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的是很厉害呢。”
“是呀。”玲玲笑嘻嘻的回答，看得出是真的很喜欢赵书城。
………
晚上的时候，季凡做了噩梦。
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和过去的噩梦有些相似，又有些不同，她做梦自己被一团火烧着。
火势明明非常小，可是周围却没有让她逃脱的地方，那火一直烧着，灼伤着她，她喊不出，也挣扎不了，整个人被溺在一滩汗水中。
嗓子叫嚣着，难受的不行，就在她受不了快撑不下去的时候，这时候不知从什么地方刮来了一阵细风。
风中还带着雨珠，不多时，她就一身清爽，火已经没了，整个人也没那么难受，她悠悠转醒。
感觉到后背湿了一大片。
起身冲了个澡，已经是凌晨四点半，真是个不吉利的时间。
她走进客厅打开冰箱，拿出了一瓶伏特加，倒了一杯，喝完后，感觉脑袋加重了些，才平静的睡去。
这一觉睡到了早上的七点钟，她睁开眼，加快速度的简单洗漱后推开了门，正巧遇到赵燕华牵着玲玲的手从隔壁走出来。
赵燕华看到她，笑着道“我以为你还没起。”
“我刚醒，昨晚没睡好。”她一出口，才发生嗓子已经有些暗哑。
她看了一眼玲玲道“我来送吧。”
“我正好要去医院，我送就好。”赵燕华回答，把手中的保温盒盖子拧紧了些。、
季凡扬起手把耳侧的头发撩到了耳后“那我送你们。”
季凡开着车子先是把赵燕华送到了医院，赵燕华下车前对季凡说道“公寓里做了海参粥，还在保温里，你回去喝了就行。”
季凡点头，发动了车子送玲玲去幼儿园。
再回到公寓的时候，季凡已经很饿了，她喝了两碗粥，看了看手中的碗之后，她起身把碗也给洗了。
因为没有休息好，眼睛有些酸疼，她想了想，出了门去美容院。
美容院上午的客人很少，季凡又是很少来的VIP，一帮人前后张罗着。
主管倒了花茶，季凡闭上眼道“昨天没有休息好，今天给我多做做眼部的熏蒸，我想放松一下。”
“好的。”美容小姐恭敬的回答，开始准备护理。
季凡不知不觉中睡着了，醒来时，已经十一点钟了，她离开美容院，找了一家西餐厅，吃了一份不是很合胃口的黑椒牛牌。
然后回去午睡，因为上午已经睡过很久，所以只睡了一个小时就醒了。
她打开电脑，开始看最近的股市行情，收益很稳定，保持这样的话会很不错，有一些小小的起伏倒也无所谓。
她倒了水，一边喝一边看，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快接玲玲的时候。
到了幼儿园，还有五分钟，她拿出了烟盒看了3秒钟，又放了回去。
铃声响后，她在门外站了三分钟，开始向里面走，到了玲玲班级门口的时候，正面迎来走出来的赵书城。
赵书城和她打招呼“季小姐。”
季凡点点头“要准备走吗？”
“嗯。”
季凡看到他的身后，玲玲背着书包走了出来，赵书城忽然开口道“季小姐今晚有没有时间？”
季凡看着他，他说“我想请你吃个饭。”
季凡点了点头“好啊。”
“你和玲玲先到门口等我，我去办公室收拾一下东西，很快就出去。”
“嗯。”季凡带着玲玲走向幼儿园的外面，很快赵书城出来了，他今天穿着一家深蓝色的衬衫，黑色长裤，一双板正的皮鞋。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他走过来，季凡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一把车钥匙“就吃火锅吧。”
“好，我知道有一家店不错。”
“行。”
“我也开了车，你稍等。”
一辆白色的本田很快的开了过来，车窗被摇下来“跟在我后面就好。”
季凡点点头，带着玲玲上了车。
很快就到了火锅店，这里正是那次季凡看到赵书城的地方，她不禁勾起了嘴角，还真是巧。
上了楼点了份鸳鸯锅，此时火锅店正逢旺时，热气扑面而来，季凡脱掉了外面的薄外套，穿了一件淡粉色的连衣裙。
赵书城看着锅里不停冒着的气泡“你喜欢吃辣吗？”
“还好，微辣可以接受。”
“我也是，太辣的不行，一点不辣的又觉得没味道。”
“口味有些像。”
“是啊。”赵书城笑了下，夹菜放进锅里，他环视了一周“我们学校里好几次聚餐都在这，挺不错的。”
“嗯，味道也还行。”
“对，所以这里挺受欢迎的，说起来，我在这见过季小姐一次。”
季凡挑起眉“哦？”
“也没过去多久，季小姐和一个男人在这吃的，我看了你一眼，不过我比你先走，你没看到我。”
季凡倒了一杯橙汁递给旁边的玲玲“你怎么知道我没看见你？”
