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 恶の美学(恶的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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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 恶の美学(恶的美学)-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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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沉寂的日子在一阵锣鼓喧天里猛然惊醒。府前的匾额被摘下,皇帝钦赐的金匾被恭敬地挂起。送来匾额和荣耀的男子似是先生的老相识,笑谈之间他也总是凝视着先生比女子更美好的容颜,眼底有化不开的愁。
先生只是但笑不语,这样的神色许以见多。
那男人同先前的许多人一样,走了就再也没回来过。
走了,就不能再来了啊。
人类。
他总是怯怯的在这一念头浮现时勾起嘴角。真的有如若孩童般的嫉妒心,于是抹杀掉那些碍眼的存在。以为先生一定看不到身边这个稚嫩的孩子有怎样的力量和嗜虐之心,他想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这个人类,让他永远存在于自己的气息之中。
简直像个白痴一样的……自己
日子依旧那样的过去,像是能永久的平静下去。
会与同样被先生收养的孩子们吵吵嘴,打打架,然后乖巧的去向先生告状(……)。无论他们做了什么样的事情,那男子总是在书案后伸出白皙的手来,宠溺的点点他们的额头。
可终究只是黄粱一梦。那些温暖啊,太假了。
从先生,到至高无上的王。
从蚀儿,到平平淡淡的蚀。
他偶尔也会想起那些在日光里倾斜的角落,想起江南朦胧的烟雨,想起画阁雨檐上叮吟的角铃。想,那男子包笼在一片柔和中看不见锋利与残忍的样子。
奈良蚀总是在做梦,无需睡眠,只是会蓦然的倒入回忆。
浮香缭绕的烟气会在一夕之间倏地拢在眼前,氤湿了一项宁静的瞳底。
他只是会觉得身体不受控制的下坠,肢体有裂开的灼灼的感觉。腥红的眸望见腥红的血在空中溅起如同颗颗珠玉,模糊了什么人唇畔的笑意。
隐隐约约的只是看见一个身影在湖畔边擎着油纸伞,长长的衣袖从腕边落下,回过身向他伸出手来,笑容柔软似湖。
“蚀儿,过来。”
他就向数百年前的光阴里那样天真的笑了起来,口中像有什么哽塞着,狠狠地翻起血腥气。
“先生……”
万般错综复杂,终于没入平静。

真田弦一郎真的无从了解这两人之间的羁绊。蚀仿佛永远在为了那名为小坂田朋香的少女而活,可她明明普通到了极点,是一副完全不会与蚀那样优秀的人产生交集的样子。她就更是无法琢磨,像是毫不在意,又像是无比在意。如果是喜欢为什么要将他推到别人身边,如果是不在意又为何为他而大动干戈。
无可名状的关系。
君臣。
他终于还读到了苌弘化碧的故事。情节,年代都已记忆不清。一个词却狠狠咬入脑海,不能释怀。
君臣……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
他把这份莫名的怅惘压到深处,只是常在黄昏中想起那两人无可名状的羁绊。一个从容前行,一个紧紧追随,他们之间的距离不会再远一些,也不会更近一点。
永恒在亘古中的维系将他们紧紧禁锢,莫名的,无可言语的,深不见底的忧伤。也许让他们在一起的,只是共守的那份寂寞吧。
那,我呢?
