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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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余生-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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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挽所谓的大餐是苏午平时不怎么喜欢的日本料理,作为一个深受历史影响的中国人,对于日本这个国家,大概都是喜欢不起来的。苏午觉得,这里面多半有年年如一日的抗战剧的影响。宋挽却不以为然,历史是告诉我们落后就要挨打,何必夸大历史问题上升到爱国情结,更何况,餐厅是中国人开的。她觉得她最爱国的表现就是,住在美国很多年,可是她依旧是中国国籍。
  出了餐厅,苏午被宋挽三句两句的骗去了她新开业的酒吧“图”。
  “怎么好好地开起酒吧来了?”苏午觉得奇怪,宋挽这人生性懒散,乐得清闲。
  宋挽一耸肩,“突然想试试当老板是什么感觉。”
  “感觉如何?”
  “还不错。”宋挽突然拽着她的手臂,硬生生地把她拖到台上,“算是预祝我生意兴隆,高歌一曲怎么样?”
  苏午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都是有预谋的,从台下的人起哄的声音来看,她好像不是鞠个躬说声sorry就能全身而退的状况了。宋挽坑骗她太多次了,她不由感叹,她怎么就不能吃一堑长一智呢!她回过神的时候,宋挽已经下了台,混在人群里,煽动群众。
  有人说,既来之则安之。
  她坐下,打开钢琴键的盖板,手指轻轻落下,悠扬的旋律传来。虽然苏午的钢琴技术平平,可是外行的人是听不出来的。而她唱歌的天赋遗传自苏妈妈,苏妈妈年轻的时候是歌剧团里的骨干,直到后来生了苏午才退下来。苏午每次唱歌的时候,总是很容易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她想起那年大二的迎新晚会,她被怂恿上台,唱得也是范范的那些花儿。她很喜欢范范的声音,她唱的情歌总是让人很有感觉。储序伴奏,弹的钢琴,比起她这个半吊子,储序更像是专家。她对钢琴有一种执迷,却始终学不好。一首歌唱完,她能感觉到他温热的目光一直追随,喜欢上一个人的原因太过简单,因为他是会个弹钢琴的男生。
  萧崇至是被沈齐风生拉硬拽来的,沈齐风找不到宋挽,只好来她的酒吧碰碰运气。他的目光一心寻找宋挽,萧崇至却被钢琴声吸引住了。他不太听流行音乐,分辨不出这是什么歌,远远地就看见苏午,坐在钢琴后面,挡着半张脸,神情安静而美好。
  像是泰坦尼克号的主题曲,深刻到听过一次就不会忘,干净纯粹。
  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
  苏午唱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终于还是哭了,还好光线很暗,没有任何人发现。她想起储序,想起他送的两支蓝色妖姬,想起他正大光明的把她揽在怀里,问她知不知道花语,她把脑袋埋在他怀里,摇摇头,她是真的不知道,她对花语没有研究。后来关晴还特地百度,她才知道花语,相遇是一种宿命。可是离开的宿命又算什么?
  直到沈齐风激动地拉了拉他的手臂,他才回神。顺着沈齐风的目光望去,他看见宋挽,激动地站着鼓掌。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沈齐风已经朝人群中去了。
  宋挽一个回头就看见来了沈齐风,条件反射般的,拉着苏午就向后门跑。
  “你看到谁了,躲债啊!”
  宋挽回头看了一眼,像是老鼠见了猫的眼神,“你帮我拦着,我不想看到他。”话刚说完,她就跑了,留下迷迷糊糊地苏午,搞不清楚状况。
  沈齐风很快就跟了过来,被苏午拦截。
  “你让开,我不打女人。”沈齐风眼看着宋挽从自己眼前溜走,阴沉着脸。
  苏午不认识沈齐风,只是有些眼熟,却忘记在哪里见过,语气不善,“闲杂人等,她不见。”
  “什么叫闲杂人等,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萧崇至正好跟了上来,连忙拉住他,担心他一生气真的做出些什么来。
  “富二代?”苏午的语气轻飘飘的,有些不屑。
  沈齐风的脸看上去更加阴沉了,要不是萧崇至拉着,可能早就动手了,怒气冲冲地说道,“你这话说的我怎么那么不爱听!”
  “你是宋挽的朋友?我怎么没见过你,你叫什么名字?”
  “苏午。”其实苏午想说的,我也没见过你啊。
  萧崇至并不是故意的,“苏武牧羊?”
  “您文化水平可真高,真不是一般的富二代。”苏午骨子里就对传说中的富二代没什么好感,尤其是这种纨绔子弟。
  “宋挽的朋友都这么嚣张跋扈吗?”
  “人以群分嘛!”
