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袖,哪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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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袖,哪里跑-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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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乐呵呵地看着他,叶九的脸已黑得如同锅底一般,于是愈加欢乐,向他挥手作别。

其实叶氏一门原以歌舞妓坊京城独大,许久前因闲来无事,顺手查过叶九错综复杂的族系,这才知晓叶氏与皇族曾有的一段渊源。因此叶氏沈家败落后,其势力逐渐渗透到京城各处,这并不稀奇。只是叶九从未提及,也就从未相询。但以朱承钺的秉性,他绝无可能任凭臣下势力壮大,削叶氏只是早晚之事。那与其等到朱承钺来砍,倒不如叶氏自行放手,等放到恰如其分时,朱承钺自然也不会为难。说到底,他是个君王,且从客观上看,他也不算是个暴君。

但朱承钺的话却令十分意,如果他所说并非虚言,那确实难以容于两国,往后的日子怕是要如履薄冰了

作者有话要说:哦也,日更有木有,大家欢乐么?

68第六十六章 若虚山蛇窝

草长莺飞;繁花似锦;果然是个野外郊游亡命天涯的好时节。

叶九将马车拾掇得十分妥当,干粮细软,无一不备。然这青布马车乍一看去,十分普通,待掀开车帘凑近一瞧;也确实十分普通;可见叶九终于晓得要低调行事。

鉴于此番是个逃命的要紧事;所以们四也不敢耽搁;匆匆收拾一番;赶忙上路。

行至城外时,于马车里隐约听见浴池小弟与安平的窃窃私语。

一说:“说眼下兵荒马乱的,们会不会遇上个把土匪?”

另一说:“不知。”

于是继续追问;“这是头一遭独自跑江湖,心情十分紧张。”

答曰,“别把缰绳松开,那头的马已跑歪了。”

“……”

车内,看看卓娅,卓娅看看,面面相觑,各自都以为浴池小弟很不靠谱。但好们这一行四里,安平足够沉得住气,卓娅出手足够狠辣,浴池小弟逃命足够积极,而又足够豁得出命去,所以一般的土匪也不能奈们何。

只是难得路途中没有狐狸相伴,就多少有些落差感。

“木头,擦擦那口水,”旁边递来一块手帕,卓娅嫌弃地看了一眼,“又惦记着那只狐狸了?”

看看她,点点头也没否认,“猜不透狐狸究竟许给了十二夜什么东西,才能策反了他跟朱承钺对着干。”

卓娅笑得哼哼哈哈,“能有什么,像十二夜这种,世上最意的东西大抵也没什么。秦璋必然给了他一个不能抗拒的诱惑,说会是什么?”

怔了下,诚实作答:“不知道。”

卓娅对翻了个白眼,“真正笨的就是。”

但是比聪明的她却没有告诉,秦璋许给了十二夜什么东西,以此来证明是真正的笨。

然们四此次的亡命天涯实与想象不大相符,因传说中时常可见的追兵并未现身,只是隐约听说朝廷放了缉拿要犯的通缉令,可民间才经了一场足够八卦三五年的叛乱,所以这个所谓的朝廷要犯们倒不大放心上。

于是就搞得们四一路太平,穿城过镇,走得再没有那么舒坦,就连浴池小弟殷切盼望的劫道土匪亦或是救世大侠都没有遇上一个。

后来浴池小弟哀声连连,直说因为没有跟着秦璋所以连碰见坏的几率都直线下降了。

总之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头,们四趁着此时气候宜,就一面悠哉地逃命,一面悠哉地旅游,结果就搞得临近若虚山时,纷纷都胖了一小圈。

其实若虚山这个地方,细致地来算,应该是个三不管地带。无论是西边的北戎还是北边的柔然,抑或是南边的大齐,都多少沾了些,所以一般情况下,考虑到政治敏感问题,也没什么会来若虚山,更遑论是大批马入驻。

但眼下们就遇见这一个八百年难见的稀奇情况,若虚山下竟然有大范围武装力量出没。

于是们四个只好弃车步行,徒步从西面迹罕至的地方上山。但卓娅腿脚不爽利,所以们的平均速度就变得很低。

夜幕压下来的时候,们恰巧走到了半山腰上的密林中,安平认为夜间行路并不妥当,何况卓娅的情况也不允许们去冒这个险。

浴池小弟听了安平这个结论后,显得十分失望,默默走出了们的视线,主动去寻找能够烧起来的干燥枝叶。

趁着浴池小弟去寻柴禾的空当,安平与树下替卓娅铺了个软塌塌的棉垫子,好叫她坐得舒服些。

安平将棉垫抹得平展,然后问:“沈凤歌,山下那群可识得?”

