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酷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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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边酷女郎-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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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秒后,他再不出现,它将以你舐血。”漠视男人恐惧的神情,冷烈将纸牌翻转过来………黑桃A!他的唇角再度勾起。

“滴答!滴答!”的声音就像是摧命的死亡乐章,老朱按捺下自己想夺门而出的冲动,因为他明白自己没那个机会的。他的心脏狂乱地跳着,四周的空气似乎变得稀薄了,他感觉自己就要昏倒了,他在冒冷汗……他的药瘾来了……

突地,一阵紧急煞车声划过黑夜,由门外传来。希望的光彩跃上老朱死白的脸,他欣喜地跳上前,往门口疾步走去。

“他来了!他来了!我……去开门。”瘦骨如柴的双臂在半空中慌乱地挥动着。

由踩在石阶上的脚步来判断,来者约莫有十余人。而对如此声势浩大的一群人,室内的一男一女犹是面不改色,神态自若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率先进来的是赖老大的两名手下,接着是身着黑色西装,嚼着满嘴槟榔的赖正。

看见门旁的老朱,他将槟榔汁一吐,刚好吐在老朱那双肮脏得已分不清颜色的鞋前。

“人呢?”

“在里面,已经等你有‘一会儿’了。”老朱操着一口台湾国语。他只有二十七岁,但年轻人的活力与朝气已完全从他的躯体中流失。

见赖正打算从他身前走过,老朱赶忙举步上前,“呃,赖老大,那个……”他的双手已经开始微颤,面如土色的他,深陷的眼眶,空洞无神的眼睛在此刻亮了起来,他渴望地啾着眼前矮小精干的男人。

瞅着挡在自己身前,咧着嘴脸堆笑的家伙,瞧他那脸死样,赖正不耐烦地骂道:“干!‘那个’狗屁的狗操是什么?你他妈的就等老子我谈妥了生意,再来谈你他妈的狗操………”

呸!毒鬼!这次腥红的液体很准确地落在那只看不清“门面”的鞋子上,让原本就已经污秽不堪的鞋身更显恶心。

不再理会面前瘦得活像刚从坟墓里跳出来的男人,赖正举手招来后头的四名精壮手下,往旋转梯后方迈去。

绕过梯身,赖正瞧见坐在圆桌后方的一男一女了。男的一身休闲打扮,女的则是一身黑色装束地静立在男人背后,修长的身影隔绝了由天花板洒落的微弱光线,让那男子的面孔隐没在她拉长的影子下,教人看不清楚。

不过,那并不重要,因为赖正此刻对眼前的女人比对那男的更感兴趣。

漂亮!“津嫁五告水”!这女人真他妈狗屁的“水甲”得一塌糊涂,想他赖正活到近半百岁数,玩过的女人加来也没这女人一半的好看。

他走上前。“要多少?”赖正在男人的右侧方坐下,而他那对色迷迷的眼珠子,却未曾从女人脱俗绝美的容颜上移开。

他望着女人绕过男人,然后在自己身旁坐下………因为小圆几的几身是那种适合情侣们打情骂俏的。

随着女人坐下的动作,一股幽香猛地直窜赖正喷气的鼻前,再加上拉链下酥胸半露的诱人景致………浑圆的高峰在呼吸声中有规律地起伏着,赖正的喘息声不由地转为急促了,嚼动的嘴巴也不自觉地加快,然后身边男人的一句话,让他猛地住了口。

“全部。”

“什么?!”赖正饱含淫思的眼缓缓地转向出声的男人,这才真正见识到他的真面目。

干!今晚怎么“水甲”、“缘投”的都让他给碰上了?!这是赖正的第一个反应,第二个反应则是………不简单!这男人真不简单!

“全部!操他妈的………呸!”他又吐了口槟榔汁,落地飞溅的液体差那么几毫就喷上了那双擦得雪亮的黑鞋。

“少年仔!全部!你‘吃’得完吗?你别把老子当傻子耍,你他妈的敢耍我的话,我会让你那称操的屁眼开花。”赖正燃起一根烟,眯着眼警告道。

哦,这算是警告吗?冷烈露出淡淡的笑容。“赖老大是傻子吗?”他一点也没把赖正的威胁放在眼里。

“找死!竟敢污辱我们老大!”出声的是他的四名手下。似乎为了表达自己有多忠诚,他们一个箭步欺身上前将出言不逊的男子置于他们的枪口下。

纵有四支枪抵着脑袋,那男人依旧是面不改色。他不是个普通的角色,到底是何方人物……

赖正捻熄手中的烟,“说吧!你约我来此有何目的?”他想八成与自己最近在“蓝帮”的地盘生事脱不了关系,一定是他们那边派人来的……干!派这两人来有什么搞头?说谈条件嘛!也不掂掂自己几两重,有没有那个份量。

但是,冷烈的一句话,再度震住他了,也让他的四名手下倒抽一口气。

“让你………消失。”

