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很乖的低头继续攥着笔写起字来。
赵燕华收拾好碗筷后也走了过来，她坐在了玲玲身边道“玲玲明早想吃什么？”
“奶奶，我想喝你熬得小米乌鸡粥！”她抬起头笑意盈盈。
季凡一怔，她坐到了她身边的地毯上说道“玲玲也喜欢喝粥吗？”
“嗯嗯，我最喜欢奶奶熬得粥了。”
“这么巧呀，我也是呢。”季凡说着，伸手掐了掐她的小脸蛋。
玲玲咯咯的笑了起来，赵燕华在一边也泛起了笑意，她正开口想说什么却听到电话响了起来。
于是就起身去接电话，五分钟后，她回来了沙发旁，季凡注意到玲玲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她的身影问“奶奶，是妈妈吗？”
赵燕华摇摇头“是你爸爸，他刚回家，问你吃晚饭了没。”
“哦。。。”她失望的皱起了小脸，神色满是沮丧。
赵燕华看着，有些心疼，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
这是身边的季凡伸出手翻了翻玲玲放在一边的语文作业本，她伸出食指指着上面的字问玲玲道“这是玲玲的作业本么？玲玲写的字很漂亮呢，干干净净、工整的很。”
“嗯，是我的。”玲玲点点头，季凡又到“季阿姨像玲玲那么大的时候，写的字连玲玲的一半都没有呢，玲玲真是个很厉害的小女孩哦，你们班的小同学是不是玲玲写的字最好看呢？”
玲玲害羞的摇摇头“不是啦，嘿嘿。”
“哈哈，看你怎么还不好意思了。”季凡笑了起来，原本就很美的脸庞更加生动了起来。
赵燕华欣慰的看着玲玲和她，她知道季凡是在变着法子在安慰玲玲，转移她的注意力。
玲玲的作业很快写完，季凡陪着她玩了一会后，就起身离开。
玲玲依依不舍的和季凡道别“季阿姨你明天还来这里吃晚饭吗？”
季凡看了看她“好啊。”
“晚安哦！”玲玲开心的笑了起来。
“晚安。”
季凡转身进入了自己的房屋内，她走进卧室点了一支烟，在抽完第二根的时候，她拿起烟盒抽出了第三根烟。
烟身之抽出了一半后，她的手指顿了顿又给放了回去。
小女孩玲玲的笑容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那样天真无邪的笑容自己好像已经很久、很久不曾拥有、不曾见到。
她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手机的通讯录只有四个号码，赵姨、宋锐、小刘、物业。
也很少出门，出了偶尔去一下商场、股市投资部、和宋锐吃个饭，几乎就是哪也不去的。
她的路虎买了四年，依然崭新的像是刚买没多久的样子。
她有过很多前男友和一些有关系的男人，他们维持着男女关系。
他们对于季凡，只知道有个“Alin”的名字，而季凡的真实名字、住址、职业、详细资料他们一无所知。
这些男人里，只有现在的宋锐已经和自己保持了最长的两年关系，也是唯一来过自己家里的男人。
其他人，见面都是在酒店，季凡开着车但是从没暴露过车牌号。
这些男人中，形形□□，但是却都被季凡吸引着。
他们都对她说过“爱。”有一大半的提议过“结婚。”
季凡从来只是笑而不语，也有几个比较识大体的男人，他们看得出季凡这样的女人没有想安定下来、与他们深刻交往的意思。
她除了一串手机号再也没有别的联系方式，他们对她几乎是什么都不知道。有的人对她用情蛮深，送名贵的首饰、包包、一大捧的玫瑰花。
这些东西从来都没要过。
因为她不缺。
她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然后转身去洗漱准备睡觉。
这一天季凡在公寓里上着网，赵燕华在厨房内准备晚饭，电话响了起来。
季凡在客厅，只听见赵燕华声音似乎有些慌乱，然后就见她匆匆忙忙的走了出来脱下了身上的围裙对坐着的季凡说道“季小姐不好意思，玲玲的学校打电话来说玲玲受伤了，正在学习的医务室，但是好像仍然在流血，有可能需要去大医院一趟，我。。。”
季凡合上笔记本电脑，从沙发上站起身“我送你。”
“不用。。”
“快走。”她已经走进卧室穿了件外套拿上了车钥匙，赵燕华不再多说什么，和她一块开了门下楼。
两个人赶到幼儿园的时候，学生们正在上课，有人看到她们问道“你们找谁？”
赵燕华说道“我找大年级3班的吴玲玲，刚刚接到电话说她受伤了，我是她的奶奶。。”
“哦哦，我知道了，请跟我来吧。”年轻的女老师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季凡，转身带着她们去医务室。
屋内有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赵燕华进屋的第一眼就看到了病床上的玲玲，她的脸色发白，脑袋上包着一圈纱布。
