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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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剧-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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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偷。你找死。上!”

两名保镖像猎狗一般朝我凶狠地扑打过来。

一名保镖挥手朝我横扫过来,我忙抬手一挡,砰地一下,我的手像打在铁棍上,痛得几乎麻了。我赶紧跳起,从他的头上飞过去。

大堂内顿时乱成一团,客人们都惊叫着跑出去。

我担心打坏店家的东西,毕竟有个好伙计向一个老婆子施舍了包子,给了我一个很好的印象,没准这店家也是个乐善好施的善人,我对善人向来充满敬意,我便飞身跃出大门。

两个保镖猛追过来。我有一肚子气正没处撒,就跟他们俩玩玩,撒撒气。我迎扑上去,一招鹰爪抓破一个保镖右手上的衣袖。他的右手顿时露出来。我又就势一招蛇缠树杆带一招虎口撕肉,将其右臂撕下一块皮,里面竟然是只机械手。他发狂地挥动左臂朝我猛扫过来。我连忙上身朝下沉去,左腿翘起,一脚由身后反踢在对方的脸上。他中腿后退倒了几步。我翻身来个腾空连环腿,连连踢在另一个扑上来的保镖的胸部和头部,将其踢倒在地。我翻身落地,站定。

胖子搂着妙龄女郎站在一旁大骂道:“废物。快上啊,打死他,我给你们换来富电池。超长型的。打啊!”

妙龄女郎也跺着脚,妖声妖气地说:“是呀,打呀。”又用手去抚摸胖子的胸部说:“亲爱的不要生气,不要生……”

胖子一把推开她,骂道:“婊子,全是你他妈的晦气。”

妙龄女郎立即像小媳妇一样不吭声了。

他们俩从地上爬起,纵身飞起朝我冲来。我灵机一动,就地一滚,避开他们。他们俩躲闪不及,砰地一声撞在一块,倒地,头撞缩进去了,身上冒起火星子,发出咔吱咔吱的声响。

胖子拔腿就往店内跑。我冲了过去,抓住他。他忙一脸堆笑道:“兄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我说:“我跟你有没有仇。”

“没仇,没仇。”

“哪你为什么叫人打我。”我的话还没说完,站在旁边的妙龄女郎抢道:“是你先偷东西……”

我把脸掉过去冲她喝道:“你说什么臭三八。”

“三八闭上你的臭嘴。”胖子骂完她,又堆笑地对我说:“兄弟,不要听女人的,女人懂什么。咱们有话好好说。”

我说:“这样吧,我手头的钱被人家给骗了。现在手头正没钱用。你借我。”说到这儿我顿了顿,“借我三千块,这件事就算了。”

他睁大眼睛,说:“什么三千块,我没听错吧。”

三千块对这么个大老板,是个大钱吗?难道他只图有虚表,实际没钱,也不对呀,搂上这么一个漂亮小妞,没几个臭钱,这妞能让他搂着吗,何况还有保镖。我高声说:“三千,一分也不能少。”

他忙点头道:“好说,好说。我立即给你。”他高声叫一个服务员。“村上秋,村上秋,过来到柜台里拿三千块给这个兄弟。”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忙从柜台里拿出钱,小跑着走过来,怯生生地把钱递给我。我接过钱,塞进裤兜里。心想:胖子怎么能指示店里的服务员拿钱呢?难道他是这家店的老板?我见胖子带着妙龄女郎,狼狈地走后,我才把这些疑问向那个好心的伙计打听了一下。

伙计偷偷地说:“他就是我们的老板。这家伙坏死了。你刚才应该把他狠狠揍一顿才好。”

我问:“哪你还敢拿他的包子施舍给那个老婆婆?”

“不,那是我的奶奶跟我的弟弟。我给他们包子,钱在我的工资里扣。”他说着叹了口气:“现在到处是灾荒,日子难过啊!”他说到这儿,眼睛倏地放出兴奋的光亮望着我,猛然跪下,道:“大侠,求你收下我做你的徒弟吧。”

我忙扶他,说:“不敢当,不敢当。”

他硬跪在地上不起来,说:“大侠,请你收下我吧。请你收下我吧。”说着给我死劲地叩头。

众人都围观过来。

我感到很为难,便只好答应了他。

他告诉我他叫陈飞,然后带我去找他的奶奶和弟弟。

他说:“大侠,你刚才真应该多敲诈他点。敲他个三四十万,他都能拿的出来。”

我说:“你也太贪了吧。”

“你不知道他有多坏,简直就是个周剥皮。他把我们的工资压得只够我们吃几个包子的钱。还常托欠或找借口扣我们的工资,现在的富人,愈富愈抠门。”

“但咱们得洁身自好,古人说过‘达则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如果我们也跟他们那些坏人同流合污。我们又是什么。”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们不这样,难道活活等着饿死吗。大侠,我这人是一说一,是二说二。我跟你说实话吧。现在人活在世上,很多事都是给逼出来的。”他说:“没法子,被逼得呀。如今有钱的人是奴隶主,没钱的人都是奴隶。”

“你要是再这么想,我可不理你了。”

他忙说:“大侠我知道错了。”

我说:“你不要总叫我大侠大侠的。我们年纪看来相差不大,你就叫我平哥吧。”

“唉,平哥。我今年十七,你呢?”

