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拉尔。普摇头道：“布拉德，你总是说你碰到了天才，这半年里你都跟我保证了好几个天才，结果呢？”
布拉德。乔治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半晌才回头咳嗽道：“意外，但是霍伊跟他们不一样。”
“是不是不一样等测试出来才知道。”
……
青年队的3号基地里，卡罗姆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他苍老的双手捧着测试数据在微微颤抖。
他简直难以置信，眼前这个看似身板匀称的年轻人体内竟蕴藏着难以估量的力量。爆发力、弹跳力、腰腹力量等都达到了令人吃惊的地步，要不是亲自测试，卡罗姆会以为在作假。
恩？卡罗姆只见霍伊有点不服气地又站到了百米的起跑线上，示意重来一遍，小伙子似乎对刚才的百米速度不满。
卡罗姆低头再看他的数据，百米十一秒七！
天啊，这家伙难道想去参加百米飞人大战吗？十一秒七，这个速度可以媲美足坛最快的‘快马’艾尔顿了，他的最快百米是十一秒三。
吩咐在场的一名工作人员给霍伊计时，卡罗姆内心难以震惊地走出了3号基地，天才吗？老头内心心潮澎湃。
仪器好，效率快，这是利兹联给布拉德。乔治的第一直观印象。卡罗姆带着数据走到了二人的跟前。
“怎么样？大卫？”达拉尔。普漠不关心地问。
卡罗姆把数据交给达拉尔。普，淡然地说：“除了身材略微单薄外，其余都很不错，不过…”
达拉尔。普抬起头，很奇怪地问：“不过什么？大卫。”
“他太沉默了达拉尔，那孩子不喜欢说话。”
布拉德。乔治和达拉尔。普俱是一愣，“有什么关系吗？”
卡罗姆摇头：“那倒没有，我只是随便说说。”
达拉尔。普才不关心霍伊是脱口秀主持人还是个哑巴，“大卫，你认为他在我们青年队能有一席之地吗？”
这个问题让布拉德。乔治立刻精神起来，关键就在这一时刻，上帝保佑这老头嘴巴能甜一点。
像是等待了漫长的几年，卡罗姆悠悠道：“现在还很难说，不过我相信那孩子应该具备这个实力。”
“真的？”达拉尔。普一脸的不相信，良久才下定决心说：“那我马上就签下他。”
布拉德。乔治愣在当场，使劲地睁大眼睛：“就这么简单，达拉尔？”
达拉尔。普问：“那你还想怎么样，上场比赛吗？我认为不必了，布拉德，等下把这个霍伊的相关资料拿到俱乐部，我们要和他签合同。”
布拉德。乔治暗暗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痛清晰地传来，说明这不是梦，没想到人生中第一次的成功竟来得如此轻易。
他显得有点激动，从包里拿出了霍伊的证件和相关资料。达拉尔。普用手制止了他，“你去俱乐部那边，我不负责合同的签署。”
达拉尔。普打通了俱乐部有关负责人的电话，一会儿通知布拉德。乔治带着霍伊过去签约，那边效率不错，立马答应了下来。
就在布拉德。乔治带着霍伊离去后，达拉尔。普指着手中的数据问卡罗姆：“大卫，这数据真的是那孩子的吗？”
卡罗姆眼光一亮，“千真万确！”
“真是难以置信！”
“其实刚才测试百米速度的时候，你知道，十一秒七这个成绩已经非常出色了，但是他却要求多测了很多次，这个小伙子的好强心非常强。”卡罗姆很欣慰地说。
达拉尔。普说：“我一向对东方人会踢球报有怀疑的态度，但是刚才我还是毅然签下了他。”
“因为我吧。”
“没错，大卫，你既然你认为可以，那么我相信你。”达拉尔。普认真地说：“再说了，这份数据是多么让人激动。”
卡罗姆低头去看霍伊的数据，自言自语道：“总算有希望了。”
第008章 签约
霍伊的合同属于青年合同，代表俱乐部签合同的是一线队的助理教练史蒂夫。斯坦诺顿，一位冷峻的中年男子，身材高大，脸庞英俊。
接到了达拉尔。普的电话后，史蒂夫。斯坦诺顿很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个黑发的男孩，良久才对布拉德。乔治说：“乔治先生，我们利兹联青年队的平均工资是80英镑每周，鉴于霍伊刚来，因此我代表俱乐部向他开出75英镑每周的工资，你觉得怎么样？”
布拉德。乔治生平第一次以经纪人的身份与别人谈合同，他显得有点紧张，“这个…我看还可以，斯坦诺顿先生，我想问一下，霍伊可以在青年合同期间内改善合同吧？我的意思是他如果表现出色的话。”
“当然可以，我也希望如此。”史蒂夫。斯坦诺顿说。