他看向自己舒开的手掌,纹路繁冗,像是未来不能参透的境遇。
万物虚无

 刺目的白墙壁包裹住呛人的烟熏雾绕,一阵阵灰蒙蒙的烟气伴着粗俗的话语和突然而来的哈哈大笑从男人长有黄色腐牙的嘴里喷出。
“这次真是个百年不遇的好货色呢哈哈…………”
夜已渐深,东京金井医院主诊大夫室还亮着灯。几个人把白大褂随手一丢坐下就开始吞云吐雾,聊起粗俗不堪的话题。
“13号床那可真是个极品尤物啊,看上去也不想有主的,说不定还没开 苞呢。”
“就是啊。这样的货色到夜店里可是能开出天价的哦,嘿嘿……”
“鸟井医师真是运气啊…………来我给您点上点上。到时候玩儿腻了可别忘了咱哥们儿,就冲那张脸就算是吃过了也不掉价呀。”
被称为鸟井医师的男人抚了抚自己发福的肚子,得意的抽了一口:“嘿,我其实在手术前就想动手了,可那小子身边总有个棕头发的人守着。晚上做不成吧,白天又有那么多讨厌的孩子和护士……”讲到这里他狠狠地抽了一口,“不过啊嘿嘿,最近那棕头发的一直没来,我都观察好几天了。明晚就常常那尤物的味道。”
“小心被小猫挠到啊。听说他在体育方面很擅长呢。”旁边有人插嘴。
“切。”烟头被狠狠的按到烟灰缸里,男人土色的眼睛闭上又睁开,“再强又能怎么样,手术的时候给他动了点儿手脚现在那小子已经是半残了。再用点儿麻 药还不是乖乖的任我摆弄。”
“您可真胆大,幸村家的势力可不小啊。”旁边有人羡慕又嫉妒的说着。
“哼,反正手术成功概率连半数都不到。就算被污了身子肯定也碍于面子不敢报警…………好啦,老子要回去好好养精蓄锐了,明天好好战上他几个回合!”
鸟井医师肥胖的身躯扭动着走向门口,几乎看不见骨节的胖手向后面不怀好意淫 笑着的男人们挥了挥,扭身掩上了门。
“妈 的,明天得多用点儿麻药。这小子真够倔的,今天不就摸了他几下么竟敢打我。”他捋起袖子看着那虚弱少年拼命挣扎时留下的青紫,唾了一口,“呸,老子明天从他身上加倍讨回来。”
臃肿的身体一步步向前挪着,心里盘算着明天的艳遇。老男人蜡黄的圆脸上浮现了令人作呕的笑容。
“啪!”
一瞬之间,一声轻响后走廊里的灯全都熄灭了。四周顿时陷入毫无预兆的黑暗,走廊在漆黑之中无限延长,向前或向后,都只会踏入更深的黑暗之中。
“今天熄灯也太早了吧。”鸟井只是抱怨一句,压下突然产生的恐惧感,继续向前走。路过盥洗室时听到里面传来水流的响声。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贴近毛玻璃,看到里面一个少年线条优美匀称的剪影,于是更贴近了去看。
没想到里面的人先开了口。
“那个,请问您是医院的人吧?抱歉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我和爸爸出来玩儿结果自己走丢了,身上弄得很脏所以进来洗一下……抱歉我真的没有恶意啊对不起!”
是迷路的小鬼啊,那在这里上了他也没关系吧…………鸟井听着那孩子稚嫩的声音心中升起恶念,不顾那声音“请请不要进来我很快就洗好了那个我只穿着内衣啊……”的乞求,肥胖臃肿的手转动了一下门把推门而入。
“对,对不起我很快就会出去的…………”
白炽灯光下果真有一个看起来八九岁的男孩子赤脚站在冰冷的瓷砖上,白皙到通透的皮肤只有一点遮挡,背对门口站着像是在害羞。
“别怕,叔叔来帮你洗。洗完之后带你去找你爸爸好不好?”男人肥胖的身躯挣脱了外套和领结,一边解着裤腰带一边走向那娇小嬴弱的身体。
“真的?”孩子怯怯的问着。
“真的真的……”粗肥的手扳过男孩儿光滑的肩头,“来,转过来,让叔叔帮你洗……”
男孩儿顺从的转了过来……
瞳孔陡然收缩。
巨大的恐惧。
紧接着一声惨叫从男人喉咙里逼出。
“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惊慌的一把推开回过头来的男孩儿,踉跄的脚步不可置信的表情拼命的后退。
“叔叔,您不是要帮我洗吗?”
