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驸马》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质子驸马- 第1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得到老者指路,上官宛和慕容恂不再做无谓等待,开始去小石桥找蒋川和小舞。

“你怎么知道我带你来是大石桥呢?”慕容恂问着上官宛,“因为你方才只问老人家小石桥所。”

上官宛看看慕容恂,弯唇一笑,“知道石桥典故人可不止你一个。”

慕容恂神情一亮,追上上官宛,“愿闻其详。”

上官宛也不计较前一刻慕容恂是多么自信满满,一边走下桥,一边娓娓道来,“传说以卖字画为生穷苦书生,下着磅礴大雨一天,这石桥上,邂逅了从瑶池而来仙女。人人都为突然而来大雨加脚步找避雨地方,唯独这个书生,将摊上字画和少量刺绣稍加整理,宁愿用身体,用胳膊挡去些许雨水,也不挪动一步。仙女好奇,下凡询问,书生答,书画皆是他用心所作,刺绣是他母亲连日赶工,希望能卖些钱养活生计……仙女不等书生说完就问,那不是应该多加爱护和保护吗?为何放任被雨水淋湿?书生又答,雨水纯净,沾湿了不打紧,布料纺织和刺绣针脚都是母亲亲手做,晾干后,丝毫不影响美观和质量。再说书画,虽然水墨晕染开了,总比急急忙忙,只顾奔走,因为无暇顾及掉落地上被泥水弄脏要好。而且,既然走十步与走一百步都会淋着雨,何不坐等天晴?”

“于是乎,一段良缘就此开始。”慕容恂一句话简短地做了概括,和上官宛相视一笑。

“那么,小石桥呢?又有何故事?”

看慕容恂听得津津入味,上官宛也不好扫她兴,“二十年前,也是一场大雨中……”

“当今圣上发兵泾国,出战第一日,大获全胜!尔后几战,捷报频频,大原军队气势如虹,照此下去,势必直捣泾国皇宫,还不是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

说书人声音大得震天,听得慕容恂脑子里嗡嗡作响,停了原地。见慕容恂目光发直,不知道为何上官宛一时之间没再往下说。

“有没有那么简单啊,听说泾国不可小视,位君主治国有方,少年太子礼贤下士,民心归齐……”

“那都是听说”,说书人一脚蹬上高台,露出鄙夷之色,“事实是什么呢?事实是泾国太子两国交战时候,不知所踪,为了保命落荒而逃,泾国皇帝一气之下,大病不起,卧床多日,朝中大事全都靠二皇子把持,那二皇子是什么人?你们知道吗?庶子啊,他早就对皇位虎视眈眈,这下泾国眼看没落,说不好就卖国求荣,转投敌方,向咱们皇上讨个官坐坐,能安享后半辈子就不错了,哈哈……”

慕容恂攥紧了拳头,眉头紧锁,怒目而视眼睛里积聚了所有愤怒,嘴里有了血味道,全身都用力,仿佛和自己较劲状态是上官宛自认识以来从没见过慕容恂。

上官宛伸出手,却又不敢什么都不知道情况下轻易触碰这样慕容恂,只是看着她,眼神里除了不解,添加得多,是担心。

第20章 风雨飘摇朝堂劫

窗外天渐渐暗沉,风云密布,预示着一场暴雨来临。

上官宛站窗前,任由大风把衣衫吹得袍飞袖舞,鬓角发丝纷乱,上官宛只是出神地想起了那个未和慕容恂说完故事。

二十年前,大原国君还只是皇子,现如今被当地人引以为傲,传以小石桥之称石桥,其实是大原国君二十年前一次率兵征战时受伤落难地方。那日,骤雨初下,从廊檐滴落水珠绵绵不绝,被大雨冲刷石阶因为人们匆忙脚步而溅起水花,来来往往人流中,一匹黑色骏马,放慢了步子徘徊,发出类似呜咽悲鸣声。急着回家或者避雨人们没有注意到它,除了一位原本站石桥上卖丝巾女子。水珠沿着她脸颊流下,发丝贴脸上,湿透衣服贴身上,毫不意她托起了马背上受伤人脸,看他还有意识,她放心地笑了,雨中,一手挎着竹篮,一手握紧缰绳,把马儿牵回了家。

