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青天侠义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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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青天侠义传-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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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个姓秦的是什么人啊?简直,简直太恶心了!”

    听着白玉堂有气无力的声音,展昭也浑身虚软地说道,“他,他是一个,一个大夫。”

    “大夫?”白玉堂抚了抚胸口,“你少骗人了,我见过很多大夫,可是没见过一个像他这样的!”

    “他,他不是一般的大夫。”展昭还没吐够呢,但是胃里却已经没什么可吐的了。他跌跌撞撞地扶着大树溜达了好几圈,才有力气继续回答白玉堂的问题,“我听说他原来只是一个游方郎中,刚刚来到襄阳的时候因为年纪太小,平时也没什么人敢找他看病。后来他没办法,就到烟花柳巷去给那些青楼姑娘看病,没想到生意却出奇地好了起来。虽然,自那以后他的名声也彻底完了,正经人家更是不会请他了。”

    白玉堂听到这里,嘴角不屑地撇了撇,“世人真是迂腐。花街柳巷的妓女也是人,是人就会生病。医者父母心,当大夫的只是看病,又不会管病人是什么人。这个姓秦的虽然是因为生计所迫,但是从他肯给那些姑娘瞧病,我就不觉得他是个坏人。”

    展昭抚了抚勉强顺气的肚腹,看着白玉堂微微一笑,“可惜,这世上很少有人像你白五爷这样有见识。”

    “哼,那是自然。”白玉堂从来不知道谦虚二字怎么写,他得意地瞟了展昭一眼,催促道,“你还不快点说,这个秦大夫是怎么跟公孙大哥凑到一起的?”

    展昭往那边的现场看了一眼,发现那边秦大夫已经把刀子拿出来了,正在割开尸体的表皮。他一个没忍住,差点又吐了,急忙拽了小白一把,有气无力地道,“我们,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再说,这里实在是说不下去。”

    白玉堂本想嘲笑一下展昭,但是他自己其实更没出息。展昭起码还敢看,他现在是看都不敢往那边再看一眼。其实展白二人都是习武之人,血腥的场面也见过不少。但是他们以往见到的都是刚刚死去没多久的尸体,没有哪个会去摆弄那些死人,更不要说用手在那些腐尸上摆弄来摆弄去了。他们主观上或许不怕,但是生理上实在接受不了这种味觉,触觉,视觉和经过联想之后的综合刺激。

    于是,白五爷忍了又忍,终于还是败下阵来。

    “好,咱们快走!就上刚才那棵树吧,那里挺高的,闻不到这种味道。”说着,白玉堂一把抓住了已经浑身发软的展昭,两个人纵身一跃,顷刻之间就已经来到了大树之上。

    一上树,两个人几乎同时深深吸了口气,顿时觉得天清气爽,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我的天,真是术业有专攻,这位秦大夫真是位能人。”白玉堂忍着恶心又往地上瞄了一眼,浑身一个哆嗦,叹息着道,“没想到公孙大哥平日里那样干净斯文的人,也能忍得住不吐。”

    展昭也十分佩服地附和道,“所以我说,只有公孙大哥这样的人才能坐镇襄阳府衙,因为只有他才能管得住像秦大夫这样的怪人。”

    “你还不快点说,他跟秦大夫是怎么认识的,一个大夫又怎么会跑来帮官府验尸?”白玉堂瞄了一眼展昭满脸崇拜的表情,顿时心中有些不爽,于是忍不住开始催促他继续讲故事。

    展昭点了点头,答道,“你别急呀。其实这件事说来也很简单。大概一年之前,襄阳府最有名的一间青楼里,有一个叫美凤的红牌姑娘突然死了。当晚她的房中有一个嫖客留宿,别人都说是那个嫖客谋杀了她。案子报到县衙,县太爷经过审问,最终以谋杀定案,那个嫖客也被判了秋后问斩。结果案子上报道了府衙,在转去刑部核定死刑之前,公孙大哥看到了案卷,发现其中有一些疑点。”

    “什么疑点?”白玉堂微微皱眉,不解地问道,“既然县官已经定案,那就是说那个嫖客一定也有了招认的口供。而且这个案子既然有青楼的其他人作旁证,想必也不容易翻案。公孙大哥是怎么看出疑点的呢?”

    展昭皱了皱眉,答道,“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公孙大哥当时说的简单。我只知道,最大的疑点似乎就在那嫖客的口供上。据那嫖客所说,他的作案动机是因为想要谋取美凤的钱财,因财起意,所以才把美凤勒死,然后伪装成悬梁自尽的样子。但是他对整个作案过程的叙述漏洞百出,公孙大哥曾经还原过案情,觉得他的供述有很多可疑之处。好像他根本就没有做过,案情都是他编造出来的。”

    “编造?”白玉堂皱了皱眉,“莫非是旁人伪造供词陷害他,或者,是屈打成招,没办法才会胡编乱造?”

