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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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喜欢你-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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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吵嘛,我总得看清楚才能描述啊,救护车的声音,你忙,我马上到。”

一指切掉手机,举步临过马路之际,她忍不住又回眸凝睇骑士一眼。对方原本半垂的黑眸冷不防瞅高,笔直瞪向她,骛猛而凶恶得毫不掩饰怒气,明摆著对她不知见好就收的窥视行为感到不耐烦。

花欣气定神闲回身,美眸不闪不躲,粉唇噙笑。

两人火药味浓厚地对峙不到一分钟,火爆骑士先瞥开眼,不是认输,而是急停在他斜前方一辆15OCC骑士,竟敢抖著兴奋过度的手,指著他大叫:

“强哥,人咧佳!咧佳啦!紧来!”

报马仔邀功的手,在火大的人睥睨向他时瑟瑟缩回,车子并悄悄滑前几大步,拉出安全距离。

“笨蛋终於来逮人,动作真“快”。阿野,你老妈求我提醒你不要忘了下礼拜要去当兵了,别玩过头。小鬼们,散了。”

玩世不恭的红衣骑士领头飘走,不敢违命的小萝萄头尾随在後。火爆骑士等他们统统上路了,才慢条斯理发动引擎。

花欣看他两手闲搁在大腿上,老神在在侧著脸凝望斜後方,不急著逃命,倒像在刻意拖延时间,或留下当诱饵。

一团轻型机车从大老逍的地方呼喝而来,声势浩大。路上行人一见苗头不对,纷纷走避。

火爆骑士意兴阑珊地拉回视线,没再看她,推下护目罩遮住漂亮虎眸,他伏低颀健的身躯,引擎一催就飙得不见人影。群起追来又慌忙追了去的仇家团,根本不是他对手,一群人被远远的抛在後头苦苦追赶、叫嚣著。

花欣赶在红灯闪定前快步冲过马路时,结仇的双方正好一前一後的从对面车道回向,轰轰烈烈的追逐回医院前面的快车道,与她逆向而战。

此时机车当道的马路战火激扬,硝烟四蔓,观战车潮陆续退到两旁,让出车

道。国道空汤汤,仅剩三辆重型机市互别苗头,斤两不够的轻型机车全数淘汰出局了。

飞驰在前头的依然是飙车技巧高人一等的火爆骑士,苦苦尾随在後的也依然是三字经片刻不离口的两位仇家。两人包抄火爆骑士的企图显而易见,却苦於技不如人,始终追不上。

喧嚣声流过花欣耳畔,她慢下脚步,仰脸领受冷风拂面的清凉感,好让浑沌的脑袋保持清醒。这里疯征的人已经爆满,不需她凑上一脚。

四周断断续续的呼起惊叫,机警的人开始迭步退後,花欣步上医院台阶,站在高处,居高临下的将鲷战状况看个一清二楚。

原本飙在前头的火爆骑士,出人意表的刻意慢下速度,由领先位置一下子降到最後,并向愕然回头看他的两名仇家,恶意的亮出中指。

他让人摸不著头绪的举动两名仇家也没料到,诧异过後,老羞成怒的两人竟打算就地掉头,逆向与他决一死战。其中一辆却因车速过快、冲力过猛,瞬间失去控制,眼看就要撞向路边的围观群众。这一撞,死伤必然惨重。

花欣皱著眉头,摸出手机,实在佩服这些人不把命当命的玩法。

原本单手懒散驾车的火爆骑士撑起上半身,直视前方,彷佛也察觉情况有异。他收起吊儿唧当的玩心,贴低身躯,毫不迟疑地将油门加到最快,人车瞬间驰前,切入失控的重车与人群之间。

她听见火爆骑士一路对围观群众又咆哮又挥手的,不敢大意的眼神边衡量情

势,然後调整车头,斜斜的朝失去方向的车子擦撞了去。看得出火爆骑士对处理类似事件经验老到,有意将车行轨道歪歪扭扭的重车先撞离人堆,再以两车擦撞的力道尝试减缓失控的车速,尽可能将伤亡程度减到最低。

