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临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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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喜临朕-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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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责问,今日朕不仅要责问太傅,还要责问王爷,镇南王你可知罪?”沐奕言的神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语声冷厉,目光好似利刃一般落在了裴震的身上。
  裴震愣了一下,眼前的沐奕言,清贵之气浑然天成,仿佛有着一种令人侧目的威严。他盯着沐奕言看了好一会儿,良久,才沉声道:“臣有何罪?还请陛下示下。”
  沐奕言淡淡地道:“大齐积弱,百废待兴,朕和诸位臣工呕心沥血,只盼大齐能在大家的努力下国富民强,大齐上下,无不同心协力。阿蔺不仅是你镇南王的儿子,更是朕的重臣,大齐的肱骨,担负着国之重任。而现在,镇南王因为一己之私,将朕的兵部尚书置于险地,难道无罪吗?”
  裴震气结:“难道臣教训儿子,也要经过陛下的允许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沐奕言的神情肃然,“阿蔺他先是朕的人,然后才是你镇南王的儿子。”
  裴震被堵得哑口无言,脑门上青筋乱跳,抬腿一踢,旁边的一张石凳被踢得飞了起来,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落在地上。
  一旁的张勇上前一步喝道:“大胆!”
  沐奕言面不改色地冲着张勇摆了摆手,非但没有生气,反倒冲着裴震深鞠了一躬。
  裴震脸色铁青地看着她,一时有些弄不清楚,她葫芦里卖的这是什么药。
  “王爷,论公,朕是天子,方才的话是天子之言,可论私,朕是小辈,得尊称王爷一声伯父,”沐奕言的眼神恳切,“朕的确离不开阿蔺,还请王爷成全,朕感激不尽。”
  沐奕言这一硬一软,裴震的脸色终于和缓了下来,盯着她看了半天,终于长叹了一声:“陛下,蔺儿他大了,已经由不得臣了。”
  “不,王爷,你错了,”沐奕言认真地看着他,“王爷在阿蔺的心中,永远都是独一无二的英雄,阿蔺不止一次地在朕面前提及过,王爷当初领兵扫平南疆叛乱,乱军之中取敌首级如入无人之境,宛如天神,朕恨不能亲见王爷风采。”
  好话人人爱听,更何况出自当今天子之口。裴震的嘴角终于露出了几分弧度:“承蒙陛下夸赞,都是蔺儿胡说。”
  “王爷,朕不知道多感激你,”沐奕言的语声诚挚,“多谢你养育了阿蔺,多谢你让他来到京城,多谢你允他前来西北救驾,更要多谢你此次来京,了却阿蔺的心愿,朕知道,阿蔺平日虽然不说,却很是思念你们。”
  裴震嘴角的弧度又弯了几分:“看他一直对我吹胡子瞪眼的,哪有半点思念的模样。”
  沐奕言摇摇头道:“王爷上次来信说病重,阿蔺他……他都哭了,和王爷对峙,阿蔺他心里一定难过极了。”
  裴震怔了一下,长叹了一声道:“罢了罢了。”
  沐奕言在心里抹了一把汗:我的娘啊,这个老顽固这算是拿下了吧?再拿不下朕这条小命就交待在这里了!
  她情不自禁地往裴蔺消失的方向看了看,心急如焚。
  裴震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往旁边让了让:“这小子跑到后院去了。”
  沐奕言大喜,快步朝里走去:“多谢王爷成全。”
  作者有话要说:陛下有没有霸气侧漏一下?
  谢谢冷玉扔的一颗手榴弹,扑倒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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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裴府的后院还挺大;小桥流水,树影婆娑;一应俱全。沐奕言一路走一路找,愣是没找到裴蔺躲在哪里。
  洪宝和张勇都留在前厅了;沐奕言见左右没人;也顾不得丢脸了,低声叫了起来:“阿蔺,你在哪里?朕来向你赔不是了。”
  四周悄寂无声;微风吹过;一阵花香袭来;沐奕言又往前走了两步,前面是十来株一人多高的栀子花林。
  那花香浓郁;刺得沐奕言鼻子痒痒的,她揉了揉鼻子正想离开,忽然,前面一连传来了三个喷嚏声。
  沐奕言噗嗤乐了,一头钻进了林子里,栀子花林的尽头是一条人工挖的小溪,西边摆着几根石凳,裴蔺正靠在树旁揉着鼻子,接连又打了两个喷嚏。
  “你躲啊,躲到天边朕都把你逮出来。”沐奕言笑嘻嘻地道,象从前一样扑在他的胸前,摸了一把他的脸,顺口又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裴蔺哭笑不得,那几个喷嚏把他的气势都给打跑了,沐奕言再这样象小流氓一样地来调戏一把,他的十分怨气只剩下了两分。
  沐奕言好像猫一般乖巧地缩在他的怀里,孩子气地拉着他的手,环住了自己的腰。
  裴蔺挣扎了两下,最终却不舍得松开,半推半就地把她揽入了怀里。
  沐奕言抱着他的腰,贪恋地在他胸膛上蹭了蹭,抬手摸了摸他的受伤的胸膛,心疼地道:“疼吗?”
