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山爱情故事第一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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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山爱情故事第一季-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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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如果真的能抹去记忆,当年,我估计自己最想抹去的就是杜鹃吧。那时,我跟黄毛杜鹃唇枪舌剑又交锋了十数次,没有一次能占上风。这让我不服气而心里又难过。完全是被她压着打,我何曾受过这样的窝囊气?我的口才,在班上大名鼎鼎,丰富的联想能力,巧妙的转折功夫,多变的语言风格,那时,我自称我的口才全班第二,是因为没人敢称第一。现在,杜鹃来了。绝对位居我之上。
  有一次,我把她跟容嬷嬷,白雪公主里的皇后等恶女人列在一起,把她的名字排在第一,放在她能看见的地方。我想,以她的冰雪聪明,应当一眼就看出,我是在说,在我心里,她的恶毒,远在这些文学作品里的恶女人之上的。
  杜鹃果然很好奇:“你怎么把我的名字跟你家那么多亲戚列在一起呀?而且还把我排第一。”
  我没好语气:“你不是什么都要争第一吗?”
  杜鹃:“请注意用词的准确,我不是争第一,我本来就是第一。”复又谦虚道:“不是姐的实力有多强,而是你们太弱了!”
  这些天,让我明白一个道理,跟她聊天,绝对是个体力活。我没有一次不受伤的。
  杜鹃忽然兴致勃勃:“你把我跟这么多名人列在一起,你说将来出历代名人与庐山这本书,会不会有我?”
  我笑了:“那本书里有没有你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庐山花卉这本书里一定有你。”
  杜鹃:“哦?”
  我:“哥跟你普及一下庐山的知识,你的名字占便宜了,庐山的山花,就是云锦杜鹃。看来你想出名,还是待在植物界比较靠谱。”
  杜鹃冷笑:“庐山的山花,应该是金边瑞香吧,你以为我没看过介绍?”
  我只好承认:“也有这种说法,现在也没定论,所以两种说法都成立。”
  杜鹃:“这个不管它,我只奇怪,庐山的山花为什么不是桃花?一千多年前白居易不是写了一首著名的庐山桃花诗吗?我现在还会背呢。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常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
  我说:“还真不错,小学时学的,现在还记得。”
  杜鹃:“那你说说看,庐山的山花为什么不是桃花,白居易千年前就做了广告的。”
  我想说:桃花太普通,哪里都有。庐山的桃花只是比其他地方开得迟了些。但对方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好理由。
  “我想,大概是白居易的诗写得不够好!”
  “呵呵,”杜鹃笑了,果然对这个理由很满意:“说得不错。证据确凿,诗不够好,这样的你都能想出来,看来你跟我真的很有一拼。