同样的擦撞动作,他反覆做了三次,一直到两辆车不慎在空地前追撞成一团,两位骑士前後撞飞出去,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为止。

手机一接通,花欣不废话:“表姊,门口出事了,空地那边,两个。”

医院内涌现阵阵杂遝的脚步声,花欣退到一旁,一堆效率惊人的护理人员飞也似抬著担架冲出。

第二章

恶梦

深冬的阳光穿透积层云,逐片逐片地斜洒进屋,微粒子在闪亮的光束间冉冉浮汤。

十二月的大台北,晴空万里,一片祥和,远方的天空散飞著三三两两的鸽群。冬阳迟至午後才露脸,温和不炙人,暖呼呼的光线微带丝丝冷意,空气冷冽而乾爽,偶尔飘杂著都会区难得闻见的清新烧稻香。

今天下午是晒太阳的好天气。

机车行内,一具充分享受日晒的男性躯体面朝墙壁,细细吟哦著,健美的背肌欠动了下,缓慢地翻转过身,大剌剌平躺在捕著竹席的地板上。

男子光裸著上半身,身上仅著一条洗白的低腰牛仔裤,结实精瘦的腰悍露出一截性感的黑色四角裤头。日照西挪,光线从他的赤脚丫,偷愉爬上光溜溜的铜金色健美胸膛。

男子深邃立体的五官隐没在屋内阴凉处,脸上的刚毅气息分毫不减。那是一张全世界男人都会渴望拥有的出色俊容,粗率、狂野,却不流於锐利、刚猛;似泼墨画,笔触自由地奔放出精采的高贵质地。

不仅脸俊,男子慵懒的睡躯更拥有令人妒羡的完美比例。有别於举重先生型蓄意强调的块肉感,他伟岸的身躯瘦长而不失力道,古铜色肌肤镀了一层薄薄的亮金色泽,体廓刚健,并矛盾地勾勒著粗野与华美两种截然不同的男性魅力。

他是令人垂涎的,是上天造福女人、美化世界的证明,是一道魅力四射的光。所以不费吹灰之力,他轻易掳掠了行经车行每一位女性路人惊俊的芳心,即便此刻他正沉沉入睡。

但老天给他出众的躯壳,同时也派给他不易宁定的灵魂。

恶梦恶梦

睡姿不再悠逸的美男子,呻吟声一次比一次粗嘎、悲惨,身qi書網…奇书体痛苦的蠕动著,双手从额头下掩至腹腰,长茧的指头逐根痉挛,彷佛正遭受苦不堪言的凌虐。

车行走道上,一双及膝的银灰蛇纹长统靴迟疑了下,开步转进来,停在俊脸

旁,微弓高挑的身子,垂眸默睇他。

和煦的暖芒爬上睡美男优美的颈肩,似乎惊扰了他的漫漫好眠。他震颤了下,咕哝一声又糊声呓语什么,懒懒地翻身,将俊煞人的脸庞埋回墙壁,而後极不安稳地沉吁了口气。

窈窕修长的娇躯睇出兴味,屈蹲了下来,手工缝制的禄色真丝百褶短裙,柔顺地向地心滑坠,露出一截滑腻的雪白大腿。

人说好梦由来最易醒,反之即是深陷恶梦很难醒。这足以解释为什么他四肢一颤一颤,身体频冒冷汗,鼻息时快时慢、忽轻忽重的,嘴巴更不时咕哝有声,分明是惨遭恶梦缠身,睡意却始终坚定,不曾转醒

恶梦吁

辗转反侧的睡美男猛不防一个大翻身,侧躺的身躯平瘫回来,向外飞甩的右手顺势打到一团软绵绵的东西,手就这么惊定在半空中,不敢乱动了。

刚刚那是

阿野的生理警钟蓦然大作,僵在空中的手掌一阵发麻後,果然准确地痒起。

明知事情不对劲,睡兴当头的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眼皮也只能撑出一小条没人看得出他正转醒的窄缝。眼睛一眯开,他马上畏光的紧紧阖上,入眼的强光害晕目眩的他想吐。

