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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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君入瓮-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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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老公,我、我当然对这话题没兴趣,你刚才说的什么投资、投机我都听不懂耶……”她捧着脸蛋,一副欲盖弥彰又死不认罪的无辜样,水灿眸子一眨一眨的,简直可爱到媲美小鹿斑比。“辛苦工作了一天,你饿了吧?我们赶快去吃饭。”

语毕,她连忙挽着他的手臂,领他到餐厅坐定,用行动来表示方才的话题已经告一段落了。

君清晏的笑容又回到脸上,挟起一口翠绿青菜递到他嘴边,企图补救她方才的失态。“来,尝尝。”

真像小孩子的办家家酒--这是应滕德脑中闪过的可笑念头。

一切,都是假的。

“张开嘴,啊--”君清晏盯着他那抹挟带笑意的唇线开启,便一古脑将青菜塞进他嘴里,“好吃吗?”

“碱了点。”应滕德指出美食中唯一缺点,而好死不死这缺点正是君清晏一手包办的。

“我下次会注意的。”君清晏死命握住筷子,生怕自己克制不住想拿筷子戳他鼻孔的恶念,咬牙挤出来的笑容依旧明亮耀眼。

张嫂由厨房端出热汤,搁放在两人面前,动手为他们舀汤。

“先生、太太,来,这是红枣枸杞炖鸡,红枣有早生贵子的涵义喔。”张嫂笑咪咪的解说。

早生贵子?!很好,这碗汤打死她,她都不会灌到肚里去!

要制造一个孩子多容易,可是要养好一个孩子就不是只喂喂奶、换换尿布就能打发。

她踩进一桩没有爱的婚姻,不希望再生一个得不到完整亲情的孩子。

她别开视线,正巧对上应滕德探索的眼。

应滕德轻笑出声,因为看穿她脸上的心思。

“一碗汤不会影响生儿育女,那得看我的努力与否。”他故意说得暧昧。

“先生,你怎么这么说话?没个正经。”张嫂以慈爱长辈的身分轻斥,“瞧,太太的脸都红了。”

只有君清晏知道,那句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他在暗示她,无论她喝不喝鸡汤,都不能阻止他在她子宫里播种的事实。

“太太来,喝汤。”

君清晏收回瞪着应滕德的目光,改瞪向那碗鸡汤,无法抗拒张嫂慈蔼递上来的热汤,只得乖乖接下。

“趁热喝。”应滕德先舀了一匙入口,“看谁喝得快。”

君清晏头一仰,咕噜咕噜将汤给灌完,连这种小小较量她都不愿输他。

“对了,明天我请假一天,留在家里陪你。”应滕德陡然道。

“什么?!”君清晏拍桌大嚷,换来应滕德挑眉。

“你这个反应我可以视为欣喜若狂吗?”他讽笑道。

“呃……我是说,放着公事不管没关系吗?”开什么玩笑!她已经安排好了明天的靡烂行程,若是应滕德在家,岂不阻挠了她的幸福?!

“有童在,没什么好烦恼的。”

“童?”

“我的特别助理。”

“女的?”她直觉想到特助通常都是美艳动人的女强人。

“男的。”明知她不会吃醋,应滕德还是回道。

“童特助是个很风趣的孩子,只要有他在的地方总会很活泼、很热闹呢。”张嫂在一旁补充,“他和五少爷是从小玩到大的同学,和其他几位少爷的感情也很好,就像是应家第六位少爷呢。”由于童玄玮常常到家里来吃便饭,幽默讨喜的个性赢得她不少好感。

“可是把公司丢给特助,这样有违老板风范吧?况且就算他和应家感情好,毕竟不是应家的人。”

“童与应家人不一样之处只在于他不姓‘应’。”

“听你这么说,压根已经将他视为一家人了?”

“一家人?在我生命中没有这三个字的存在。”应滕德脸上笑容转浅,难以察觉的阴霾染上他刚毅脸庞,“我只是信任童罢了。”

君清晏发觉这男人的一项劣性--他很擅长用一句话来激起她的怒火!

他生命中没有“一家人”的存在?!

那么,她这个新婚妻子算什么?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将她视为一家人的打算?

这个事实,她早在交换戒指之时就告诉自己无数次,可是由他口中听到这种冷漠淡然的话,仍让她火上心头。

“既然你这么信任他,干脆休假休到下个星期不更好?只陪我一天太没诚意了。”她冷哼,撒娇的口吻之下是不带真诚的嘲弄。

应滕德没允诺,只是淡瞥她一眼,那眼光好像对她说的话感到戏谵,下一刻他却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

“童,明天开始,我要休四天假。”

什么什么什么?真的假的?!

君清晏听到手机彼端也传来类似她心头呐喊的惊讶男声。

他真的要……

“请假在家,陪我亲爱的老婆。”

第三章

拜张嫂的鸡汤所赐,君清晏昨夜又严重地睡眠不足,使得她不得不很小人地怀疑那锅鸡汤里是加了兴奋剂还是威而刚。

唔……她可怜的腰,好酸软……

而一早又被人给挖出床铺的怨念,让她的理智濒临崩溃。尤其当她听到应滕德吵醒她只为了向她索讨一个早安吻时,她几乎想买把冲锋枪轰掉他恼人的淫笑!

