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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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红-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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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常说,百闻不如一见!”洛玄熙好笑的打断哥哥说话。看着哥哥还煞有其事的点着头。
  “这个时候林状元应该已经领诸进士拜谢皇恩了,我们去三楼吧,他们应该都到了。”
  按照习俗,状元郎会有一项游街之行。这一年科考前,京都四少提前在这京都繁华街区中心地带的酒楼——盈月楼,包下了三楼。
  盈月楼一楼是大厅,一张张桌子摆放着,众人在此吃饭喝酒,很是随意,适合百姓们的场所,闲时还会饭后闲谈。二楼是一个一个的房间,一些官员经常会在这里吃饭,这里可以充分保护隐私。刚刚洛玄逸和洛玄熙便是在二楼的一个房间内。三楼,也就是最高的一层,是一个开放式的豪华大厅,因为在三层,视野广阔,没有遮挡,从高处可以很好的看到外面街道上的事情,不知从何时,每年放榜前这三楼都会被人提前定下,用来观看状元游街。
  此时三楼上,祁三已在,没有任何形象可言的随意瘫坐在椅子上,真是比一直以松散著称的洛玄逸还要松散。
  “祁三,来的真早。”上楼来的洛玄逸和洛玄熙,看着像是累瘫了一样的祁丰三。
  “家里那些老家伙们就是不让我好过,这从上元节以后就一直在我耳边唠叨,絮絮叨叨就那几句话。”说着压低声音,学着苍老的声音。
  “丰三啊,你要好好看书了,别再玩了,明年你就参加科考。”
  “丰三啊,你看看人赵家这一次要扬眉吐气了,赵水清这孩子争气啊。”
  “丰三啊,你看看人章越源虽然不在前三甲中,那也是今年第六名。”
  “我早说,章越源这孩子稳重,你要多像他学习学习。”
  祁丰三没有好气的翻着白眼:“你们瞧瞧,我这耳朵都要长茧子了。现在回个家都要偷偷摸摸的,生怕被逮着说教一番。真是累死我了。”
  洛家兄弟好笑的看着祁三手舞足蹈的样子。
  这时楼下有些小小的轰动,洛玄熙将头探出窗外瞧了瞧,“是嫂子她们。”
  片刻,三位蒙着面纱,婀娜多姿的女子踏着木质楼梯小心的上楼,六名丫鬟跟在身后。这三名女子皆是一身红色华服袭地,只是式样略有不同。华嫣然一袭深红色锦衣,上绣着朵朵牡丹。洛揽月红色锦衣上绣着同色花瓣,若隐若现。洛挥星绯色锦衣,衣袖上绣着一串串梅花。活色生香。
  华嫣然和洛家姐妹刚坐下不久,章越源一身华服,略带疲惫的出现在楼梯口。
  “章大,考得怎么样?”其实早已经知道消息的祁三笑问道。
  