近半个月未能好好睡上一觉,阿野早得昏昏沉沉,什么都不想理。飞回台台湾第一件事就是狂睡一场,因此头一沾枕就不省人事了。

这些日子在德国站严重水土不服,睡不好没关系,反正他耐眠,可是吃十餐拉九餐,他就有点不能忍受了。害他眼睛睁开的时候以为自己在作梦,在梦中又老以为自己其实是醒著,每天都在半睡牛醒中挣扎。以他衰弱的精神状况,没在赛道上挂掉,真是奇迹。

困归困,有一件事不论醒著或累到六亲不认,阿野永远都能凭动物性本能确

定,那就是刚才打到那一团软软的东西很不对劲!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不对劲的恶感越来越明显,不晓得这和那个可怕的香水味有没有关系?

意志浮沉於虚无缥缈间,眉头微敛的人抬高下巴,用力朝空中嗅了嗅。

味道怪怪的这里唯一会出现的不对劲东西,只有一个,就是老大的马子可是蕃婆已经去放洋了

随著怀疑感的加深,阿野越睡越毛骨悚然,僵在半空的手挺直不敢缩回,生怕其它部位被感染一样。

管他的,就当作恶梦不要想,不要想就没事,睡觉要紧

台北时间,下午二点二十三分,阳光灿烂,终於洒满阿野一身,拂得他浑身暖洋洋,睡意更沉。要不是终於比较不痒的右手不期然被一只软软的东西抓住,他可能就一路睡到阎王殿了。

恶梦吧?一定是恶梦

“啊!”阿野凄厉大叫著,从地上惊跳起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急喘著气,

全身大汗淋漓。今天一直梦到那个急诊室恶梦,受不了,真的受不了了,呼。

“哈罗,你没事吧?”

“你白目啊,汗流成这样,哪可能没事?”亚野气喘如牛,没好气地抬手挥去额头的汗。

一张友善的面纸递至他眼前。

“这还差不多”等一下!面纸?阿劲和面纸?!

阿野抹汗的手一顿,散年的惺忪困眼倏然瞪人”

心惊胆跳地,他猛抬起头,慢慢朝右侧转过去,果然青天霹雳地看见自己的手被一只女人的手抓、抓、抓住!

“喂!”他上气不接下气,脑袋严重缺氧,不住颤抖的手指向她手中握著的那只手,脱口控诉的语气悲愤交集:“那是我的手耶!”

“有谁看不出来吗?”花欣纳闷的镇他一眼,轻轻把手搁回他坚硬的肚皮上。“别紧张,我没抢人手臂的嗜好。你的臂肌练得很匀称,怎么练的?”赞赏的纤手纯欣赏地摸了把黝亮硕实的臂肉。

“你、你、你碰到我的身体了?!”一吓未平一吓又起,阿野无坚不摧的心脏抽颤无力,震惊错愕的手指指她,指指自己发痒的手,大脑的作业采统完全错乱。

“事隔多年,你怎么依然——”见他体温遽然升高的身子扭过来扭过去,花欣支起下巴,看戏的表情撩过一溜促狭的笑芒。食指纤纤伸出,点住他穷於应付的肩胛骨,喃喃逗道:“轻轻一碰,红疹就起。你看,是不是好神奇?”

“神奇你个头啦!谁跟你在事隔多年?”全身刺痒难耐,两只手已经不够用,还要分神应付她该死的偷袭,阿野火大得直想捏死她。“喂!你不要太过分,把我当什么了你!莫名其妙,女孩子家怎么可以随随便便不经允许就碰人家的身体喂!蕃婆——你听不懂国语啊,不要再动手动脚了啦!我要火大了!”