茅屋不大,却足以遮风避雨。她为他熬药,换纱布,照顾他一日三餐,她没问他来历,他也没向她说起自己身份,可是聪明她,全都明白。伤口还未痊愈,他就要离开,她不出口挽留,只是将他手臂上纱布换成了洁白胜雪一方丝巾,她把平安和祝福绣了上面,看着他跨上马背,不曾多说只言片语,回眸对望,终绝尘而去。

两个月后,她知他大获全胜,地位胜从前,她还是卖手绣丝巾,只是一针一线里,比以往添了想念。一个月过去,他骑着马回来,找到站石桥上她,居高临下,却是满目深情。

一个炸雷天边响起,几点雨飘脸上,上官宛身子轻微地颤了一下。小舞为上官宛围上披风,窗外传来不寻常马儿嘶叫声,呆了一下,上官宛赶紧步走出房门。

客栈外面,慕容恂骑马上,马儿不安地蹄踏着,雨水几乎让上官宛看不清慕容恂脸,却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上官宛知道,慕容恂要走了。

“六月初五,红庙,我一定会去!”如果我还活着话……这个前提,慕容恂只能放心里,犹豫了一会,慕容恂不能逃避一个可能,“如果我没守约,你就把我忘了吧!”

上官宛握紧了披风襟口,迎着风雨走到马下,抬头看着慕容恂,解下身上丝巾,递到慕容恂手里,“君子之约,岂是儿戏?我会等你。”

平淡如水声音,激起了慕容恂心里层层波浪,让慕容恂恨不得就这样带着上官宛,远走天涯,但是慕容恂不可以,先国后家,慕容恂儿女情长也需要安定和平。

“进去吧,雨要越下越大了,小心淋坏身子。”

话里话外依旧暖至人心,恋恋不舍目光上官宛身上停留徘徊,慕容恂笑着,策马离开。

上官宛看着慕容恂消失雨中,心情百转。你有非走不可理由,但我不管你是谁,胜败输赢,我只希望你能平安归来,并如期而至。

小舞收拾了行囊出来,为上官宛撑上纸伞。路另一边,一小队人马徐徐前进,客栈门口,为首将领翻身下马,单膝俯身跪上官宛身后,“末将恭请公主殿下回宫。”

上官宛透过纸伞边缘,再看一眼灰蒙蒙天,转身踏上马车,但愿停歇之后,一切都能雨过天晴。

“驾!驾!”

向恂风雨兼程,战况紧迫,容不得丝毫懈怠。令州已经失守,大原军队连下三城,泾国应战兵力不堪一击,这是向恂怎么都没有想到,大原军攻占速度远远超过向恂想象,这不是泾国应该有应战能力,一定是朝中出现了问题,否则凭借泾国国力,不至于弄到这副田地。如果街井上听到传闻属实,泾国天子卧病床,导致军心涣散,溃不成军,那向恂就必须回去主持大局,越越好!

五天来日夜赶路,向恂和蒋川终于到达济州,所幸是,济州仍是泾国领地,所悲是,济州是与泾国国都唇亡齿寒唯一要塞,也是后防护,可眼下,大原军全力攻城,势必得。

太子向恂到来似乎让所有将士吃了一惊,向恂顾不了那许多,披上盔甲,站上城墙高台,亲自敲响战鼓,誓死率领泾国将士抵抗到底。

“太子殿下?真是太子殿下!”