  ☆、第十六章 状元游街

  华嫣然和洛家姐妹刚坐下不久,章越源一身华服,略带疲惫的出现在楼梯口。
  “章大,考得怎么样?”其实早已经知道消息的祁三笑问道。
  章越源遮不住疲惫的脸面无表情的看了看祁丰三,抬眼望着随意摆着的座椅,大步流星的向离楼梯口最近的一个座椅走过去。幸而众人都已经习惯,章大就是一个面瘫,脸上从来没有太大的起伏。
  “我在考场上睡着了。”就在众人以为章越源不会有什么回答的时候,章大摸了摸鼻子,低沉稳重的声音闷闷的响起,带着懊恼,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
  众人都有些讶然,不可思议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章大,突然发现这个平日里面无表情的男子,此时全身都带着遮不住的莫名其妙的疲惫。
  “章大,你干嘛去了,怎么和好几天没有睡觉似得!”洛玄熙看着这样的章大,不能理解。像章越源这样自律,作息规整的男子不应该会出现如此现象的。几人认识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章大。
  “章家账簿出了些问题,这几天我在连夜看,没有合眼。”看着众人了然的点着头,抿了抿嘴,有些欲言又止。
  “不对,你之前不是没有过连夜查看账簿,但是没有像——”洛玄逸斜靠在椅子上,歪着头上下打量着章越源,说着自己的想法。
  “科考时候,我吃的饭好像不对劲。”章越源沉声说着,声音也是有些不能确定,带着怀疑。
  “你是说,饭里下药!”祁丰三睁大了眼睛,惊叫着,“不应该啊,你不是自己带的饭吗。”说着说着,想是想到了什么,声音渐渐变小,看着章越源不说话。
  这些人个个都是人精,话说到这份上,每个人心里都有些明了。
  “章大——”离章越源最近的洛玄熙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周围有些沉默。
  能在章大的饭中下药,除了自己族内的人,别人怎么可能会有机会。谁不知道章越源是章家内定的下代当家人,而恰巧章家账簿在这章大科考前夕出了问题。对于章家内部的家事,他们这些人都不能说些什么,帮上什么忙,除非是章越源自己要求。
  “越源,别想多了,你睡着了还能考到榜上第六名,这更能体现你的实力。”华嫣然想了半天,词穷的安慰着,“而且,那个,你不需要前三甲这样的荣誉——”看着章越源脸色有更黑的迹象,华嫣然不好意思的声音越来越小。
  “哈哈,嫣然,不用安慰他,他怎么会是在意这科考呢。”洛玄逸坐在旁边安抚着华嫣然,意有所指的说着。
  “越源,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之后没有你什么事了吗?”氛围有些沉重,洛揽月看着窗外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街道上,打破沉默,问着正一脸沉闷黑色的章越源。
  沉着脸色的章越源像是刚刚回神:“恩?恩。林衡晟刚刚领着我们这些诸进士入宫拜谢皇恩后,就没有我们的事了。”
  “状元游街嘛,指的就只是状元郎游街呗。”祁丰三在还是寒气凛凛的天气中依然拿着他那不离身的扇子,骚包的漫不经心的扇舞着。
  “丰三,每次我看到你,总觉得好冷。”洛挥星指着祁丰三挥舞的扇子,吐了吐舌头。
  这时,街道上鞭炮声响起,噼里啪啦,源源不断。告示着,状元郎快来了。
  “我刚刚跟着一起入宫,看着那林衡晟,果然一派气度。”听到外面的喧嚣声,章越源回想着说道。
  众人听着,更是好奇。
  远远地一群人隐约出现,状元郎来了。
  洛揽月一杯茶慢慢地喝完,终于听到一直站在窗口的洛挥星说着:“近了,快到了。”
  众人纷纷起身,齐齐坐到近窗临街的座椅上,朝着下方的街道上看去。此时的街道已是张灯结彩,大街上的来往人们都喜气洋洋。
  那个一直没有露面的状元郎终于出现在众人眼中。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看着下方跨在马上的状元郎,华嫣然出口说道。的确,这个正在马背上的男子果然一身气派,在这闹市中卓尔不群,温文尔雅。
  只见他手捧着钦点皇圣诏,足跨金鞍血红汗血宝马,前呼后拥,旗鼓开路,欢声雷动,喜炮震天,遍街张灯结彩。
  

  ☆、第十七章 回眸相视

  马蹄声渐渐响起,此时可以看见这位新科状元。只见他手捧着钦点皇圣诏,足跨金鞍血红汗血宝马,前呼后拥,旗鼓开路,欢声雷动。
  “他就是林衡晟?”洛玄逸看着下方渐近的队伍,鹤立鸡群,跨在马背上的男子。
  “恩。”众人中只有刚刚见到过真人的章越源,点着头。
  洛玄逸偏着头,思索着,喃喃道:“我——怎么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洛挥星看着楼下的林衡晟,捧着茶杯,和洛玄逸相似的动作,微微偏着头,不确定道:“好像真的是哎,很眼熟,是吧,熙熙?”
  “恩,很熟悉,好像就是最近见到的吧。”洛玄熙低着头,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想了想。
  看着距酒楼下方越来越近的状元郎,楼下喧闹,楼上寂静。
  林衡晟脸上挂着一丝标准的微笑,没有显示出太大的欢喜,微微纵马,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向前缓缓前进。
  “是他。”洛揽月看着那张不曾见过,陌生的俊美脸庞,却还是记起了,温婉的声音轻轻道。
  “什么?”华嫣然看向洛揽月,问着:“揽月,你刚刚在说什么?”
  “是他,在上元节被我不小心连累倒地的那个人。”
  洛揽月轻轻捏着红色帕子,看着楼下要策马驶过的男子。这时,那一直目视前方的林衡晟突然看似漫不经心的抬起了头,视线正冲着盈月楼三楼,像是看着楼上的他们。
  “哦,想起来了,戴着和姐姐差不多面具的那个男子啊。”洛挥星半个身子趴在窗口,恍然说着,“是哎,这气质很好认的,刚刚就是没有想起来。”
  的确,谁也不能否认。这位新科状元郎浑身散发着醒目的温文尔雅,俊逸清秀的五官从任何方向看去都是柔和的。一根黑色发带束着发丝,一身大红罗袍,绯罗圆领袍,长至脚,腰间束着黑朝带,垂挞尾於后,随意的搭在马背上,庄重严肃的着装中,自成一派自在潇洒。沐浴在还带着丝丝寒气的阳光下,谁也不会否认这是位君子,彬彬有礼。给人高远而不易攀及的感觉,却又很是随意亲近的感觉。
  盈月楼三楼包括极是疲惫的章越源,所有人都临近窗口看着这位自带一身华贵的男子,不能确定,他到底有没有在看向这里。洛揽月,微微扭着手中的丝帕,心中却是莫名的肯定,这位新科状元郎是在看向她,心中没有丝毫的怀疑犹豫。
  马还在稳步的前进,马背上的人自然跟着向前方走去,众人都有些确定了,绝对是在看向三楼这方。因为前进的人,此时微微转着头。
  一人在下方,一人在楼上。
  一人在马上,一人在窗边。
  在这短短时间,两人对视着,甚至没有任何的言语,动作。
  回眸相视的那一瞬间,便胜却千言万语。
  终于,林衡晟勾起唇角,不可察觉细微的点了点头。转过头,渐渐远去。
  洛揽月轻轻低下头,看着手中被自己不自觉扭起的帕子,心中有些疑惑。她持家多年,也算是见识过不凡,见过不少人的,可为什么刚刚片刻的对视,自己好像有些紧张呢。
  “有意思,这位状元郎有些不同呢。”看着远去的林衡晟,祁丰三一手拿着扇柄拍打着另一只手,手心握住,微微转眸,轻笑着,“他叫什么?”转头问着站在身旁的章越源。
  “林衡晟。”
  洛揽月心中细微一颤,林衡晟,他的名字。林衡晟就用这没有言语,沉默的对视,让洛揽月铭记在心中。
  林衡晟。这个名字,在这一刻,终于被在场的众人记住。不是新科状元郎,而是林衡晟。
------题外话------
  这位状元郎终于露出正脸了啊~
  