    展昭点了点头,“公孙大哥也有此怀疑,但是这件案子县衙已经定案,他虽然可以代替公孙大人下令发还重审,但是官场上的事情错综复杂,若没有真凭实据,到时候很容易惹麻烦。因此他就决定先乔装改扮,去事发地点亲自查探。”

    “乔装?”白玉堂微微一怔,联想起他跟公孙策的第一次见面,嘴角忍不住一抽,“他,他不会是乔装成——那个——吧?”

    “哪个?”展昭一愣,随即顺着白玉堂的思路想了一下,急忙摆手,“当然不是!公孙大哥怎么可能扮妓女,他要扮也是扮嫖客好不好!”

    说完之后,展昭微微一怔,好像嫖客也不比妓女好多少。于是他尴尬地笑了笑,“扮什么不重要,总之他去了那间青楼,然后在青楼之中偶遇正在那里给人看病的秦大夫。两个人是怎么开始攀谈的我不知道,总之从青楼离开之后,秦大夫就跟着公孙大哥回了府衙。后来公孙大哥要求县衙把此案所有的案卷都呈上来复审,又跟秦大夫一起去了美凤安葬之处开棺验尸,最后终于发现了事情的真相。”

    “真相到底是什么?”

    “那个美凤,并没有被任何人谋杀,她是自杀的。”

    “自杀?”白玉堂一愣,“这怎么可能呢?不是说她是先被勒死,然后伪装成悬梁自尽。仵作验尸的时候没有验明吗?”

    “其实——”

    展昭刚要跟白玉堂解释,突然树下传来了公孙策的声音,“你们两个小混蛋还不快下来!有事要问你们!”
第4章 。夜探(8)
    “公孙大哥叫咱们呢!”展昭先听见了公孙策的叫声,立刻拽了白玉堂一把,“走啊,快下去!”

    白玉堂一皱眉,有些嫌弃地往地面上瞄了一眼,闷闷地道,“那个秦大夫把那具尸体给割开了。”

    “啊?”展昭一惊,也赶忙往下面看了一眼,这一眼不要紧,差点把展昭吓得从树上栽下去。

    “你小心点!”多亏了白玉堂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展昭的腰带,才挽救了展少侠的小命。

    “我的天,秦大夫这是要干嘛啊?我还从没听说过,仵作验尸会把尸体的皮都揭开的。”

    “今天你就看见了。”白玉堂嘴角微抽,认命地叹了口气,“我就知道,我这次跟包大哥来襄阳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看看这才几天,我就已经遇到了好几个怪人。唉,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陷空岛啊。”

    “好几个?”展昭一愣,“除了秦大夫以外,还有谁是怪人呀,大家明明都很正常。”

    白玉堂瞪了展昭一眼,也懒得跟他解释了,一个纵身便从树上一跃而下。

    “等等我!”展昭见白玉堂跳下去了,也赶忙跟上。

    “你们这两个小混蛋,总算是下来了。”公孙策看着从树上跳下来小白和小展,有些无奈地瞪了他们一眼。

    之后,他转身对秦大夫客气地说道,“他们两个应该有些江湖经验,让他们认一认,或许能搞清楚那个究竟是什么。”

    “公孙大哥,让我们认什么呀?”没等秦大夫说话,展昭便好奇地凑了过来。

    “就是这个。”突然,秦大夫好像幽灵一样从旁边飘了过来,一只脏兮兮的手上捧着一块血淋淋,油乎乎,还冒着腥臭气味的东西,直接伸到了展昭的鼻子底下。

    “啊啊啊!这是什么鬼东西!”展昭捂着鼻子往后生生跳了一大步,直接躲到白玉堂的身后,同时,还不忘把白玉堂我往前推了一把,刚好把自己的身子完全挡在后面。

    “哎呦!”白玉堂没防备,被展昭一推,白白净净的脸蛋刚好就碰到了秦大夫的手指。粘嗒嗒的一团血肉模糊的鬼东西,就这样黏在了白玉堂的腮帮子上!

    “这,这是——”

    因为离得太近,白玉堂终于清楚地看到了托在秦大夫手中的是什么东西。

    这是——

    “一块人皮呀!”展昭大喊了一声。

    “人——皮——”这么说,刚才黏在自己脸上的东西就是——

    白玉堂只觉得一口痰涌上嗓子眼,堵住了胃里翻江倒海的涌动,之后,一口气憋在心口,眼前一黑,身子一软,便彻底晕了过去。

    在晕倒之前,白玉堂的最后一个想法是。哥哥们,嫂子们,小五想回家——不知道会不会毁容!我不要毁容啊啊啊啊啊!!!

