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婚礼,对面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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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婚礼,对面不是你-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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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妈见我茶饭不思,怕我病了影响婚事,索性就让我在家养着,也不再吩咐我做这做那。

    而陆益铭那边,自然有很多事要忙,除了婚礼还有公司的事,我不叫他来,他也抽不开身,见面机会少了反倒让我觉得自在些。

    可话又说回来,一个人闷在家里,也最容易胡思乱想。

    没人看着我管着我,我会情不自禁地去做一些明知是错误的事。

    比如,偷偷跑去看顾梓文的围脖。

    我并没有关注他,可找他却是十分容易的,他用本名。

    通过从旁的打听,我大概知道了他在苏格兰北部城市念传媒硕士。

    我是去过那儿的,那里很美,有高地和牧场,牛羊成群,自由地穿梭在矮灌木林里。

    只是那儿的冬天太冷太长,一场雪足可以下3、4天。早上起来,推不开门,需穿高筒防寒靴子才能行走,积雪通常能没过一半小腿肚。

    想到这些,我会不由自主地开始担心,顾梓文生在南方,以前一到冬天耳朵上就会长小小冻疮,遇热即红,红了就痒,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

    我知道了以后立刻给他送去特效冻疮药膏,他擦了之后不出3天便好。

    于是惊奇地问我:“这是哪里买的?效果这么好我怎么不知道?”

    我得意地告诉他:“此药非药店有售,是我家药厂自己生产的。”

    他一开始不相信,我就把外包装拿给他看,上面除了“军队特需药品”的字样以外就是一些简单的使用说明和生产日期之类,根本没有厂家名称。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渐渐知道了一些关于我家的情况,尽管我爸再三叮嘱我不要和外人讲太多,我还是在不经意间让别人察觉到了。

    后来,等我被送到英国留学之后,我才开始意识到自己犯下的巨大错误。

    也许就是因为我的疏忽大意,才让顾叔叔知道了我爸的情况,这才害得他差点破产。



………【二十一】………

    我一点一点翻看着他围脖上的动态,他在学校一直都是公众人物,无论国内还是国外。

    对于他的家庭,他也从不隐瞒,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父亲是Y市副市长。

    我和他开过玩笑,说:“你是官家子,就不怕认识你的人太多,哪一天被人绑了去么?”

    他乐了,说:“绑我有什么用?我爸又没什么钱。难不成要挟你来赎我?”

    我无言以对,知道自己口才不如他,只好认输,说:“我嘴笨,占不了你半点儿便宜,不说了。”

    他笑得更欢了,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跟你在一起吗?就是因为你嘴笨呐,跟你说话我特开心。”

    我当时只当他跟我闹着玩,也没在意,现在想想,还是低估了他父亲的势力。

    翻到前几天的动态时,突然开始有照片出现。

    我就一张一张点开来仔细看,没有他,只是一些景物照。

    其中有一张照的是一家临街的小咖啡店,下面附着注解:生财有道。

    想来他是在这家店做part…time。

    我看着那爿铺子,幻想着他工作时候的样子,不禁鼻子一酸。

    是因为想到了我自己,大概没什么人知道,我也曾经在一家小咖啡店里打过工。

    我原本以为他那样的家庭出去,肯定不愁开销,不会去打零工的,就算要出来做事锻炼自己也会去那种和所学专业相对应的行业。

    而我却是没的选择,那时候太需要钱了,只要有一份工,我便是起早贪黑也愿意。



………【二十二】………

    许是触景伤情吧,原本都不愿再去回想的那些艰难,现在却历历在目。

    我还记得刚到英国时,父亲安排我住到他的一个朋友家。

    我叫那位叔叔uncle,尽管他也是中国人。

    uncle有两个女儿,年纪相仿,仍在读中学,住家重,而anutie不在本市工作。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去了之后,便理所当然地担任起照顾两位妹妹的职责。