‘男孩儿’向前一步,柔和或许的微笑在那一张骷髅骨架的脸孔上只能理解为狰狞。他后面是肉 身而前面的部分是—— 一具枯骨。纹路清晰可见,眼窝空荡荡的,一排白厉厉的牙齿上挤出笑容。
“啊……啊…………快开门啊…………”肥胖的身躯移动的何其费劲。他拼命的转动着门把手发出‘咔咔’的响声身体拼命向上冲撞,时时恐惧的感到那句枯骨正在逼近。
“叔叔?”
毫无余肉附存的指骨搭在男人肩上,骷髅微笑时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漆黑空洞的眼窝里像是有恶灵在注视着。
“啊!!!!!”一声巨响鸟井奋力地把骷髅推开,门径与此同时轰然倒塌。他狼狈的倒在地上又慌忙连滚带爬的爬起来跑向楼梯口,“啊……啊!!!!有鬼啊!!快来人啊!!”他不敢回头看哪怕一眼。如此肥胖的身躯竟能奔跑的如此之快,,那枯骨倚在门框上低低的笑。
鸟井的惨叫声回荡在整幢楼中,凄厉癫狂的一声声‘有鬼啊’的尖叫没有吵到任何护士或病人,却准确无误的传到了他刚刚走出的主诊大夫室。
“听起来像是鸟井那老小子,出什么事了?”
几个人掐灭烟头跑了出去,顺着楼梯想着尖叫传来的地方跑去。太过匆忙以至于没人注意得到,楼梯口黑暗布影之中一双渐渐抬起的祖母绿的眼睛,和闪着寒光的利齿。
野兽的领域,不可侵入啊,人类。

“呼…………呼…………“抓着喉咙拼命喘息着,鸟井一个坚持不住撞在拐角的窗台上,精疲力竭的索性倒在这里休息。臃肿的男人一边锤着自己狂跳的心一边战战兢兢的回头看。
很安静
并没有张牙舞爪的骷髅追上来。瞪视了身后的黑暗好一阵,鸟井才舒口气放松庞大的身体。
“没有追来啊……其实那只是幻觉而已吧哈哈……”粗哑的干笑昭示出他此刻内心的惊悸。丑陋的五官汗涔涔的挤在一起,惨不忍睹。
而后,那张肥胖而粗鄙的脸上又一次扭曲着浮现了恐惧的震撼神色。男人颤抖着双膝,或者说浑身上下都在乱抖,根本一动也动不了。
“不是幻觉哦~~~~嘿。”
身后女子的声音轻轻念道,最后从牙缝中挤出一声含义不明的冷意。简短急促。而后一双双惨白的手从男人背后的黑暗中柔伸出来,温和的缠绕在他身上,一点点的勒紧。
温柔,但有毒的白色藤蔓紧紧勒住男人的脖子,指骨在肥肉里不断的深陷下去。听着男人无法呼喊的痛苦的呜呜声,感到那无数双指骨下微弱的血管即将胀裂的感觉,隐在黑暗中的女子吃吃地笑着眯起黑曜石般的眼。
“啊啊啊啊 !!!!!!!!!”
从楼上突然传来几个男人濒死的呼号,鸟井感到脖子上的手略有松弛。他狠命一挣竟脱离了下一秒就会来临的死亡。癫狂的嚎叫着不管不顾的向前跑,似乎已经被吓到精神崩溃。
“嘿。”女子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漠然的笑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从楼梯口上方滴滴嗒嗒的流下血来。有着比暗夜更漆黑眸子的女子走过去,仰头舔食着。
“侵略者血的味道真是差极了,亲爱的。”
楼梯拐角的上方,一双绿幽幽的眸子凝视着她。
“不能挑食啊,亲爱的。”

恐惧已将所有的力气透支。鸟井拖着自己臃肿的身体感到即将灵魂出窍。终于在跑下一楼的最后一级台阶时扑通倒在了地上,再怎么挣扎也爬不起来。
寂寂的月光下,突然响起脚步声。
男人令人作呕的瘫倒在那里,视线平移只能看到一双小巧的脚踩踏月光而来,靴子纹饰高雅繁复似乎价值不菲,那样纤细的脚腕看不出是男是女,但可以肯定是个孩子。
孩子。鸟井只觉得身体又是不受控制的狠狠一抖,冷汗湿透了全身上下。
那双脚的主人开口了:
“请问您就是鸟井医师吧?幸村精市的主治大夫?”
