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春色 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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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春色 全本- 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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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公子,有个醉汉突然冲了出来,倒在属下的马前。”齐侍卫长拉马到车边,禀报道。

    登瀛城内,能称之为公子的只有现任城主的儿子,摔倒在马前的男子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喊道:“三公子,卑职不是醉汉,卑职是常州判官李四泉。”

    “常州判官李四泉?”邺孝敬一下将车门拉开了,从车上跳了下来,一个箭步冲上前扶起他,“李四叔,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弄得这样狼狈?”

    “三公子……”

    “李四叔,大街上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先上车,我带你回城再慢慢说。”邺孝敬打断他的话,示意侍卫将人扶上车。

    邺孝敬环顾四周,唇边勾过一抹浅笑,抬脚上了马车。马车径直驶进了登瀛城,邺孝敬带着浑身脏兮兮,满脸憔悴的李四泉去文澜阁面见邺繁。

    “那天,卑职毫无察觉的在熟睡中被人掳走,醒来的时候,发现被关在一间阴暗潮湿的地牢里,没有人来问话,卑职一直被关在里面。送饭菜的是个耳聋的驼背老头,还有两个人守在门口。今晨天明时分,卑职趁他们看守有些松懈,从那间地牢里逃了出来,地牢的出口是一个井口,在一间小院内,卑职听到有人在房间说话,口音是卫国人的口音。”李四泉简单的把这些天他的遭遇说了出来。

    “你确定是卫国口音?”邺繁眸色微沉,他有三位侧夫人来自卫国,有两个还生有庶子,在长子和次子相继出事后,他实在不愿看到四子和五子在暗中参与谋划些什么了,尤其是邺孝良在这次治水中的表现非常的好,他希望邺孝良能成为邺疏华的帮手,打虎不离亲兄弟。

    假如这件事是卫国所为,他们掳走李四泉一家,用千两黄金将瓶儿送到彝国人手上,在晚宴上闹出那么一场来,目的是什么?让登瀛城与彝国交恶,好报复去年彝**队突袭卫国边境三城强抢粮草之仇?

    “卑职确定是卫国口音,卑职的连襟是卫国人,他说话的口音和那些人说话的口音相差无几。”李四泉对自己的的耳力十分的自信。

    “口音是可以做假的,再者李大人你逃走的时候,心慌意乱,极有可能会听错。”邺疏华对李四泉的话提出质疑。

    邺繁轻轻点了点头。

    邺孝敬看了看邺繁,上前道:“李大人,你被那些人关起有一个月了,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彝国在几天前,我五弟及冠礼的晚宴上,送来了一个和你侄女瓶儿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来参选公子夫人。”

    李四泉脸色微变,就算双胞胎也不可能长得一模一样,邺孝敬这话的意思表明彝国送来的姑娘就是瓶儿。彝国和卫国一衣带水,两国的口音原本就有几分相似,匆忙间,他的确有可能会听错了。

    “李四泉你可还记得逃出来的路线?”邺繁无意在口音这种无法判定的事上追根究底。

    “卑职一路上都留有暗记。”李四泉道。

    “孝敬,你带人和李四泉一起去找那间小院。”邺繁下令道。

    “是,父亲。”邺孝敬欠身应道。

    等邺孝敬和李四泉退出了文澜阁,邺繁问道:“疏华,这件事,你怎么看?”

    邺疏华沉吟片刻,道:“李四泉的出现象是有人刻意安排,意在分散我们追查的注意力。”

    邺繁眼中露出赞许神色,捋着胡子道:“他们放李四泉的出现,证明我们追查的方向是正确的,彝国也好,卫国也好,都是烟雾,真正暗中搞鬼的是赫国人。登瀛城的盐、骏马、宝石、铁矿令五国垂涎三尺,闽国的国力最为强盛,但是有紫金山这个天然屏障在,他们的军队要大肆进攻,不是件容易的事。彝国灾难不断,去年的旱灾和地震,令数万亩良田颗粒无收,国力日渐衰退,他们只能去抢抢最为积弱的卫国,不敢碰登瀛城。北夷奢靡成风,世族间夸夸其谈,不务正业,朝中官员贪污**,已经成百年朽木,气数将尽,若无博陵候,早已被闽国所灭。赫国君主昏庸无道,可是出了陈陌这号人物,即将改朝换代,他需要登瀛城的骏马和铁矿,为他进一步称霸做准备。他扶持孝顺是为了间接控制登瀛城,他失败了,以他的野心,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登瀛城的,他为控制住登瀛城,会另外扶持一个人。”

    “父亲,三哥他不会参与这件事的。”邺疏华神色有些着急,在邺孝安被禁足,邺孝顺被流放后,他实在不愿意邺孝敬再出事。

    “李四泉的事,就让孝敬去查,如果他能这件事办得好,以后,你也能多份助力。”邺繁认定赫国是幕后黑手。邺孝敬的生母是赫国人,与赫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的嫌疑是最大的。

