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姬妾 (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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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姬妾 (完结+番外)-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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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却默默摇头,又跟着穆槿宁走了一段路,直到走出宫门,在穆槿宁就要坐入轿内,才蓦地冲上前去,不知何时已经红了双眼,几乎要失声痛哭:“是如意姑姑让郡主带我走吗?”  
    穆槿宁垂下手来,轿子的红『色』布帘,再度无声垂落。她漠然看着面前的小宫女,神『色』不变。为如意送最后一封信,在宫墙角落烧了纸钱的人,虽然不过匆匆一面,不曾细看,她已经叫钱公公暗中查到她,便是这个小宫女,名叫——琼音。若不是她遭遇沉湖,耽搁了日子,原本该早些带她出宫的。  
    她却不置可否,只是冷冷看了琼音一眼,头一低,钻入轿内,正襟危坐。  
    “姑姑说过,冷宫里都是一些活着却已经死了的人,我一直跟着她,怕我也会变成她那样的人……。”琼音跪在穆槿宁的脚边,低声啜泣,满面悲痛。  
    穆槿宁的胸口一阵无形的闷痛,如意说过的那一句,活着却已经死了,她仿佛也能够感同身受,刻骨铭心。  
    “她当初见了郡主之后,就回来连夜写了那封信,暗中交给我,说若是哪一日她没有出现在我面前,一定叫我想方设法把信带给郡主。好像是早就猜到自己要死了一样……。”琼音紧紧捉住穆槿宁的裙摆,肩膀耸动,竟停不下哭。  
    “那日,你还记得宣召她进了哪里的宫殿?”穆槿宁别开眼去,眼底漠然,冷冷问了句。  
    “那个嬷嬷我记得,是太后宫里的。”琼音抬起通红双眼,哭着说道。  
    果然是她。  
    穆槿宁的眼底,全然再无一分暖意,她无声冷笑,整个人顷刻间被寒意笼罩覆盖。  
    太后的手上,又多了一条『性』命。  
    在离开皇宫的路上,穆槿宁撩开帘子,望向远处的青鸾山,据说宫里头许多宫女公公死了就埋在那里,她却无法确定,如意的尸首是否也在那里。说不准,是连一小块刻着名字的石碑都不曾有。  
    她的目光渐渐深远,清绝面容上早已失去任何神情,只是探出手去,指尖的白『色』丝帕随风飘扬,也吹散了她眸光最后一丝光彩。  
    下一瞬,她松了手。  
    白『色』丝帕被北风吹上半空,越飘越远,仿佛那上面绣着的一朵高洁兰花,也像是白『色』蝴蝶在空中旋转飞舞——  
    如意,你既然走了,也不必对这世上再生留恋,这辈神侠飞龙最新章节子活的孤单固执,下辈子千万别再进宫,像你的名字一样,只求一个安稳如意,便已是完满。  
    而她,却还要在这个地方。  
    亲眼看着那些个丑陋面目的人,一无所有,一步步走向无底深渊,坠入无穷地狱。  
    ……  
 

第074章 本王从未觉得你脏

      
    “王爷,王爷请止步!”  
    沈洪洲疾步匆匆也赶不上前方的男子,只能顾不得仪态,小跑了一段路才追上去。 
    午后的冬日阳光落在秦昊尧的身上,他回过脸来,只是整个人都似乎是没有温度的,就连那身朝服上,也反『射』着冷光。  
    “本王知道你要说什么,私盐根本算不了什么大事,皇上一开始也没有要重罚的意思。可惜大臣中有人暗中写了联名信,递了折子到皇上那里,列了沈家经商的十条罪名,而且证据确凿,并非伪造。若是草草了结,无非是诏告天下,祖宗立下的国法到了皇上这一代,变成了一张废纸,自然帮不得。”  
    沈洪洲挤出笑意,拦在秦昊尧的面前,喋喋不休:“王爷难道没有通融通融的法子吗?他们已经关押了我的五弟,事态严重,刑部不让任何人去探望,说是要问斩……”  
    秦昊尧的眼底,一抹不耐暴露无遗,他冷淡打断沈洪洲的求救:“还好,沈大人你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晓,否则牵连到你的话,那沈家就得不偿失了。反正沈家兄弟众多,有一两个没出息的,迟早要出事。”  
    他已经是袖手旁观,隔岸观火的意思。  
    沈洪洲面容上的笑容,渐渐僵硬了。他只能笑着点头,如今秦王最有势力人脉,连自己的女婿都不愿帮他,还有谁敢冒这么大的风险?看来,他只能给自己的兄弟收尸了。  
    往日吞了沈家白银的那几个大臣,这两日见了他,都闷不吭声,一个个都恨不得告假在家,连早朝都不来上了,生怕沈家贿赂官员的风**及到他们身上去。  