说好听是请假陪她,实际上则是她浪费时间来“伺候”他吧?

应付完应滕德的索吻,他也没打算让她继续睡,替她抓来了一件无袖洋装套上后就将她推到浴室去刷牙洗脸。

镜子之中映照出一个长发蓬松乱翘、脸色铁青的女人。

听说,女人一旦有勇气在男人面前不修边幅,就表示她将这个男人视为最最亲密的人;而男人能包容女人不刻意打扮的模样,甚至觉得那模样动人可爱,那便是爱情的升华,是一家人的感觉。

可是谁来告诉她,她的情况又该做何解释?

没有爱情足以升华,却已让应滕德看到黄脸婆似的她?

君清晏握着牙刷,或轻或重地滑过贝齿,一个再怎么美丽的女人,黑着两个熊猫眼圈又鼓着腮帮子,说实话真的美不到哪儿去。

“你刷牙刷了三十分钟了。”应滕德斜靠在门柱上,由镜中瞧见正背对着他的君清晏。

她漱了漱口,又挤了些洗面孔开始做起脸部按摩,完全没有打算加快动作。

而应滕德也维持着同样姿势赖在门前不走。

即使他没出声打扰,仍是碍了她的眼!

“老公,你在看什么?”没事不会滚下楼去吃早餐吗?!

“看你。”应滕德双臂环胸,好整以暇地回道。

“别看啦,人家这样好丑。”君清晏转过头面对他,摊开沾满了洗面孔qi书+奇书…齐书柔泡的双掌,捂在他眼前五公分。

若不是他清楚两人间的关系,他会真以为君清晏在撒娇。

可惜,她笑得太假了。

“你是我见过最美的。”

若不是她明了婚姻在两人心中的定义,她会真以为应滕德在吐露爱语。

可惜,他笑得太假了。

“肉麻当有趣。”她娇斥一声,在心中对他吐了个舌头。“你先出去啦,我还要洗个晨裕”“你是在邀我一起洗鸳鸯浴?”

洗你的大头鬼啦!捌蹲臁!?
“别多费工夫,我正准备带你上阳明山泡温泉。今天不是星期假日,温泉一定很少人。”

“要去洗温泉?”她边泼水冲去脸上泡沫,边含糊回道。

“就当做是去日本泡汤一样,中餐顺便尝尝山菜的滋味。”

耶?看来应滕德是当真要陪她度蜜月?

在她拎起干净毛巾擦拭脸庞时,应滕德跨进了浴室,一手搭上她的肩。君清晏从镜中回望着身后的他。

“没能带你出国一趟,你会记恨我一辈子吗?”他想起了张嫂那天在电话中提到的话。

一辈子……好奢侈的承诺。

“我想……我会。”她顽皮一笑,“不过,不是记恨出不出国,而是记恨有人在结婚隔天就跑去公司上班。”

“但我请了四天假陪你。”

“已经造成的伤害哪里是四天可以弥补的?女人在意的可不是假期的长短,而是心意。”君清晏感觉到应滕德另一只手正缓缓爬梳着她的发。

“男人却往往在女人在意时才会发觉自己漏做了什么。”

她噗哧一笑,“老公,你不用想太多,我才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和你生气,我是故意吓你的啦。”

“是吗?”她的眼神透露的讯息可不是这样,但应滕德仍是陪她一块做戏,“亲爱的老婆,你果然很善解人意。”

“当然啰,你也不瞧瞧是谁挑中的老婆。”这样够给他面子了吧?

应滕德穿梭在她发间的指逾越了屏障,直接爬上她颈背肌肤,充满爱抚地挑逗着她。

接着,薄唇取代了他的指。

“老公……”她浑身的毛细孔几乎全屏息而立。

他没给她挣扎的机会,大掌抚过她的雪颈,轻扣在她下颚,半强迫地要她仰头迎接他的吻。

认识应滕德只有短短三天,但她就是知道应滕德并不像他外表所呈现的淡漠,因为他的吻很炙热,甚至带着霸道,好像要一口一口吃了她。

应滕德双唇吮贴着她的,缓缓以舌侵入她,捧着她脸庞的长指滑过她的眼睫,要她闭上双眼,她先是微微挣扎,而他放柔了动作,蚕食般地催眠着。

这一回的吻,没有烟酒味,只有牙膏的清冽薄荷味道……君清晏猛然惊醒,在他的右手解开她内衣钩子的同一时刻!

“老公--”她推开他,嗓音有些轻喘及沙哑,“你不是说要去泡温泉吗?这样下去……温泉就泡不成了。”

“那可以缓。”

“不可以!”她嚷完之后又急忙掩嘴,佯装嗫嚅,“做、做那件事很累耶……我做完会很想睡……所以……不要啦。”她的结巴倒不是故意佯装的。

男人,换个地方思考好不好?!脑容量只有一个字--色!