    “小白,小白你怎么了?!”展昭因为躲在白玉堂的身后,刚巧接住了他直挺挺摔下来的身体。待展昭仔细查看,才发现白玉堂已经晕了过去。

    “小白,小白你醒醒呀!你可不要就这么吓死了!这种死法也太没出息了!”

    公孙策诧异地看着在他面前发生的一幕,因为速度实在是太快,他根本就没注意到白玉堂到底为什么会晕。包拯倒是看得清楚,但是他现在也不好跟公孙策解释什么,只能无限同情地看着白玉堂。这一路他跟白玉堂一起来到襄阳,当然知道这小子最致命的两个弱点:第一、怕猫。第二、死爱漂亮。

    现在秦简一下子把腐尸身上割下来的人皮塞到了小白的脸蛋上,也难怪他会吓晕过去。说实话,这东西实在太过惊世骇俗,别说小白,换任何一个其他人也顶不住啊。

    展昭吃力地搀扶着白玉堂沉重的身躯,心道,这家伙长了一张女人脸,看着也不是很壮,没想到还挺沉的,这么扶着他还真是吃力呀!

    公孙策在吃惊,包拯在犹豫,展昭光顾着照顾白玉堂了,所有人都不知所措。而眼下唯一可以保持冷静的,似乎只有秦大夫了。

    秦简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往展昭面前凑了两步,然后提了提鼻子,俯身盯住了白玉堂昏迷不醒的脸。

    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抬起另外一只相对干净一点的手,捏起白玉堂的脸皮抖了抖。

    “你,你在干嘛!”展昭看到秦简一脸“专业”的表情,吓得就想把白玉堂往身后藏。他现在可是怕了这个古怪的小大夫,谁知道他现在把白玉堂当成什么了?万一他一个高兴,把白玉堂的皮也揭下来可怎么办?!

    “别动!”秦简瞪了展昭一眼,目光好像浸过冰水,看的展昭浑身一哆嗦。

    “你搀好他,让我瞧瞧。”说着,也不理展昭到底会不会听他的,秦简将手中的人皮往白玉堂雪白的衣服上一放,腾出一只血刺呼啦的手捏住了白玉堂的脉门。

    一边号脉,秦简一边眯着眼睛念念有词。展昭虽然离的很近,但是却一句都听不懂,只能欲哭无泪地用眼神向公孙大哥求助。

    公孙策此时终于反映了过来。他无奈地抽了抽嘴角,来到秦简身边,小声问道,“秦大夫,他没事吧?”

    秦简再次看了看白玉堂面无血色的脸,念叨了一会儿才答道,“没事没事,只是惊恐过度,骤然失了心血,晕了过去。他身体强壮,就不用什么当归,红花益母草之类的东西调养了,只需要好好睡一觉就成。”

    “当归,红花——”展昭眨了眨眼睛,看着秦大夫的眼神有些古怪,“这些药怎么听着这么奇怪,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咳咳!”公孙策脸上一红,无语地看了秦简一眼。心道这位大夫,您是不是常给那些红姑娘看病,看的自己都得了职业病了。您也不看看,这位可是个大小伙子,您弄些妇科常用药给他吃,不怕他虚不受补?

    “算了,大夫都说他不用吃药了。展昭,你先把他背回去,其他的事等我们回去再说吧。”说着,公孙策转向秦简道,“秦大夫,这次麻烦你了。尸格需要连夜写好,明日我派人去你家里取。”

    秦简点了点头,也没说话,转身迈步就离开了现场。

    包拯目送着秦简离开,嘴角轻轻抽了抽,对公孙策道,“你这是从哪里挖了这么块宝贝回来?”

    公孙策嘴角微勾,瞥了包拯一眼,笑道,“从哪里?从待月楼。”

    “啊?哪里?”包拯微微一怔,“待月楼这名字听着怎么好像是青楼?”

    公孙策微微一笑,“就是青楼。”

    “啊?”包拯一愣,“阿策,你——”

    “啊什么啊,还不快走!”公孙策瞪了包拯一眼,“快回去吧,这都晕了一个了,真是添乱!”

    一群人手忙脚乱地回到了府衙,衙役们被公孙策放走了。展昭背着白玉堂回了房间,打了水给他擦干净沾满血污的脸蛋和双手,又把他那件贵的要死的白衣服脱下来,让他松松快快地躺在床上,继续睡。

    展昭眼看着白玉堂白净漂亮的脸上表情异常紧绷,好像即使睡着了依然在害怕,不知为何,展昭的心里突然产生了一抹酸酸的情绪。展昭回忆了一下方才白玉堂晕过去之前的情形,突然想起,他变成这样,好像跟自己还有点关系。

    展昭有些心虚地看着白玉堂,自言自语地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把你推到前面。我当时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而且我也想不到,你竟然会被吓晕过去呀。

    虽然你这个人脾气古怪,但是心地还是很善良的。自从我们认识以来,你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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