    在家时跟我妈学过做菜,当时是想用美食诱惑一下顾梓文,让他看到我贤惠的一面,没想到在这里派上用场。

    每天早上天一亮就起床,给uncle和妹妹们做早饭,通常是煎鸡蛋和培根,再加两片烘烤过的土司。牛奶则直接从冰箱里取出来喝,他们已经习惯了洋人的生活。

    只是我还没有适应,又因为早上时间有限,做完他们的基本自己就只能喝一杯牛奶了事。

    结果一星期下来,肠胃受不了,腹泻不止。

    uncle说看医生需要预约,很麻烦,叫我吃些药休息休息就会好。后来才知道那是公立医院,私立的需自己掏钱,他们哪里肯为朋友的女儿做那么多。



………【二十三】………

    英国的冬天很早就来临了,11月间下了第一场雪。

    我只从家里带过来一只箱子,冬衣不多,换不过来,整日只穿一件青灰色羽绒服。

    父亲虽然按时给寄生活费用,但我知道他那时也很艰难,从不开口多要,长此以往,也就没什么钱添置衣服了。

    那天天气骤冷,也临近期末,学校已经停课,我没去图书馆,在家温书。

    大妹和二妹已经考完试,正是出去约会玩乐的好时机。

    她俩出门时我正好在厨房看火,uncle说晚上想吃黄豆焖猪脚,我就备齐了材料来做。

    到了傍晚,uncle下班回家来,仍不见大妹二妹回来,便打她俩电话。

    大妹支支吾吾,似有事发生。

    uncle没有多问,只说让她们即刻回来。

    我刚端出一桌饭菜就听见开门声,二妹边跺脚边冲进屋去,看来外面很冷,她冻得够呛。

    而大妹却在门口磨磨蹭蹭,直到uncle把她拉进来。

    我闻声出去,一眼便看到大妹身上穿了我的衣服,怯生生地不敢抬头看我。

    uncle让她转过身去,我这才发现那件衣服背后已破了一个大洞。

    “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衣服怎么变成这样?”uncle生气地责问。

    大妹吓得哭了出来,边哭边说:“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不……不小心被炭火烧着了。”

    原来下午她们在玩BBQ,大妹只顾着烧东西吃,竟没发现身后的衣服靠着炭火架已经燃着。

    uncle听了之后一阵惊慌,先是问女儿有没有受伤,确定她没事之后又马上让她回房去换了衣服,从头到尾只字不提衣服被烧坏的事。

    到了晚上,我洗玩所有碗筷锅盘,准备回房间继续看书的时候,uncle才突然叫住我。

    他尴尬地笑,然后从皮夹里掏出两张20镑来塞到我手里,说:“小馨,我知道这件事是大妹不对,我也已经说过她了,这些钱算是我们赔给你的,明天你再去商店买一件新的吧。”

    我看着他手里的钱,想去接过来,又伸不出手。

    40镑,在英国能买一件什么样的衣服uncle应该比我清楚得多,况且被大妹烧坏的那件衣服虽说是上一年冬天买的,但也花了整整4000RMB。那时候父亲并未出事,家里经济尚好,我买衣服自然是专挑喜欢的。可眼下的境况好比是从天堂掉进地狱,不仅不能随意买新衣,就连理直气壮要求赔偿都做不到。

    僵持了好一会儿,我终于咬着牙接过那40镑钱。

    之后的岁月里,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天大妹在走廊那头偷偷看我的眼神,那一种睥睨冷笑好像在告诉我,无论我们陈家对你做了什么,你都只能选择接受,谁让你现在寄人篱下。



………【二十四】………

    经历过那件事之后,我和uncle一家的关系愈发不好了。

    开春之后,趁着学习日渐轻松起来,我找了一份parttime来做,在一家临街的咖啡铺。

    半年后,我读完预科,顺利升入大学读master课程,也因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搬离了uncle家。

    打工的事我从来没跟家里提过,唯独陆益铭知道一些。说来也不奇怪,我爸忙的时候会让他给我去汇钱,一来二去,加上本就认识,不开心的时候会和他多说几句话。

    也只有他,知道我一直放不下顾梓文。

    要不是吃中饭时老妈给我打电话叫我出去吃,我想我可能会看围脖看到晚上。

    我随便套了件衣服就出门了,打车到老妈说的那间餐厅。

    她先到了,坐在位子上喝茶,看到我来了,第一句便是:“跟你说了多少回,出门打扮一下,怎么这么随便,都要结婚了。”

    我反驳说:“反正不是约会,省得麻烦了。”

    她听了自然不高兴,继续数落我:“小馨啊,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呀,怎么从英国回来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人家都说海归海归,回来会洋气一点,你呢,怎么反倒没大学时候那么爱打扮了?”

