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姬妾 (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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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姬妾 (完结+番外)- 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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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锋一转,她转身朝着门边的太监问了句,这一回佑爵一定气急了,若是她不去安抚,或许他都不愿理会自己。  
    佑爵在她眼底,是一个成长中的男子汉,更是一个宛若兄弟般的存在,她当然更懂得如何抚慰他,虽然在世人眼中,她盛气凌人,但她同样也可温柔似水。  
    “娘娘,已经煮好了。”  
    闻到此处,她神色一柔,拖曳着华服,走出门槛,身后跟随两名宫女,一名太监捧着香浓温热的鸡汤,就这般浩浩荡荡地走向太子的宫殿。  
    “皇后娘娘来了。”  
    佑爵正望着桌上的饭菜出神,方才穆瑾宁身边的宫女送来了膳食,是女主子精心准备的,但在他满心欢喜,问及穆瑾宁为何不来,宫女却支支吾吾。他当下就觉得有些不安,逼问了一句,宫女才不得已坦诚,女主子是走到门口,才突然折回去的,她也不知到底是为何不进宫殿,只是吩咐她送来就匆匆离去了。  
    她该不会是什么都听到了?  
    他面色淡漠,唯独拧着眉头,满目愁绪,握住筷子夹了一口菜肴,虽然冷了,但味道依旧鲜美。他眼神黯然,放下筷子,拾起银汤匙,喝了一口鲜蔬汤,她准备的菜肴,宛若她给人的感觉一般清新淡雅,精美细腻,温热的汤灌入他的口舌,划入心口,佑爵突地做了决定,站起身来就往门口走。  
    就在这时,刘皇后正与语笑嫣然走了进来,没有察觉佑爵脸上的异样,柔声道。“太子,本宫命人专程从宫外抓来了山鸡,煮了山鸡枸杞汤,如今入冬了,你也该好好补补身子,免得虚寒。”  
    佑爵的脚步微微顿了顿,视线不曾落在太监捧在手上的那一盅鸡汤之上,淡淡睇着刘皇后妖娆艳美的笑靥,却什么都没,越过她的身子就走。  
    “太子!”  
    刘皇后脸上的笑容顺便崩落,她这才看清桌上早已有动了几口的饭菜,想来是有人捷足先登,哪怕她跟佑爵纠缠许多年,不断分分合合,他也始终不曾忽视冷落她,但如今他却丝毫不领情,撇下她一个人,不顾还有下人在场,不给她半分薄面。  
    “母后放着吧,儿臣还有事。”  
    佑爵不再回头,他当真就独自扬长而去,一个“母后”,一个“儿臣”,两个厚重的字眼,仿佛以千斤重锤在刘皇后的胸口狠狠砸上了两回,让她的面色死白。  
    哪怕听上去,冠冕堂皇,但还是让她一刻间就寒了心。  
    “到底有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能让殿下喝一口本宫准备的汤,都没有时间?”刘皇后的嗓音之中还有笑声,只是那笑声满满充斥着不屑轻蔑的意味。  
    “你们先下去,本宫跟殿下有话要。”她转身,见佑爵的脚步停留在门槛之前,她不愿等候,冷着脸发号施令。  
    “你有话要,也可改日再。”  
    他淡淡丢下这一句话,唯独无法否认,他的心中情绪起伏,暗潮汹涌。此刻,他更想确定的,是到底穆瑾宁听了多少,才会惊慌失措离去,而不是,平静地坐下来,品尝刘皇后送来的鲜美鸡汤。  
    佑爵的口中,就只剩下穆瑾宁亲手准备的菜肴羹汤的滋味,方才明明还是温润鲜嫩的,但如今,满是苦涩的味道。  
    “殿下,我们——”刘皇后顿了顿,伸出手来,覆上佑爵的肩膀,手掌之下的华服,也无法掩饰这一具成熟的男人躯体,已经不再是少年的文弱,每一道肌理,都坚实有力。她看得出佑爵当真是生了气,她此回来,只是想让他平息怒气,别因一个陌生不知底细的女人,而伤了他们之间这么多年的感情。  
    “我不想继续了。”佑爵却冷然回应,眼看着刘皇后的眼神陡然间沉下来,他沉声道,一手甩开刘皇后的柔荑,他不再压抑心中情绪,因为实在担心穆瑾宁的下落,他更来不及粉饰言语的残忍,一股脑全部倾泻而出。“我没办法容忍公主,她是你的女儿,是你跟父皇的女儿,是……是本殿的妹妹!是我太清醒,还是你太疯狂了?”  