下半身永远比上半身先起反应,哼!

应滕德勾住她的腰身,将她带进怀里,惹来她的惊呼。

“应--”

“那么,就延到今天晚上吧。”他贴在她耳畔,轻咬着软嫩的耳珠。他的欲望可以等。

“泡温泉延到晚上?”

应滕德眯眼一笑,“你想改顺序也无妨。”

“改什么顺序?!”她双掌抵在他胸前,硬是隔开五公分距离。

肆虐在她耳壳的嘴同时吁吐着灼烫热气及笑声,“先上床,再放你睡场觉,最后才去泡温泉,这不是你要的吗?”

君清晏弄懂了他所谓的顺序,原来将他方才的话倒过来排序兼重新整理,就是他今天为她安排的“行程”?!

“不不不,按你说的顺序就好,我听你的。”她强挤出小女人的笑靥,“你先下楼去吃早餐,我要吹头发了。”

应滕德被半推半请地轰出浴室。

接着--

他听到她重新刷牙的声音,以及交杂在咕噜噜漱口声中的低声漫骂。

协俭沦

这算是他们第一次约会?

现在要找到一对结了婚才开始约会的夫妇简直难上加难,所以他们两个应该被列入稀有动物好生保护着。

视线瞟向左手边正在开车的应滕德,在不久之前,她才由父亲手中传来的“丈夫资料档”看到这张容颜,过不了几星期,她便成为他的妻--这对她而言,除了排拒之外还是只有排拒,因为相识的时间太短,短到不足以让她改变观感,不足以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她打从心底仍旧认为自己是父亲与他利益互换下的牺牲品,只是她这个牺牲品不像言情小说中凄惨受虐的可怜小媳妇,应滕德也还不到变态施虐的恶棍男主角的火候,他们的相处虽偶有摩擦--那些摩擦全是她心里在作怪--其余都算得上是和平共处。

但对于一个“丈夫”,还是一个未曾与她交过心的丈夫,她还不知道用哪一种面目和他共同生活,所以只好用最虚假的笑脸面对他。

显然,应滕德和她有一样的想法。

她有时真想冲口问出:“你为什么不拒绝我爸提出的联姻?”

但她又知道,应滕德定会回她那句伤人的话:“我正巧需要一个妻子。”

她不喜欢自己只是一个“正巧被需要”的角色!

原先偷瞟的目光转变为怒瞪,君清晏对他那句话当真耿耿于怀,恐怕至死方休了。

“看我看得这么专注?眼睛连眨都不眨了。”应滕德微偏过头,正对上她的眼,让她眼底浮现被抓包的窘样。“在看什么?”

“在看我所认识的你呀。”除了那副皮囊外,她对应滕德的认识少得可怜。“老公,我发现你很帅噢。”虽然是为了移转应滕德的注意力而随口说起,但这句话是事实,外貌美丑是见仁见智,在她眼中的应滕德外表干净清爽,衣着品味也不错,绝对构得着她心目中帅哥之列。

不过这当然不能构成婚姻美不美满的要素。

“你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应滕德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此话一出,君清晏收起笑,咬牙切齿地嘀咕,将他那句死不要脸的句子反覆暗骂。

这个话题再聊下去,她铁定会想将他踹下车,所以君清晏决定直接斩断可能的延续,话锋三级跳。

“老公,你请假在家陪我……”靡烂。这两字暗暗在心底附注,“你会不会觉得我很任性、很骄纵、很后悔娶我?”要是后悔了,她倒是不反对签字离婚啦,不过赡养费可别吝啬噢。

“你自小家境好,倍受疼爱是必然的。”

噢?不给正面回应,反而给她另一句评语,这表示默认她前一句问话啰?

“是呀,我可是从小就被捧在手中小心呵护的掌上明珠咧。”她骄傲地仰着头,君氏公司在没遇上这波低靡景气浪潮之前,规模虽不及应氏,好歹在商界也是小有名气的,她父母除了给子充裕的物质生活之外,也给了她和弟弟君清霁幸福和谐的家庭。

“将来也会是。”应滕德淡瞥向她。

君清晏怔了怔。

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想由应滕德眼中多挖掘些什么,但应滕德已经将头偏回正前方,专注于山路曲折。

在她苦思许久仍厘不清他的语意,应滕德又开了口,“你父母不会因为你嫁了人而不疼你。”

“那是当然的。”原来他说的是这个意思呀,害她差点会错意……“你父母都怎么叫你?”

“晏晏。”

“晏晏?很可爱的匿称。我也可以这样叫你吗?”他的问句像是索求。

“说实话,我比较喜欢你叫我‘亲爱的老婆’。”这样她会少掉些鸡皮疙瘩。

反正他要的,只是一个老婆,而不是她君清晏。

“为什么?叫晏晏比较不生疏。”

“你也希望我叫你德德?还是老公?”她的语气带点威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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