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青天侠义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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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青天侠义传-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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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尽管在白家如此开心,展辉竟然还是想走。这就是让白锦堂郁闷的原因。明明知道自己喜欢过什么日子,却偏偏为了那些虚名,非要去过另外一种日子,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不过,若说展辉是贪慕虚荣的人,白锦堂却也知道,自己是冤枉他了。这大半年,白锦堂跟展辉说过不下五次,劝他留在金华不要进京考试。几乎是在第三次,白锦堂就察觉到,展辉已经动心了。若说为何他还坚持要进京?

    白锦堂冷冷地盯着手中的书信,怕是这一大一小两个江湖人,便是展辉坚持的原因吧。大哥希望他考取功名,他也想有一个立身的位置,将来振兴家业,给展昭最好的照顾。

    可是,为什么偏偏不想想自己呢?以前是没有机会,现在既然有了更好的选择,为什么还要执着。他自己又不喜欢,而且不适合去做官。何必呢?

    白锦堂想不通。难道就因为当一个账房先生,没有当官说出去好听?可是,这不是普通的账房先生,而是他白锦堂的账房先生啊?无论是在大宋的哪一个地方,只要张口说出,这人是金华白家的首席账房,谁敢小视?为何偏偏展辉就这么认死理呢?竟然连跟余天曜那个家伙说出来的勇气都没有?

    越想越生气,白锦堂觉得他都要郁闷的疯了。

    窗外的雨逐渐转浓,白锦堂长叹一声,却听得门外脚步声音,踏着雨声由远及近地走了过来。

    这脚步声白锦堂听了半年,早已十分熟悉。脸上的愁绪变成了笑容,心中的烦闷也不知道哪里去了,白锦堂急忙将那封书信贴身藏好,调整了姿势,紧盯着房门。

    一身长衫,一手拿着一个鎏金的小算盘,另一只手还捏着一本厚厚的账册,展辉面带微笑地走了进来。看着展辉脸色轻松的笑容,白锦堂只觉得心都是暖的。这小子,真是越看越顺眼,他就该这样笑嘛。

    看那双白净的手,手指修长灵巧,拨算盘的时候美得简直能迷死人,怎么偏偏喜欢握毛笔呢?不过,他写字的时候也很好看,字就更漂亮了,反正白锦堂看着,不比那个什么公孙策差。

    可惜,这小子书读的太多,人太古板,让他用纯金的算盘他嫌弃张扬,还说太重,非要用鎏金的。真是,明明拿着金算盘才配得上天下首富身边第一账房的身份嘛。

    展辉一进门就看见了白锦堂,直接走了过来,“锦堂,你在这里太好了!来,快看看这本账册,就等你过目了,没问题的话我拿回去给刘掌柜。丰乐楼生意太好,他离开这半日,已是太久了。听说晚上金华府的知府大人还要在飞云阁宴客呢,他要回去招呼。”

    “飞云阁?”白锦堂本来一直在微笑,听到这里的时候却微微皱了皱眉,“你又做主把金华这边的飞云阁也开了禁了?”

    展辉微微一笑,将账册扔给白锦堂,端端正正地坐在太师椅上,给自己倒了杯茶。

    “喂,我跟你话呢,你就只顾着喝茶。”白锦堂也不看账册,而是不依不饶地盯着展辉。

    展辉一边喝茶一边看着白锦堂闹别扭,最后终于喝完了一杯,才从容地放下茶杯,拿起了小算盘。

    轻轻拨动算盘珠,一边算,一边用低沉好听的声音对白锦堂解释道:“京城的丰乐楼自从开放飞云阁之后,每日进账五百两银子,一个月近五千两,六个月以来已经给你赚了三万五千两,而且现在预定的客人已经排到了三年以后。”

    说着,展辉微笑着瞟了白锦堂一眼,笑道:“你说,金华的飞云阁要不要开放?若是你不愿意,我这就去跟刘掌柜说,让他把今天预定的那拨客人赶出去。反正你也不在乎什么知府知州的。”

    白锦堂根本就没听见展辉说什么,他只顾着盯着展辉拨算盘珠子的那只手了。最后听见一句什么把客人赶出去,反映了半晌才明白展辉在说什么。看见展辉含笑看着他,白锦堂忍不住心中一热,急忙答道:“原本在金华开丰乐楼就是你的主意,飞云阁也是为了你盖的,你若是喜欢拿它赚钱,我当然没意见。”

    “听我的?”展辉挑了挑眉,笑道,“你真愿意听我的?”

    “当然愿意。”白锦堂笑道,“别说一个飞云阁,你现在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这话当真?”

    “自然当真。”

    听到白锦堂这话,展辉却突然冷了脸,冷笑道:“前日我大哥托人给我捎信,让我跟着万通镖局的哥哥们一路回京考试。他说也给你写了信,我等了两天,你竟然一点口风都没透露。白锦堂,你这也叫什么都听我的?我要是不说,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白锦堂脸上一僵,之后急忙端茶赔笑道:“小辉,我这不是忙忘了吗?”

