸,月光透过窗户柔和地洒进伯爵的卧室中。
奢华的卧室,天鹅绒缎面彰显出的高贵典雅溢于情表,夜深人静时的法多姆海恩家的宅邸里,只有当家人夏尔的房间中还隐透烛光。年幼的贵族深陷于柔软的天鹅绒被褥之中,疲倦的放松着身体:“联络到姑母大人没有?”
黑色的执事轻俯下身为主人扣好睡衣的扣子,柔声回应着可以使主人安心的话语:“恩,她明天就会来接伊丽莎白小姐了。”
“真是的……害我浪费了一整天!”夏尔有些不满的抱怨着,赛巴斯看着主人稚气未脱的面庞,突然很高兴的意识到这个倔强执拗的少年,也只会在自己面前露出稍带些孩子气的一面。
简直就像在埋怨主人的小猫一样嘛……
“是这样吗?少爷不是玩得相当快乐吗?”
不知怎么,嘴唇便吐出这样逗弄他的话来了……
“别说傻话了。”夏尔反驳着,下意识的去摘手上的戒指,却木然间想起自己那枚最重要的,父亲留给自己的除去爵位外唯一的东西,已在白昼中被任性的伊丽莎白打碎,而那碎片也被自己一时逞强丢到不知何处去了。
白昼里的喧哗可以让人忘却一切疼痛,但到了只剩下自己在喘息着的深夜时,一切悲哀重来,一切痛苦重来,积攒了十几个小时的懊悔回忆,折磨得让人心里发烫,痛入骨髓。
真是个别扭的孩子啊……注视着主人清秀的脸孔,将他细微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一心一意关注着自己主人的赛巴斯没有注意到窗边,明亮烛光所不能及的黑暗当中,有一个棕色的魅影一闪而过。

夏末秋初的夜晚有刺骨的冰冷,不是如冬日的直白,强势的扑面而来的寒,却如月光般恬静而诗意的从地表蔓延开来,一点点的渗入皮肤直至身体最温暖的角落。楼宇别墅在月下静伫着,浓稠阴郁的巨大影子无限蔓延,与明银色的冷光格格不入却又因相近的寒意而成为不可分割的整体。月的明,影的暗,交织纵横于尽数退去繁华喧嚣的伦敦。透着几许苍凉和孤寂,失去了白昼湍流人群的气息,伦敦也不过是个阴冷潮湿且多雨的城市。她是一位盛宴后归府的贵妇人,卸去脸上不菲的妆容后,镜中被岁月侵蚀的衰老与苍白完全掩盖了刚刚舞会上的神采飞扬。
她长叹一口气,跌坐在了自己心爱的扶手椅上,她太累了。
伦敦睡着了,她怀抱里的生灵也沉沉入睡。
但总有人不愿沉入这死亡般的寂梦。
一点明暗不定的烛火于古宅中游动着,支型烛台上托起的明黄色光笼罩于黑色礼服身际,烛光所不能及的地方是更深沉的黑暗。一张张阴郁色调的古话被悬置于墙面上,被这一团小小的黄色暖光逐次照亮随后再次陷入黑暗。
赛巴斯悄无声息的前行,脑海中反复回想着那句话
夏尔蜷缩在锦被中,乞求般的神色,隐现水气的双瞳,都体现了这句话倾吐出来时的心情:
“留下来……”
呵,真是可爱…………
赛巴斯浅笑的想着。
“你很得意?”
蓦地,从烛光所不能及的黑暗一角,传来了戏谑的声音。
“谁?……是您啊。”看到那抹棕发身影正立于窗边的皎月冷光之中,赛巴斯刚刚紧绷起来的神经才得以放松,他正了正礼服向对方恭敬的行礼问候:“陛下,好久不见。”
“恩,你看来过的不错么,还是那么专一。”
“请问您有何事……”
“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叫我棕发的呢,赛巴斯。”
“那时真是十分失礼了,陛下。我当时并不知道您就是……”
朋香再次挥手打断了赛巴斯的话,转过身来扔给他一卷羊皮纸,正是刚刚浅川月屠呈交给自己的资料:“我们言归正传,先看看这个。”
赛巴斯随手将烛台置于一旁,抚卷认真的读了起来。烛光的橘红将朋香的脸孔染上几丝血色,与身后清冷的月辉互相对比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他轻抚着眼角的泪痣兴致盎然的观察着对方神色上的风吹草动,享受着扰乱旁人原本宁静祥和心绪的过程——尤其当戏谑的对象是一只恶魔的时候,就更为有趣了。
“没想到……”已非人类所能比拟的速度阅览过了这卷羊皮纸,赛巴斯有些惊诧的说着,“没想到,竟然…………”
“你很在意夏尔?法多姆海恩吧?”
“恩?”赛巴斯眨了眨眼,一时不能理解对方的话语。
“若天使,死神联合对世界来一次大扫除,形影单只的恶魔可是很危险的——这一点你不是不清楚,赛巴斯,可是你能扔下你的主人回恶魔界吗?我想答案是否定的。”
“………………是的。”可是如果这位大人要强制自己的话,也是没有办法反抗的。赛巴斯阴沉的看着对方的笑容。
“放心,我和你一样都不想回去,更不会逼着你回去。”朋香看着对方明显舒一口气的模样,微微一笑又加上一句,“不过我要提醒你,可别为了一个人类而赔掉什么重要的东西,人类不值得恶魔浪费感情。”
赛巴斯沉默着点点头。
“好了,我也该走了。”收起羊皮纸少年浅笑着戴上了礼帽,刚走几步又想起什么来,“哦,对了。”他转过身去,月光的折射角度使少年的侧面泛着珠润的气息,“如果你遇到了死神或天使的话,一定要来通知我。”
“那如果他们把我杀死了,来不及通知您呢?”恶魔手中的橘色光芒照亮了他微笑的唇畔,却因为角度的问题而无从照亮那双血瞳。烛光影绰,赛巴斯的脸更显阴媚。
“呵,”对方也调整了表情,眼角和嘴唇一同延长到了‘笑’的程度,眼角的泪痣如钻石般熠熠生光。
他转过身去,脚步声沉稳的在长廊中踏响,回荡于四壁之间更显空旷,一句含着笑意的冷酷话语就这样丢下:
“那么,就让他们先把你杀死,再来找我吧。”
话音刚落,他便消失在了无尽的黑暗末端。
赛巴斯向着空气深深鞠躬,唇角的微笑一如既往的邪魅:“恭送陛下。”
恶魔之间是不会用友谊来联系彼此的,永远都不会。