  裴蔺抓住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语声低沉:“疼,可是,再疼也疼不过这一处。”
  “对不起,”沐奕言仰起脸来,“我只是觉得,如果你没有我,可能会过得更好,娇妻美妾,儿孙绕膝,也用不着和家人相隔千里。”
  “可这里空了怎么办?把心挖掉吗?”裴蔺盯着她,眼里是浓浓的情意,仿佛能把人溺毙。
  沐奕言吸了吸鼻子,摇头道:“我错了,阿蔺,以后再苦再难,我都和你在一起,我们永远都……都……”
  她有点说不下去了,这天大的谎言,她努力想把它编好编圆,可是,此时此刻,她却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我们永远都不分开。”裴蔺低头在她额角上印下一吻。
  她的眼眶发热,用力地点了点头:“只是你以后再也不能做这种傻事,万一有个意外,你让我怎么办?”
  裴蔺哂然一笑:“我拿捏着分寸呢,要是有意外那就不是我裴蔺了。”
  “镇南王都快气死了,你这个不孝之子。”沐奕言瞪了他一眼。
  裴蔺轻叹了一声道:“谁让臣碰到了陛下这个命中的克星呢?臣……臣这一天都……”
  “刚才是在门口等我吗?对不起,我来晚了。”沐奕言歉然道。
  裴蔺酸溜溜地道:“臣知道你去了俞府了,只是臣没想到你要去那么久。”
  沐奕言仰起脸来看着他,嘴角微微翘起:“阿蔺这是吃醋了吗?”
  裴蔺凝视着她,猛地擒住了她的嘴唇,用力地吸吮啃噬着,几近粗暴地撬开了她的齿关,掠夺着她的呼吸。这几日来,他几乎夜不成寐,既担心镇南王顽固不化,又担心沐奕言真的要放弃他,患得患失之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那么难熬。
  那一剑扎在胸口的时候,他以为沐奕言马上就会来看他,镇南王挑衅着和他打赌,说是今日申时一过沐奕言还没来,就算他输了,让他乖乖听话和月璇成亲。
  裴蔺没理他,可下意识也总往门口瞧,盼着沐奕言的身影,可等来等去,却只等来了曲太医;今天等了一早上,还是人影皆无,仆从还回禀说沐奕言去了俞府,这真好比那把剑又在胸口捅了一下,疼得他都快撑不住了。
  偏生镇南王还一直在旁边冷嘲热讽,让他赶紧收拾收拾跟着一起回南疆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现在的他,只想狠狠地吻住眼前这个人,把这两日的辗转反侧、这两日的忧虑惶恐、这两日的相思重重都狠狠地吻进这个人的心里,让她再也不能逃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裴蔺终于松开了她的唇,看着她鬓发微斜、气息微乱,他轻叹了一声,替她理了理发丝,低声道:“是的,陛下,臣吃醋了。”
  沐奕言怔了一下,心中愧疚,挣扎着道:“阿蔺,朕对不起你,朕……”
  裴蔺低下头来,缓缓地将唇印在她的唇上,封住了她即将出口的歉语,那吻和刚才的狂风骤雨截然不同,温柔而怜惜,就好像他碰触的是那稀世珍宝。
  “陛下,臣明白你的犹豫和挣扎,臣看了很难受。镛之是你最早喜欢的人,臣早就明白,而恒衍,和你经历了这么多生死,你也割舍不下,要怪就怪臣当初在情浓时被迫去了南疆,没能陪你度过那些明枪暗箭,只能说是造化弄人。”裴蔺的眼圈也有些发红,这些话他想了很久,他不想把沐奕言让出一丝一毫,他想把沐奕言藏起来独享,可是如果这样的话,只怕沐奕言这辈子都不能真正释怀。
  “阿蔺……”沐奕言的喉中发哽,看着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陛下,别难过了,臣舍不得看你难过,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只要你心里有臣就好。”裴蔺低声道。
  沐奕言怔怔地看着他,眼中忽然流下泪来,裴蔺顿时着了慌,伸手去擦她的泪珠,一叠声得道:“陛下,陛下你怎么了?”
  “没什么,朕只是觉得,朕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沐奕言哽咽着道,“有你们陪着,朕就算是明天死了也是最幸福的。”
  “胡说什么,”裴蔺轻轻地拧了一下她的脸颊,憧憬地道,“等哪一天你不是陛下了,我们就去城郊造一所很大很大的屋子,我们都住在里面,春赏花夏赏竹,秋赏菊冬赏雪,你要给我们生好多好多个孩子,大家一起热热闹闹的。”
  这场景是如此美好,美好得让人流泪。沐奕言的眼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她掩饰着伏在他的胸膛,贪恋地蹭了蹭。
  夕阳夕下,天边泛起了层层叠叠的金色,令人目眩。两个人静静依偎着,仿佛这样就是永远。
  不知道过了多久,沐奕言低声问道:“再过两日就是朕的寿辰了,朕的礼物呢?”
