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劫之天一剑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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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劫之天一剑诀-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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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个玩伴也没有,确实太孤单了。
    她们漫步在桂树荫里,穆柯看着白素兮秀丽的面容,眼前之人绝非普通的女子,即便隐匿深山,却难掩其独特的气质,且不说行止间的沉稳大气,不卑不亢,单说待人接物的分寸拿捏,都非乡间妇人所有。穆柯愈发好奇,便生出探究的念头,思索片刻还是决定直白地问:“素兮姐,为何不见茵茵的父亲?”
    白素兮微微一愣,即而淡淡道:“我也不知他在哪里……是死是活……”
    穆柯哑然,听着神情微凉的女子道:“那人背负太多,心也太大……我与茵茵与之家国天下相较便微不足道吧……”
    说完这段云里雾里的话之后,她便再无多言。穆柯虽是好奇,却也不愿再探究别人的伤疤,但从白素兮的话中,她也猜到茵茵的父亲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秋夜寒凉,穆柯懒懒地缩在燕无极怀中,他身上暖暖的气息包裹着她,让她片刻也舍不得离开。忽然想起今早与白素兮的谈话,不由叹了口气,“素兮姐带着孩子真不容易,那人为何不回来找她们母女呢?家国天下,鸿图霸业真的比家人还重要么?”
    燕无极抚着她的背,“人生在世,有许多的无可奈何,并非所有的事都能一概而论,有时候相忘于江湖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况且他们之间的恩怨我们不了解,也没必要了解。”
    她的脸蹭了下他的胸膛,闷声道:“或许你说得对,是我执念太深。”
    他轻轻拍着她的肩,“别想太多,她是个明白人,定会跟茵茵活得好好的,睡吧。”
    她点头,环着他的腰,凝心静气,渐渐睡去。他却是毫无睡意,望着窗外朦胧的夜色,神色凝重。
    山间清幽,天还未亮便听见清脆嘹亮的鸟鸣声,伴着幽幽的桂花香,穆柯吸了吸鼻子,睡得迷迷糊糊,忽觉颈边阵阵酥麻,她轻笑着躲避,他又贴合过去。这种事难免食髓知味,且心爱之人就在怀中,他着实有些难以自控。她的身子如此美好,他只觉怎么也亲近不够,只想细细探索她每一寸肌肤。
    “小柯……”他唤着她,气息渐渐粗重,声音中也带着蛊惑。
    听得他这柔声轻唤,穆柯只觉心尖都在发颤,双臂绕上他的脖子,热情回应他的痴缠,情不自禁地轻咛出声。传入他耳中,让他更加情动,他以各种方式不断试探着她的敏感之处。她被他逼至极限之时,伸手抓破了他的汗湿的后背。
    汹涌的情潮稍稍褪去,他拥着她,轻柔地拨动她披散的长发,“累么?”
    穆柯闭着眼睛,慵懒地哼哼两声,他心有歉然,吻了下她的额头,低声道:“天色尚早,再睡会儿吧。”
    她枕着他的手臂,安心睡去,她的身躯与他相贴,他体内的骚动再次涌动,只得强压下去。不禁苦笑,几分无奈几分自嘲,素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她面前如此不堪一击,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不知轻重!一点点抚着她眉眼,又贪瞧一阵才闭目养神。
    这几日两人几乎时时粘在一起,片刻也舍不得离了彼此,暂时忘却一切,全身心沉浸在这好似偷来的幸福之中。这样的日子这一生恐怕也只得几日,是以穆柯放纵自己的身心。直到燕无极收到陆清风被俘的消息,她知道这样的日子到头了,美梦总是要醒的。而她亦有未尽之事,小师弟还等着她去救。
    离开时,天色尚早,茵茵还在睡梦中,为勉将她嘲醒,白素兮便到院中与他两人道别。
    她将一个纸包塞进穆柯手中,“妹子,我没什么好送你的,我见你喜食这月饼,便做了些,你且带着,路上饿了也可填填肚子。”
    穆柯感激道:“多谢素兮姐,你与茵茵多保重。”
    白素兮点头,倾身抱住她,在她耳边低语:“我祝你与燕公子相携到老,生死不离。”
    穆柯眼眶湿润,“素兮姐,若有缘,我们必能再相见。”
    白素兮眼含热泪,推了推她,“去吧。”
    穆柯又对她笑了笑,转身向栅栏外走去,燕门几十名门人已在院外等候多时,燕无极握紧穆柯的手,对新提拔的执法堂堂主道:“卢羿,护送她回门,不得有误,她若有丝毫闪失,你等便提头来见!”
    那人颔首抱拳,郑重应道:“属下遵命。”
    山上的风很是急,穆柯的脸色十分苍白,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沉声道:“你要去救陆清风,而我也要去救小师弟。”
    他扶住她的肩,眸色幽深,“我不能再让你身涉险境,你若再……”他顿了下,“我的心意你可能体会一二?”
    她垂下眼睑避开他忧心的眼神,默不作声,他吻了下她的额头,“我答应你,必将杨佑禅救出来,你可愿再信我一次?”