赵书城一怔“我比你先走··”
“我下楼的时候看到你的，你们一众很多人，有男有女。”
“啊··那真是很巧，你没和我打招呼。”
季凡勾起唇“你也没和我打招呼啊。”
赵书城笑了下“我一直以为你没看到我呢。”
季凡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她问道“现在就你自己生活着么。”
“嗯，算是吧，我在这里只有一个亲人，我姑妈。”
“哦，这样。住在一块？”
“不是，她住在我楼下，方便些，她身体不好，住的近了容易照顾。”
季凡问道“所以你选择住在那里？那里有些偏，房子也是旧的。”
“嗯，这些都无所谓，她不愿意搬家，就喜欢那里，我也没办法，住哪里都是一样，就在她楼上也买了房子住下了。”
“这样。”
“嗯，你呢？”
“我也是自己住，在荣华苑的私人公寓。”
赵书城点点头，三个人吃的东西并不多，服务员只过来加了一次汤。
赵书城看到季凡已经很少再动筷子，他放下筷子，看着季凡道“可以和季小姐商量件事情么。”
季凡说“叫我季凡就好，我也叫你赵书城了。”
“好。”他点头，季凡看着他的双眼“你要和我商量什么？”
“昨天的家长会结束后，童童的妈妈就来找过我。”
季凡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脸色有些冷了下来“你想说什么？”
“是这样的，童童家之前赞助了学校的图书册还有一些设施玩具，她找院长又找了我，只希望能说上话罢了。”
他顿了顿，看向季凡“我觉得没有必要做到断人后路的地步，虽然童童的妈妈的确有些过分，可是人毕竟都是要生活的，你说呢？”
季凡没有立刻回答他，她无所谓的笑了下，身子向后放松的靠在了椅背上，她扬起下巴“这就是你今天请我吃饭的原因？”
她说完，就紧紧的看着赵书城，赵书城面色如常“不全是。”
“哦？”
“上次··你送我，我也欠了你一个人情。”
“这次你会得到什么好处吗？”
“不会。”
“那个女人强迫威胁你什么了？”季凡反问的语气直接又坦荡，也有些犀利。
“并没有。”
“你觉得是我做错了？”
“···”他不语，只是看着季凡。
季凡抱着双臂，笑的风情万种“赵书城，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带着目的性来接近我，你觉得你是什么？拯救天下的圣人？什么忙都想献身来搭一把手么。”
她冷漠的说完后，看到赵书城的脸色有些变化后，她坐直了身子道“还是你觉得，我这个人很好说话。”
赵书城摇了摇头“不，你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季凡听他的语气如此笃定，不禁冷笑了一下道“你既然知道，还来当说客？”
“我只是站在中立的角度，人人生活都不容易，
我觉得你这样有些过火了，当然，我也没有资格说要你一定怎么样，我话就说到这样，怎么决定还是在于你的。”他的语气不卑不亢，波澜不惊。
季凡觉得，他就好像一片湖水，不扔进去几块石子，也起不了什么波澜。
“点到为止，倒是很有分寸。”季凡放下了冷意，她意味不明的笑着“我答应你，让她重新回到公司。”
赵书城好像有些意外，随即抿了下唇道“我代童童妈妈谢谢你。”
“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的。”季凡看着他。
赵书城也看着季凡“我？”
季凡点点头“不错。”
赵书城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并没有报多大的希望觉得季凡可以答应，他甚至已经想到了季凡一气之下带着玲玲离开，
临走前恐怕还会嫌弃这顿饭是自己请的，把钱也给结了，却没有想到，季凡就这么应允了下来。‘
一时间，他竟无语了。
季凡看着他“怎么？我答应了你很意外？”
“嗯，有一点。”他老实回答。
季凡笑了笑，拿着纸巾擦了擦手“我去个洗手间。”
“嗯。”
季凡起身离开，在洗手间洗手的时候，在水龙头的水声里，她听到卫生间的一格里有个女人在打电话，声音像是在哭。
“我跟了你也就没后悔过··这个事情你不办利落了我还怎么放心跟着你，我明天就去接孩子，用不了几天我就和他把婚离了，同样，你那边也快点了结，我不想再看到她··”
季凡用烘干机烘干了手后，就走了出去，到了座位后直接拿起了外套“走吧。”
赵书城也站起身，先一步去吧台处结了账，下楼之后，季凡对他道“不同路的，我得向西走，你好像是要向北吧？”