    “本王劝沈大人一句,你能听得进去最好。”秦昊尧唇边笑意,愈发深沉莫测,俊颜上没有任何喜怒:“船队是沈家商户的手臂没错,但必要的时候,砍掉一双手臂,总比被砍了头要好吧。”  
    沈洪洲怔住了,心中希望落空,脸一阵红一阵白:“多谢王爷的忠告。”  
    秦昊尧笑意敛去,越过沈洪洲的身子,走出了宫门之外。跃上马背,他远远望着沈洪洲的身影,冷哼出声:“人果真是贪心,如今还未查到他头上去,就该在家烧高香了,居然还想保住沈忠的『性』命——”  
    王镭站在马下,将马鞭呈上,低声道:“皇上会用尽全力保住沈大人的。”  
    五指一收,他紧抓鞭子,俊颜冷峻疏离。“除非,他想当一个被百姓指责怒骂的天子。”  
    这个篓子,捅地还不够大。  
    “郡主要去一趟穆家陵园。”雪儿跟轿夫说了句,轿子穿过王府门口前面一条巷子,颠簸了半个时辰不到,才来到陵园门口。  
    雪儿替穆槿宁撩开帘子,她踏出两步,朝着琼音说道:“你跟雪儿留在园外,我过会儿就出来。”  
    穆家也是宗室贵族,陵园不小,原本就偏远冷清,如今冬日进园,走在大道上,两旁树木都光秃秃的,落光了树叶。草地上一片昏黄,枯草拉朽,毫无生机。  
    这像极了她今时今日的心境。  
    在娘亲的坟前,她席地而坐,以前跟爹一道在这里埋下花种,她曾经好奇,到底这花何时会开,到底会开何种花。  
    今日一看,娘亲坟前稀稀拉拉生出了绿油油的草叶,有几株已经长到她的膝盖处那么高,绿叶之内长着粉红『色』的小小花苞,指甲般大小,格外娇嫩。  
    穆槿宁沉入思绪,北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独自一人坐了很久,也察觉不到一分寒意。  
    轿子抬回了王府正门口,穆槿宁走出轿子,突地从对面的巷口冲出来一个人影,重重撞击到轿子的横杆上,穆槿宁来不及防备,险些跌倒在地。  
    “放手!”  
    穆槿宁才回过神来,只听得这人吃痛大叫,定下心来一看,面前的是个约莫四旬出外的『妇』人,身着紫棕『色』华服,看装扮不是乡野疯『妇』,而是大户人家的夫人。  
    而挡在穆槿宁身前,阻拦她将她的双手紧紧扼住的人——正是琼音,她拿捏的力道过大,显然已经把这名夫人伤着了。  
    “琼音,你先松手,说不准有什么误会。”穆槿宁眼看着那位『妇』人面『色』惨白,想来养尊处优的贵族,是受不了这些疼痛的。她神『色』平静,侧过脸,朝着一脸正气的琼音说了句,她才迟疑着松了手。  
    “哪有什么误会?!这里不就是秦王府?你不就是穆槿宁!我怎么会认错?”贵『妇』人连连冷笑,指着穆槿宁的面孔,满眼怨怼:“就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  
    穆槿宁蹙着眉,心底掠过一阵无名愕然和恐慌,琼音还想把『妇』人赶走,见她伸手示意琼音退下。  
    『妇』人情绪愈发激动,眼前的女子的确生的美丽,可惜红颜祸水,可是一想到自己的梦魇,更是措辞尖锐:“他要娶你,可你跟秦王藕断丝连,不清不白的女人,你怎么能当我们李家的长媳!要不是我说要是让你进门就悬梁自尽,他也不会去南骆那么远的地方——若不是你,他怎么会死!我就说过,你跟我儿子根本不般配,他要不是中了邪了,被勾了魂,怎么会走上这条不归路!”  
    “郡主,我们进去吧。”雪儿看着这个面孔扭曲的夫人,却有些后怕,扶着穆槿宁就走向正门阶梯。  
    『妇』人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身影,却猝然胸口闷痛,恨恨地说道:“你害死了我儿子,却还能安安心心在王府当你的夫人?我儿子『迷』恋上你,别说毁了大好前途,如今连命都丢了!你有为他流过一滴眼泪吗?你有为他伤心过哪怕一回吗?我的儿子枉费为你用情那么深,你也不过是一个贪图荣华富贵朝三暮四的女人!”  
    在她看来,穆槿宁过的跟常人没有两样,穿上等丝绸制成的衣裳,坐四个轿夫抬着的轻轿,身边还能有两名婢女贴身服侍,出入秦王府内,神『色』平静,就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你怕是连他的名字都记不得了!”  
    身后的怒骂声,像是一把刀,狠狠刺入她的后背。  
    穆槿宁的步伐,蓦地停下来,她缓缓回过身去,双眸之内满是黯然复杂。“我记得,从来没有忘记过。”  
    『妇』人怔住了,无言以对,她以为身为秦王的妾,穆槿宁一定会将那段过去避的一清二楚,全然否认,更别提如今李煊都死了。而站在台阶上的女子,面容上虽无悲恸,但那双美目之内的倔强和真挚,却让她满腹怒火无法宣泄。  
    “夫人……。奴婢怎么找都找不到你,你怎么真的来了这里啊!我们快些回去!”  