  沈齐风这次是被气的够呛,“行,我算是记住你了。”
  “那我可真的要跟您说谢谢了,这世界那么大,人口那么多,要被人记住还真不容易。”苏午平时并不是针锋相对的性格,只是宋挽让她拦人,既然宋挽让拦,这两人肯定是没有攻击性的,自然要更加嚣张些。
  后来萧崇至这样解释苏午斤斤计较的“富二代”一词,甚至有些厚颜无耻,我是富三代,我爷爷那一代就已经发家了。苏午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对富二代那么耿耿于怀,可是就是说不出的反感,说偏见也好。宋挽却说她这是仇富心理需要看心理医生。
作者有话要说:  

  ☆、车祸

  罗大佑唱过,你曾经对我说,你永远爱着我,爱情这东西我明白,但永远是什么。王菲也唱过,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多少情歌告诉世上的人们,这世界上没有永远。
  沈齐风后来从报纸上看到她跟一当红男模同游纽约的照片,被气炸了,萧崇至还不忘在一旁煽风点火。
  “人家身材比你好,八块腹肌,你连一块都拿不出来吧。”萧崇至略带欣赏的眼光慢悠悠地浏览报道文字,不忘给沈齐风补了一刀。
  腹肌是硬伤吗?他是生意人,连看美女的时间都没有,哪有时间练腹肌。既然没时间看美女,干吗费力练腹肌,给谁看!
  “你不是去求婚了吗,怎么一回来就闹分手?”
  “我怎么知道,我还想问呢!”
  “看宋挽那态度,这次是认真的,她是铁了心要跟你分手。算了吧,你们这样隔三差五的闹,有意思吗?”萧崇至把报纸顺手扔进了垃圾桶,看着沈齐风一脸不甘心的样子劝了一句,“再这么纠缠下去有意思吗?”
  “有。”他只是不愿意失去她,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说出来的话,大概是会被萧崇至笑话的,他拿得起却放不下。
  宋挽不告而别去了哪儿连苏午都没有交代,遣走两人之后,苏午给宋挽打过电话,可是一直关机,苏午虽然担心,但是宋挽的性格她还是了解的,她不至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世纪大厦24楼,总经理秘书Aimee让苏午先进办公室等,还问她要喝什么。苏午摇摇头,她是来报道的,又不是客人。萧崇至见完合作商回到办公室已经让苏午等了足足半个小时,他一走进办公室,Aimee就给他介绍,这是从分公司调上来的苏总监。
  苏午在心里默念,冤家路窄。
  萧崇至一拍脑袋,那晚她报名字的时候他怎么就没想到是周为引荐的那人呢。但是转头一看苏午的表情,突然来了好兴致,“我看过你的人事资料,你也算是老员工了,这么多年连老板姓什么叫什么都没记住?你入职之前的培训呢?”
  入职培训讲的都是些无聊的东西,从公司的发展历程讲起,听得人昏昏欲睡,比大一时的思想道德还催眠人,至少那节大课的老教授还偶尔讲几个故事,听起来还是有些意思的。苏午微微低着头,不敢正对他的目光,“一时之间没想起来,酒吧里的灯光又那么暗,哪里看得清。”
  “宋挽呢?”
  “我也不知道。”她是的确不知道,宋挽不告而别之后并没有联系她。
  这句话萧崇至信,宋挽这样莫名其妙的失踪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连沈齐风委托的私人侦探都没能找到她。转念又问道,“听说你跟宋挽认识很久了,你应该知道那晚找她的人是谁了吧!”
  她点头,“后来知道了。”
  “后来?”萧崇至嘴角挑了挑,似笑非笑的说,“又要怪灯光?”
  “宋挽让我拦着,她说不愿意见,就算先知道了,那又怎么样!”她抬着头,双眼直视着他,不屈不挠的态度。
  他还是笑着,问道,“那他们俩发生什么事了,你知道吗?”
  “你不是他们俩的朋友吗,不是应该最清楚事情始末吗,怎么反倒问我?”
  “你这是跟老板说话的态度吗?”他佯装生气,板下脸来。
  她也是怕的,毕竟萧崇至是她的顶头上司,可是她转念一想,反正也早就得罪了,也不差这么一句,“现在又不是什么封建社会了,再说了,老板说的也不是公事啊,所以我没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什么不合适的。萧总,您应该习主席学习学习。”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狐疑,“学什么?”
  “亲民啊。”她嘴角是忍俊不禁的笑意,像是打了胜仗一样的得意,眼神中甚至有细微的明亮。
  他先是一愣,然后眉角弯弯的,笑的温和,“伶牙俐齿的样子,果然是宋挽的朋友,你就不怕我公报私仇。”
  他笑了苏午就更有恃无恐了,“不至于吧,我相信宋挽的朋友这点气度还是有的,萧总,您说是吧?”
