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姬妾 (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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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姬妾 (完结+番外)- 第3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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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槿宁垂下眼眸,挽唇一笑,她相信语阳公主的都是真心话。将心羽抱上自己的双膝,拿着从江南猜灯谜带回来的玩偶逗乐了心羽这个妮子。  
    她明白语阳公主是让她放开心怀,或许女人,更懂女人的心思,这种本事,不用学,不用教,是与生俱来的。  
    “这些话,本宫在看到你的时候就想,碍于皇兄在场,他们男人定然不懂我们女人的想法。你我同为女子,你回来之后看到后宫都变了模样,还能不伤心吗?不过只要皇兄的心在你这儿,无论将来有多大的变数,任何人都动不了你的。”看着心羽如此喜欢亲近穆槿宁,语阳公主的脸上也渐渐有了笑容,她诚心宽慰穆槿宁。  
    穆槿宁抬起眸子看了语阳公主一眼,语阳公主的猜测也不是毫无理由,若她还是之前的贞婉皇后,若她不过是在人世间糊里糊涂走失了几年再回宫来,她是该有几分伤心落寞。但她不但不记得前事,跟故人离别的原因,还是生离死别,哪怕对秦昊尧的感情再深,她还能奢望身为天子,永世不娶?!她并非如此不可理喻的女人。  
    “谁能想着你们到了这个时候,还要饱受别离相思之苦?”语阳公主喝了一口茶,轻声喟叹,哪怕身为旁观者,她亦不忍心见到此刻的情势。  
    紫鹃送来一盘香气四溢的桂花糕,心羽很是贪食,连连吃了五六块也不曾餍足,穆槿宁看着她如此天真模样,唇畔的笑意更深。她不知自己是否也有过心羽这般纯真无邪的时候,只要一叠桂花糕就能心满意足,不需要算计,不需要猜忌地活着。或许因为没有,才如此羡慕。  
    语阳公主见状,也不知为何看着穆槿宁如此善待自己的女儿,她更加自责,更加内疚,仿佛自己才是肚鸡肠的女人,她如今在驸马府安静地生活,有这般讨人喜欢的女儿,还有温柔有情的驸马。但崇宁却不同,别提这些年她到底是如何生活,更无自己的亲生骨肉,名分也不曾定下,当真是落魄至极。她不禁凝神相望,轻声问了一句。“你若是觉得孤单,不如本宫跟心羽搬入宫里短住些时日——”  
    不管语阳公主是随口提及还是真心关切,穆槿宁都于心不忍,虽然如今语阳公主看来才两三个月的身孕,但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该行动心谨慎。她的笑靥温柔,全心为语阳着想,无微不至。“公主如今身怀六甲,还要带着心羽,绝不能太过操累,我在宫里头一切安好,你能偶尔来看看我已心存感激。”“看着你抱着心羽的时候,本宫仿佛觉得心羽是你的女儿一般——”  
    穆槿宁蓦地怔住了,她紧蹙柳眉,面色白了白,不知语阳是何等意思。  
    “从过去看你对杨念的耐性,本宫就觉得在这世上看过的人中,崇宁你是最好的母亲,本宫不喜欢谎话,这话是真的。”  
    语阳公主默默笑着,眼底再无清冷之意,一脸柔和,的不无动容。  
    穆槿宁跟她相视一笑,对过去的自己无论是赞誉,还是谩骂,她都能承受,却也不过是听过就算了。  
    她不再是之前的崇宁,这个秘密,或许他们会守到老死吧。  
    语阳公主拉着心羽,缓步走出偏殿,听闻宫里的栀子花都开了,心羽远远就嗅到了花香,非要缠着语阳公主前去看花。  
    两人一道去了御花园,心羽拍着双手站在栀子花丛之中,孩子性情单纯,不曾察觉语阳公主眼底的沉郁。  
    她比崇宁虚长几岁,却总觉得自己不如崇宁,当年崇宁打动自己的原因,此刻居然成了让她嫉妒的真凶。  
    她不如崇宁美丽娇艳,也不如崇宁温婉柔和,哪怕对待心羽,她都觉得自己不如崇宁般有耐心。  
    崇宁,是一个无论到什么地方,仿佛身上都有美丽光芒的女子。她好多次都想问,到底崇宁身上的美丽光芒,来自何处……  
    “语阳公主,您进宫来了,所为何事啊?”  
    一道温和纯真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打破了语阳的心绪,她转过身去,缓缓走来的女人,正是有过数面之缘的祺贵人。  
    祺贵人满目笑容,原本就长得和善的面目,很难让人对她心生防备,一袭嫩黄色宫装,将她衬托的宛若少女般娇嫩可人。  
    “本宫只是随意来宫里转转,来皇宫不必需要什么理由吧。”语阳公主对祺贵人也没有反感,却也没有喜欢,她话素来如此,二十多年不曾过圆滑精明的话,也不是玲珑的性情。  
    不过此言一出,落在别人的耳畔,当然就有轻蔑孤傲的意思了。  
    “那是自然。”祺贵人的脸上却没有任何尴尬难堪,依旧一脸笑靥,她俯下身子,眉目之内尽是友善之情,朝着心羽笑道。“御花园的花儿很漂亮是不是?要我摘一朵给你吗?”  