回到家里时,已是深夜了。
双胞胎们枕着可怜的猫仆人阿蕾拉睡的正香,趴着一动也不敢动的小猫为房门被推开时,从走廊射进来的灯光而睁开眼睛,惊喜的看着夜归的主人拼命摇晃尾巴,祈求他将自己从被人当做枕头的困境中解救出来。对方却仍给他一个‘你敢动一下就死定了’的危险系数极高的笑容,随后注意力转移到突然铃声大噪的电话上去了。
喵~~~主人,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要啊啊~~~
阿蕾拉涕泪横流的看着房门缓缓关上,房间重又陷入黑暗,却连一句怨念的“喵~~”都不敢发出来,生怕吵醒了这两个有恶魔撑腰的孩子。
喵~~我讨厌人类,呜呜~~~

“喂小坂田家,请问哪位?”
谁这么晚还打电话来?朋香看着挂表上指着十一点四十分的指针,皱皱眉按下了接听键。语调却依旧保持着阳光气息,丝毫没有正常人此刻应有的愠怒。
“朋香,是我啦~~”樱乃软软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还带着哭腔,“抱歉这么晚还打电话给你……可,可我实在是睡不着……”
少年撇撇嘴立刻明白是那件事带来的副作用,看样子跳楼自杀这种事对于樱乃来讲真的刺激性很大。他揉揉眉心好言安慰着,一边习惯性的点着眼角的泪痣:“好啦,樱乃,那件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与你无关的事就不要多想。听我的话,去睡觉!”他长长的棕色头发被自己纤细的手指揉来揉去几乎不成样子,有几分焦躁的情绪——人类的脆弱真的让他受不了。
“可,可是我现在一闭眼睛就能看见那个女人,她在笑,她在流血啊朋香!!奶奶今天有事不能回家,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好害怕,我好怕啊…………朋香…………”听筒那边传来了抑制不住的抽泣声,而且越来越急促剧烈。
真是有趣啊……“呐,我马上去你家陪你好了。”反正自己也不太想睡觉,有设么事情去做也不错。
听筒那边的声音立刻转为了惊慌:“可,可是朋香你……你明天早上还要照顾弟弟,还有你一个女孩子深夜赶路……”
“安啦,大胆一点,在家乖乖等我哦。”未等她有任何推拒的话语,朋香便挂上了电话。
对了,他想起来了,最初接近这个人类,就是因为讨厌她的懦弱。
恶魔也会有承受不住的东西,比如说赛巴斯,他承受不住他们家那几个仆人的笨手笨脚,而他自己,讨厌干什么事情都畏畏缩缩,犹犹豫豫的人类。
因为不希望自己有任何破绽,所以才用这个人类来磨练自己演技的完美。
轻声嘱咐阿蕾拉几句后,朋香便推出他的单车,借着昏暗的路灯向樱乃家驶去

“啊恩,忍足,本大爷说要出来散心,你跳的这是什么鬼地方?”
“呵呵,迹部,你难道这里的樱花开得很好看吗?”优雅不羁的深蓝发色少年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笑着拈取一片粉嫩的花瓣对着身边脸色不大好看的人说着,“对不对呀,桦地?”
“………………”
跟随在两人身后如影随形的木讷保镖没有回应,甚至连反射性的‘恩’都未曾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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