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情逮捕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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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情逮捕令-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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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逼问她的,因为我猜她一定知道。”

“你为什么……”

“我接到‘教授’的电话,他给我们的时间只剩一星期。”

关茧闻言又是一惊。

多少年来,“教授”与他们之间的连系只有那台传真机,会亲自致电,足以见得此事非同小可——如今,不论司徒黑魇在她心中占了什么位置,结果都将必死无疑。

“你打算怎么做?”

“该问你才对,不是吗?”

“我能不能……”

“阿茧,你明白违抗命令的下场吧?”他警告意味浓厚。

她叹了口气,无奈地应道:

“是的,我明白。”

“他不值得你为他做傻事。”他劝说。

“世上恐怕没人值得。”她皮笑肉不笑。

“找一天动手吧。”

“嗯。”她虚应。

“茧,我们的生活方式,一般人是无法认同的,倘若你对凡人动了心,只会落得悲惨痛苦的下场。”

“屠影,我们也一样是凡人。”关茧无法接受他那样的说法。

“至少不是一般人。”

“随你怎么说了,我想睡觉,请你出去。”关茧下逐客令。

“你好好休息,关于细节,咱们再讨论。”屠影也没强留,说完就离开。

司徒黑魇远远的,便瞧见家里灯火通明。夜深了,殷绮柔亮着灯等谁?

才进客厅,食物的香味便由厨房传了出来,他慢慢走了过去,殷绮柔的背影看来似乎忙得很愉快。

他轻轻咳了声,殷绮柔闻声回头,一见着他,欣喜若狂地冲上前来搂住他,随即又觉自己唐突,忙红着脸说抱歉。

“饿了所以在煮消夜?”黑魇不以为意地问。

“不,你说今天会回来,过了晚餐还不见你人,所以我就煮了消夜等你,但不知你什么时候到家,菜有些凉了,我才拿来热热。”

“煮给我的?”

他其实没有太意外,因为自从那次水管事件之后,她几乎夜夜都会煮消夜等他,不论他回不回家睡觉。

“嗯,再等我一分钟。”殷绮柔笑得腼腆。

“如果我今晚没回来呢?”

虽说听了关茧的话后,要摸清殷绮柔的底细并非困难的事,但俗话说男人的胃比心容易被收买,缓些再查问她也无妨。

“那我就吃掉,明天再煮过呀。”

“你很适合当家庭主妇。”黑魇笑道。

“哎呀,你这是在调侃我吗?”殷绮柔杏眼圆瞪。

他仅是笑而不答。

殷绮柔端出了香喷喷的四川料理来到他面前,战战兢兢地问:

“我看你平常并不排斥辣的食物,所以我就试着做了四川菜,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黑魇闻了闻,试吃一口,马上点头。

“好吃,你的手艺没话说。”

“真的?我还是头一回做四川料理。”

“真的。谢谢你。”

“我为你煮消夜可不是想要你每天晚上一句谢谢的。”她红着脸说。

“不然你想要什么?”黑魇别有深意地瞅着她。

“只要你——喜欢就好。”

黑魇并没忽略掉她话中有话似的,但不想戳破她,接着问道:

“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做了些什么?”

“没特别做些什么。”

“都在家?”他挑眉问。

“是呀。”她答完,即略显心虚地转身进厨房清洗厨具去。

“有想起些什么吗?”

“还是没有。”

“是吗?”黑魇原想试试她,但又怕打草惊蛇,于是作罢。谢过她的消夜之后,便上楼去。

而在厨房里的殷绮柔直觉他似乎察觉到了些什么,但又不确定他是否真的知道些什么,惶惑不安的心,在打破一个小碟子后,决定也回房休息。

两天后,位于全市最高层楼的私人会议厅内,举办了一场针对下个世纪的台湾经济走向的座谈会,聚集了各个政商名流。

这座私人会议厅的持有者为亚洲十大首富之一;他无论财势权势,皆令人望尘莫及,因此,接到他请柬的人,无一敢缺席。

一场高贵而悠然的座谈会下来,几个小时的时间,具体的结论不多,一堆莫名其妙的募款倒是不少。

所谓上流社会的社交活动,剖白来说就像是砸钱大会,谁丢的钱多谁就面子大。

意思意思将一百万分别丢给三个慈善团体,司徒黑魇已深感不耐,走人的念头甫生,便不经意地瞥见后方有道再熟悉不过的倩影入席。然而,不同以往的是,这回她身旁还跟了个冷酷的护花使者。