  他没回到,反而叫刚出去的Aimee,“你带她去财务部报道吧,顺便熟悉下,这是亚洲总部,跟分公司的工作流程还是有些区别,希望苏总监,好好管理财务部,千万别出茬子,一次两次可以,多了恐怕不好。”
  “请萧总放心,周经理举荐了我,我一定不给他丢脸。”说着,她就跟着Aimee出去了。
  Aimee在电梯里给苏午介绍公司布局,一直领着她到18楼的财务部。财务部总共8个人,加上刚调来的苏午,是9个。苏午做了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周小米问了句,苏总监,你是摩羯座的吧。
  苏午点点头,她是圣诞节出生的摩羯,可是她才刚调来,别人又是怎么知道的,于是问道,“你怎么知道?”
  “摩羯座的人都这么酷,周杰伦也是摩羯座的,多酷啊。”周小米是自来熟的性格,跟谁都能搭上话。
  “你叫什么名字?”
  “周小米,周伯通的周,大米的米。”
  周伯通?为什么不说周圆圆的周,那还更适合些。苏午笑笑,后来她才知道因为周伯通是老顽童,周小米是财务部公认的小顽童。
  “苏总监,那我先走了,萧总那还有事。”
  “麻烦你了,慢走。”
  宋挽被沈齐风堵在一个十字路口,白色宾利撞到了护栏,前照灯碎了一地,沈齐风从车里出来,伸手去拉宋挽的车门。宋挽在车内锁了门,一个不肯开门,一个不肯走,一时之间,交通堵塞。
  有人报了警,交警在十分钟后赶到事故现场,询问当时情况。一路人说,宾利超车,直接撞上了护栏。交警一看,这宾利车主貌似一点也不心疼撞坏了的车,反而在敲宝马车主的车门,有钱,真任性。
  最后,两人都被带回来警局。
  宋挽觉得冤枉,大声抗议,“是他撞的车,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没事好好地干嘛为了超你车,还撞了车?”
  “他神经病呗,我怎么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我说警官,这事您得问他,这种蓄意破坏公物的,您应该多关他几天。”她气炸了,被沈齐风,也被莫名其妙的交警同志。
  交警一边坐着笔记,一边感叹,这两人都不是好惹的主。这不,那边也在发火呢!
  沈齐风也是气极了,好不容易找到她,一路从风华路追到朝阳路,一怒之下,连车都撞了,可是宋挽说不理他就不理他。
  给他做笔录的交警敲了下桌子,“喂喂喂,问你话呢,为什么超车,还破坏公物,看你一副不思悔改的样子,我说你们这些有钱人,没事就撞车玩啊,无不无聊。”
  沈齐风瞪着他,他一向脾气不好,“那你们这些没钱的,每天工作干吗,还不是为了有钱,别动不动拿有钱人说事,要赔多少,你说。”
  “我说你这什么态度。”
  “你要是觉得我态度不好,可以直接找我律师,我没时间跟你们在这耗。”说完,沈齐风大摇大摆的推开问讯室的门,直奔去找宋挽。
  宋挽还在被女交警纠缠,突然被一股力道脱离椅子,一回头,就看见沈齐风。
  “你放手,疼。”
  她一喊疼,沈齐风立马松了手,脸上的神情也缓和了些,“为什么躲我?”
  宋挽揉了揉手腕,冷眼看他,“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吗?”
  废话,他要是知道,能这么追着她,从伦敦追到这吗?
  “出去说。”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在交警局外对峙着。
  “你生日前一天,你去伦敦了,是吧?”有些事,她不愿意提起,不愿意想起,一想起来仍旧鲜血淋漓。
  沈齐风点头,他是去了,带着向她求婚的钻戒连夜赶去伦敦。
  她靠在车门上,深吸了一口气,问他,“你生日的那天晚上,你在酒店房间,是一个人吗?”
  他神色微变,那天晚上他喝了酒,本来是因为紧张,想壮胆,结果不小心喝多了。
  “不是的,沈齐风,你真的给了我一个很大的惊喜,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所以不要再问,为什么躲着你,因为我一看到你,就想到那晚的事情。”
  他彻底慌了,“我可以解释,那天。”
  她打断他的话,“谢谢,你愿意说,可我不愿意听,你让我觉得恶心,沈齐风,不是只有结了婚的那才叫出轨,才会造成伤害。我们分手吧,我不想再看到你。”说完,她就上了车,坐上红色宝马,扬长而去。
  沈齐风想到这些天他的荒唐,不由苦笑,他多光明正大地又一次伤害了她。
  宋挽在跟沈齐风摊牌之后的那天晚上回了酒店,苏午见到她回来,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宋挽,你没事吧?”
  “你都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我好着呢!我刚踹了一个贱人。”宋挽一身疲惫的呈大字型躺倒在床上。
  苏午还是有些担心,问起缘由,“沈齐风,看着也不坏啊!”
  “那储序看着也不坏啊,你又能看出他会见异思迁吗?沈齐风是什么样的人,他好不好,你又怎么会知道?你才见了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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