    她沉默许久,终是点头,抱住他的腰,轻声道:“万事小心。”他欣慰一笑,又将她抱了一阵才放手,“等我回来。”话音刚落他便转身上马,急驰而去,几十名下属纷纷紧随其后,马蹄扬起烟尘,余下卢羿等十余人候在原地。
    穆柯凝望他远去的方向,面色沉静,默立半晌才道:“卢堂主,可否再等我半个时辰?”
    卢羿微微颔首,穆柯笑着道谢,背着包袱转身折回竹屋。白素兮见她去而复返,竟无讶色,只笑着迎上前去。
    穆柯握住她的手,“素兮姐……”她从肩上抖下包袱递出,“里面是我妹妹的骨灰,我想请你帮我保管……若我一年之内未能来取,到时便将她埋在孤落山上吧。”
    燕无极一路狂奔,不敢回头,若再看她一眼,他便走不了了。秋风里,孤落山上,桂花如雪般涑涑坠落,他瞧着漫天花朵,脑中全是她的身影。此去必定凶险万分,但有些事该是时候解决。只有了却了多年仇恨他才能真正与她安然相守。
    下山之后,燕无极一行往北,直奔朝阳宫而去,奔驰一日,于黄昏时到达宣州城外,离朝阳宫仅二十余里的路程。燕无极命众人稍作休息,而后领着一部分人于入夜时分潜进朝阳宫,而剩余之人便留作接应。
    入得宫中,燕无极轻车熟路入了地牢,一一探查各个囚室之后,终在刑房中找到了陆清风,见他缩在角落里,脚上被套了铁链,低垂着脑袋,看似昏迷不醒。
    “清风。”燕无极急行上前,一掌劈断了他脚上的链条,扶住他的肩欲将他背起。视线不经意略过他耳际,忽觉异样,一眼便看出此人不是清风,而是做了易容之术,脸色骤变,心道不妙,就在这一瞬间,他未及抽身腹部便被假陆清风刺了一刀。
    燕无极暴呵一声,运起一掌将此人打飞,迅速封住周身几处大穴,捂住腹部的伤口向地牢出口奔去。他救人心切,忽略了怪异的氛围,这一路行来,防守疏漏,摆明是诱他入局,眼下境况已是危机四伏,恐怕这朝阳宫中早已布下天罗地网。然而地牢只有一个出口,他要离开必由此而出。
    如他所想,刚一踏出地牢,便见上百名黑袍卫举着弓箭对准他,而他带来的下属已被全数歼灭。等候多时的东方飞自黑袍卫身后缓步而来,燕无极盯着他,眸中是刻骨的仇恨,死咬牙根,面容绷紧,浑身散发出渗人的寒意。
    东方飞轻笑出声,“小翎,多年不见,你回来怎的也不知会一声,我这做哥哥的也好敞开大门来迎你,又何苦这般?”
    燕无极额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腹部的伤口极深,那刀上似乎还有毒,他现在只觉内力一点点流散。即便形势如此危急,他面上仍是波澜不兴,只冷笑一声,“东方飞,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任你宰割的东方翎么?”
    

第五十三章 本是同根

    月光下,东方飞一袭红衣格外醒目,他眉目微挑,眸中划过玩味,面上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当然,震慑武林的燕门主岂是等闲之辈,不过你该知道我这里也不是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地儿,小翎,你已受了重伤,我劝你还是莫作无谓挣扎。”
    燕无极冷笑一声,剑已出鞘,寒芒直逼东方飞面门而去,东方飞平平后飞,右手五指成爪,运起内力吸来一名黑袍卫手中的兵刃。朦胧月色下寒光闪现,叮声响起,瞬息之间,两人已过了数招。
    “小翎,你可真狠心哪,这么多年都不回来看看我。”东方飞轻叹一声。
    燕无极默然不语,寒剑带着凛冽的杀气向他直逼过去。
    “你如今真是长本事了,我还真有些怀念当年的你,孱弱无助惹人怜爱的模样……”
    燕无极杀气更胜,手中的招式狠劲,仇恨的目光盯在他脸上,似要将他剥皮抽筋,再啖其肉饮其血。这股积蓄多年的恨意终于可以毫无保留地发泄出来。剑锋过处,皆是另人胆寒的凛冽肃杀之气。
    东方飞眉目微凛,略收起些轻松随意之态。当今武林,二人皆是顶尖高手,高手对绝,武艺平平者插手不得。是以黑袍卫只能观战,而无涉足之力,自是无法助东方飞一臂之力。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担心,宫主胜算极大,燕无极纵然再厉害,却已受了伤,又中了化功散,这般打斗下去,只会让内力流失得更快,到时必定体力不支,他们便能轻而易举将他擒住。
    果然燕无极身形渐变迟缓,功势亦减弱,内力提不上来,脚下不由一趔趄,东方飞见机,运气于剑,寒芒以极快的速度直直刺入他左肩。燕无极闷哼一声,艳红的鲜血顿时浸透了他胸前的衣料,他的身子摇摇欲坠,却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黑袍卫在东方飞的眼色示意下,蜂拥而上,燕无极眸色转红,凭着惊人的意志力,拼尽最后的力气与这些人搏命厮杀。刹时间,兵刃相击之声,嘶吼声交织,在这清冷的夜里显得格外骇人。
    东方飞饶有趣味地瞧着这惨烈的一幕,嘴角勾出诡异的弧度,此时,楚璇急行而来,双手恭敬地呈上一物给东方飞。他垂目见一条丝织的蓝色发带,伸手接过,不由诡异一笑,“小翎,你可认得此物?”
