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凊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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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凊骨-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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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凊骨》 作者:荼苏


文案
犹记当年无能为力的切骨之仇,生死相依的伙伴,一经多年,重逢于此。归栖楼楼主陆青千,炼毒高明的卿浣,带着枕干之雠联袂杀入湮华门宫,猖狂野心的陈惦与之敌对……天道轮回,命运轮盘随之转动,三人一场蓄谋已久的生死,不知如何? 血染黄土归,刀光剑影已锈。独揽大权最终一抔黄土长眠,碧落黄泉愿能换来一场殊途同归。 


  ☆、第一章 旧时

  十二月的茉龙城,粉妆玉砌,大雪纷纷扬扬无止无休地下着,寒风彻骨,天色阴沉,看不到冬日里的一丝暖阳。
  葟魂山山上的积雪十分的厚,断了山间行走的路,整座山峦银装素裹,漫山遍野的荼蘼不见芳踪,除了白茫茫的一片,再也没有其它的颜色来点缀这单调的景色,越显冷清。
  虚掩着的老旧木门被推开,发出“咿呀”的轻响,门顶上的积雪掉落。在这山间,住了一个与世无争的人,脱离尘世羁绊。
  陆青千合伞立于门边,走进暖融融的茶屋,浓郁的茶香伴着淡淡的酒香飘香四溢。盆里的柴火烧得旺盛,哔哔剥剥的响。
  他从屋外拾了些柴添进去,拿起案上清早挖出来刚开封过后的酒,倒入正烧得通红的红泥火炉中,顿时醇和的酒香四溢,白烟袅袅。
  “抱歉,来迟了!”楼瑾的脸因寒风吹得有些苍白,他撑着伞走到茶屋下,合伞立于檀木制的长凳上。
  陆青千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拿有一壶酒和两只酒杯,放在木桌上,瞥了楼瑾一眼,坐在长凳上自顾自地斟酒喝了起来。楼瑾也不见外,斟了一杯抿了一小口后便一饮而尽,感到?身体渐暖。
  “归栖楼近几年可还好?”陆青千放下手中的酒杯问道。
  楼瑾停下手中的动作:“嗯,寒昏管理得不错,没有什么事情。”
  “日后,一切都交给他吧。我这个闲云孤鹤要一辈子了。”
  “寒天满桃啊!”楼瑾戏谑道。
  陆青千不语。
  。。。。。。
  “天色不早了,我走了。”陆青千起身进屋穿上了厚厚的狐裘,撑起了立于门边的伞:“走时记得把门带上。”与山路相反路线的雪地上,留下一串深一脚浅一脚的脚印。
  余下独自一人的楼瑾一觞一咏起来:“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漫天飞雪,隐蔽的葟魂山山下,被腊梅覆盖,朵朵黄梅与白雪相衬,与般般入画的女子一般,明艳动人。陆青千独坐归栖亭,翻起石桌上上次未看完的《花间集》。
  ──葟魂山下,腊梅林中,卿浣之墓。
  暮色四合,浩瀚的夜空缀着几颗稀星明亮,晚风徐徐,山林籁籁,夏夜的蝉鸣不休不止,仿佛在耳边回响。
  卿浣回到湮华门交差已是亥时。
  清早,露珠还未蒸发化水,湮华门宫的湮华楼楼主风敛命令卿浣到山上采集断肠草,辰时务必回来。卿浣却在山里迷了路,兜兜转转才找到来时的原路。
  大殿幽暗,几茎烛火摇曳不定。大殿之上挂着一个狰狞可怖的青铜面具,四周的墙上也都挂满了大大小小的青铜面具,犹如一个个无声的灵魂,像是有无数双空洞的眼睛在看穿一切。
  殊不知这是掌控湮华门宫的机关,一不小心失手移动某个面具,启动机关,后果不堪设想。
  卿浣跪在冰冷的地上,地上布满了已干涸的血迹,浓郁的血腥味刺激着她的鼻腔。她一直盯着自己的双手,瑟瑟发抖,仿佛听见安静得诡异的大堂有凄厉地叫喊,在诉冤。
  “你叫卿浣?”陈惦坐与大殿之上沉声问道。
  卿浣抬头,幔帐遮住了陈惦,她只看见一个模糊不清的黑影,眼里尽是恐惧,怯怯地回了声:“是。”
  陈惦今夜的兴致似乎不错,满意地笑着说:“风敛说你晚归耽误了炼毒,我湮华门宫从不需要对我没有任何利益的人。”
  语罢,陈惦起身声音冰冷地唤了声“长秋”,便隐没于大殿之上。话音刚落,妖冶的长秋身着一袭红衣,身姿嬥嬥的出现在大殿之中。
  陆青千从朝秋口中得知,今早卿浣上山采药到现在一直没回来。朝秋把炼好的毒送到湮华楼,在回来的路上听到湮华门宫的人议论,心中一直惴惴不安,她跑去告诉了陆青千,陆青千才决定偷偷去找卿浣。
  长秋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剑,走到卿浣面前,朱唇轻启:“看到了吗?地上的血与岁月融为了一体,你也一样。”
  卿浣看着长秋手上的长剑,凛冽的寒光锋利过她的眼,卿浣轻声地回答长秋:“可是我还有好多事要做,不能死,一定不能死!”
  不知哪来的勇气,卿浣转身打开殿门逃了出去,周围姹紫嫣红开遍,夜空月朗星稀,晚风的凉意,都无暇顾及。