“伍将军”,向恂大步走过去,扶起要跪下行礼大将军,“现战况如何?敌方大概有多少兵马?”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已经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伍凯一脸痛惜地摇头,向恂这才注意到伍凯身上大大小小伤,这位泾国元老,自向恂懂事以来,从未如此狼狈过,向恂心里有着极大不安。

“不会,不会,伍将军,你不能这样长他人志气,我们一定能守住济州,一定可以!”

“太子……”伍凯和身后将领全部跪倒地,“末将无能,二皇子及其亲信意图谋反,将朝中忠心耿耿臣子赶杀绝,秦将军,李将军已经枉死刀下,二皇子散布谣言,称太子急症难愈,不治身亡,我等不信,求见皇上,但皇上被禁足寝宫,我等有心护驾也是力不从心,唯有苦等太子归来。谁知,原朝趁机侵犯,朝中军心民心皆如一盘散沙,根本无法御敌,二皇子名不正言不顺,统领不了四军,这才孤注一掷,派臣等负隅顽抗,但是……”

“向、愐!!”

一个字一个字念出罪魁祸首名字,向恂握紧了手里剑,恨不得亲自手刃这个谋逆叛国之徒。向恂原以为,向愐只是会向原朝示好,卖国求荣,没想到,她低估了向愐野心,宁愿背负历史恶名,胆大包天地谋朝篡位,是向愐给了原朝进军机会,将泾国葬送。

向恂双膝跪下,垂下了头,“是我错,是我错,如果我,我会阻止向愐,就不会发生这一切,师傅嘱咐过我,是我没听,是我一意孤行,是我任意妄为,是我害了泾国百姓,是我毁了泾国!”

“太子……”蒋川和伍凯都知道不是向恂错,可是现说什么都是无力回天。

一个身影落下,明宁大师站向恂面前,拉向恂起身,“恂儿,现不是你自责时候,马上跟为师走一趟!”

“师傅……”原军进犯,向恂还不想走。

明宁大师看着向恂,“马上跟为师进宫,见你父皇,后一面!”

向恂眼眸骤然缩紧,脸色惨白,眼眶里蓄了泪,摇头力否决明宁大师说话,“不会,师傅,你说什么?我父皇好好,不可能,不可能!”

用了全身力气赶回皇宫,穿过那些从小到大磕磕绊绊走过宫殿,走廊,花园,向恂心抽痛。跨过门槛,取代淡淡清香是满屋子药味,向恂昔日威严父皇,正毫无生气地躺龙床上,双目深陷,嘴唇发白,击破了向恂后一点点希望。

“父皇,父皇,你怎么了?”向恂坐床边,一手握住皇帝手,一手抚上皇帝青白脸颊,眼泪不争气地落下,“父皇,我是恂儿,恂儿回来了,您起来看看我,父皇……”

“恂儿,恂儿”,皇帝睁开眼,无力地笑了笑,“朕皇儿,平安地回来了,那就好,那就好,朕就只挂念你一个,你回来了,朕就放,放心了……”

一口气喘不上来,皇帝眼睛翻了白,向恂赶紧给顺胸口,“父皇,父皇,您赶紧好起来,看儿臣把敌人赶出泾国,处置逆贼……”

“还要替父皇打理这一方江山?”皇帝虚弱地笑着,叹了口气,“不要了,恂儿,不要那样做了。”

皇帝握着向恂手,摇着头,“朕和你母后下江南时候,你船上出生,你一降生,风波都停了,都说是四海升平吉兆,预示着一代有为帝王,可是除了朕和你母后,明宁大师,没人知道,你是女儿身,泾国长公主,而不是长皇子。朕曾经有过选择,明宁大师告诉朕,隐瞒你是公主事实能助泾国逃过一劫,而且,泾国你治理下会迎来盛世,如若不然,泾国便有灭国之忧,于是……”

“我知道,我都知道”,向恂哽咽着,笑着,“我不怪父皇,能做父皇母后孩子,我很开心。”

眼泪自皇帝眼角流下,喘气声变得沉重了,“但是恂儿,从现开始,你不再是泾国太子,跟着明宁大师走吧,带着你母后,去过平凡自由生活,不理政事,隐居山间,平平静静地过好这一生。”

向恂抿着嘴,流着眼泪摇头,皇帝抬手摸着向恂额角,“恂儿,这是父皇后心愿,不要复国,不要报仇,不要伤心,男儿有泪不轻弹,女儿如你当自强,父皇以你为荣,答应父皇……咳咳,答应父皇!”