    “父亲,三哥他一定能办好这事的。”邺疏华知道邺繁对邺孝敬起了疑心,今晨让邺孝敬代替他去送陈隐就是一次试探,现在派出邺孝敬去调查李四泉被抓的事是第二次试探。

    “你继续追查,行事要谨慎,注意安全。”

    “是,父亲。”

    申时未,邺孝敬进城来面见邺繁,那间小院早已人去楼空,不过在房中一张床下找到了一根衣带。

    “父亲,儿子问过了,这一根素绡衣带是卫国特有的一种麻蚕丝织成的,由此可以证明,住在院子里住的就是卫国人。有了这个证据,卫国人就没法狡辩了。”邺孝敬原本尖锐的声音因为激动又拨高了几度,有些刺耳。

    “素绡虽是卫国特有的,但是不止我们与五国有通商贸易,五国之间也互有商贸往来,这素绡虽然价格昂贵,但是在登瀛城里就连富贵人家也有一两匹。”邺繁把手中的茶杯放在案几上,“你光凭一根衣带就认定住在院子里的人是卫国人,太过武断。”

    邺孝敬羞愧地道:“儿子知错。”

    “除了这衣带,你还有没有别的发现?”邺繁问道。

    邺孝敬缩了缩脖子,道:“没有了。”

    邺繁看向邺孝敬的眼神里有一丝失望,“李四泉为什么没随你一起进城?”

    “儿子见他身心交瘁,面露疲态,安排他暂时住进公府休息,等他养好精神,应该能回想出更多的细节。”

    邺繁靠在椅背上,淡淡地道:“今天天色已经不早,你来回奔波也累了,先回府歇着,明早带人再去好好查查,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是,父亲。”邺孝敬行礼退了出去。

    邺繁起身,推开木窗,看着邺孝敬远去的背影,微眯着眼。

    接下来的几天,邺疏华很忙,邺孝敬很忙,即将做新郎官的邺孝良更忙。在男人忙碌的时候,女人们的日子过得悠哉清闲。

    过了小暑,天气渐渐热了起来,白天艳阳高照,炙烤着大城,热腾腾的暑气逼得人大汗淋漓。宋箬溪冬天怕冷,夏天怕热,这几天恨不得抱着冰过日子,每天给昭平县主请安回来就躲在摆着大冰块的西凉阁内纳凉,水果、酸梅汤、绿豆汤也都放在冰里镇着,可就是如此,还是觉得热,“这才刚入夏,就热成这样,等到三伏天,可就被热死了!”

    “绮春园要比城里凉快,等五弟成了亲,你搬绮春园住几日。”邺疏华处理完城务,正好回来,在门外听到她的抱怨声,笑道。

    宋箬溪不停的摇着手中的美人团扇,白嫩嫩的玉臂沁出颗颗汗珠,看了眼外边耀眼的阳光,哀叹一声道:“你瞧瞧都这个时辰了,太阳还这么大,绮春园离城又没多远,它就再凉快也凉快不到哪里去。”

    邺疏华解开外袍,走到她身边坐下,笑道:“绮春园有个山洞,不管外面的太阳有多晒,有多热,里面都凉爽宜人。大暑前后,母亲都会去小住几日,你就跟母亲一起过去。”

    “好。”宋箬溪笑着点头。

    邺疏华替她整了整乱了的鬓发,帮她扶正挽发的玉簪,笑道:“听周妈妈说,上午你和婷妹妹把一个园子的凤仙花都给摘光了。”

    宋箬溪放下手中的团扇,伸出纤纤玉指放在他面前,笑问道:“用凤仙花染的,好不好看?”

    邺疏华见她十指嫩白如玉,指甲上涂了鲜红色的丹蔻,十分的漂亮,点头赞道:“好看。”

    夫妻俩说了一会子闲话,传来晚饭用过后,太阳落山,热气稍减,就在廊下散步消食,沐浴更衣,亲亲热热上床睡觉。

    ------题外话------

    注:儿子就要报名上学了,可是他的作业还有一大堆没写,纤雪快被这臭小子给气炸了,忙着管教他,没有时间码字,下午带他去报了名,才抽出时间来,不好意思,只更了这么一点点,请大家原谅纤雪。呜,当妈的人不容易啊!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 夜闻密事暗心惊

    五月二十五日,申时初刻,没有仪式,没有鞭炮声,没有喜乐声,苏念锦和董佳婉静悄悄地被两顶粉轿抬进了西苑的牧之院。

    昭平县主遣宋箬溪过来为她们安排住处,依照登瀛城的规矩,邺孝良夫妻会在城中住对年,到明年这个进修才搬去良公府居住。给两人住的小院子早就收拾好,就在正院的西北斜角,正房三间两明一暗,东厢房两间,西厢房两间,左右耳房各一间,院后还有小水房,煮吃的到也方便。

    她们同时进门,没有前后之分,此时地位是基本相等的。因董佳婉已年满十五岁,苏念锦要七月初三才及笄,宋箬溪就依照她们年龄大小,安排董佳婉暂住东厢房,苏念锦暂住西厢房,至于她们以后的排序,那是姜明红的事,她就不越俎代庖了。