忍不住多看两眼,蓦地,她的视线飘向了他,两人目光在空中交会,牵缠了片刻,恼人的第三者倏地打断他们,硬生生拉走了她。

“你干什么?!”关茧被强制坐下后,颇不满地质问屠影。

“别忘了你今天的任务。”屠影冷言提醒,前一秒她和不远处那个男人的眼神令他心中不快。

“我知道,你用不着时时刻刻提醒我!”关茧极不耐烦地打断他。

心生芥蒂的两人背身而坐,僵凝的气氛似要冻结空气般。

好不容易,座谈会结束,紧接着是主办人特地准备的精心餐筵,一样样令人食指大动的美食陆续呈现,恰如其分排上三张长桌,服务生并穿梭其间,为各政商名流端盘子送饮料。

司徒黑魇终于等到关茧独处的时刻,很快地便来到她身边,说道:

“我就猜你很可能会在这里出现。”

“是吗?我这么快就要被你给猜透了?”她的声音没有温度。

“关茧,我很想你。”明明看见她身旁有男人他还这么说其实是很危险的,因为极有可能自讨没趣。

她微微一怔,并无反应。

“那个男人是谁?”他还是忍不住问了。

“你管得着吗?”她垂下脸不看他。

“既然我管不着,那么你可不可以回答我,你飞车到台北找我的那两天又算什么?”见到她瞬间的兴奋已然褪去。

“我耍你的。”她咬紧牙根说。

“你——”

“是你自己说过,栽在我手上也认了,所以我就跟你玩玩喽。”她嘴角噙着冷笑。

“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他不相信与她共度几夜的那个她会是假的。

“少自以为是,一开始我就跟你说过,我要你的命,如今是实行诺言的时候了。”

“是吗?”他喃喃自语,继而抿抿唇,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道:

“那你就动手吧。”

话甫完,关茧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回应,就见一颗子弹倏地朝黑魇胸口而来,她反射性地拉他往旁边闪,但使劲过猛而双双跌落。

至于顿失目标的子弹则笔直地击破了一面玻璃,巨大的碎裂声响惊动了在场所有人,少数女士放声尖叫,警卫在听到枪响一分钟内赶到,立即全副武装,迅速疏散人群——

意外降临时往往使得场面异常混乱,根本不可能有所谓的秩序,人与人全挤成了一团。

关茧和黑魇不由自主地没入人群里,一度几乎被冲散,幸而他眼明手快地急忙拉住她。

仿佛过了有一世纪那么久,两人才在推挤中随着人群逃至屋外。

大大的喘口气,关茧又伸手推他——

“你快走!”

他反握住她的手不放,问道:

“你知道开枪的人是谁?”

“别问那么多,你快走就是了!”她拼命想甩掉他的手。

“我不明白,既然你想杀我,又为什么要救我呢?”他就是不放。

然而狙击并没有因为他们逃到了屋外而罢休,第二颗子弹紧接而来,关茧敏锐的听觉察觉到了,没时间向他或向自己解释这样的行为,只好拉着他继续逃。

确定了他短暂的安全,过度剧烈运动后的沉重喘息声弥漫在两人之间,良久,她起身,看也不看他,沉默地准备离开——

“关茧!”他唤住她。

“不会有下次了。”她平板的声调说。

“不,我想不论几次你都会这么做,因为你根本放不下我。”他笃定地反驳。

“恐怕再也身不由己了。”她低喃。

“关茧。”他轻叹,握住她肩头。“何时你才肯让我了解你呢?”

“有必要吗?”

“当然有,因为不论如何,我都不会再放开你。”

她撇撇唇,只当他是痴人说梦。

他蓦地吻住她,擦去她那嘲讽似的笑意,对于她肢体发出的抗议,他只是将她搂得更紧。

半晌,当新鲜空气重回她鼻息,她却已摊在他怀中——

“也许,事实上是我栽在你手中。”她幽幽道。

“为什么你总要将我们两个的关系敌对不可呢?”他轻轻托着她下巴。

“不,不是我,是命运如此安排……”话未说完,她便挣脱出他的怀抱,像是突然自美梦中惊醒。“黑魇,你我之间,注定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关茧,是谁要你对我下手吗?那人对你而言必定举足轻重,你不得不从,却又对我于心不忍,是不?”

心里竟被一语道破,关茧无言以对,转过身飞快逃离。

“关茧……”

又是这样!究竟,他和她之间这场捉迷藏何时才得以结束?

“刚刚开枪的人是你吧?”

关茧回到“绯园”,屠影早等着她。

“当然是我,不然你以为我们此行是做什么去的?”他瞪着她。“我一再提醒你不可误事,谁知他一出现,你连自己是谁都给忘了!你晓不晓得你这么做的后果有多严重?”