望他一眼,说:“他们从头到脚都裹着黑衣,就算识得也变成识不得了。”

卓娅哼了声道:“白日里作那般打扮,非奸即盗。”

安平闻言蓦地笑了一声,旋即就颇有深意地望望,“也不尽然罢。”

然被他这一眼看得浑身汗毛倒立迎风飞舞,于是咕咚咽下一口口水,说:“去瞧瞧浴池小弟,若虚山上机关多,他恐怕会中招。”

举了火把踏着遍地枯叶而去,再次检讨了自己一时冲动领回了安平这祸害。

时至今日,安平也已对说了实话。其实那日战场上遇见他时,他那副惊恐万分如小兔似的表情,确然是装出来糊弄敌的。只是他没料到会碰上这么一个脑回路有问题的,所以才会被擒住。

安平说,那时若不是突然一个欺身到了他侧旁,恐怕脑袋就已经跟脖子分家了。

他说这个话的时候,叶九恰巧也场,于是这厮就笑得比占了花花便宜还要欢乐,直嘲笑白领兵征战多年,越活越回去。

“沈沈沈沈、沈姑娘——”

一个颤颤巍巍、凄凄惨惨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过来,那语调简直可与半夜鬼叫相媲美。

转头回去,火把一晃,正巧照到一张脸。

但却不是浴池小弟的脸。

一条碗口粗的巨蟒正吐着红信子从树枝上垂下来,它口中的腥臭气直扑脸上,熏得下意识地干呕了下。

然而不动则它也不动,这一动,它就猛地向蹿来。

“妈、妈呀!”

随着浴池小弟一声惊呼,甩手将火把往巨蟒扔去,但却因用力过猛一个趔趄摔一堆枯叶上。

触手处,凉凉滑滑一片。

心底咯噔一下,就没敢再动,然后对着浴池小弟喊道:“浴池,快带卓娅和安平连夜上山,此地不可久留。”

说话间,那凉滑的物体就已缠上的手臂。

闭了闭眼,这才是真正的天意弄。

西山这个蛇窝本是年幼时随意布下的,只为阻住那些打算从西边取险道上山觊觎传国玉玺的贼。

这个蛇窝里的蛇受了花花的训练,对热的感应更要强过普通蛇类,所以对的击杀率也就更加地高。并且历经这么许多年,它们也不知繁衍了多少代出来。

四今日上山,原本只想着绕过山下黑衣,才取了西面山道,情急下却忘了此时并未带着花花特特配的驱蛇药粉,实是一失足成千恨。

不远处,浴池小弟仍然杵着不肯走,那儿鬼吼鬼叫,引得几条花花绿绿的蛇已向他蜿蜒而去。

咬咬牙,顾不得右侧被缠得没了知觉的手臂,只管从腰间拔出匕首,狠狠扎进盘绕手臂上这只蛇的蛇腹中。

但蛇的厚度毕竟有限,饶是再拿捏分寸,左手也不如右手灵便,终归是杀了蛇也伤了手臂。

可这一击却仅是减缓了死亡的速度罢了,前面垂下来那只巨蟒仍紧紧盯着,伺机而动。

周围窸窸窣窣的声音愈加嘈杂,想来是聚集附近的蛇受到体热气的吸引,都向着此处而来。

看看暗影中不断翻动的枯叶,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换了右手攥紧了匕首,打算拼死一搏。

“啊——啊!”

浴池小弟不远处又是一阵惊呼,呼得心惊肉跳。

于是只等着周围再涌上来数条毒蛇,可等了片刻,却只看见地上掉落了几条蛇尸。

顺着蛇尸掉落的方向望去,一幅衣角眼前一晃,就又不见了踪迹。

“看来们的小阿歌是给吓着了。”一个略显苍老又带着戏谑的声音耳畔响起,且惊且喜地看过去,果然,师父他老家正乐呵呵地立离一步远的地方,神情似个老神仙般自。

嘿嘿一笑,将匕首收起,对着师父拜了一拜,规规矩矩唤了声“师父”。

师父眉头一皱,“无趣无趣,如今连阿歌也变得这样无趣,都是被闻洛那个逆徒给带进了沟里。”

看着师父随意挥一挥衣袖,将药粉散空气中,于是向前踱了几步走到他跟前,压低了声音说:“这个老头儿,传国玉玺会丢跟也脱不了干系,这会子倒不怕对不住列位师祖了?”

师父花白的眉毛抖了抖,掩住嘴角轻咳一声,呵斥道:“五丫头没大没小,该打!”

言罢,就不轻不重地脑门上弹了下。

与此同时,浴池小弟亦从困境中摆脱,正颠颠儿地从那棵树后绕过来,目光灼灼地望着师父道:“天机老英雄大侠前辈,您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生灵涂炭啊。”

师父:“……”

由于师父他老家的从天而降,于是们四被迫重新启程,向着山顶的天一教继续跋涉。

待们气喘如牛行至山门前时,师父忽然一拍脑门,悔恨万分地与道:“哎呀,小五呀,为师有个顶顶重要的事情忘了与交代。”

看着师父痛心疾首的表情,虽心知不妙,却也不能掉头就跑,于是就梗着脖子,硬着头皮问:“又怎么了,的神师父?”