☆、第 9 章

  杜叔走得有些累了,我们在松林里找了块石头坐下。
  杜叔看着我:“你的坐姿比当年端正多了,当年你靠着沙发,吊儿郎当,跟身上没长骨头似的。”
  “这还不是拜你的宝贝女儿所赐。跟她分开后,我总是提醒自己,要坐有坐相,站有站相。时间久了,就养成了这种坐如钟、站如松的”我耸耸肩:“坏习惯。”
  杜叔笑了:“真是坏习惯,我看着都替你累得慌。还是放松点吧,不要这么拘束。”
  杜叔笑得很和蔼,我说:“不要紧,我习惯了。”想到关键的事情,我问:“这么多年了,杜鹃结婚了吗?有男朋友没?”
  杜叔说道:“这正是我要说的。这些年,娟儿谈先后谈了五个男朋友,但没有一个能成功。”
  杜鹃如此优秀,这么多年,没人追她是不可能的。杜叔接着说:“这五个人,每个都很优秀。”看看我,补充了一句:“都比你优秀得多。”
  打击开始了。小意思,我心里道,这些年,社会的闯荡,早把我磨出了铜筋铁骨。任何打击,对我而言,都如搔痒。
  “不过,有一个是例外。”杜叔似乎想安慰我一下。
  “哦?”
  杜叔不不紧不慢地接着说:“他特别优秀!”
  能不玩这种大喘气吗?
  我问:“那怎么也没成?”
  杜叔面色一紧,说:“这正是问题的关键所在,鹃儿可能得了不治之症!”
  “什么?不治之症!”我差点从石头上滚下去。
  “你那么慌乱干什么?我还没说完呢。”杜叔嗔怪道。
  “哦,”我稳定了一下乱跳的心:“您刚才说可能得了,也就是说还没确诊对吗?”
  杜叔:“重点不在这里,重点在不治之症上面。”见我一脸不解,他接着说:“你不要听到不治之症四个字就慌了,就以为人快死了。不治之症其实是指现在还没有办法治好的病。”
  这不是说了等于没说?
  “例如一些顽固皮肤病,灰趾甲,风湿性关节炎,少白头,癫痫等,这些都不致命,但都属于不治之症。”
  我的心情放松了,心里暗骂:这个老混蛋,说话一惊一乍的,活活把我玩死了。
  我当然不是来听他给我普及医学知识的。
  “你说杜鹃是少白头?怪不得当年她把头发染黄了。可少白头要什么紧?”
  我脱口而出,想了一下又觉得不对。杜鹃当年跟我分手的时候,黄毛下面已经长出一截黑发。应该不是少白头。那是什么呢?
  “鹃儿的问题比这严重。她得的是失恋综合症。”
  我差点被这老头逗笑了:“杜叔,当年失恋的是我,不是她。”
  “此失恋非彼失恋。鹃儿得的是失去恋爱能力综合症,简称失恋综合症。也就是说,她不会谈恋爱了。”
  我心一动,说:“这倒跟我的症状类似。”
  杜叔:“哦,这么多年,你也没谈女朋友?”
  我:“也谈过五个,但没成。”想了想,补充道:“她们都比你女儿漂亮。”见杜叔并没什么大反应,我又补充:“只有一个是例外。”
  杜叔摆摆手:“好了,你不要说她特别漂亮了。你又不是慕容家族的人,跟我搞什么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不,”我说:“她就是杜鹃。”
  “哦?”
  “在你眼里,我从来就不是杜鹃的男朋友,但在我的心里,却把她当做我的第一个女朋友。”
  我的表情痛苦:“虽然当年她甩了我,但这些年来,她就像一条猪肉绦虫,深深藏在我的身体里,当我要忘掉她时,她却撕咬我一口,让我的心,小小地痛上一痛。十年来,我从没忘记她。”
  杜叔责怪地看我一眼:“不会用比喻,就不要用比喻。乱用比喻,钱钟书先生会不高兴的。”
  钱先生高兴不高兴我不管,我看得出来,杜叔还是挺高兴的。
  杜叔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说:“下面是我跟你女儿两个病人之间探讨病情的事了,我想,如果她能回忆起当年的事情,那么,失恋跟失忆都会治好。”
  杜叔:“有什么好办法?”
  我:“我得先跟杜鹃聊聊。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杜叔:“那就回家吧,估计杜鹃也画完回家了。”

☆、第 10 章

  黄毛杜鹃说我跟她有一拼的意思我当然明白,她总是说反话。她说我跟她有一拼,就是说我没能力跟她一拼。若她说我没能力跟她一拼,那是说我就彻底完了,她不屑跟我一拼。
  想当年哥也是个在班上舌战群儒、或舌战群女,从没遇到过对手的人。怎么就来了个克星?还是个不漂亮的克星。
  以前,课间的时候大家不下去打篮球,那就是我表演的时刻。许多人围在我身边听我胡吹海侃。眼神尽是崇拜。
  现在,唉,好汉不能提当年勇啊。
  课间,成了我受虐的时刻。
  我的变化王一凡跟刘力这两个死党自然注意到了。
  “兄弟,怎么天天跟个焉鸡似的?”
  “唉,哥碰到克星了。”
  “杜鹃?”
  “杜鹃。”
  这天,王一凡忽然对我说:“要不我帮你?给那个黄毛点颜色看看?”
  这小子能有什么口才?我奇怪地问:“你?帮我?怎么帮?揍她一顿?打女生?你不怕丢人?”说完我都愣住了,怎么一下这么多问题?难道被杜鹃传染了,我也成了问题青年?好吧,我本来就是问题青年。
  王一凡当然知道我顶不住的,他更顶不住,挠挠头说:“当然不会动手了,我只想帮你挡几下她的毒舌神功。”
  “呵呵,”他这么一说我也就放心了。跟女生动手,本就不是我们能做得出来的。我们是学渣,不是人渣。
  就让他试试吧,我说:“好兄弟,够义气。”
  王一凡说:“我单独会会她。”
  “行。否则让她说我们人多欺负人少!”说完这句,我都觉得理由不充分。人多,就能欺负到她?王一凡此行凶多吉少啊。事实上,我的判断是对的!
  我嘱咐他:“扛不住,就赶紧跑?”
  王一凡乐了:“有那么恐怖吗?”
  放学两个小时后,王一凡把这句话的问号改为感叹号:有那么恐怖!
  下午放学,我们把杜鹃刘力单独堵在教室里。我们则在门外等着。
  这一等,等了足足两个小时,教室门开了,王一凡脸色惨白地走出来,步伐飘忽,眼神涣散,我们就站在他面前,他居然视若无物,似乎中邪了一般。
  我赶紧问:“情况怎么样?”
  王一凡被我的问话突然震醒,口齿却很利索:“太厉害了,太厉害了。她说了这么久,居然一句重复的话都没有!时而轻言细语,时而如雷贯耳,时而缓缓如和煦清风,时而迅急如滔滔巨浪。”
  王一凡何时有这般的口才?听到这里,我就知道,王一凡,完了完。
  王一凡接着说:“我只说了两句话,其他时间都在听她说。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有时幽默风趣,有时庄重严肃。说得我是寒毛耸立,如坠冰窟,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肝肠寸断,如坐针毯。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我总算明白“大话西游”里唐僧说得孙猴子自杀不是笑话,是真的。总结这场对话,两个字可以概括,我是屎壳郎饿了——找死(屎);屎壳郎做梦——想死;屎壳郎赠礼物——送死;屎壳郎。。。。。。”
  我赶忙打住他,不让他继续跟那只昆虫过不去:“你怎么突然变成话唠了?”
  刘力这才如梦初醒,捂住嘴道:“被杜鹃洗脑了。”突又转身缓缓对我说:“兄弟,哥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不待我说话,他逃也似地跑了。
  后来我才知道,王一凡说的两句话是开始的一句和结束的一句。开始,她对杜鹃说:“我想跟你谈谈。”杜鹃落落大方道:“好呀。你先听我说。。。。。。。”结果,杜鹃一口气说了两个小时,如果不是王一凡投降,她似乎还要继续说下去。
  最后一句话是王一凡说的;当时他抱着头,用□□般的语气说:“停,别说了,你还是直接给我两下,把我弄死了干脆!”见杜鹃真的停嘴了,这才如蒙大赦般逃了出来。
  这一次,王一凡显然受了沉重的内伤,一直到毕业都没恢复元气。倒是少惹了不少事。
  后来,他每次看到杜鹃都远远就绕道而行。为此多走了许多冤枉路。鞋底磨损加快。那段时间,我们一个学期换一双新球鞋,王一凡要换两双。都是鞋底磨穿。