“我晓得。”

“他到底哪里好?哪点值得?”他怒极地捉住她的肩猛晃。

关茧默不作声,她发觉近来自己一向颇引以为傲的伶牙俐齿有些退化,大多时候,她仅能沉默以对。

屠影望着她好一会,继而痛心疾首地摇头说道:

“茧,没人救得了你了,是你将自己推向了死亡漩涡。”

第六章

当关茧因个人因素而宣告任务失败,很快的,“教授”无情的追缉令便转到了她身上。

当大伙接获消息时,皆是一阵错愕震惊,尤其是段爱。她虽明白关茧的心情,却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阿茧,你怎会这么傻呢?”

“没办法,我就是下不了手。”所以,她也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心理准备。

“你……唉……”

事情变成这样,令人始料未及,也难以接受,试问:明知“教授”的行事作风,他们如何能将茧这么交到“教授”手中呢?

“你们别为难,我自己会回去见‘教授’的。”

“我们不会为难,是不忍和不舍呀!”段爱难掩激动。

“谢谢,但这是我自己的决定。”关茧脸上毫无后悔的神色。

叩叩……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段爱顺手开了门,关羌一把捉住关茧的手,谈不上温柔地拖着她走,段爱紧随在后。

“哥,你放手啦!”关茧又叫又跳的。

来到客厅,巫蜞与屠影已在位中,大有一副准备召开会议的样子。

关羌将关茧丢进沙发,气愤地质问道: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既然你们都知道了,又何必要我多说?”

“倒挺潇洒,你晓得自己将会怎么样吗?”

“大不了要命一条。”

“哼。”关羌冷笑一声。“你想‘教授’有那么慈悲?”

“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承担。”

“你有那份能耐承担吗你?!”关羌怒目相向。“我实在搞不懂你,上一次明明看你跟屠影相好……”

“哥!你别说了!”关茧急急打断,偷觑了段爱一眼,瞧见她脸色微变,她的心暗叫糟糕。

“我刚刚听到了什么?”段爱难以置信地来回瞪着关羌与关茧。

“没什么!”关茧忙不迭否认。

“原来你跟屠影……那之前我对你说的那些,岂不成了个笑话?”

“小爱,你别误会,我怎么可能那么做?”关茧解释着。

“为什么要否认曾与我发生过关系的事实呢?”屠影淡淡地问,其实心里觉得受到了伤害。

“没错,为什么要否认?难道看到事实的我眼睛有问题不成?”关羌也说。

段爱的脸色愈来愈难看。

巫蜞则一副看戏似的不发一语。

关茧左右为难,里外不是人,终于崩溃地尖叫——

“够了吧你们!你们是嫌场面还不够混乱是不是啊!?”

段爱在听到关羌的话时,心中便认定了事实,对于关茧的解释再不采信,对于她即将遭遇的,她竟幸灾乐祸起来。

悄悄转身离去,至于关茧,就让他们三个男人安抚了,反正这大概是最后一次了。

“段爱走掉了。”巫蜞终于出声。

关茧只手抚着前额,又气又恼又无力地说:

“都什么时候了,为什么你们就不能放过我?”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关羌无情地说。

“是,我是自作孽,我活该,我该死!”就算这样,能处置我的也只有‘教授’,轮不到你们,我没必要在这听你们废话!”关茧嚷完,转身便要往外跑。

“你要上哪去?”关羌一把揪住她。

“干你们屁事!”

“事情都还没解决,你想去哪?”

“什么解决?我会自己回去见‘教授’的,用不着你们动手!”

“茧!你真当我们那么无情?会不管你的死活?”关羌使劲摇了她几下。

关茧没有回答,因为她认为他们表现出来的就是这样无情。

“刚接到‘教授’的来电时,我们太震惊了,也太生气了,气你的傻!但我们是爱护你的呀,怎么可能眼睁睁让你回去送死?”

关茧闻言一愣!

“哥……你们……”

“茧,我们去向‘教授’求求情,你去把任务完成,好将功赎罪,也许,‘教授’会肯网开一面,让这事就这么算了。”

“不。”关茧坚决地摇头。

“你……你怎么就这么执迷不悟呢?”关羌火气又上来了。

“哥,我下不了手,如果可以,我何以会走到今日的狼狈呢?”

“你真的想死?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男人?”

“关茧垂下头。”

“那你就逃吧,茧,有多远逃多远。”屠影将她从关羌的爪子下救了出来。

“逃?”关羌冷哼。“要有这么容易,我们何需伤脑筋。”

“‘教授’或许神通广大,但他终究只是个人。”

“那又如何?即使孙悟空能七十二变,仍逃不开如来佛的手掌心。”

关羌打了个贴切的比喻。就算他们拥有一身平常人所没有的技能,但传授者全是‘教授’,就算他们争气地青出于蓝,但面对他,他们却难有胜算。

“只要我们合力,总有一丝希望。”

“但更多的问题在日后,茧逃了之后,一个人将如何生存?”

“有我们帮着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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