    “让少夫人费心了。”苏念锦和董佳婉欠身行礼道。

    宋箬溪看着一身水红色喜服的苏念锦,眸光闪了闪,妻着大红,妾穿水红,从此以后,正红就与苏念锦无缘了,“两位辛苦了,今天早些休息吧,明天五夫人就要进门了,到时还要辛苦你们帮衬呢。”

    “奴婢伺候五夫人是份内之事。”两人齐声道。她们虽然比姜明红先进门一日,却要等姜明红进门认了亲后,她们给姜明红敬了茶,再由姜明红来安排她们侍寝,那时候她们才定下名分。此刻她们还不算正式的妾室,只能自称奴婢。

    宋箬溪淡淡地笑了笑,吩咐院中下人好生伺候两位新人,就回中苑去见昭平县主。昭平县主知道人已安顿下来,拍拍她的手,笑道:“大热天的让你来回跑,可累着了。”

    “给母亲分忧,是儿媳应该做的,不累。”宋箬溪笑道。

    婆媳闲聊了几句,宋箬溪就辞了昭平县主回东苑,在东苑门口遇到邺疏华从苑中出来,“你这里要去哪里?”

    “不去哪里,我是出来接你的。”邺疏华回房不见宋箬溪,坐立难安,索性就出来接她。

    宋箬溪听得心中甜蜜,嘴上却道:“接什么接,我又不是不认识路,多事。”

    邺疏华对她的口是心非不以为忤,看着她笑,清亮的眸底柔情似水。

    宋箬溪从肩辇下来,笑问道:“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明天是五弟大喜的日子,父亲提前放人,我就跟着偷偷懒,先回来了。”邺疏华笑道。

    “哎哟哟,不得了,师兄学坏了。”宋箬溪惊呼道。

    邺疏华将折扇收起,放进扇套里,伸手拿过香绣撑着的油纸伞,牵起宋箬溪的手,笑道:“外面热,我们回房说话。”

    回到房中,香朵端来两碗冰镇过的酸梅汤,给两人降降暑气。

    宋箬溪接过去,一口喝尽,酸甜冰凉直透心底,感觉舒服到了极点,“再来一碗。”

    香朵又端来一碗。

    宋箬溪又喝完,“还要。”

    邺疏华见她一连喝了两碗还要,劝道:“酸梅汤在冰里镇过,太冰凉了,不能喝太多,会伤胃的。”

    “碗这么小,喝两口就没了,多喝几碗,不碍事的。”宋箬溪把碗放回托盘里,“香朵再去端一碗进来。”

    香朵站着不动,看着邺疏华,等他的吩咐。

    宋箬溪不满地问道:“香朵,你是谁的丫头啊?”

    香朵笑,道:“奴婢是少夫人的丫头,可是少城主这话说的在理,为了少夫人的身子,奴婢当然听少城主的。”

    宋箬溪苦着一张小脸,摆出闷闷不乐的样子。

    邺疏华见她这样,心中一软,道:“再喝一碗。”

    宋箬溪转嗔为喜,笑得眼眉都舒展开来,就象灼目的阳光,明媚动人。

    “跟小孩子似的。”邺疏华笑道。

    宋箬溪调皮地冲他吐了吐舌头,愈加象个孩子了。

    香朵忍着笑退了出去。

    第二天,五月二十六日,大吉,宜嫁娶。

    天气晴好,西苑内张灯结彩,鞭炮声声震耳,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烟火气。新郎官邺孝良人逢喜事精神爽,大红喜服穿上身上,显得格外的风流潇洒,骑着马前往绮春园迎娶他的新娘。

    除了成亲的人不同,成亲的流程基本是一样的,拜堂成亲入洞房。

    宋箬溪站在喜堂里观礼,看着顶着红盖头的姜明红,轻叹了口气,才进门,就有两个良妾在后院里等着,以后的日子不知道会什么样。

    “可是站辛苦了?让香绣扶你去偏厅坐着歇歇好不好?”邺疏华听到她叹气,关心地问道。

    宋箬溪摇摇头,道:“我没事。”

    邺疏华见她脸色尚好,也就没有坚持让她去偏厅歇息。

    新人拜堂完毕,送进了洞房,观礼的众人去西苑的桢园吃喜宴。

    喜宴,没人会挑事惹闲气,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中途宋箬溪找了个借口离席,实在是被那些有意无意落到她肚子上的视线给打量怕了,不就是成亲**个月还没怀孕,至于一直盯着她肚子不放吗?她生不生孩子,碍她们什么事啊?

    大喜的日子,园中的回廊和亭榭上挂着红红的灯笼,照映着亭台回廊一派深邃幽静,宋箬溪穿着软底的绣花鞋踩在坚硬的青石路上,缓步而行,没有太阳的炙烤,夜晚比白天要凉爽。

    忽然前面假山边的花丛里似有人影一晃,宋箬溪吓了一跳。香绣上前两步,拦在了宋箬溪前面,厉声喝问道:“什么人?出来。”

    从花丛里转出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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