    语阳公主轻轻瞥视了一眼,栀子花香气浓重,她站了一会儿就有些难以忍受,不等心羽开口,一把拉过心羽就走,的冷淡直接。“你们继续赏景吧。”  
    祺贵人刚摘下一朵皎洁的栀子花,还不曾送到心羽的面前,见语阳公主要走,急忙起身,笑着欠了个身,只等语阳公主拉着心羽越走越远,她脸上的笑容,才渐渐消失干净。  
    “人人都她目中无人,傲慢无礼,今日一见,还真是不假,可非虚名在外啊。”祺贵人将手中的这朵栀子花丢给身边的婢女,神色陡然不耐,话的语气不无调侃戏谑。  
    不过是一个腿残的公主,如今仗着自己兄长的关系,成亲也是皇兄赐婚,否则,皇宫里这么多公主,到了二十岁还未嫁出去的也就语阳公主一人,当真是花中奇葩,实在不知道这位金枝玉叶到底为何如此孤傲,甚至都不愿正眼看人一眼,似乎无心跟她寒暄。祺贵人这般想着,面色愈发难看起来,眼底的友善,也早已转瞬即逝。  
    “平日里可遇不着语阳公主,她并不常来宫中,主子不必担心再跟公主相遇。”身边的婢女见主子不悦,低声劝了一句。  
    “她绝不可能是想着来赏景才进宫的,如今皇上出征在外,她却频频进宫,方才也是言辞闪烁,定有隐情。”  
    祺贵人顺着语阳公主的背影望去,眸光一闪,更觉其中有些古怪。若不是为了觐见天子,难道是来见偏殿的女人?  
    那个长相酷似贞婉皇后的女人?  
    她再度仔细回想,语阳公主的确是从皇帝寝宫前头的那一条路上过来的,她的心头一沉,愈发不快。  
    语阳公主不是喜欢跟后妃多打交道的女人,为何偏偏却如此照顾那个卑贱的外族女子,只是因为长相的关系,居然就得到这么多别人无论怎么期盼也得不到的东西?  
    上天未免太不公平,若是同为后妃,谁能得到皇帝眷顾恩宠,也是各凭本事。若是一年多的苦等用心也不如一个进宫数月的女子,换做了谁,也绝不会甘心的。她该自怨自艾吗?只因为自己不曾长了一张酷似已死之人的面孔?!  
    她的柔荑落在栀子花的花丛之中,蓦地一手折断好几片叶子,眼底愈发幽暗。原本以为自己丢下的把柄,足够震撼朝堂,只是被北国挑起的战事压了过去,不过掀起一阵涟漪,如今又无人再提,人人更加关注皇上御驾亲征,前方的战报,才是最紧要的。  
    叶子窸窸窣窣被扯下,被那双无情柔荑摔在地上,再以白色绣鞋狠狠碾过踩踏,面目全非,也不能解祺贵人的心头之恨。  
    一旦天子归来,后宫之事,定会得见天下,她当真是不曾料想,天子如此冷情的男人,居然如此长情。贞婉皇后已经离开人世好几年,为何天子还是无法将她放下?这世上,难道还找不到一个女人,可以让皇帝忘却一个死人吗?!  
    她进宫之前,贞婉皇后就已经死去两年,她不曾亲眼瞧过贞婉皇后一眼,也不知让天子至今耿耿于怀的女人,是何等的人物。  
    定是从天子身边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宽待和宠爱,那位巫女才如此嚣张跋扈,甚至警告她别想贪图景福宫的位子。  
    跟她一道进宫的其他两位贵人,更是不必放在眼底的对手,原本她在寥寥数位后妃之中,定是最出色之人,可惜自从这个女人进了宫,她就再无得到皇上临幸。  
    她虽然还年轻,但若是能够怀上皇嗣,自然在宫里才有话的分量,才有让人臣服的底气。  
    但可惜,天子如此薄情,又早已出宫在外,这个念头当然是不可行了。  
    婢女在一旁候着许久,祺贵人将绿叶扯得零零散散,她一阵心疼,也不知该如何开解,陪着笑脸问道。“主子是喜欢这栀子吗?要不奴婢给主子摘些回去放着,这样满屋香气了……”  
    “你这是学谁人来我面前卖这等乖巧?”祺贵人轻扫一眼,冷淡扯出笑意,纯真面容却因为冷笑,愈发难以亲近,更显得高高在上。她是从就有心机的大家姐,更懂见风使舵,在有用的人面前,她可笑的天真,在没用的人面前,她又何必伪善?  
    婢女嗓音很,显然怯弱胆:“听闻前些日子花木房的姐妹也折了几枝,送去了偏殿,后来又来问奴婢了,奴婢主子素来不喜欢栀子的香味,就给退了。”  
    “你怕什么,我又没有怪你的意思。”祺贵人冷眼相看,再无笑意,自从那回在景福宫前生了嫌隙,被试穿了心中的打算,她就愈发厌恶穆槿宁,如今狠狠握紧那一朵栀子花,面色冷凝,几乎是咬牙切齿出这一番话。“我跟她势不两立,她喜欢的,我如何会喜欢?她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外族女子,这宫里的任何一件东西,在她眼底都是最上等的,我难道跟她一般见识不成?”  