  长秋穷追不舍。卿浣气喘吁吁地跑在青石板路上,路旁的长信宫灯烛火摇曳,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心里暗自庆幸没有遇上一个巡逻的守卫,或许这里根本就没有守卫。
  卿浣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这条路通向哪里,三年来她对湮华门宫依然陌生,她现在只能一味地逃,还不能死,还有很多夙愿未了,还有很多仇未报。
  长秋却倏然出现在卿浣面前,晚风吹起她的三千青丝凌乱。
  她手里拿的不是那柄长剑,而是装有白色液体的瓷瓶,卿浣停下了脚步,惊魂未定,长秋就上前一步扼住卿浣的脖子把毒药灌下卿浣的喉。
  生死一线轮回。
  卿浣跑出去后,长秋被犹如鬼魅的陈惦叫住:“长秋,不必杀她了。把这瓶见血封喉无论如何也让她喝下去。”陈惦把毒药给长秋,“如果上天眷顾她,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长秋手握着玻璃瓶,有些诧异宫主为何改变主意,她不敢多想,只能遵从命令。
  偌大阴森的殿内回荡着陈惦猖獗的笑声,当她那个可拿命换命的朋友来求情,这机会就来了,陆青千一定会求自己放人。
  对陈惦来说,十六岁的陆青千心智已经成熟,聪明多计,俊逸非凡,在湮华门宫里他比所有的孩子年龄的都大,炼毒也比他们高一个境界。
  陈惦已经暗中观察陆青千已久,陆青千可是这二十年来计划的不二人选,归栖楼死期对他来说也就指日可待了。
  陈惦对陆青千谈的条件,只有陆青千能做到,他知道卿浣、朝秋、陆青千三人是最好的朋友,好到可以为对方付出生命的程度。
  只要其中一个有生命危险,另一个肯定会想办法来救命。
  这次卿浣的命在他手里,他当然有理由杀她,只要陆青千答应条件,他就会放了卿浣,这样才能使陆青千放心的去做好事情。
  这如意算盘,陈惦自认为完美无缺。
  朝秋心如急焚,卿浣不仅没有回来,连着陆青千也没有回来。
  一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如果这个时候去找他们,便会惊动所有的人,到时候连自己的命也不保了。
  已是五更天,接近天明。
  卿浣面色苍白地回到湮华舍,轻轻推开朝秋的房门,她气若游丝地叫着朝秋的名字。
  朝秋躺在床上一怔,听到是卿浣的声音马上下床,跑到门前,来不及穿上鞋。
  她看到靠在门上的卿浣奄奄一息的样子,嘴角还残留着已凝固的白色液体。
  朝秋来不及多问,深蹙眉头地为卿浣把了下脉,喂卿浣喝了点水,把她扶到床上,轻声地告诉卿浣:“你好好躺着,我马上回来。”
  她穿上衣服后,朝秋看了看床上的卿浣——来回要一炷香的时间,卿浣只能撑过半个时辰,路上难免会发生事情。
  湮华舍离湮华楼很近,但是这个时候不行动不方便,朝秋心里没有十足的把握,她害怕患得患失。
  朝秋躲躲藏藏,胆战心惊,被发现的后果自己连着卿浣都得死。
  湮华楼没有守卫,但五里之外设有机关,只要靠近湮华楼三米,必会万箭穿心而死。朝秋记得五里外第五棵梨花树是启动机关的,那也一定是关闭机关的。朝秋躲在树后,用手摸着摸到树心有一块微凸的地方,按了下去。
  陈惦欹卧于榻上闭目小憩,听到宫殿的左侧右上方的青铜面具齿轮转动的声音,慢慢睁开了眼。
  “宫主!有人擅闯湮华楼,要不要。。。。。。”
  “不必了,让她去吧,”陈惦沉声道,“命令风敛去看看,看能玩出什么花样。”
  “是。”
  湮华楼里光线昏暗,一楼空荡荡的,两扇窗微微打开,地上投下窗棂的影子,只有正中摆放了一面雕有菡萏的铜镜,精致华美,镜面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看起来很久无人打理过。
  朝秋脚步放轻地走上二楼,不计其数、大大小小的古朴的木柜里摆放着瓶瓶罐罐,散发出好闻的毒药香,却一招致命,没有超群的记忆,实在不知道什么药放在什么位置。
  她记得上次湮华楼楼主风敛让她拿鸩酒的解药,告诉她是在千魄格。
  最里层的东偏西处正是千魄格,第一层堆放了几卷蒙尘落灰的竹简,看来是明昭之前遗留下来的,第二层一眼扫过全都放有解剧毒的解药,那么就一定有红背竹竿草。朝秋细细地推敲。
  她摸索着走到千魄格格前,仔细地寻找见血封喉的解药。
  一切似乎并没有那么顺利。风敛像是无声的鬼魅,不知何时站在朝秋的身后,朝秋正好找到了解药,笑了起来,转身却看见风敛,手中紧紧地握着的解药,吓得差点松了手。
  窗外透进屋里的那束光正好打在朝秋脸上,风敛似笑非笑地看着朝秋的脸,朝秋惶恐地看着风敛,两人无言,时间仿佛静止一般。
  朝秋吞了吞口水,小声地说:“只要让我拿走解药,我什么都答应你。”
  风敛看了朝秋许久,才回答:“好啊,你走吧。”
  朝秋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风敛,大胆地问了句:“你不会杀我吗?”
  风敛听到后笑了起来,笑得像是少女青睐的翩翩公子般。朝秋什么也没想跑下了楼,什么也顾不了,一路跑回了湮华舍,把如鲜血一般呈暗红色的解药喂给了卿浣,就让她睡下了。
  修罗地狱般的梦魇,沉睡至今,夜未央。