☆、第 11 章

  红衣杜鹃果然回家了,她在认真地研究此前在街心公园画完的那幅画,神情很是投入。显然十年未见的我的出现,没对她造成半点心底的触动。她是真的不记得我了。尽管跟杜叔谈了半天,对她的情况已然了解。我的心里,还是有些不甘。怎么就不记得我了呢?
  知道多余,我还是问了她:“杜鹃,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杜鹃从画上抬起头,看了看我,忽道:“我认识你呀!你叫苏月坡。”
  我心里一跳,看来有希望。杜叔也紧张地看着她。杜鹃的接下来的话却差点让我崩溃:“刚才在公园里,就是你拉了我的手,让我打了一个耳光。”
  如果不是确信她已失忆,我还以为她又像十年前似的在整治我。
  我脸有些黑:“我是说以前。”
  杜鹃摇摇头,意思是以前对我没印象。顾自说道:“打你耳光是我的不对,我已经向你道过歉了。如果你觉得不够,我再说一遍,对不起。”
  她的语气很真诚,是发自内心的道歉。我说:“不,是我先不对的,你不需要道歉,应该道歉的是我。”
  杜鹃不置可否,只看着自己的手自言自语:“奇怪,我怎么会动手呢?没有过的事呀。”乘她沉思的时候,我仔细看了看她。——在公园里只注意她的脸了。——身材已不似当年那么单薄,该挺的挺了,该凸的凸了。比黄毛杜鹃多了女人味。脸型没什么变化,只是成熟了许多。
  也许是长年画画,她的身上,有一种别人没有的气质,我想,那应该就是书香之气。很艺术。
  很吸引人的气质呀,以致那平凡的相貌,都不再平凡。
  这是有素质的成功男人都渴求的气质,难以遇到。
  怎么五个都没谈成功?
  失恋综合症真的那么可怕?
  我停止自已的胡思乱想,看她的画:“画得真好。”
  这不是故意恭维,画得确实真好,比当年提高了好几个档次。
  “那是自然,”她依然自信,跟当年的黄毛杜鹃这点上还是一模一样的:“我画了二十多年了,从小就开始。”
  我忽然想到一些往事,问:“一直就是画风景?没画过人物?”
  杜鹃考虑都没考虑道:“从来没有画过。”
  然而我知道,她是画过人物的,还画过好几个。只是从没画过我。

☆、第 12 章

  黄毛杜鹃完虐王一凡,让我另一死党刘力很是不爽。庐山中学大名鼎鼎的无敌三贱客,一个被她修理得下课没夸白(聊天)的兴趣,一个被她收拾得见到她,就像念阿嘶(知了)看到鸟——吓得乱飞。
  刘力决定亲自出战。
  我知道他的这个决定下得很是不易,他不喜欢跟女生说话。也不喜欢跟男生说话。除了我跟王一凡能跟他说几句,其他人他从不理会。
  刘力人如其名,有一身使不完的力气。肌肉发达,头脑简单。有时候谈兴来了也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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