    “你忙?”展辉鄙视地看了一眼白锦堂混吃等死的样子,笑道,“昨天我可听见掌柜们抱怨,已经快一个月没见您老人家了。你忙,忙着整天喝酒赏花,去风月楼里听姑娘唱曲儿?”

    “唉唉唉,小辉你这可是冤枉我了。天地良心,我这半年就去过一次风雨楼,还是为了谈生意,而且都没过夜就回家了。而且那次我说要带你去,是你自己不愿意去,你可不能怪我。”

    “我为什么要怪你?”展辉诧异地道,“做生意的去风月楼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又不是朝廷命官,*会被人弹劾。”

    看着展辉满不在乎的样子,不知为何,白锦堂心里竟然酸溜溜的。虽然展辉不像家里那些长辈那样管他,对他来说是好事一桩,可是为什么反倒更加不痛快了呢?

    难道,是喜欢让他管?白锦堂一怔,定定地看着展辉,突然觉得心里有什么事好像突然想明白了,眼神渐渐亮了起来。

    展辉一皱眉,诧异地看着白锦堂,“你怎么了?”

    白锦堂一晃神,嘴角一勾,笑道:“没什么。小辉,既然你提了,那我就再问你一句,你确定一定要回京吗?”

    展辉的脸上闪过一丝纠结,片刻的沉默过后,他轻轻点了点头,“锦堂,我知道你心里想留我。但是我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大笔在即,怎么能临阵放弃?这样怎么对得起展家的列祖列宗,怎么对得起我大哥?”

    “你又来了!”白锦堂不悦地道,“你展家祖上不是也没几个当官的,他们凭什么怪你?更何况你二弟展昭不是让皇上钦封了一个四品带刀护卫吗?虽然他现在到处闯江湖,没有就任,但朝廷命官的名分却已经定下了。

    你们展家已经有一个官了,你何必再去凑这个热闹。还有你大哥,我看他也是个明事理的人,你跟他说明白了,他未必不会理解?再说你虽然是他养大的,但是又没有卖给他,你不喜欢,他还能逼你不成?”

    听白锦堂这样说,展辉轻轻一叹,摇了摇头,“锦堂,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是我已经拿定了主意,今天陪着你和云生好好过一个端午佳节,明日,便跟镖局的李大哥一同上路,进京考试。”

    “你说什么?”展辉的话让白锦堂脸色一变,“你说你明日就要走?”

    看出白锦堂生气,展辉却只能老实的点头。他不想骗白锦堂,虽然说实话会让气氛很僵硬,却也不得不说。

    “锦堂你不要生气,其实我也舍不得云生和白家,”展辉叹道,“不过,我也不一定就能考中。万一我落了地,锦堂你可一定要收留我,让我继续回来给你当账房先生啊。”

    这种事怎么能指望万一?万一你要是考上了,当官外放到什么犄角旮旯的地方,我该怎么办?

    白锦堂心中很是愤怒,但是他知道,眼下他不能抱怨什么,更不能让展辉看出来他心中的想法。展辉这人念了那么多的圣贤书,若是让他知道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还不直接吓跑了?

    白锦堂心中郁闷,便要喝酒。他喝了一声,让小厮将早就备下的雄黄酒拿进来,白锦堂斜着身子往软榻上一靠,就开始自斟自饮起来。

    展辉看着白锦堂一言不发地喝闷酒,顿时也伤感起来。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大半年在金华白家的生活对展辉自己来说,竟是之前二十年加在一起都比不上的开心快活。

    他看得出白锦堂对自己的看重,而他做的事收到了那么好的效果,这种成就感对于展辉来说,也是前所未有的。此时让他回到以前习惯的生活中,展辉不能说完全不愿意,但是一想起很可能以后就这样跟白锦堂分道扬镳,一个去做官,一个继续当他的大富商。

    白锦堂是天下首富,自然不会缺人给他管账。不久以后,就会有人来代替展辉,继续给白锦堂打理他的诺大生意。每次想到这里,展辉都会感到十分难过,一颗心又酸又痛,更多的却是空荡荡的难受。展辉想不通他为何会这样,但是很多事并不能只想自己,他已经决定了,就不能自私地改变。

    想想或许今天就是在白家的最后一天了,展辉的心突然异常的痛。他微微皱了皱眉,竟然一把抢过了白锦堂手中的酒壶,对着嘴就灌了下去。

    雄黄酒的酒液顺着白皙的脖子流下,一直没入衣领深处,将领子弄湿了一大片。白锦堂眼睁睁地看着展辉灌酒,看着他吞咽的喉结,*的脖子,不知为何,浑身忍不住燥热了起来。

    白锦堂轻轻吞咽了几口唾沫,感觉今天的酒劲儿怎么上来的这么快?他看着展辉喝下一大口酒,扶着胸口喘息,忍不住自己的呼吸也加重了几分。

    “锦堂,这雄黄酒的味道真是古怪。”展辉似乎喝不惯雄黄酒,白净的脸上泛着丝丝粉红,嘴角有些不悦的动了动,皱眉道,“你家里有别的好酒吗?”