    “正因为我没有一个皇子,我才希望可以借由太子平素的感情,往后衣食无忧而已。”迟迟没能生一个皇子,进宫十二年,只有一个七岁大的公主,刘皇后的脸色浮现莫明的笑,她的恳切温和,仿佛就像是许多年前的那一个少女,端庄娴静。  
    他紧紧蹙眉,她的眼底再无盛气凌人,隐约可见有苦衷的微光,他仿佛又要心软,却最终回过头去,淡淡叹息。  
    “但我已经不知道把你当成什么人了。”  
    就在今天,让他跟她,全都个清楚,再也不要拖泥带水,藕断丝连。  
    “太子难道不知我的心?”她看着他,却只能看着他的背影,神色动容哀切,若是别的人见了,一定会有所心软。  
    她的心?或许她根本没有他那么喜欢她。佑爵苦苦一笑,他的言语哪怕再残忍,伤害的人也不只是她,更是他自己。  
    “你喜欢的,只是你自己。”  
    刘皇后站在原地,脸上没有喜怒,但她的确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佑爵会出如此冷漠的话来,她以为这一辈子,他们都会纠缠不清。  
    “你想让任何男人都当你的裙下之臣,那么多男人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你想证明,本殿也是一样的,一样拒绝不了你。”  
    她提着裙裾,就走到佑爵的面前,她双手覆上门框,门被关上的下一瞬,刘皇后就转过身来,义愤填膺,扬起手甩了佑爵一个巴掌。  
    “太子!”  
    佑爵不免有些怔然,他不难看到她炙热的双眼,仿佛满是怒气。  
    但他很难窥探,是因为他中了她才气恼,还是因为他错了她才气恼。  
    “殿下,你今日可是被冲昏头了!”  
    佑爵的面颊之上,顿时就浮现了清晰的淡红色指印子,他的眼底更见决裂的冷意。“你决不能同时占有两个位置,要么,你是北国的皇后,要么,你是刘眉珺。你若选择前者,我们之间的过往,全都会抛弃。你若是选择后者,就别贪恋如今坐着的位子,你迟早要舍弃这些。”  
    “你这是要逼我退位吗?”刘皇后一身寒意,她无法做出决断,她喜欢自己的位子,她喜欢身披万丈荣光,她甚至觉得自己注定就是上位者,她如何舍得抛弃当下拥有的一切荣耀?!  
    他一眼看穿她的不舍,他笑,笑她贪婪,更笑自己偏执可笑。“女人,不能太贪心。”  
    “就算坐在这个位子上,我依旧对殿下情意深重。”她蹙眉,仿佛不解为何他要她面临这样的抉择,但她再一回迟疑的时候,佑爵的心却更冷了。  
    “不是早就和我约定好了吗?”  
    他的笑,在眼底闪烁不明,他仿佛对着的是十来岁的刘眉珺,他们在还不曾懂事的时候,他们曾经约定要成为夫妻,等他长大,他会娶她。  
    “不是先跟我的约定吗?”他重复着询问,刘皇后突地被往事压地喘不过气来,她眼眸一转,满是迷离泪光。  
    一直自欺欺人的,除了她刘眉珺,还有他自己,他抓住一些美好的曾经,便沉溺与此,不能自拔。  
    一句话,揭开了两人的伤疤,因为太用力,甚至连皮一起生生撕扯下来。  
    痛,两个人当下都有感觉。  
    “但你却选择要进的,不是东宫,而是后宫。你甚至不愿继续等,你觉得我此生不会再回北国,无法给你希望。你生怕最好的时光在等待中耗尽,你没有半点疑虑就进了宫,而我呢,我在燕国的时候,却一直在想,何时能够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请求父皇,让我娶你。”  
    他的越是清晰,却也越来越轻松,疼痛哪怕还弥漫着,两人之间的迷雾,却早已散尽。  
    直到今日,他才彻底卸下了心结。  
    他,心里再也不会有刘眉珺的位置了。  
    她,其实早就背叛了他,还有,他们那段不堪一击毫无重量的感情。  
    如今,她只是想要掌控他。  
    “你变了,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刘眉珺,而我,也变了。”他笑,越是笑得洒脱张扬,越是笑得放肆,却越是让人不难察觉他心中的疼痛。  
    他的伤口被撕扯开来,如今流出新鲜的血液。但除了疼痛之外,他是轻松的,比任何一回更加轻松。  
    刘皇后的脸上,再无一分血色,苍白如纸,眼底空洞呆滞,就像是灵魂也不在体内。  
    “我们之间,绝不会再有任何结果。”  
    佑爵冷冷道出这一句话,冷淡地走过她,打开门,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他无法纵容自己继续留下这一段不该有的感情,她也无法放下自己最看重的地位,既然如此,就只能各走各路。  
    他站在穆瑾宁的宫殿门前,听她早已回来,才让他放下心口巨石,他宛若忐忑的孩童,想要叩门,最终手还是落下,眼神一沉,推门而入。  
    他走入内室,看着她刚从屏风之后走出来,一身素白里衣,长发垂在脑后,青丝之下偶尔还滴下晶莹水滴,宫女见佑爵来了,为穆瑾宁披上粉色外袍,随即识相地退了出去。  
    她神色自如地手持柔软帕子,轻轻擦拭长发上的湿意,她眼眸一抬,准确地望入佑爵的眼底。  
    她的眼神,仿佛什么都不知晓的清澈慵懒,却又——让佑爵的心口一沉。他根本不确定,到底她听到了多少,是否连那一句最后的牌,也藏在心里。  
    “殿下为何这么看着我?”清灵嗓音落在安谧半空,她浅笑倩兮,似乎比任何一天更轻松平和。  
    “你脖子上的白璧呢?怎么不见了?”  