布拉德。乔治和霍伊的出现让眼前的助理教练感到很新鲜，很少有经纪人一开始就找年轻球员合作签合同，要知道，以年轻球员那点微薄的工资，很多经纪人都不会感兴趣。
然而布拉德。乔治却是做了，因为他无路可去，霍伊和他此时同坐一条船，霍伊失败，那就意味布拉德。乔治也失败。
而霍伊根本不在乎这一些，他想踢球，想证明自己能行，想给别人看他也能踢球挣钱，他才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布拉德。乔治的收入根本不在他的考虑之内。
就这样，奇怪的经纪人和奇特的少年走到了一起。
整个过程很简单，史蒂夫。斯坦诺顿提出的条件得到了布拉德。乔治的同意，霍伊心里暗暗盘算，一周75英镑，确实比在‘秒味’赚到的要多，关键是他又可以踢球了，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合同有几条附属合同，球队升级工资上涨15％，而降级则是降低15％，出场费是100英镑，当然出场是指为一线队出场参加比赛，进球奖励是50英镑。没有签字费，在球队期间的一切费用由俱乐部承担。
在这份合同里布拉德。乔治的那10％没有所提成的费用，因此意味着他在霍伊开始效力利兹联的最初是拿不到任何的好处。
离开俱乐部之前的郁闷情绪被送行的新闻官黛米。凯瑟琳冲得干干净净，黛米。凯瑟琳无意听说俱乐部签了一位年轻的球员，原本这种事稀疏平常，而且经常发生，她只是打算瞧一眼，却不料碰上对方离开，只好送一送。
一头金发的凯瑟琳穿着职业装，衬出她高挑的身材，显得楚楚动人，布拉德。乔治像是遇到戴安娜般，脑袋有点进水，恍惚失神。
“感谢你能亲自送我们，美丽的凯瑟琳小姐。”他堆起绅士的笑容说道。
凯瑟琳轻轻摇头微笑着说：“不用客气，乔治先生。”
霍伊在一边冷眼旁看，布拉德。乔治正准备热情地和凯瑟琳客套一番，看到霍伊黑着脸左顾右盼，只好道：“抱歉，凯瑟琳小姐，再次感谢你。”说完托着霍伊离开。
凯瑟琳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回忆了一下刚才两人之间的反应，有点开心地笑了一下，然后回身进了俱乐部的大楼。
“凯瑟琳小姐长得这么样？”回去的路上，布拉德。乔治依然热情不减地谈论着，不过霍伊却是不理会他，大步走在前头。
对霍伊的了解不算少，因此布拉德。乔治对他的冷漠反应并没有感到不满意，他只是觉得走在前面的孩子很有性格。
当然，沉默也算一种性格的话。
……
皮斯顿大街，霍伊的家。
苏兰这一天依旧没有上班，她在家里等霍伊回来，等到是好消息，因为霍伊和利兹联签约了。
为了庆祝，苏兰特地要准备庆功宴给霍伊，祝贺他有新的开始。
趁着母亲出去买菜的间隙，霍伊换上了一件T恤，穿上很久未用的破球鞋，来到了街尽头的场地。
亚当和西斯科等人依旧在那里，他们的生活似乎只有足球，足球才是最重要的。
“嘿，看谁来了。”西斯科吹起了响彻的口哨。
霍伊脱下T恤，甩向一旁，蹲下身子系好鞋带。
亚当用手转着足球，迈步走到霍伊面前，“昨晚还没尽兴吗，霍伊？”
“或许是吧。”霍伊看向亚当，“霍里，来吧。”
和利兹联签约并不意味着已经成功，霍伊知道，他还有很多东西去学习，而那些他都不知道，因为他没接触过。当布拉德。乔治跟他这样说的时候，他显得有点隐隐的不安。
明天就要去俱乐部报道，霍伊忐忑不宁，为了消除内心的焦躁，他想到了来这里。只有和球一起跑的时候他才会安心一些，因为他的技术并没有丢掉。
就像以往一样，霍伊拿着球过人再过人，他清楚自己能做到，而且相信自己做得还可以，看到西斯科被他甩在身后，看见亚当眼中的赞许，他内心开始渐渐放松。
这里是他从小踢到大的场地，非常熟悉，感觉非常的亲切，无拘无束，他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在这里，他控制了足球。
黄昏总是很短暂，满身大汗的霍伊跟亚当等人道别，他没有告诉他们已经签约利兹联的事情，没有必要，那也不是他的性格。
打开家门，熟悉的香味飘进鼻子，霍伊整个人顿时体会到一丝的满足。
在厨房忙碌的苏兰看到进门的霍伊，让他赶快去洗个澡，准备开饭了。
晚餐的气氛不错，苏兰开了一瓶储藏很久的廉价香槟，足球运动员在平常是不能喝酒的，霍伊不知道这一条，而且现在他根本不想去理会那些规定。
香槟点燃了晚餐的高潮，苏兰不停地给霍伊夹菜，嘱咐他到了俱乐部该注意什么，不什么不该做等等，仿佛霍伊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孩子般。