“你怎么样了玲玲？”她坐到了病床边，心疼担忧的摸着她的头发，玲玲说“奶奶，我没事，就是头有些疼。”
旁边站着一个医务室的年轻女医生，她看到来了家长后上前一步道“您是吴玲玲的家长吧？请不要担心，我们已经给孩子检查过了，那会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刚刚送来，我们给消毒做了包扎措施后，她已经不再觉得头晕了，歇上两天就好，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危险。”
她说完，发现屋内还有一个女人，此时正冷冷的看着她，她一愣，就听面前的这个女人说道“班主任去哪了？”
“什么？”她一愣，然后看到女人的眉毛皱了皱，她下意识的回答“班主任回班级里处理事情，马上就来了。。。”
“作为孩子的班主任不守在这里等家长来告诉孩子受伤的情况，反而走开了？马上回来？去多久了什么时候回来？”季凡语气淡漠，质问的口气加上摄人的气质让女医生竟一时无言以对。
她还真没见过那么厉害的孩子家长，气势好庞大，据自己所知这个吴玲玲的家庭也就一般啊，可是眼前这个女人看上去就是个有钱的人，到底是吴玲玲的什么人。。。
“你们校长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有必要去投诉。”季凡看着不说话的女人，脸色更差了。
听到她要投诉，女医生吓的不轻，她摆摆手“这又没有赵老师的责任，是两个孩子玩耍的时候不小心罢了。。。”
“呵，不小心？”她冷笑，掏出包里的手机道“你以为这样的说辞就能让老师没有责任？请问他的义务是什么？没有照顾好孩子、让她受伤他就是有错！现在孩子在这里躺着他却无影无踪的跑掉是什么意思？眼前多大的事情比受伤的孩子更重要？”
她一口气说完后看向病床的玲玲，心中也有些心疼，继续道“还是现在觉得孩子没有大碍就走开了？不管不问的态度还是不想面对家长？”
女医生被她逼问的哑口无言，她正准备开口继续要校长的号码，却看到医务室门外进来一个男人。
他带着一副细黑边框的眼睛，留着很短的头发，额前有些碎发刘海，两道英气的剑眉，穿着一身鸿星尔克的运动服，身高只差一点就可以碰到门槛，季凡觉得这个男人应该是有190的，看起来30岁左右，其实他穿着打扮还是相貌其实不像是30岁，但是季凡觉得，他整个人的气质像是30岁的男人独有的。
他走了进来，女医生见到他后尴尬的点点头。
他在看清了季凡和赵燕华后，出声“对不起，我是玲玲的班主任。”声音很低沉。
病床的玲玲小声的喊道“赵老师。。。”
季凡心道，原来他就是那个“落跑的”班主任，也不知道自己的话刚刚被他听到了有多少，她左手拎着包，右手还攥着手机。
赵书城对着玲玲笑了一下后，没有去看季凡，而是对着赵燕华微微鞠了一躬“很抱歉，是我看守疏忽造成了玲玲受伤，很抱歉。”
赵燕华看着自己孙女成这样本身也已经很心疼，刚刚季凡的一番话点到了她所没有想到的，即使她是个很随和的人，眼下也是有些责怪和不高兴的。
她问赵书城“请问赵老师这具体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同班的两个男孩拿着玩具飞机玩，是那种遥控操作会飞起来的飞机，不小心掉落了下来螺旋桨伤到了头。”他的声音沉稳平和，很稳重，带着一丝歉意。
季凡在一边看着他，没说话。
赵燕华听完，沉声问道“幼儿园的孩子可以带着种玩具吗？”
“不可以的，在这之前我不知道。”
赵燕华没出声了，她看了一眼季凡，季凡安慰的看了她一眼，走上前说道“那两个学生的家长你叫来了么？”
“已经通知她们了。”他转眼看了一眼季凡，她穿着一件红色的外套，里面是黑色的蕾丝纱裙，穿着一双白色的高跟鞋，气质胜人，身材非常高挑，站在自己面前，比很多女人都高很多，他不用费力的地下头去看她，她的背脊也挺得很直，长得极为漂亮。
他不动声色道“她们已经向这里赶来。”
“那就好，你这个班主任在这件事情上总算做了一件让人舒服的事情。”季凡语气里带着讽刺。
赵书城看了她一眼，好看的眉宇微微皱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季凡抬眼看着他反问。
“学生出事送到医务室之后你就不知所踪、试问这个时候多大的事情你不能等到家长到了再离开？学生带着危险玩具来学校玩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一句你不知道就可以推卸所有责任？”
“这位小姐、我不知道你是吴玲玲同学的什么人，但是你这样先入为主的看法我并不可以完全认同，我离开了是因为去安排班级里的事情然后再通知那两位同学的家长，所以过来的晚了，在这之前我已经把她安排好了才离开，我身为班主任，是有全责负责整个班里的孩子的，我不否认对于遥控飞机上我的失职，是我看管不当，可我没说要推卸责任。”