  ☆、第十八章 状元请旨

  那场一年一次,一次一天的状元游街已结束。大街小巷中却还在时不时在讨论着,那天热烈的游街场面,那端跨在马背上,始终面带微笑,风度翩翩的状元郎。
  百姓们也许只记得那天一身风华的英俊状元,八卦的讨论着他的种种。但此时京都上层已掀起一片哗然,京都中的贵族,官员们在这一天,都在心中记住这样一个名字:林衡晟。这个绝对将会在京都中崛起的男子,只因他那一身不凡的气派和惊世的才华。在盛大的科考,无数人中高中状元;在朝堂大殿之上,面对当今时仍从容不迫。现在谁也不能估计这个男子的本领。
  一年一度的科举考试结束了,大批进士入朝为官,朝堂上又注入了一批新鲜血源。内务府早早就很有效率的将新朝服送到每个为官的进士手中。
  “升朝——”随着尖细的嗓音远远地传出,众朝臣一一有序的入朝。
  新的朝服,新的面孔。这天早朝上,一派生气勃勃。文东武西,左边丞相洛舒卿站在第一位,右边太尉站在第一位,看着底下那些新进官员,还略带稚嫩的脸庞上充斥着好奇和自信满满的跃跃欲试。高高在上的当今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在左边一群新进文官最前方,直直站着略低着头的状元郎。脸上带着一抹不明的深意,这位少年郎可是给他留下了不错的印象。至今犹记得殿试当日那一身气度,脱颖而出。此时,却卸去一身锋芒,隐去存在感的静立在那里。
  此时早朝中,没有人奏本。殿中的太监一如既往的对着堂中大臣们说着,尖细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着:“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皇上对着殿中太监使了个眼色,果然不愧为心腹,一直跟在皇上身边的太监“小德子”,不负圣望的了悟了皇上的意思。悄悄走向正随着臣子,在慢慢向殿外走去的林衡晟身边,细着嗓子在耳边悄声说着:“林大人,请跟咱家来吧。”
  那一直静默着的林衡晟看着身边突然出现的太监,只在一刹那有着片刻的疑惑,并没有太多的疑问,默默的点了点头,跟着小德子慢慢地走着。
  看着眼前的御书房,林衡晟默然着,心中有了丝了然,这是当今批阅奏折的地方,这才是真正议事决定的地方啊。随着小德子走进了这辉煌大气的御书房。
  此时皇上已坐在龙椅上,批阅着手中的奏折。座下也有着丞相,护城将军等不少的大臣,洛玄逸和章越源便在其中。看到洛玄逸,林衡晟眼中少有的丝丝激动一闪而过。
  “皇上万岁。”
  “免礼。爱卿坐吧。”在小德子的带领下坐在最后一个空位上。
  “启禀皇上,此次科举考试已经结束了微臣想着是不是可以开始分派官员了。”苍老的声音响起,那是年迈的吏部尚书,正颤巍巍的向皇上启奏。
  当今慢悠悠的听着,吏部尚书上奏完后,站在皇上身后的小德子从一层层的奏折中轻车熟路的拿出一本,交给吏部尚书。“赵爱卿啊,这里面朕已经写得很清楚,你照办吧。”皇上尊贵威严的声音随之响起。
  “是,皇上。”吏部尚书满是皱纹的脸上挂着笑容,退回座位上。
  “章爱卿,对于你的安排,朕还要问问你。”龙椅上的当今放下手中的奏折,想了想看着座下的章越源:“你是想继承章候之位吗?”
  “是的,皇上。微臣想好了,继承章候一位。”被叫到的章越源并没有犹豫的低头回答着。
  听到这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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