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 恶の美学(恶的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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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 恶の美学(恶的美学)-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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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太多就没意思了,随沨学长。”他的王却在此刻传来淡淡的提醒,令他闭口缄言,不再做声。
朋香一蹦一跳的到长椅中间坐下,从包包里翻出十字绣——又是要送给樱乃的礼物。未免对那个女孩儿宠爱过分了。不二眼神掠过时心情微妙,他实在是不大喜欢朋香身边一直有那样一个害羞的存在。若只是害羞倒也罢了,与他无关,但偏偏存在感极强的总能令他感到他们之间有她的存在。并且还是因为她才不得不和朋香断绝了男女朋友关系,真是想想就令他不爽…………
坐在阳光下专心致志研究十字绣的女孩子,像一只剔透的水晶小兔子,一碰就会碎掉或者消融在掌心温度里似的。可惜他从来都不是需要保护的类型,哪怕从恶魔变成了一只水晶小兔子,他也只需要别人的臣服而不是守护。随沨太清楚这点。也想到自己的这些‘学长们’总有一天会接受得知真相时的痛。作为天使他自然期待这一天来得晚一些或者干脆就不要来,这样一辈子的被欺骗下去也好。可他又是随沨,保有一份私心的恶魔追随者随沨。祈祷着一切都暴露在阳光下,这些人类也就再也激不起王的任何兴趣。
这些愿望是苍白的,哪怕一个都不会因着他的希望而实现。他只是骑士团里的一员,能追随那个人的脚步已应当心满意足。太傻了。几乎所有了解他的过去与现在的人都这样给予评价。甚至包括他的王也是这样说。他就心甘情愿的傻下去,哪怕明知没有结果。
看到以光速跑完不短的路程又将清汤寡水的训练结束,手拿一条毛巾笑盈盈走来的学长,随沨没再吭声的与他擦肩而过,去找海堂练习对打了。网球这种激烈的运动真是个好东西,能令他在奔跑的动作中遗忘自己,哪怕只那么一小会儿。
像昨天一样俯身看着他的小东西做一件不属于他的礼物,不二想说一句什么时候也为他做一件,手链项链十字绣发带什么的都可以。但是他忍住了,不二明白朋香做这些零碎的小东西是为了弥补无法回应樱乃心意的空缺,是对那个娇弱女孩儿的歉疚。
表示抱歉的东西他不要。
他拥有这个人就好。
摸了摸他的头得到几枚白眼和把头躲开了的反应,不二笑的愉快无比。朋香甩他几眼就像自己常做的那样,突然又用只能让彼此听到的音量说:“喂,你难道不觉得我们这样藕断丝连的实在令人不爽吗?”
“断?”不二做疑惑状偏偏头,“我们明明一直都连着呢,不是吗?什么时候断过了啊,真是的…………”丢给朋香一个‘你好莫名其妙啊’的表情。
他越来越觉得不二周助这个人真是够可以的了……一般人也不能脸皮厚到这种程度吧?尤其像恶魔这种高傲且爱面子的种族,要做到这种恬不知耻的地步,还真是不容易啊不容易…………
“看,那是什么啊!!!”
随着菊丸惊诧的叫声,不二和朋香抬起头来,看到一只皮毛油光的海鸥飞过天际,笨拙的穿过交错纵横的天线与电网。
鸟儿尖长的喙中,有一枚带着海腥气的海螺。恶魔只是坐在原位便闻到了那令人掩鼻的刺激性气味,也证实那是来自海洋的东西没错。
至于其他人,可就没这么镇定的反应了——“这里怎么会出现海鸟呢?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乾扶着眼镜极力想要看清,而那海鸥仿佛听到了他的话,竟扑扑翅膀笔直地朝网球场的方向飞来了。
人鱼族的通讯方式,还是这么老套。
恶魔不屑的微笑,看那只笨拙的鸟跌跌撞撞的飞到御汀兰面前,将海蓝色的海螺郑重其事的放入她的掌心,十分戏剧性的挺起胸脯收拢翅膀,像是对自己圆满完成任务满意到了极点,咕咕叫了几声后又歪歪扭扭的飞走了。
你见过一只鸟郑重其事的样子吗?如果一切不是显得那样诡异的话是可以笑破人的肚皮的。
御汀兰迟疑地看着手里拳头大的海螺,这是一只美丽的马刺形海螺,来自新西兰的海域——她的故乡,她把海螺贴近耳朵,隔着那顶色彩绚丽的毛线帽小心谛听,独有人鱼族才能破译的海浪密码。
“她在听什么?”不二自言自语,没期望得到回答。坐在他身边的恶魔却绽出深邃的微笑:“周助,你听说过海的女儿吧?自从小美人鱼化为泡沫后,人鱼一族终日将他们对小人鱼的思念存在海螺里,抛到海滩上。当吧海螺贴近耳朵时听见海的悲怆歌声,正是海族对他们远处游子的呼唤啊。”
“这么说来,御汀兰经理也在被她的家人呼唤喽?”