    我一听她念叨我就头昏,赶紧低下头喝水,不搭话。

    她见我不作声,只好换一个话题:“吃完饭我们一起去看婚纱吧,他们刚打电话给我,说已经改好了,下午我请了假,陪你一起去试。”

    我点点头,叫服务生过来点菜。



………【二十五】………

    吃完饭,我坐上我*车驶往婚纱店。

    婚纱是我两周之前订的,算不上量身,只是挑中款式,按身材比例修改了。

    反倒是我妈,为了出席婚礼,也订做了一套礼服,她那套是极考究的,说是当年和我爸结婚的时候没怎么办酒席,现在当丈母娘了补偿一下。

    进到店里,年轻的女服务员先围着我妈转,给她看货,领她去试衣,说尽恭维的话,把我妈捧到天上,乐得她合不拢嘴。

    我在一旁静静地等,仿佛新娘另有其人。

    过了一会儿,我妈换好衣服出来了,我一看,夸她风姿不减当年,她也美得不舍得脱下来,一直在镜子面前摆弄。

    这时候,另一位女服务员请我进试衣间,说婚纱已经准备好了。

    我把随身的包交到我妈手里,然后掀开帘子进去。

    那件简约的乳白色V领婚纱就挂在试衣架上,裙摆很大也很长,像一朵饱满的百合。

    或许每个女人都会在这一刻被莫名地感动,我也不例外,竟不自觉湿了眼眶。

    女服务员帮我穿上它,果然是名店,修改得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您真漂亮,那么简洁的婚纱穿在您身上依然很美呢。”女服务员轻声称赞着,替我撩起帘子。

    我冲她笑了笑,提起裙摆小心翼翼地走出去。

    试衣间出来,经过一条狭小的过道便是一块落地镜,占了足足一整面墙。

    我自帘子里出来,一步一步走向镜前,恍惚见感觉自己正走在一条幽长的走廊上,梦一般迷茫,而我却坚信,在走廊的尽头会有我最爱的人在等着我,一直都等着我出现。



………【二十六】………

    终于,我停下脚步,在偌大的试衣镜前站定,那一刻我多希望这会是一场梦,然后轻轻闭上眼睛,幻想着睁开眼睛的一刹那,那个曾许我一生一世的人会出现在我面前,尽管他此刻是那么遥远,远得几乎快要把我遗忘。

    然而,现实永远都是冰冷而突兀的,正当我还沉浸在幻想之中的时候,忽然听到玻璃门被推开的声音,沉闷得像等不到春天的枯叶。

    我下意识睁开眼,看到镜子里映射出的是陆益铭那张永远都笑呵呵的脸。

    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欲碎无声。

    “小陆,你来了啊,快看看阿姨这件衣服好不好看?合不合身?”我妈迫不及待地迎上去,今天她好像听不够赞美之词。

    陆益铭自然能满足她的虚荣心,夸得她收不住笑容。

    我像是一个旁观者看着他们,忽然觉得自己不是这场婚礼的主角,为什么会这样?

    “小馨,你换好衣服没有?快过来呀。”

    幸亏被我妈这么一催,才把我飘忽着的灵魂拉回了躯壳,驱使着身体僵硬地走到他们面前。

    陆益铭看到我时表情有些许惊讶,两天没见了,我发觉对于他竟没有太多的挂念。

    为了让自己迷失的心悬崖勒马,我打起十二分精神跟他说笑,问他:“怎么这样看着我?不漂亮还是太漂亮了?”

    他见我和他打趣,忙说:“当然是太漂亮了,美得我都不知该怎么说了。”

    我笑了笑,转头看向我妈。

    谁知道她竟煞风景地回我一句:“漂亮是漂亮,不过我怎么感觉你刚才走出来的时候怪怪的?难道是衣服不合身?”

    听到这话,站在一旁的女服务员立刻解释:“怎么会呢阿姨,这衣服穿在您女儿身上再合适不过了,衣美人更美,不信您问问您女婿。”

    陆益铭符合着点头,可我妈还是不说一句好。

    无奈我只好打个圆场,说刚才出来的时候鞋子没穿好,搁到脚了,所以才有些僵硬。

    我妈这才信了,不去深究。

    我看一眼陆益铭,又看了看那位女服务员,总算吁一口气。



………【二十七】………

    “夏太太,夏小姐,两套衣服你们都满意吧?那我们就包起来了,婚礼前一天给你们送过去,好么?”

    女服务员细声问,我点了点头,今天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付了余款,三人一起走出那爿店。

    陆益铭替我开了车门,我却没坐他的车,径直走向我妈那部车子。

    他愣在那里,似想叫住我,却没有开口。

    我知道欠他一个解释,就又走回去,说:“你还要回公司上班呢,不顺路的。我妈下午休息了,整好载我回家。”

    这话合情合理,他也只好接受。

    坐在副驾驶位上,我一直看着窗外,尽量避开我*目光。

    我知道,她有话要说。

    终于,她忍不住开口:“小馨,你心里有事瞒着我们,是不是?”

    我转过头去,撞*瞥我的余光,不禁感到心里发毛。

    她见我不说话了,继续问:“告诉妈妈,你是不是还惦记着那个顾梓文?你对他还不死心,是不是?”

    我继续保持沉默,答案再明确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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