    他望着她光洁的脖颈,唯独那里不见无双白璧的影子,被温热清水熨烫出浅粉色的娇嫩肌肤,宛若桃花一般散发着迷人光泽。当下看不到的时候,他的眼神沉敛去往日的自负骄傲,仿佛深受重击。  
    “方才沐浴,就取下来了。”她眼神一瞥,依旧淡然从容,只是唇畔的笑容升腾地很慢。  
    他只能点了点头,低声附和,唯独心中还有一抹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难过。  
    垂眸,将腰带束上,她在彼此的沉默之中安静坐着,端起茶壶给他斟茶,自然察觉的到佑爵的视线,自始至终落在她的身上。  
    她将茶杯递到他的面前,正想抽手离开,佑爵却蓦地伸出手抓住了她,他眼神一闪,穆瑾宁凝眸看他,两人四目相接。  
    她太平静……更显得他按耐不住。  
    “殿下的心里,有什么事吗?”她噙着浅浅淡淡的笑容看他,仿佛没有一分起伏,哪怕被他抓住手臂,身子往前倾着,两人的面容几乎要触碰到,她的眼底之内也不曾有张皇失措。  
    她仿佛什么都不知道。  
    她仿佛依旧蒙在鼓里。  
    “没事。”佑爵释怀一笑,别眼泪,他在穆瑾宁的脸上,一分黯然都不曾捕捉,他这才放下心中介怀。  
    穆瑾宁将手腕缓缓抽离出来,眼眸一暗再暗,她猜测的没错,佑爵当真还想继续隐瞒她。  
    她别开视线,只听得佑爵滔滔不绝,满是溢美之词。“方才尝过你的手艺了,色香味俱全,你还当真是贤惠——”  
    “还合殿下的胃口吗?”她转动了手腕之中的茶杯,噙着笑意看他,柔声询问。  
    “你若是能常常做,本殿就大饱口福了。只是本殿不舍的你的手变粗呐——”他将她的柔荑包覆在手掌之内,满目不舍怜惜。  
    穆瑾宁的心中,却碰撞着异样的惆怅,她依旧不改笑靥,宛若无事人,唯独她却不知佑爵到底是将她放在何等的位子。  
    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不该轻易信任人,但无人可信的地步,才是真正的可悲。  
    “穆瑾宁,多谢你来帮我。”他沉默了许久,将她的柔荑拉到自己的胸膛上,如果没有穆瑾宁,他或许依旧优柔寡断,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几年前,她救了他的命。  
    几年后,她救了他的心。  
    “殿下,谁都帮不了你,你想利用我来帮助你,其实你心里清楚,能帮你放下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她眸光一转,一抹烈焰流光转瞬即逝,唇边的笑意无声绽放,宛若花开一般娇美可人。  
    如果佑爵如今斩断了那段情缘,握住利刃的人,也只是他自己而已。  
    闻到此处,他默默怔了怔,侧过脸细细观望着她眼底的神色,似乎觉得异样,她却已然站起身来,坐在镜子前涂抹伤药。  
    那一道细的伤疤,因为伤在脸上,比伤在别处更明显。若是在别处可用衣裳遮挡,但脸却是要无时不刻示人的地方。  
    但因为她过分坦然,而鲜少再让人觉得那个伤疤上面有文章可做。  
    “对了,我让御医暗中找了一瓶玉露膏来,擦上个把月,就看不出任何疤痕了,待会儿会有人送来的。”  
    穆瑾宁不曾停下手掌的动作,只是佑爵“暗中”两个字,却让她眼波一沉,心中并不好受。  
    她的苦,自然是要白白受得。  
    指腹留在面颊上的那道伤痕,她的眼底,再无任何光彩,冷然的宛若身处冰窖。  
    ……  
 

第163章 秦王得知崇宁下落

      
    》  
    “多谢殿下关心。”  
    粉唇之中溢出这一句话,她神色自若,眉头舒展,并不显露内心的愁绪。  
    佑爵起身,笑着走到她的身后,视线落于梳妆台上的白璧,他突然想要告知她无双白璧的特别用处,一手扶住她光洁的肩头,神色一柔。  
    “这块玉的名字叫做无双,天下无双的意思。”  
    穆瑾宁顺着他的目光,一道落在白璧之上,饱满的光泽仿佛是吸取了日月精华,通透细腻的光泽宛若羊脂,月牙形的样貌,巧别致,无双这个名字,的确配得上。  
    “在浅容皇后的眼中,殿下当然便是天下无双。”  
    她淡淡一笑,的轻描淡写,这世间有很多伟大的娘亲,将女子看的比什么都重,原本就是情理之中。  
    佑爵短暂沉默了,其实自己母后的意思,并不只是单指自己的儿子天下无双,白璧是留给他心仪的女子的,当然是指那女子天下无双,更祝福他们的感情天下无双。  
    但这一次,他还是没有对她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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