“大概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传说中海的女儿,现实中的御汀兰,都对感情有种可怕的执著呢……恶魔抚颊想着,无法了解她们的执拗。
突然又想起那天天台上人鱼脱口而出的‘你真可怜’,恶魔忍不住微笑。
爱情,有人看得透有人看不透,而恶魔,从不经历。
不去爱,也就不会游戏又被,有伤有痛,又何谈什么可怜。
菊丸跳着过去问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却被女孩子用冷冷的目光敌视:“与其管我的闲事还不如抓紧练习去!”说着将海螺放到妥当的口袋,抬头看看菊丸不悦的表情和随沨不赞成的眼神,她有些想要叹气。
自己果然只适合扮演高傲的海族,一辈子浸泡在苦涩的海水中。


一直跑一直跑,在阳光铺满的碎石小路上一直向前跑。把阳光踩得四溢飞溅,落到脸上融成温弱流动的东西,流淌到嘴里的时候有最熟悉的海水的咸腥味,像是回到了位于深深深海的贝壳宫殿,而不是干燥缺水的陆地。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体内有这么多的反复,反复的疼,反复的泪,痛之后继续痛,哭过后重新哭。她永远随身携带一个大大的塑料瓶,里面放有很多的盐很多的水,喝起来像是回到了家里。很没出息的想家又很有骨气的不肯回去。说话简单平直一针见血,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她是一只河豚,只会用虚假的刺和冷漠的白色鱼眼来阻隔自己与世界,哪怕体内空虚到了极点,就像一直喝苦涩的盐水像回到家的温馨,哪怕喝过之后会有更多的疼,更多的泪。
她把这个叫做成长,充满自以为是的成长。
一直跑一直跑,世界分成了无数的碎块,隐约拼凑成一个人微笑的脸…………

“随沨,你能出来一下吗?”头戴绒线帽的女生刚出现在门口,教室里就响起了一片小声的议论和指指点点。关于这两个后转来的俊男美女年级里可有不少的风言风语,对于这些,御汀兰总是持着无所谓的态度,虽然她在看见随沨拼命地向其他人解释时眼底会有一闪而过的受伤。
少年松松爽爽的走出来,跟着她走到学校某处僻静的角落:“有什么事吗,汀兰?”
“是这样的…………我几次考虑后还是决定劝你退出那个……所谓的额…………骑士团。”
“这不可能。”
少年的声音,由上而下的砸向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劝他的女生。随沨言罢看见她紧抿的嘴角忙又解释:“我不可能退出那个团队的。汀兰,这个你再清楚不过了,在那里我很自在,奈良他们也很友好,我没有理由退出的。再说,退出了那里我又能去什么地方呢?”
“你可以回天使界啊,你本就是他们中的一份子不是吗?”御汀兰急切的说着,“随沨我是不忍心看着你堕落啊。一只天使竟然拜倒在恶魔脚下,这实在是太…………”
如果不是时间太紧张,如果不是昨天的海螺,她,也许永远都没有勇气去说服他。
无法开口。
“这实在是太…………”她突然哽住。
“荒谬了。”随沨淡淡的接上,语调轻松像在说别人的事情,“所以你觉得,天堂里还有我的容身之处吗?地狱已成为了我的新家,我对那里很满意的。”
“骗人!你只是为了那只该死的恶魔一个人!!”她觉得眼眶里有温热的小虫快要爬出来。
“汀兰。”温柔的少年皱眉,“虽然你是我的朋友,但也绝不能在我面前侮辱那个人。请你……放尊重一点。”
她觉得天晕地旋。这还是她爱了一个世纪的天使吗?那温暖的笑容和动作呢?温热的小虫从眼眶里爬出来,痒痒的打湿了脸颊。
“我喜欢你啊死天使……你明明知道的…………该死的家伙…………”
她挑了一个这么重要的日子来劝说他,期盼幸运之神的垂青,可到头来仍是一场空。
悲哀?哈哈,心早就死了,只有躯壳在支配意识,还拿什么去感受悲哀…………
“我放不开他。”随沨皱眉想替她擦去眼泪,最终却只是递去了一张纸巾,望着她的目光有她看不懂得忧伤和悲悯,“汀兰,你没有感受过他的好,你不了解我的感受。”
“哈,我是不了解。”她把纸巾丢在地上讥讽尖刻的笑,“我只知道,你是天底下最大最大的白痴,蠢货!”接着在少年的目光中转身跑开,一直跑一直跑,跑过铺满阳光的碎石小路,跑过车水马龙的街道,干燥的陆地令她觉得不安,一切都是陌生的,活脱脱冷僵僵的陌生。
她只想让随沨幸福,哪怕那个幸福不是她也好。
如果拆散了这只有几个人的骑士团,随沨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自由了……她心里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疯狂的想法,她也就同样疯狂的跑去实施行动了。转头向冰帝学园跑去。然后带着满脸泪痕顶着人们诧异的目光问女子击剑部在哪里。终于有人为她指明了方向。
“浅川月屠,浅川樱血!”