“哈!哈!哈………“赖正差点没让来不及吐出的槟榔汁给噎着了。他大笑数声,但笑意没来得及延伸至眼底,一双厚掌已猛地击向桌面。发出一记吓人的撞击声。

“要我的命!”赖正的脸色变了,不知是笑声使然,抑或是老羞成怒泛得面红。“操你他妈的狗屁!想杀我?就凭你………”肥短的手指指向他后,又转身朝向身旁的冷凝比去。“还是她………”

赖正没有机会再继续嚣张下去,他肥短的手臂在下一秒已遭冷凝攫获,并被狼狈地压制于背后;而他的另一手则是夹制于自己的肥头大脑与桌面之间,动弹不得。

他皮肉松动的脸,在冷凝强硬的手劲下,几乎变形。更教他心惊胆颤的是此刻抵于他太阳穴,在光线下闪烁寒芒的银针。

干!真狗操他妈的极了,怎么忽略这婊子!赖正没想到身旁手无寸铁的女人,她的指间竟还藏有暗器。堂堂一位黑社会老大,如今让一个女流之辈制服,往后该如何在兄弟面前做人?赖正顿感颜面尽失,心头火顿起地低吼。

“干!你最好叫她别轻举妄动,要是‘不小心’弄花了我的脸,老子要你的头马上变成蜂窝。”吼归吼,赖正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多大的动作,冰凉的针头离肌肤仅有一线之隔,他怕自己的脸会在肌肉的扯动下,“吻”上锐利的针尖。

“喂!臭婊子,你说是你的手快,还是他们的枪快?要活命的话,劝你还是放了我,要是‘伺候’得本大爷开心,本大爷一爽,说不定会网开一面,放你们一条狗命,否则……大家同归一尽!”

左边脸粘在桌面的赖正以“自由”的右眼瞪着被四根铅管抵着头部的男人,洋洋自得的语气与四名手下的表情相互对应。

他的话让冷烈笑了,笑得很冷。

“没有用的!身为杀手,除了将对方杀死之外,是不能有其他顾虑的。对于这点,她是十分尽职,不会令你‘失望’的。”

这男人似乎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性命垂危”,瞧他一脸自若的神态,根本把他目前的处境完全不当一回事。

干!自己是惹上什么样的人?赖正低咒一声,他开始真正地感觉到害怕了。

“你……你是什么人?”他的神情有紧张,就连说话的气焰也灭了几分。

冷烈冷冷地勾起唇角。“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赖正不该将‘蓝帮’的地盘搞得乌烟瘴气,让大家不好过。”

果然让自己给猜中了。“你是‘蓝帮’的人?”“蓝帮”内部竟有如此的狠角,他为何从未听闻?赖正感到纳闷。

“‘什么人’对你来说已经不具任何意义了。”

“你想干什么?”

“老大!别跟他扯一大堆狗屁,让我们一枪宰了他,我就不信她会比我们的子弹快。”面孔黝黑的男子叫道。

“是啊!老大,让我们宰了这狗屁!”跟着起哄的是脸上带疤的男子。

“住手!”赖正喝。他原先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男人冰冷森寒的表情,让他不得不对眼前剑拔弩张的形势重新评估。“杀了我,龙老家伙不会放过你的!”他已冒出冷汗,却仍佯装镇静地搬出“免死金牌”提醒冷烈道。

冷烈仿若没有将他的话听入耳,跷着二郎腿的他,优雅地换了个姿势。他突然的举止引起了身旁举枪的四名男子的一阵骚动,他们大喝一声。

“别动!”扣扳机的手,握得更紧了。

啧!啧!啧!瞧瞧这几位尚不知死活的瘪三,普天之下有谁胆敢如此命令这冷傲的男人?光凭抵在他头上的那四根铅管,他便有足够的理由让他们死无全尸。而现在,他们的下场将会是………尸骨无存!

“你的手下对你忠心吗?”

“什么………“冷烈蓦地冒出这么一句话令赖正一阵愕然,他右眼戒备地瞪着那张透着寒意的面孔。“什么意思?”

冷烈望着趴在自己眼前的男人,赖正扭曲的脸形看来甚是好笑。“叫他们把枪丢掉。”

赖正笑了………不,应当说是由他的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闷声,他咧嘴轻哼。

“你头壳坏了,你老子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说丢就丢啊!我又不是和你一样,脑筋‘秀逗’了………。”赖正打算继续叫骂下去,但是冷烈突然发笑的表情,让他不自觉地收了口。

那赖正无法以文字形容的笑容,让他脸部肌肉倏地冻结。赖正见冷烈双眼一眯,同时地,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感猛地袭向他,令他喘息地哀叫出声……他的手臂被折断了!

臭……臭婊子,竟敢折断老子的……我的妈呀!痛死我了……赖正在心里哀嚷着,脸可说是血色尽失、冷汗涔涔。操他妈的狗屁!自己要是带种,早叫手下将眼前那家伙打成蜂窝……

但是,赖正就是没那个种,再狠、再强,他也不过是个贪生怕死之徒,他赌不起那“一万”中的“万一”;更让他气得心、肝、肺、肠全部移位的是他留在外头的那群浑蛋,他们是聋了不成?否则怎么会至今都毫无动静?真他妈的白养了这群狗屁东西,待会出去非赏他们一人一颗子弹不成,如果有这个机会的话……

赖正一咬牙,说:“把枪丢掉!”