他说完，看着季凡，然后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点了一下递到了季凡的面前“这是校长的号码、如果你想投诉我，请自便，我不会说什么。”
☆、三
季凡看见那边站着不语的女医生听到赵书城的话后，脸上露出了惊慌的神色，她在身后不由的说“赵老师，你。。。”
“没关系，我有责任，就会负责，无论是投诉、举报还是怎样，都没关系。”他语气波澜不惊，没有怒气也没有怨言，平平淡淡的模样让季凡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倒是个能说会道的老师，两句话就把我的话给颠倒了一圈，顺序也给摆端正了，而没有多生气和慌乱，不错。”
赵书城看着她，季凡没有伸出手去接自己的手机，他听完季凡的话后有些无语，这个女人是什么意思？
这是床上的玲玲突然说道“季阿姨，你不要投诉赵老师。。。”
季凡和赵书城都回头看向了床上的玲玲，小小的玲玲头上缠着白色的纱布，她看着季凡和赵书城说道“季阿姨我的头已经不疼了，李晓和童童他们带飞机玩具的事情瞒的我们都不知道，不怪赵老师的。。。”
季凡怔了怔，她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就听到门外有声音传来，她看向门边的两个女人，应该就是玲玲口中的李晓、童童的母亲。
她们走进来后第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玲玲，两个女人走近看了后，一个短发的女人道“有那么严重吗，赵老师还把我特地从公司喊过来，电话里也没说个清楚，我还以为是我家童童出事路，这孩子没大碍吧，看着也不需要去医院吧？”
她的话一出，再老实的赵燕华也坐不住了，她站起身，语气耿直“这位家长，你们家的孩子负的是主要责任啊，我家孩子即使伤的不严重可以毕竟也坐了包扎，你怎么可以那么云淡风轻的。。。”
她哑口，只觉得很生气。
面前趾高气昂的女人突然古怪的笑了一声“我是看在赵老师的面子上来的，要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我就直接让我们家保姆来了，多大点事啊？需要去医院就去呗，多少钱我们付还不行？什么我家孩子有责任、没责任的，说什么呢。”
她不屑的看了赵燕华一眼，眼里有着明显的鄙夷和高高在上。
赵书城听完皱起了眉，他刚欲开头，身边的季凡却突然上前一步。
她的身高就占着主要优势，童童的妈妈身材矮小，又有些发福的胖，虽然也穿着一双高跟鞋，但是站在季凡明前，立刻就显现了鲜明的对比。
“你以为我们缺医药费？”她冷冷的出口“你们家孩子犯了错、私自带危险玩具来学校并且伤害到了人。就得理所应该的道歉并且负全责，你这么会为自己开脱？你觉得就只有你有钱？怎么，是哪家公司，说一声来听听？”
她充满讥讽冰冰凉凉的话让面前的短发女人有些慌神，但是又很快的冷静下来，她来之前是打听过这个受伤的小孩情况的，家庭一般而已，只是住在一个比较偏僻的甚至说不上来名字的小区，毫无知名度，进门来赵书城的身影遮挡住了季凡，她一时没有在意，此时她站在自己面前，一番话竟然让她有些不知所谓起来。
她抬起头看着她“哟，你挺能说啊，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害怕吗？呵，什么公司？”她打量了一眼季凡，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在这座城市前五强的亿临做区域经理，我叫琳达。自然是不在乎这点医药费，你们要是要呢，该多少我也就给多少，看你穿戴也不凡，对着公司不知道有没有耳闻？”
她说完看着季凡，只见这个表情冷漠的女人突然神情奇怪的笑了一下，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道“一个区域经理就能让你尾巴翘的那么高？”
“你说谁呢你？！你怎么说话呢！”她神情激动的上前了一步，却突然被赵书城拦住了“童童妈妈，请你冷静些，我让你们来处理事情的，不是来加重事情的严重性的。”
“赵老师你帮谁说话呢？你没听到她怎么说我呢吗？有没有点素质？”她翻着眼瞪着季凡，季凡的神情淡淡“哦？我没素质？你给我一分钟，我让你看看，我们谁没素质。”
“你什么意思你？”她反问，就看着季凡拿起了手机好像拨了一个电话，放到了耳边。
屋内所有人都盯着季凡看，短发的女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