向恂低头,滚烫眼泪落了龙袍上。皇帝笑着,再摸了摸向恂头,就放下了手。

哭咽声终是压抑不住地爆发出来,伴随着原军震耳欲聋厮杀声,泾国历史,画上了句点。

第21章 朝夕之祸断两情

不损耗一兵一将,生擒泾国太子向恂,大原将士眼里,是莫大光荣,绝了泾国后路,等同于加官进爵机会。但对泾国来说,是灭顶灾难和无悲哀。大原将士放话说,泾国太子绝望中傻了疯了,变成了废人一个。就向恂面前,如此狂妄地闲聊,甚至不屑一顾地东宫门前啐了一口。

向恂眼泪,原兵包围了自己和先皇时候就干了。香炉里只剩一把灰烬,向恂环视着曾经属于自己地方,每一个角落都有向恂生活痕迹,父皇母后身影,或考向恂治国经略,或对弈品茗,或嘘寒问暖,现却人走茶凉,物是人非了。

“恂儿,原兵就攻进皇宫了,跟为师走!”

“师傅,我不能把父皇留这里,我不能弃泾国于不顾,我不能换个环境换种方式继续过我生活。”

“恂儿,你应当知道你父皇后心愿,你又何必执着?”

“师傅,你说过,我是泾国救星,难道不是吗?我不甘心,不甘心这样一场无妄之灾就把先帝创下基业葬送,我不会走,泾国还有希望,我要做我应该做事,我会与泾国共存,而不是同亡。师傅,求您成全!”

“这条路何其艰难,需要隐忍和承担都太多,恂儿,你人生可能就因为你这一个决定发生翻天覆地变化,你知道吗?留得青山,不怕没柴烧,我们可以从长计议,你先跟为师离开!”

“师傅,这是我选择。您放心,大原皇帝不会杀我,他还有需要我地方。我现担心,是母后安危,师傅,我母后就拜托您了,请您告诉她,我们一定会有重逢一天。”

站窗前,向恂看着后宫那边火光映天,咬着牙哽咽,“母后,原谅儿臣不孝。”

“嘭!”

“进去!!”

门被很用力地踹开,两个原兵把一个公公模样人推了进来,又重用链条锁上了门。

“福生。”向恂走到摔倒地公公面前,伸手要扶他起来,被叫到公公却只是伏地上磕头痛哭。

“殿下,老奴有罪,老奴没有照顾好先皇,老奴有负殿下重托,请殿下赐死啊!”

弯着腰向恂索性坐到了地上,看着这个从小照顾自己人,神情落寞,“福生,你再走了,我就连个说话人都没有了。”

“殿下,殿下,您怎么没走呢?走了才有一线生机啊,如今,如今……”

“都一样,不管我哪里,我都要让那些把泾国害成这样人血债血偿!”

福生向恂眼神里看到了恨意,十七年来温厚纯良向恂,现变成如此,是理所应当却又让人觉得无可奈何。

“殿下,伍将军有话托奴才带给您”,福生欲言又止,将一个荷包从怀里掏出来,“将军请殿下帮忙照顾伍月小姐……”

“这是伍将军每次出征都会带身上,伍夫人亲手绣荷包”,看到此,不用福生说透,向恂已经明白,干涸眼角又渗出了泪,“泾国子民,泾国功勋名将,我全都保不住,就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