“过二个月我就要二十了。”

他带我来到一座被炮弹摧毁的建筑物废墟里,这儿住了很多破衣烂衫的穷人。他们一家家,用些破旧的油布或铁皮之内的东西搭建了些房子。一个个的眼神都显得呆滞,望着我。有些认识陈飞的人跟他一路打着招呼。他带我七拐八转,才走到一座破破烂烂的建筑堆里,从一条小巷进去,沿路有好些就着倒塌的建筑而搭建的临时的家,一家家都是那么的残破不堪,很难想象这里的人们曾经都是一些繁华都市的市民,也许他们过去也不是什么富人,可毕竟在那时人们有家,有房子,有工作,温饱问题都得到了解决。可如今在战争中,他们什么都没了,一个个变成了垃圾堆里这群像寄生虫的无业游民。我望着这一切心寒不已。

陈飞带着我走到他的家门前,这是一间就着倒塌的残壁而用破石绵瓦搭建的破陋的房子。陈飞在门口就向里高声喊道:“奶奶,我回来了。”

一个瘦弱的老女人声音很苍老地应了一声:“唉。”

一个小男孩飞跑出来,脏污的脸上堆满了天真的笑容,他喊道:“哥。”然后他看到我,脸上立即显出疑惑的神色,望了望我,拉着他哥哥的手轻声问:“哥,他是谁?”

陈飞说:“这是我师父。”

小男孩说:“师父?”

陈飞高兴地拉我上前,说:“师父的本事可高了。刚才把那死胖子打得落花流水,连他那两个生化机器人保镖也被师父三五两下就打散了。”

小男孩一听,立即拉着我的手,说:“师父,我也要拜你为师。你教我武功好吗?”

我抚摸一下这个天真而又可爱的小男孩的头,说:“你还太小了,等你长大了,我再教你,好吗?”

小男孩不高兴地说:“我已经很大了,你就收下我吧,我要学好本事,将来谁也不敢欺负我了。”说着他在我面前,嗨嗨地挥了几下拳脚,又说:“你看,我从电视上学的。行吗?”

我望着这个天真而又可爱的小男孩,真不敢相信他的灵魂被暴力腐蚀的真相。我说:“行,不过你还是要等长大了,我再教你。”

小男孩嘴抿起,很沮丧地跑出了门。

陈飞叫他,他头也不回地跑出去了。

陈飞忙向我赔小心,说:“平哥,你不要见怪,他被我和奶奶惯坏了。”

我笑笑,说:“我理解,我小时候也是这样。谁没过童年呢。”

“契可夫说过他没有童年。”

“为什么?”

“因为他的童年在战乱中长大,根本就没有活出童年的滋味。而我的小弟也是这样。所以我尽量对他好,能让他在这战乱的世界里尽可能地找到自己的童年快乐。”他又说:“但是太难了!”

这时屋里的老妪唤道:“飞儿,是谁呀?”声音没落一个老妪颤颤巍巍地佝偻着身子走到我们跟前,正是刚才在店门前见到的那个老婆子。她对我友好地笑了笑,说:“请屋里坐。”

我说:“好的。”

陈飞又把我向他奶奶介绍了一番。

老妪叹了口气说:“如今的世道太乱了。我年轻的时候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今天这么乱。你瞧瞧如今这世界变成啥样了,全给那些独裁者弄得像地狱一样。”又说:“世间无道学武,有道学文。造孽啊!”

我在他们破陋的房子里坐下,打量起这套破破烂烂的房子:有三间,一间厨房,一两间破烂的卧室,都是用些石绵瓦和油布搭起的。有些生活用具。桌上的碗里空空的。此时的太阳已升空,屋里像着了火一样热起来,闷热难当。

忽然,有两个光着膀子的大汉冲了进来,大叫大嚷道:“陈飞,这个月的人头税和房租费你们该交了吧,已经过了五天了。”

陈飞忙赔笑道:“南哥,我手里没钱,你再宽限几天,我一定给。”

一个大汉一巴掌打在陈飞的脸上,骂道:“他妈的,什么没钱。老子知道你刚才辞了职,拿了工资。识相的快拿出来,不然我打断你的狗腿。”

我冲上去,说:“打断谁的狗腿。”

陈飞忙推开我,害怕地说:“平哥,这事你不要管。”

那大汉上前,指着我的鼻子,凶道:“哟呵,还来了个李小龙啦,想打抱不平吗。”

没想到李小龙死了一千多年现在还有人知道他的大名。我推开陈飞上前,不由分说地冲那大汉脸上,来了个迅雷不及掩耳的巴掌,打得他头晃来晃去,脚歪了几歪扑通倒地。我说:“我叫吴平,不叫李小龙,你记住了。”