霍伊很少见到母亲这么多话，他以为她是为自己高兴，也没有感到什么不对劲。在低头吃饭的瞬间，他没有看到苏兰凝重的面容，因为他此时想的都是明天的事情。
第009章 挑衅
成功签约之后，布拉德。乔治告诉霍伊接下去的事情大抵如何做，然后就消失不见。
次日，骑着自行车，霍伊穿梭在早晨的大街小巷，目的地是利兹联的训练基地。
在英国很多城市、乡镇，很多人每天骑着自行车去公园，去旅游，去上学，自行车是英国人一个重要的交通工具。
ThropArch训练基地的大门口，老门卫诺兰。凯特精神矍铄，他正看着今天的早报，上面大幅地登刊了本赛季开赛一个月利兹联的优异表现。夏天由于球迷骚乱，英足总扣掉了利兹联新赛季积分高达15分，即使是被扣去了15分，但新赛季利兹联豪取七连胜，走出了降级区，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霍伊来得要比其他的球员要早，甚至比教练都要早，这让诺兰。凯特很吃惊，“祝你今天顺利，小伙子。”
嘴角咧出一个笑，霍伊朝他轻轻点头，然后向基地里驶去。
利兹联所有的青年队球员都是住在外面，除了寄宿在俱乐部附近和利兹联有合作的家庭里，其余的都是出生在利兹本地的球员，他们自然训练结束之后回家休息。
把自行车放好，霍伊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不知道接下去该做什么。基地里空荡荡的，太阳没出来，草皮上的露水还没化去，空气格外的清新。
想起昨日百米成绩不是很理想，霍伊一阵小跑进了昨天做身体测试的场地，大门是敞开着的，周围是一圈铁丝网，隔离了其他的场地。
稍微活动身体，做了几个热身动作，霍伊站到了百米跑道的起点线上，心里在默默倒计时，等到数到零的时候，身体如同像踩在弹簧上，忽而被弹开，然后霍伊嗖的奔了出去。
脚上穿的是苏兰新买的一双训练鞋，抓地力其实并不好，但是霍伊还是自我感觉比昨天快了一点，心里暗暗欣喜了一会又重新跑一次，如此重复了几番。
而场外不远处的林木下，卡罗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铁丝网外，他静静地看着霍伊，良久浮出一丝笑容。
等达拉尔。普到来的时候，训练场里的青年队队员全都到齐了，霍伊游离在人群外，安静地看着别人在互相打闹或者听着讨论着利兹联在联赛中的表现。
达拉尔。普穿着黄白训练短袖衫，他看到人群边缘的霍伊，然后吹响了哨子，示意大伙安静。
“今天我要给大家介绍一位新队友，霍伊，过来。”
霍伊面无表情地站到众人的面前，这时人群里响起了议论声。“嘿，你瞧，是个中国男孩，他也能进入利兹联俱乐部，教练疯了吗？”
“说得没错，亚洲人也会足球？真是笑话。”
……
达拉尔。普听着队员们的议论声，没有任何的反应，而是煞有其事笑着对霍伊说：“跟大伙打声招呼。”
霍伊忍下内心膨胀的愤怒，环顾了众人一遍后，缓慢地吐出一句话：“我会在场上打招呼的。”
“哼，好大的口气。”一个金色长发的队员忍不住嗤之以鼻。
青年队助理教练内尔。汤姆森在一边看到情况不对，哪有才见面就内斗，他咳嗽了一下，出声化解，“好了，大家现在去更换一下衣服，等下开始训练，你叫霍伊是吧，也跟大伙一起去。”
霍伊看了一眼漠然的达拉尔。普，转身跟在了回休息室的球员们后面。
“达拉尔，你似乎对这个长着东方面孔的孩子不满意，不然怎么会故意诱导他和小伙子们为敌。”汤姆森看出了刚才一丝的眉目，不解地问道。
达拉尔。普笑意顿起，他假装惊讶：“哦？内尔，我有这么做吗？想必你看错了，我对他没有任何不满，他不过是个中国小伙子而已。”
“可他是英国公民，达拉尔。”
达拉尔。普一副不屑的神情：“不管怎么样，他还是一副亚洲人的身体，内尔，你听说过有哪个亚洲人踢球很厉害吗？”
汤姆森想不明白达拉尔。普怎会如此无视霍伊，他的性格不是这样的。
此时，更衣室里的霍伊有点愤恨主教练看不起他，难道仅仅是华裔的身份？凭什么中国人就不能踢好球，他狠狠地握紧拳头，顶在衣柜的门上，心里忍不住想起两年前他拒绝自己的情形。
一只手轻搭在霍伊的肩上，霍伊松劲，回头一看，是一个黑皮肤的球员，他正笑着看着自己，露出洁白的牙齿，嘴唇很大，深红色。
“别和道格拉斯一般见识，伙计，他只是开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