男人只顾拼命的抓着自己的喉咙喘息。自己快死了吧。他只顾这样祷告着。没有抬头自然看不到少年偏头微笑时的倾国美丽和血瞳中隐透出的戾气。
“请问您今天,用哪一只手碰的他?”
少年的笑容纵无旁观者也依旧如斯美好,只是露出尖利的獠牙,神情里有淡淡的嗜血欲 求。
野兽的领域,切不可侵入。
“不说么?”少年抿唇微笑。脚下的男人突然狗一样的嚎叫起来,捂着眼睛在地上翻滚。从他土色的眼睛里竟长出尖利的刺来,从内到外狠狠地刺透。血流满地。
“我,我说……是右手……啊啊啊啊!!!!“
少年将从他右手上掰下的五根手指嫌恶的塞到他嘴里,略一扬眉对着从楼梯上拖着几具残尸走下来的四人说:
“我还有事,麻烦你们了。“
四人点头不语,好看的面容上浮现出扭曲诡异的微笑。



“呼……呼……嗯啊…………”
金井医院的康复训练室里漆黑一片,隐隐有着痛苦的喘息声。
“嗯……加油……再来…………”
少年白皙纤细的手撑在横木上,因用力过度而泛起红色来。汗水从蓝色的柔发中滚落,沿着他线条清冽的脸庞向下直至下颚,在下一次痛苦的喘息声中坠落。溅湿了地面。他好看的眼睛因隐忍的痛苦而细细眯起,蓝色因而越发显得烟雾笼绕,温和清亮。有一种坚定的信念从里面笔直射出,毫不动摇的直视前方。
“呼……啊……再努力一点啊…………”
纤细的双腿困难的移动着,红润的唇让贝齿咬得发白。少年浑身已让汗水打湿呼吸也喘痛不堪,阴柔的眉深深皱起咬牙支撑着,晶亮的液体从下颚滑过脖颈沾湿了锁骨。
已经这样痛苦了,为什么不停下呢?
因为如果停下了,就会有快要没有任何意识和能力的感觉啊。
会觉得自己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失去任何感知的…………
所以在这痛苦中,感知到自己还活着。
知道自己还活着…………
少年勉强支撑着,继续挪动着脚步。就在他因为气力尽失手一打滑就要摔倒在地时,一双冰冷的手颤绕过他的臂弯,将他扶起。
“我来帮你吧,幸村。”
很熟悉的声音和语调,自从手术后的每一个夜里都能在梦境中感受到。
这是梦吧。幸村一刹那觉得连腿上的痛感都那么不真实。是了,这应该是梦。他此刻还躺在冰冷的病床上而不是偷溜到康复室练习,然后在快要崩溃的时候被某个人抱起。
用那么温柔的动作与语气。
“那个,幸村…………精市?”
听到熟悉的称谓少年带着‘反正是梦啊多看几眼也没所谓吧’的心情转过头去,身侧的人背对窗台而站,很狡猾的角度让他看不清那张想念的面孔。
“toxicant?”少年如在梦中般轻轻的确认一声,困难的伸手去抚摸。柔软得像绵绸一样的长发,小巧润冷的脸型,没有一丝一毫温度的冰冷却令幸村精市感到无比踏实和真实。有那么一瞬他有点儿哽咽了,很想喊一句混蛋你怎么才来,可最后还是瞳孔轻颤着咽了下去。
“扶我走一走吧……小坂田桑。”他温热的手臂与身体的指点都放心的交给了还处于狡猾角度的恶魔。朋香听着那个‘很有自知之名也很自尊很骄傲’的敬称突然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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