    白锦堂听见展辉自己要找酒喝,自然乐意,急忙招来小厮,让他将二弟玉堂珍藏在地窖中的那些女儿红抬两坛子过来。

    不多时,小厮将酒抬来。白锦堂挥挥手让他们下去,同时吩咐所有人离开书房,掌灯之前都不必再来伺候。

    “为什么不让他们过来伺候?”展辉皱了皱眉,因为刚才那壶酒,现在他浑身发热,正难受的紧,忍不住将外衣全部脱下,只穿着里衣,竟也寻着那躺椅的另一半靠了上去。

    白锦堂见展辉靠了过来,心中高兴,便笑着给他斟了一大碗女儿红,递到了展辉的嘴边,笑道:“来尝尝这是我二弟最爱的女儿红,他这小子一贯喜欢喝酒,定是不错。”

    展辉不加怀疑,闻着酒香诱人,便接了过来,一饮而尽。白锦堂嘴角微勾,便不住给展辉倒酒,只看着他连饮了数杯,直到最后,清澈明亮的眼睛已变的朦朦胧胧,完全失去了焦距。

    “白,白锦堂?”展辉的唇齿之间全是酒香,说话也开始结巴了起来,“你,你怎么只喂我喝酒,你怎么不喝?”

    白锦堂看着展辉脸色酡红,面上含春,唇艳如血,身软如绵,哪里还把持得住?听着展辉问他为何不喝酒,白锦堂心中使坏,便含了一口酒,对着展辉的唇便吻了下去。

    展辉只觉得嘴上一热,紧接着又是一痛,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他双眼迷离,只觉得自己被人抱住了,之后就是一口甘甜凛冽的美酒落入口中。

    展辉不常喝酒,也不好杯中之物。然而此时此刻,他竟然觉得口中的酒又软又甜,滋味极美,忍不住卷起舌尖轻轻舔舐着那令人流连的味道。

    白锦堂没想到,展辉竟然会这样回应他的吻。身为情场老手的他竟然觉得心中激荡不已,燥热不堪。他急忙加紧了攻势,吻住展辉的唇,仿佛要将展辉整个人都吞进肚子一般,狂热非常。

    白锦堂的吻令展辉窒息,直到展辉忍不住这份越升越高的热度,难耐地发出呻吟,他才放开展辉被吻的发抖的嘴唇。

    “锦堂,锦,锦堂——我热——”展辉眉头微皱,呻吟着发出一阵阵难耐的声音。

    白锦堂几乎被这动听的声音弄得发疯,他紧紧抱住展辉的身子,伏在展辉的耳边,轻轻说道:“小辉,我喜欢你。你留下来跟我在一起,在一起一辈子,可好?”

    展辉微微皱眉,他似乎听见了锦堂在说什么,却有些听不明白。

    “喜欢?”

    “是的,我喜欢你,我才想明白。我喜欢你聪明,也喜欢你这个人,你身上的每一个地方我都喜欢。”

    “锦堂?”展辉醉眼朦胧,见到白锦堂压了过来,有些迷茫地抚了抚他的脸,呆呆地道,“你怎么离我这么近呢?”

    白锦堂见着展辉这样的神情,如何能按捺得住?他轻轻吻了吻展辉的手指,低哑着声音道:“小辉,你喜欢我吗?”

    展辉困惑地皱了皱眉,一双眼睛眨了又眨,竟然又傻笑了起来,“锦堂,你不是不想让我走吗?我陪你喝酒,我喜欢你,让你高兴。我不想走——”

    白锦堂听见展辉说喜欢他,哪里还忍得住?说是展辉已然醉的不知今夕何夕,白锦堂自己又何尝是完全清醒的?酒不醉人,色亦醉人,白锦堂喝多了酒,又被美色眯了眼,此时已经欲火焚身,早已不知今夕何夕。

    他满心满眼只记得展辉刚才说的喜欢他,不想走。既然他自己不想走,那么留下来陪他岂不是正好?

    酒不醉人人自醉,醉翁之意不在酒。白锦堂的心思展辉并不知道,然而展辉的心思,白锦堂又何尝明白?然而此刻,明白与否已不重要,有了酒,仿佛就可以借题发挥,就可以瞒天过海了。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海棠花叶被打落无数,香气渐消,日落西山。窗外的雨帘,密密匝匝,连绵不绝,不知道要纠缠到何夕?

    白家的下人果真是令行禁止,白锦堂不让他们靠近书房,他们果然一直等到掌灯时分才敢前来。待到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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