  裴蔺笑着道:“哎呀,臣都忘了这件事了。”
  沐奕言恼了,轻轻在他胸膛上咬了一口:“你要是忘了,朕就不理你了。”
  “怎么会忘,怎么可能忘?”裴蔺叹息了一声,“陛下,臣一定是中了魔了,才会这样喜欢你。”
  沐奕言抬起眼,那双被泪水浸润过的双眼晶莹剔透:“阿蔺,朕也喜欢你,朕也准备了一份礼物,那天要送给你。”
  很快,沐奕言的寿辰在全京城百姓的期盼中如期而至,一大早,沐奕言便焚香沐浴,朝拜列祖列宗。
  一大早,城中已是锣鼓喧天,百姓们喜气洋洋,扶老携幼出来到东门外,沐奕言登基以来首次阅兵便在东门外进行。
  城墙上站了一溜儿的官员,最高处便是各地的藩王和外国使节,格鲁的次吉王子和达娃郡主站在最中间。
  巳时一到,礼炮三响,沐奕言的御辇停在城门口,沿着阶梯上的红毯,她一步步地登上了高楼。
  城墙上的官员和藩王,城墙下的百姓和兵士,跪倒三呼万岁,声震云霄。
  沐奕言站在高处,看着自己的臣民和国土,刹那之间,胸口热流涌动,感慨万千。
  一年半前,那些大臣的眼中尽是不屑和轻蔑,她这个凭空而降的卑贱皇子一步登天,却是举步维艰;她万万没有想到,一年半后,她居然也能受到臣民如此的景仰和信赖。
  这一年半来,她经历了无数磨难和背叛,经历了生死攸关,一路跌跌撞撞走到现在;登基前她百般不愿,恨不得脚底抹油开溜,登基后她百般推脱,恨不得成一个隐形人;然而此时此刻,她不得不说,所有的付出都有了回报。
  她的目光情不自禁地瞟向俞镛之:今日所有的一切,她最该感谢的就是那个殚精竭虑辅佐她的中书令,她的老师,她的重臣,她……心中牵挂的爱人。
  经过曲太医几日的调养,俞镛之的病已经大好了,除了脸色还有点苍白,身形还有些瘦弱,精神已经好了很多,此刻,他正站在左手的第五位,神情一如既往的骄矜清贵,只是偶尔目光和沐奕言的交接,在半空中纠缠片刻,那清冷的嘴角便不易察觉地带上了几分笑意。
  城墙下刀枪凛凛,旌旗招展,沐恒衍率领的两万禁军在城墙外的空地前,列队、方阵、刺杀、骑术……杀伐四起,叫好声声。
  城墙上的藩王和使臣看得尤其仔细,只是,应该对这最有兴趣的格鲁使臣却心不在焉,次吉王子的目光一直落在墙角旁一个瘦小的校尉身上,而那达娃郡主的眼睛滴溜溜乱转,一直在梭巡着裴蔺的身影。
  裴蔺算是怕了这个热情的格鲁姑娘了,躲得远远的,而那个小校尉看阅兵看的津津有味,压根儿没空理那个次吉王子。
  到了后来,那次吉王子忍不住了,朝着那小校尉走了几步,正要打招呼,凌卫剑亦步亦趋地跟了过来,客气地道:“次吉王子这是去哪里?”
  次吉这才回过味来,尴尬地笑笑:“这个……本王腿站得酸了,随便走走。”
  “那下官陪次吉王子走走。”凌卫剑笑着道,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阴森。
  次吉又盯着那小校尉看了几眼,忽然道:“凌大人,不知道你的……你的夫人现在怎么样?”
  凌卫剑磨了磨牙:“六公主她好得很,下官和她琴瑟和鸣,夫唱妇随。”
  那小校尉终于把目光从城墙下转了过来,咧开嘴一笑,那笑容跳脱,露出了一口白牙:“是的,凌夫人又乖巧又听话,凌大人真是上辈子留来的福分。”
  “是你!真的是你!”次吉王子的眼睛一亮,高兴地道,“我从格鲁带来了好多好玩的,还有一匹小马驹,是纯种的汗血宝马,你一定会喜欢的。”
  小校尉的两眼放光:“哪里哪里?我正要准备去禁军找厉王哥哥拜师学艺呢,小马驹来得正好。”
  凌卫剑的脸都黑了:“胡闹,你说话不算话,以后我就不答应你的要求了。”
  “咦,凌大人,这不是一个小小的校尉嘛,你是文官,这武将不归你管吧?”次吉王子一脸的惊诧。
  ……
  沐奕言难得看到整日笑眯眯的凌卫剑黑了脸,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到了最后,凌卫剑自然还是没能拗得过沐语之扮的小校尉,被迫约好了时间到六横馆去看那匹小马驹。
  这段小插曲没能影响大齐的阅兵,整整一个时辰,沐恒衍的兵威风煞气地完成了所有的任务,沐奕言龙颜大悦,嘉奖赏赐。
  随之而来的便是礼部安排的各项活动,最重头的寿宴在罗华殿举行,城中四品以上高官都受邀参加。
  寿宴其实无趣得紧,除了藩王、使团、重臣坐在内殿,其余官员都在外殿,席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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