  ☆、第二章 归家

  卿浣醒来时,已是日薄西山,亭台楼阁,晚霞辉映。
  她双眼无神地望着顶上的房梁,如同灵魂出窍一般。白日的梦魇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七岁那年,仍记忆犹新。
  那夜被深蓝色的夜幕笼罩,晚风清凉,月色清朗,星斗阑珊,几处人家灯火璀璨。一切生活得平淡如水的清鹤村,如诗如画般的美好。
  这样的美梦却断在了八岁那年。
  卿浣和朝秋偷偷地跑去村附近的溪流玩耍。开春的季节,附近人家栽的桃树朵朵花开,风吹花落,飘零自溪流,流水逐桃花的美令人心动。
  直至夕阳西下,卿浣和朝秋才回到村里。她们本以为这次偷溜出去玩耍又会被挨骂,会听见娘嘴里一边不停地念叨着担心,一边又心疼自己玩得一身水会得风寒,嘱咐下次再也不能去玩水。
  但那样的话语不再。
  卿浣和朝秋被这触目惊心的场面吓得目瞪口呆——村子里横七竖八的倒下了一片,血肉模糊,尸骨森然,火光比天空的晚霞还要艳烈,青烟弥漫,所有的一切都被烧毁,那条清浅的河流已被鲜血肆意渲染。
  许多不知所措的孩子坐着、站着嚎啕大哭,卿浣看到他们像疯了一样,眼泪瞬间决堤,大声地喊着:“娘,你在哪里!我回来了。。。。。。”
  朝秋也和卿浣一样,四处找亲人,嘴里哽咽着:“我再也不贪玩了,爹、娘。。。。。。我回来了!”
  马蹄声踏在血染黄土的路上,剑影缤纷,身着黑衣的一帮人马面色冰冷,不为所动容。
  卿浣对他们的冷若冰霜,感到了真正的害怕,心剧烈地跳动着,她拼命地寻找自己的娘亲。清早汝禾还告诉她“天气还没有回暖,还要多穿些衣裳”。
  她既找不到自己的家,也找不到自己的娘亲。
  黄土和黛瓦砌成的房子已是断壁残垣。一日之间,所有一切像握不住的东西从手中消失了一般,令人猝不及防。朝秋绝望地瘫坐在地上,像其他孩子的一样,哭累了只能发出声声呜咽,泪眼模糊。
  雍容华贵的马车上,陈惦冷眼地看着这一切,嘴角保持着一个诡异的笑,他指使着言听计从的手下,抱走村里所有的孩子,包括卿浣和朝秋。
  他们不敢反抗,哭喊不再,只有小声地抽泣,明晃晃的长剑架在脖子上,剑上还沾染黏稠的血液,上面流淌着他们亲人的鲜血。
  卿浣没有寻找到自己的娘亲尸体,唯一在身边的亲人也死去。
  从小到大,她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爹,是汝禾一手抚养她大的,每当卿浣提起自己的爹时,汝禾总是找理由搪塞过卿浣,脸上却难掩悲伤。
  拥挤的马车上,卿浣和朝秋紧紧地相偎在一起,朝秋哽咽着问:“阿浣,是、是不是我、我们都没有家、家了。。。。。。”
  卿浣强颜欢笑地答道:“我娘说了发生了不好的事情,睡一觉梦就醒了,所有的忧愁都会消失。可是我一直不相信是不是真的那么神奇。。。。。。这次,我们姑且信一次好不好。。。。。。”
  村里所有的孩子,素不相识,年纪尚稚,却从对方身上相互取得慰藉,只是一个小小的拥抱。
  他们一无所知,只有这个年纪该有的单纯和无邪——那帮陌生人马的来路,那个马车上指使手下残忍杀害的人,那未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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