痛苦的人费劲吼著,好奇的人听若未闻,手照常戳戳点点。每戳一处,她好奇的眸光就惊异一绽,讶异的粉唇顺便惊咛一声。

这女人到底哪颗星球跑来的?阿野没碰过这种有理吼不听的人类,他完全乱了分寸,心慌意乱得不知该先抓痒还是喊救命,只好先张望救兵。

人咧?车行怎么没人阿劲、大ㄟ死哪去了?

“你真是不经碰,小鬼。多可惜呀,这张漂亮脸皮。”花欣猛然捧住他由爆红炸成酱紫的臭脸,当他是三岁小娃娃般怜爱的左右逗旋。

阿野被摇到满脑子只有“吐”字。紧捂著嘴,他呆呆一愕。

她叫他什么?小鬼?!

哦,他知道了。这是梦!他还在梦中,所以刚才那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不存

在的幻觉,所以也包括脸上这双他很想剁下来啃的手。对,没错,就是这样!

阿野开心一笑,被禁锢的脸颊轻轻松松就摆脱了魔爪,身上的红斑和痒意也以惊人的速度消褪。眼一闭,他一气呵成地倒回竹席,转身面墙,呼呼再睡,三两下就把这场惊心动魄的恐布梦魇丢诸脑後。

“姊姊,让你久等了。他就是阿野,早上刚飞回台湾。比赛过後,阿野都会睡上一阵子”

“看得出他很累。”屈蹲的雪白长腿直起,长统靴旋向,娇慵的朝车行外敲

去。

睡意朦胧之际,阿野搔搔发痒的耳朵,隐隐约约听见走廊上有人刻意压低嗓

音,轻声细语的交谈些什么。

那个温和的声音,他熟到不能再熟不是阿劲,是大ㄟ不好意思的声音,好像在向谁说明什么事,听不清楚。至於另外一个,声音听不清楚,太小声了,很没力,不知几天没吃饭

怪了大ㄟ没事干嘛姊姊、姊姊的一直叫?

见鬼了,他是老大,哪来的姊姊?就算阿悠变性,也只能当妹妹。哈哈,所以刚才那个跑错星球的外星蕃婆一定也是梦

半梦半醒的身子猛然一震。

今天不知怎么回事,一直想到那个衰到不能再衰的一年,还有那个比任何恐怖片都惊悚的惊魂夜

太衰了,那一年可以说是他生命中最“带塞”的一年,赛场失利又落入一群超级母夜叉的手中

经过那一夜,他更加确定女人的可怕

啊!别想了,事情已经过去四年,他不可能再碰到那堆可怕女人,谁会衰到

那种境界啊?那条路他甚至没再走过,搞不好他连那条路也一起过敏了。

对,不会那么衰。睡吧,以他的能耐一觉醒来绝对什么都忘光!

这和作恶梦有什么差别?

“任性!龟毛!超级别扭王!冷酷绝情男!对女过敏的根本不举男!”将手中的合约卷成筒状,阿劲集中火力,追著忙碌的人边跑边喊:“莫野,你是男性之耻!”

“姓康的!你有完没完啊?!老子举不举干你屁事!”阿野按捺了一上午的火气终於被撩动。

“你不答应就干我很多事,我这辈子跟你没完没了!”

吼完,阿劲说到做到,寸步不离地像个连体婴黏在阿野身侧。两人来来回回进出车行十来趟,缠得阿野准备充实过一天的好心情逐渐变烂。

“喜欢不会自己接下来做!”阿野顾忌生意,嗓门不敢全开,很忍耐地咬牙切齿嘶嘶有声。

“你以为我不想啊?接下这肥缺,我这辈子就不用辛辛苦苦出卖我绝俊的色

相、纯洁的身体,应酬那堆有钱色老头。你是人在福中不知福,不知道模特儿界的邪恶,没见识过人前卖笑、人後饮泣的黑暗世面,不然不会拽得什么一样,践踏人家的诚心诚意”

听他又闲扯出一箩筐五四三的废话,阿野流畅的狠咒一串,大步闪过那只叨叼絮絮的老鸡母,让他独自一人念个够。

死阿劲今天闲来没事,没秀走也没型录拍,刚甩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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