御汀兰用力的推开了门,极度的亢奋使她拿捏不好使用力量的轻重缓急,发出的巨大声响成功吸引了全场的注意,正在场上结对练习的两人走过来摘下头盔,用古怪的目光盯着满脸泪痕的人鱼。
“请问,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我,我想要和你们谈谈。”汀兰壮起胆子说着,她太过紧张使声音尖的有些像是在发号施令。训练场里的人们纷纷停下手来,一顶顶面无表情的头盔转向她。
樱血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笑着摆弄腰间那象征荣耀的佩剑。她那样小心的擦拭着它好像对待国王的权杖一样。月屠的嘴角闪过一丝讥诮:“就在这里说吧,没有外人。”
她的外人,指的就是普通的人类。而满训练场持剑而立的少女,无一不是嗜血而生的亡灵者。绿莹莹的双瞳或是黑幽幽的眸子,彰示着她们的身份。还有一双紫红色的瞳眸夹杂其中,表示她是神秘而偏激性格的女巫。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是啊,只是一鼓作气的冲到了这里,全然没有想好该说什么来劝她们违背对恶魔所立下的誓言。于是随意抓住一个自己的想法吐露出来。
“你们难道不觉得羞愧么?曾经身为人类的你们,现在却在饮同类的血,吃同类的肉!”
“你也说了,曾经。”在最后两个字上架了重音,月屠冰冷的表情闪过一丝愤恨,“那些被称为同类的生灵又是怎样对待我们的呢?他们侮辱我们的爱情,想把我们绑在十字架上烧死。呵,我们又为何,要怜悯他们呢?”
那冰冷的神情令她心悸。
御汀兰浑浑噩噩的从训练场的刀光剑影短兵相接中走出,却走不出浅川月屠冷冷的目光与话语。她早就放弃了再去神奈川找奈良蚀谈一谈的想法,那是跟随朋香最久的仆从,又是一只恶魔,其忠诚度可想而知。眼眶里的小虫不再爬了,胸口却堵得慌,有硬块压迫着心脏让眼睛一片模糊。
她踉跄着穿过冰帝那豪华气派的大门走开,却在转过铁门时撞上了一个人。御汀兰嘟嘟囔囔的说了句对不起后再发现被她撞到的人正是小坂田朋香。
“我说怎么没在网球部看到学姐,原来是请假到这里来了。”
“你,你怎么在这里?”御汀兰忙用手擦去脸上的泪痕。在谁面前也不能再这只恶魔面前显出软弱的一面。她这样想着却被对方往手里塞了条丝绢手帕,很漂亮,手帕一角还绣着鸢尾花。
“我本来想看望一下两个老部下,不过既然学姐已经帮我探望过,也就算了。”
女孩子胸口一窒,明白自己的所做所为已被这只恶魔完全掌握——这该死的洞察力。
恶魔却不觉得尴尬,自然而然的牵起她的手说:“反正都是请假跑来的,也好不容易清闲一回,我请汀兰你去个好地方怎么样?”说完不待她作出回应便拉着她走起来。
“去,去哪里?”被手腕上的冰冷掳去心神,御汀兰有些结巴的问着。
恶魔回眸一笑:“游乐园。”

御汀兰觉得自己纯粹是由于刚才的歇斯底里致使某根神经搭错了位置,才会神经错乱一样与这只该死的恶魔手牵手跑到游乐园。跟米奇米妮唐老鸭打过招呼后直奔游乐园最为醒目的游戏设施——过山车。
她一定是被施了什么魔法才会乖乖跟着这只杀千刀的恶魔到处乱跑的。御汀兰有些闷闷地想着,突然听到一个例行公事的男性声音:
“小姐,请摘下您的帽子。”
“啊?为什么?”她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头。
“乘过山车时,眼镜,帽子等都不能佩戴,请放心,您下来后我们会保证原物奉还。”
“可是…………”这根本不是能不能还的问题,而是她压根就不可以取下这顶帽子的呀!
“大哥哥。”恶魔突然轻轻拽了拽那位工作人员的衣袖,扬起脸用无比纯真的眼神和可爱声线将他虏获,“姐姐的帽子很牢靠的哦,”他伸手拽紧御汀兰的绒线帽,“你看,这样就不会掉了啊。而且这顶帽子对姐姐来说很重要呢,所以请让她戴着坐上过山车好吗?我保证,保证不会给你们惹麻烦的!”
“啊…………”
“大哥哥?”微笑的偏了偏头。
“啊…………那个,好,你们进去吧。”眼冒绿光的工作人员一边念着‘好可爱啊真是太可爱了怎么会这么可爱……’一边放他们通行,御汀兰很无语的抽抽嘴角,突然很凶很凶的低声说:“别以为我会感谢你。”
恶魔仍是微笑:“我知道啊。”
“你——”接下来的话她不可能说得下去了,因为此时过山车已经开动了起来。铁轨瞬间成为了眼睛中飞快向后奔去的两条直线,大片大片的尖叫从前方后方响起。御汀兰想要说话,风却灌入了张大的嘴巴,于是她也加入了尖叫的行列里。
“啊!!!!——————————————”
太快了,实在是太快了。她那颗习惯于深海宁静的心脏快要承受不起。御汀兰紧闭双眼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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