    “主子自然不会喜欢这等俗物。”婢女生怕主子在自己身上泄恨,低着头,附和道。  
    “你往后出来的时候,多多留意偏殿的动静,哪怕她不出来,她身边的那个宫女你也留心着,一有风吹草动就来禀明。”  
    祺贵人将手中揉碎的栀子花丢入花圃之中,白色芬芳支离破碎,随着清风而逝,她冷声嘱咐,再无半分温和。  
    婢女低低应了一声,祺贵人这才转身离开,婢女追了几步,扶着祺贵人一道前往玉清宫。  
    ……  
    “紫鹃,皇上出宫已经是第几日了?”  
    这几日闲来无事,跟着紫鹃学起女子的刺绣,打发时间,仿佛自己也深谙此事,一绣便是大半日,手艺也渐渐再无拙笨。  
    穆槿宁放下手中的女红,看着紫鹃送到自己身边的燕窝粥,不禁皱了皱眉头,不曾喝一口,只是自顾自问了句。  
    “今日是第七日了。”  
    紫鹃认真地回应,穆槿宁闻言,默默不语,眼眸一黯,轻点螓首。“想来这两日已经到了边疆了。”  
    “姑娘不必劳心,皇上身边有两位武将分忧,定能打赢了班师回朝的。”紫鹃笑着,虽然天子一走,这皇宫难免有些冷清,索性并无出任何事端。  
    她们,似乎就只剩下等待这件事可做。  
    “您就多少喝一点吧,皇上临走前吩咐御膳房的每日都给您做一道补品,口味算是清淡的,便是不想看您憔悴。哪怕是为了皇上,姑娘您也不能让自己瘦下去了……”  
    紫鹃将盅盖打开,言语之中满是恳切,这几天穆槿宁消瘦了些,她整日伺候,当然再清楚不过,连日来穆槿宁的胃口越来越差。  
    听紫鹃这么,穆槿宁也不再拒绝,喝了几口燕窝粥,柔声轻笑。“夏日暑气越来越重,再过半月烈日炎炎,流的汗多了,那岂不是更瘦了?”  
    “姑娘还有心思笑,奴婢就怕您胃口不好,身子不适,劝您让御医来瞧瞧脉,您又不肯。”紫鹃拧着的眉头,看她喝了几口,才算如释重负。  
    穆槿宁看她最终舒展了眉头,挽唇一笑,又将刺绣拿在手中,眉目平和。“我哪里有那么金贵?”  
    “在奴婢的眼底,您就是全天下最金贵的主子。”紫鹃不假思索,这一句话却是脱口而出。  
    “你以前伺候过我一年半载?我怎么不记得你是这般油嘴滑舌的人?”  
    穆槿宁轻轻瞥视了紫鹃一眼,唇畔的笑意更深,一脸温和从容,自如地打趣道。  
    正如在秦昊尧临行前她过的承诺,她会在宫里好好的生活,不要他担心哪怕一瞬。  
    她会在这儿,等着秦昊尧回来。  
    她为何会消瘦,她亦不明白,是否当真应了那一句话——想念令人瘦。  
    不管她是否对他生出了感情,她不可欺骗自己,她想念他,每一日都会想念他,并非只是想兑现她过的承诺。  
    那是,她无法控制的心。  
    那是,她无法理解的心事。  
    ……。  
 

第258章 佑爵出现

      
    》  
    秦昊尧带着五千士兵到了边疆安营扎帐,出宫外的第十六日,两国之间打了第一场仗,大圣王朝粮草丰厚,做好了完全准备,初战告捷,大圣王朝不过百余人的死伤,但北国约莫有五六百人的死伤,更是虏获了一名女将。  
    如今已经是深夜,秦昊尧面无表情地走过营帐之地,银色甲胄在月光之下更显明亮,他走步不慢,总是步步生风,身边的孙奇将军紧随其后,低声询问。  
    “皇上要将那位女将单独看押?”  
    “她还是嘴硬,不肯出自己的姓名身份?”秦昊尧俊眉轻挑,神色自如,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回皇上,这位女将左臂受了伤,方才体力不支昏迷了过去。”孙奇皱了皱眉头,初战却没有见到北国皇帝的影子,相反,来应战的是光国将军和一名年轻的女将,这位女将虽然面生也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年纪,但比男人都更勇敢,马术精湛,更是耍的一手好鞭子,英姿飒爽,一条用的熟练的鞭子,甩下了不少坐在马上的将士,战场乱,更有人因此而葬送在马蹄之下。最开始,的确死伤几十名将士,不过亲自跟这位女将较量之人正是孙奇,他暗自揣摩,这位女将运用最娴熟的只是这一尾鞭子,拳脚功夫却相形见绌,他跟这位女将打了好几十回合,最终刺伤了她的左臂,她从马背上摔落,再度仰头的时候,孙奇手中的利剑,早已抵住她的脖颈。  
    若不是敌国将士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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