    燕无极见他手中的发带,瞬间呆滞,眸中暴戾之色被深深的恐惧淹没。这发带怎会在这里?莫非……他心神大乱,分别那日,他为穆柯束发,而这条发带是他亲手为她系上的。他欲上前抢夺,却被黑袍卫拦阻,他身上多处受伤,体力早已消耗殆尽,终被黑袍卫踢翻在地。
    东方飞喝令黑袍卫退至一旁,步态慵容地来到他面前,燕无极一动不动匍匐在地。
    “你不是想要这玩意儿么,去捡啊。”东方飞发力将手中发带掷飞出去,那发带被无情抛至一株梧桐树下。
    燕无极咬着牙艰难地爬至树下,伸出染血的手紧紧抓住那条发带。
    东方飞似笑非笑,“小翎,无论往日今时,你永远都斗不过我,永远都只能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知道为何么?你被愚蠢的感情羁绊,一个陆清风,一个穆柯,便能让你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我曾对你说过,感情这东西碰不得,这是人性中致命的弱点。你身体里流淌着东方家的血液,东方家的人生性冷情,不过一旦动情便是至死方休。你如此紧张这条发带,倒叫我意外得很哪,也不枉我大费周张将那丫头逮回来。”
    见燕无极毫无反应,东方飞踢他一脚,这才发觉他已昏死过去,眼眸微眯,盯着他手中紧攥的发带,面上浮现冷笑,“将他拖进地牢,严密看守,不得有误!”
    黑袍卫总指挥展霆恭声应‘是’,命两名下属将燕无极拖走。东方飞挥手,展霆会其意,领着院中的黑袍卫离开。楚璇见东方飞负手立于梧桐树下,缄默不语,她心头不由发怵,她奉命追捕穆柯,费尽功夫才找到那丫头的行踪,岂料那丫头狡猾得很,竟再次逃匿得无影无踪,只在仓促间落下一条丝带。
    方才她看得清楚,那燕无极仅为了这么条丝带便方寸大乱,恍然明白了宫主的用意,他以这条丝带试探燕无极的反应,而结果似乎也令他颇为满意。
    迟疑一瞬,她才步至东方飞身后,单膝跪地道:“属下一时疏忽,此番让穆柯逃脱,请宫主降罪。”
    东方飞似乎有些意兴阑珊,漫不经心道:“罢了,你别管了,本宫已另派人去接手此事。”
    楚璇一听,心已凉了半截,明知多说无益,却还是忍不住道:“宫主,请您再给属下一次机会,属下定当……”
    “退下!”他声音陡然转冷,透着一丝不易被人发觉的不悦之意。
    楚璇善察言观色,他极少有这般情绪外露的时候,东方飞让人琢磨不透,心思之深沉实难猜度。她虽猜不透他的心思,但也知道此时不能再惹他不快,是以不再吭声,悄然退去。
    夜色降临,朝阳宫厨房内,十几名厨工正忙着准备主子们的晚餐,角落里,一名削瘦的女子正蹲在大木盆边洗菜。她挽了下衣袖,抬起头来看了看四周,她相貌极为普通,毫无特色,是那种转身即忘的人。
    厨房的管事是名三十来岁的女人,姓徐,她走到那女子面前,指着她道:“张青,你随我来。”
    这名叫张青的女子低眉顺目应了声,徐管事递了个食盒给她,“你且随我一道去给湖心亭那位送些吃食,他可是宫主最宠爱的人,金贵得很。到了那里切莫东张西望!”说到这她又顿了下,压低声音:“这差事不好当,若再做不出合那位口味的菜,宫主一旦怪罪下来,我们厨房的人可就得遭殃了。”接着又是一声轻叹:“走吧。”
    张青提着食盒跟随在她身后走出了厨房,路上徐管事又嘱咐几句,这才领着她踏进湖心亭内的园子,穿过了铺满鹅卵石的小路,来到内院。月上树梢头,一抹淡青色的身影独坐碧池边,夜凉如水,他只着一件单衣。柔和的清辉映衬下,那单薄的背影恍若与世隔绝,又若一缕飘渺之烟,好似顷刻间便会消散得无影无踪,让人见着便不由心酸眼热。
    张青面上无异,眸子却已湿润,双手死攥着食盒把柄。
    徐管事清了清嗓子,躬身道:“杨公子,该用膳了。”
    “……放着吧。”杨佑禅淡淡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徐管事眉头一皱,面色犯难,“公子,您好歹吃一点,伤着身子可不行哪。”
    杨佑禅毫无所动,似乎是想就这样坐到地老天荒去。
    徐管事心一横,牙一咬便跪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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