赵书城点点头“再见，路上小心。”
“嗯。”
☆、八
今天一整天的天气都不怎么好，傍晚的时候，天色都暗淡了下来，季凡靠在车边，翻看着手机上的最近股市动向。
她抬头看了一眼四周，已经陆续到来一些准备接孩子的家长们，幼儿园的门前有很大的一片公园，里面很多绿化，季凡看着有些浮动的树枝，心想这天气应该是有雨。
眼看时间快到了，她把手机放回了口袋，准备走进幼儿园，下课铃响了起来，不一会，孩子们鱼贯而出，看得人眼花缭乱，季凡今天的动作不慌不忙，不疾不徐，她等到第一部分最多的孩子们走出去之后，才慢慢的走了进去，还没到玲玲班级的门前，就远远的看到了玲玲背着书包走了出来，于是她站定在了原地等着她，季凡看着愈来愈近的玲玲，突然余光注意到玲玲身后侧方的男人，那是赵书城，他走得很慢，左手正牵着一个低着头的男孩子向自己这边走来，玲玲看到了她，欢快的喊了一声“季阿姨！”
季凡笑了下，拉过了玲玲的手“今天的动作挺快。”
“我也觉得很快，赵老师说我今天的速度比平时都要快呢。”玲玲一手握着季凡的手掌，一手放进了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两块彩色糖纸的水果糖“季阿姨你看，今天有算数比赛，谁答的题多谁就奖励糖果，我得到了好多呢。”
“是吗？真厉害。”季凡看向了另一边的赵书城，他不知道有没有看到季凡，正微微弓着腰和男孩说着什么，季凡问玲玲”那不是你们的赵老师吗？”
玲玲看过去点点头“对，我们班的马乐乐今天发烧了，赵老师照顾了他一节课呢。”
季凡看着被赵书城身体遮挡住的那个男孩“就是赵老师牵着手的那个？”
“嗯，就是他。”玲玲点头。
季凡没说话，很快和玲玲出了幼儿园大门，季凡看到赵书城几乎只比自己慢两三步走出来，径直走向一个年轻的女人，把孩子交过去后，女人连连道谢，接着又和赵书城说了什么，季凡拿出车钥匙开锁，刚打开车门，就听一个急促的女人喊道“玲玲………！”
季凡瞬间回过头，一个在眼前一闪而过的女人拂过季凡的身边，一把搂住了季凡身后的玲玲，季凡当下正准备出声，却听女人怀中的玲玲道“妈妈！”
季凡顿了顿，俯视着半蹲着的女人和玲玲，她关上了手边的车门，看着女人。
女人放开玲玲“玲玲，对不起，妈妈那么多天没能照顾你，最近好吗，妈妈怎么看你好像瘦了？有没有想妈妈？”
“妈妈，你去哪里啦，我好想你啊，我让爸爸打电话给你，爸爸还吼我，呜呜”玲玲说着就哭了起来，女人心疼的帮她擦拭滚落的眼泪，语气温柔内疚的呵哄着“对不起玲玲，都是妈妈的错，是妈妈不对，你别哭了好吗，妈妈不离开你了，我们去吃好吃的好不好？别哭了，听话，乖啊……”
玲玲点点头，抬头注意到了季凡，她用小手摸了摸脸上的泪，声音还有些哽咽“季阿姨，这是我妈妈………”
季凡看着女人，她听了玲玲的话后，转身和季凡四目相对。
季凡一瞬间就觉得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看过她，她不禁凝神打量了一下这个女人，长发，纤细的身材，姣好的面貌，还有这耳熟的声音？
突然，她响起了上天才百货大楼的大厅里看到的一群人的争执，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其中的一员，并且还是个主角。
季凡细细看着她的五官，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那天她整个人狼狈不堪，衣服和头发都很乱，不过也是凑巧，自己看到了她的脸。
昨天在洗手间里，不也正是她的声音？
女人开口“季小姐你好，我是玲玲的妈妈，我叫刘悦，这些天麻烦你了！真的很感谢。”说着伸出了左手。
季凡勾起唇笑了笑，伸出手回应了她的握手，短短一秒钟便收回“不必客气。”
“真的是很感谢，我这个做妈妈的没有尽到责任，反而麻烦你。”
她看了一眼季凡身后的车“季小姐平时一定是贵人多忙，百忙之中还能这样照顾着玲玲，今天是否有时间，我能请您吃个饭吗？”
季凡低头看了玲玲一眼“刘小姐，我见过你。”
刘悦一怔“季小姐见过我？”
季凡双手间的车钥匙转了一圈“不错，我很确定我们见过。”
刘悦有些茫然，季凡看着她，轻飘飘的说出一句话，却成功的看到了眼前的女人脸色血色尽褪，脸色一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
季凡说“在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