    从不远处跑来一名绿衫丫鬟,一把拉住怔住的夫人,软声劝慰,为了找到自家夫人,她都出来整整一个时辰了,还好来得及,事情没有变的最糟糕。  
    “你家夫人是不是犯糊涂了,怎么来王府门口胡闹?”琼音蹙眉,张开双臂,只怕这个丫鬟拉不住这疯『妇』,不让她走上王府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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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是李大人的母亲,琼音,你让她们回去吧——”穆槿宁眼底沉郁,却也不想多言,今日她的心里涌入太多的沉重灰暗,已然不堪重负。  
    她暗暗垂下眸子,却听到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近,陡然身子一震,转过头去。  
    秦昊尧跃下马,冷眼扫过李夫人的难看面『色』,前些日子他送载着尸骨的棺木去李家,当时昏过去的『妇』人,便是眼前的这位。  
    想来,她便是来王府门口等候穆槿宁,发泄心中怒怨。可惜自打崇宁沉湖,一直不曾离开王府一步,她也只能等到今日。  
    他并不难以想象,李夫人会对着穆槿宁说多少不堪入耳的话。他冷着脸望向穆槿宁的眼底,今日她面『色』苍白,眼底没有光彩,黯然失『色』,被人指责自然不好过。  
    “李夫人,执意要娶郡主的人是本王,若是要怪,就怪本王自作主张好了。”他睨着眼神闪烁的李夫人,薄唇勾起冷漠笑意,这一席话说的格外冷静。“李煊是为了完成皇上交代的重任才去南骆,发生不测,谁也不曾料到。本王千里迢迢带回了李煊的尸骨,朝廷也追封了李煊的功劳,也算是给李家一个交代。李家是名门大户,人已经死了,就不该迁怒别人。”  
    李夫人蹙着眉头,面『色』死灰,她自然不敢指责有权有势的秦王,她却更没有料到,他会为穆槿宁说话推脱,如今看了,更为自己死去的长子不值。  
    “我们夫人悲伤过度,才会赶来王府,今日是大少爷下葬的头一个月,也是大少爷的生辰……求王爷和郡主念在我们夫人丧子之痛上,不要追究下去……”  
    丫鬟连连说了些好话,见秦王挥手,示意她们离开,才急忙捉住李夫人的手,扶着失魂落魄的主子回家。  
    穆槿宁淡淡望着那个丫鬟,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满满俱意。是啊,如今谁见了秦王能不怕?  
    他几步走上台阶,黑眸望着她,她面无表情,眼神很难窥探此刻的情绪,不显喜怒,更看来难以接近。  
    “你不必理会她的话,长子不在了,难免神志不清。”  
    执起她的手,他神『色』自若,也全然没有一分怒意,仿佛前些日子他对她的质疑,早就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她望向李夫人的背影,颓废而孤寂,仿佛揪心一般的疼痛,暗暗涌入心口。她等候的,是李煊带着功劳回京,等候的,是长子平步青云的锦绣前程,而如今——一切都在一夕之间,落了空。  
    “王爷你说过,最痛恨的就是欺骗吧……。”  
    她缓缓抬起那双眼眸,眼底却有些许泪光,她笑的无奈之际,苦涩之至,最终还是甩开了他的手,茫然离去。  
    可是,他却一直骗着她。  
    他朝着雪芙园的方向走去,毕竟是练武之人,步伐稳健,很快就追上了她。  
    光是看着她的背影,就不难察觉她还未消散的怒气,当然,还有很多别的情绪,压抑又落寞,痛苦又挣扎……  
    上回在雪芙园,他说话出手,都太重。隔了三天没见面,不只是因为公务繁忙,在这三天发生太多太多事,回到王府天都黑了,也曾在她院子门口止步,最终还是掉头回书房。  
    他不知如何辨明,为何对她还有莫名的愧疚。  
    在她走入院门的那一瞬,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不让她继续无视他。“佑爵已经回到北国,他不会再有机会踏进王府,这样的人,还是离他远些更安全。”  
    穆槿宁淡淡望着他,面容上没有任何笑容,仿佛连敷衍都不愿,更像是天生的清傲孤绝,宛若天然玫瑰,不过一个眼神,也足够幻化为伤人的尖刺。  
    “静下心来想想,本王不该生你的气,他放浪形骸近了你的身,你也不想。”秦昊尧深深凝视着她,她虽不言语,却也不再拒绝他的触碰,手掌包覆着她软嫩柔荑,他带她走入竹林,坐在石桌旁,以眼神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位置。  
    她弯腰坐下来,眼神落在前方,一身肃穆。  
    “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佑爵善于在人面前装疯卖傻,你过去救过他,或许对他并无戒心。但因为这样,才更危险。可本王看人的眼光不会错,特别是看一个男人,他心里想的,绝不会是表『露』出来的这等肤浅无害。”  
    秦昊尧见她这般漠然神情,心中也有几分不悦,俊颜微愠,却不明显,这些话原本该那一个晚上跟她说的。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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