另一个大汉见状,大吼一声,挥拳正欲冲上来。我站定身等他上来。他冲上几步猛然收住脚,脖子一梗,道:“俺今天不跟你打,你等着。”一边说着一边扶起那大汉灰溜溜地往外跑去。

我大笑道:“一群熊包。”

陈飞苦着脸说:“平哥,这伙人不像胖子,惹不起的。他们在这地面是地头蛇,他们在政府里有保护伞。咱们小老百姓,惹不起啊。”

我说:“你怕了。”

老妪在一旁叹道:“唉!这下完了,得罪了这帮恶神。咱家这回真的要完了,完了!”说着咳嗽不止。

陈飞忙上前去扶老妪,说:“奶奶平哥他也是好心想帮咱们。他……”

“他好心,他有能耐。现在好了,咱们都得等着那帮畜生来砸了咱们这个家。”

我一肚子火,说:“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我去找他们,用不着牵累你。”说完,我拔腿就往外跑。

陈飞忙追出来拉着我哀求道:“平哥,你别生气。我奶奶她人老了。我向你赔不是,求你不要离开我们。你要是走了,我我……”

“我什么我,我去找那帮人把这件事摆平了。不会牵累你们的,以后咱们各走各的。”

“平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他们是不是还会回来?”

他惊恐地点头表示是。

“哪好,我在这儿等着他们。”

二十来分钟,那两个大汉果真带来了十几个打手一路叫叫嚷嚷地走来。

那个叫南哥的大汉见到我手一指,恶狠狠地说:“兄弟们,就是他,收拾他。”

几个打手操着砍刀喊叫着朝我猛扑过来。

我冲上前去,左挡右抓,左推右打,一路打过去,像推墙劈柴般,没几下工夫,就将这群乌合之众打倒在地。我一个箭步追上正拔腿想逃的南哥。我上前一腿踢在他背心,踢得他倒地双眼直翻白。

我喝道:“我不管你是谁,从今往后。只要我见到你的人还在这里出现一次,我就打你们一次。听见没有。”

南哥在地上连连点头,说:“知道,知道。”然后灰头土脸地带着他的手下跑了。

我站在巷中间的烈日下,竟然没有一个居民出来为我喝彩;相反他们一个个板着脸对着我,仿佛我刚才所做的是在害他们,而不是在为他们。有一个小孩蹦跳着高声叫道:“坏人被打跑了,坏人被打跑了。”孩子的父亲连忙捂住孩子的嘴,骂道:“你再胡说,我打死你。”

我愣住了,问走过来的陈飞:“他们怎么了?”

陈飞拉我回到他的屋里,说:“你不知道,我们这些人被他们那伙人吓怕了。你今天打了他们,他们决不会放过你。他们这几个只不过是一些小喽罗,真正的后台大老板还没出面。”

“怕什么,你们有这么多人,却被他们骑在你们的头上。你们一个个怎么这么没胆量。”

“平哥,不是大伙没胆量。大家都是普通老百姓,咱们只求一个安居乐业的地方,哪个敢去跟他们斗啊!”

“哪,你们就这样贪生怕死地被他们永世骑在头上过日子不成!”

陈飞叹道:“不这样能咋样?”

“大家联合起来反抗啊!”

“话是这么说,可家家都有自己的老小。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他又小声说:“平哥,我们中间的奸细很多,上个月有二十多个人加入了革命党,结果被邻居知道了,向当地政府告了秘,全给抓起来绞死了,你今后说话要小心点。”

“你们是一群猪啊,你们这样做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只能是当一辈子的狗和牲口,永远也别想抬起头来做人。”

陈飞说:“道理谁都明白,可告秘的人因此立了一大功,得到政府嘉奖,迁出了这贫民窟,住上了新楼房,政府还给他们安排了好工作,现在很多人巴不得别人是革命党。”

“为什么?”

“这样可以向政府立功领赏啊。”

我明白了为什么时代会如此倒退,不能单怪恶人,而是有着这样一群混蛋百姓,使得恶人有了作恶的空间,是他们自己亲手把恶人养肥了。

“飞飞……”有个女人从门外高声叫着一路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高个子年轻男人。

陈飞忙上前笑道:“姐。”

我一眼就认出了她,她就是昨晚用迷药把我迷昏过去的那个女人,真是冤家路窄。

老妪在里屋高声问:“是欣儿吗?”

她的眼睛与我的眼睛一碰上,顿时愣住了,但立即像不认识似的从我身边走过去,一边应道:“奶奶是我。”一边向里屋走去。

年轻男子径自取了一把椅子坐下。

陈飞显然不喜欢这个男人,对他的态度很冷漠。

陈飞给我搬了把椅子,说:“平哥,坐吧。”

我坐下,打量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也打量我。他侧了侧身从牛仔裤的屁股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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