“老大!”四口同声疾呼,他们不相信地瞪着自己的老大。

“操你妈的!叫你们把枪丢了,还狗屁地鬼叫什么,把枪丢掉!”赖正青绿的脸几乎皱成一团,让他的呼吸都变得短而急促。

随着赖正的吼叫声一落,四根铅管也跟着“乒乓”飞到屋内的另一角。管身与地板相互碰撞之下,在室内发出清脆的声响。

视线由角落的黑色物体移回,赖正怒视着冷烈。“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

“要他们站在一旁去。”

操他妈的祖宗十八代!他此刻简直像个“传话筒”了。臭小子,一旦老子得了自由,非把一切连本带利讨回。

“你们滚到一边去!”

胁迫在冷烈四周的人影,就像是接了“老子”的命令的“孝子”般,无言地乖乖退至一角。

“现在枪也丢了,人也照你的吩咐地闪到一边去,可以叫她松手了吧!”他的语气听起来………说是“请求”嘛!倒也谈不上;说是“命令”嘛!却有几分。

“当然,”冷烈森冷的表情倏地笑了,笑得很不经意。“不过呢………”一道犀利得来不及捕捉的寒芒,瞬间在黑眸中一闪而逝。

赖正只来得及瞧见冷烈倏地伸手探向桌沿下方,接下来的两秒,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在第三秒,他才看清楚了一切………

他的四名手下,就像数数般,一个一个倒下,而“额前开花”的他们,脸上愕然的表情明显地道出“怎么回事”四句无言的问号;眼前的惨状,令赖正看傻眼了。这……这……他是魔鬼!这男人简直不是人,是……是魅!

“四命抵你一命如何?”闪烁着冷芒的眼几乎从未自那张扭曲的脸孔移去,枪法却是准确地分毫不差。冷烈将装了消音器的手枪收回,以夸线的动作在指间把玩着,直盯赖正的脸是毫无表情的。

赖正可说是吓湮了裤裆,此刻他才真正明了到手臂上的痛与“真正”的死亡相比,那点“小”痛根本不算什么。

他害怕了,当了几十年的老大,从未真正领受过“害怕”二字的他,在那男人的注视下,现在是彻彻底底的害怕了。

他说“四命抵一命”?“你会放了我?”他的口吻起了一百八十度的变化,多了些求铙的意味。

“咻!”一声,黑色的枪身让熟练的手给甩回胸前外衣里衬特别缝制的暗袋内。

冷烈的双手改玩着方才被他冷置在一旁的桥牌。“我数到三,你若能在这时间内消失在我面前的话………就饶了你那狗命。”说话的同时,他的眼盯着自己手中翻动的牌,那种表情就好像这布满数字图样的薄纸要比眼前的男人有趣多了。

“放开他。”冷烈低沉地宣告。

受到指示的冷凝,松开她毫不留情的钳制,静默地退回冷烈身后。此时,她的手上多了一把家伙………一把原来挂在赖正肥厚腰际上的黑枪。

赖正扶着受伤的一只手,“你………”两眼戒备地瞅着令他生畏的一男一女,内心有着极大的不安。他怀疑男人说的话可信度有几分,难保他不会朝自己背后放冷枪!

纵使内心感到强烈的不安,赖正却没有其他选择了,因为冷烈说话了。

“你可以走了………现在!”

能跑,就有活命的机会,人类的潜能是无限的,尤其当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赖正可说是卯足了劲地往前冲去,一眨眼的工夫,红色的门板已在眼前,同时,他眼前乍然出现的一幕,也让他着实地吓白了脸。

地下或仰、或俯、东倒西歪躺着的那群人,不正是自己的手下吗?就连居中拉线的老朱也两眼圆睁地斜挂在一个木箱上。更教他骇然的是,外头竟连一点打斗过的痕迹也没有。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踩着自己手下尸体而过的赖正,此刻只有八个字足以形容………屁滚尿流、连滚带爬!

逃!快逃!他的脑中仅存这两个字催促他的脚步,然而他万万没想到,当逃生之门离自己就在咫尺之距时,由眼角他瞥到一道飞闪而至的黑影。对方快如闪电的身手,根本让他来不及会意。赖正只觉得自己咽喉一阵刺痛,接着他的行动变迟钝了,一股暖流从他喉上缓缓溢出……

赖正静止不动地伫立在原地,一手探向自己胸前,指间传来的那股湮粘感让他低下头。血,是血!他流血了!而且血流如柱!

“你……”赖正大如铜玲般的眼珠子圆睁地瞪着前方面无表情的男人,张着满嘴烂牙地发出几声咕噜、咕噜的声响,他猛地屈膝一跪,倾斜的身体往前一仆!赖正再也没有说话的机会了,深嵌入喉骨的薄纸已让腥红的液体湮湿,不过,由一角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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