师父撇撇嘴,哼了一声,“就那个爹,那个姓安,叫安木金的大将军爹,约莫此时已教中了。”

愣了一瞬,又瞪他一眼,“早不说晚不说,偏捡着到了山门前才开口,不就是怕半路逃了么?又要佯装一副受害者模样,小老头儿,可当心向闻师兄揭的底,到时候看谁帮洗袜子。”

于是师父脸色倏地一变,旋即又愁眉苦脸地看着,喋喋不休,“小五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师父,师父自小时就很疼的呀。看,那个安爹爹可不是能轻易得罪的。喏,山下的乌衣卫可都是……的,爹却能轻易调得动,多厉害。他要是一怒之下来铲平天一教,那花花肯定就带着那些狮子老虎逃命去了,到时候就剩下师父一个孤寡老者,哎,养徒不肖啊,不肖啊。”

阴恻恻望着师父,清清嗓子对着山门内大喊,“传国玉玺是被天机,唔。”

师父探过来一只手捂住的嘴,赔了笑道:“错了错了,师父错了,小五——”

晃晃头,拍掉他的手,“就知道会这样,罢了罢了,该来的也躲不掉,只是没料到来的这样早。”

师父轻飘飘嗯了一声后,忽然没头没尾地道:“这个父亲,充其量就是个生父。所以小五呀,往后要常回来看看,也就是这座不会动不会说的山,才不会背弃。”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更。。。嗯,明天再继续!

69第六十七章 北戎梁王

安木金是北戎镇国大将军;所以自然而然地将他归于二叔那类既魁梧又饱经风霜的中年男。

但现实却明确地教育;的相貌与他的职业往往是不挂钩的。

安木金将军着了藏蓝儒衫坐花厅里与闻洛、花月品茶攀谈,他面皮白净,容色谦和,实不像是一个征战沙场多年的。

驻足花厅外,内心忐忑;左顾右盼;一时就起了脚底抹油的心思。

于是师父他老家十分配合地探手推了一下子;抬腿的一刹那被门槛绊住;踉跄着险些摔众脚下。待再要拔腿时;却惊觉师父已将房门掩上,着实不厚道。

站直了腿,掸掸裙摆;干笑一声,对着面朝的两尴尬地挥手,“呵,花花,师兄。”

“唔,阿歌。”花花不动声色地瞟了安木金一眼,然后眼神又瞟回来,再瞟一瞟,遂神色大变,惊道:“阿歌!这胳膊是怎的了?”

说话间,他就到了跟前,鼻子眉毛都拧起来,眼底蕴着浓浓的不满和怒气。

随着花花的动作,安木金也拂了袍袖起身,闻师兄则是岿然不动,只唇角噙了枚标致的笑。

扯扯花花的袖子,咧了咧嘴,说:“不打紧,就是没留神被自个儿扎了下,看,都不流血了。”

花花翻了翻的袖子,嘴角微微一抽,才转了半个身子正色道:“这位是安木金将军,他是——”

“阿歌,是的父亲安木金。”沉稳厚重的男声自花花身后重重压过来,花花有意无意间侧着半个身子挡住,大有母鸡护仔的架势。

于是老老实实向安木金拜下,唤了声“安将军”。见了礼,就直挺挺地站着,一面感慨着他的开门见山,一面琢磨着他不远千里的用意。

安木金也不大意的称呼,只是摆了一摆手,说:“不成想一别十多年,再见时,已出落成了个大姑娘。”

花花闻言,撇着嘴向递来一个颇有深意的眼神,看那意思,他是唾弃这个开场白流于俗套。

然后们各自寒暄,寒暄罢了,闻师兄就借故离去,但花花却抵死不肯回避,最终安木金只得留下他作个陪客。

“阿歌,为父晓得得了失忆症,那可是到如今都记不起一星半点来?”安木金呷了口茶,半关心半探究地看看问道。

花花讪讪望了安木金一眼,开口前抢着道:“她小时候受过刺激,脑子出了问题,什么都记不住。”

瞪他一眼,“脑子才有问题,全家脑子都有问题。”

安木金掩住唇角轻咳一声,“为父此番来,是来接回北戎的,阿歌。”

点点头,垂眸下去看着桌角下的裙摆,“唔,这个大抵是知道的。”

安木金满意地笑了一声,遂掸掸袍袖敛衽起身,对着与花花道:“那么三日后,为父再来。”

安木金踏着月色而去,身形伟岸持重,若一座青山般挺拔,也怨不得原本是细作的娘会为他而叛国了。

“喂,阿歌,知不知道是这才踏上若虚山来着?”花花支住下颌,惆怅地将望着。

学着他的模样将下巴搁手臂上,道:“那又知不知道,就凭山下驻守的乌衣卫少说也能灭掉半个天一教了?”

他拧拧眉心,没再言语。因这实是个铁铮铮的事实,他也没的辩驳。天一教这些年早已疏于武学,弟子们大多都做些自己喜爱的事情,所以拳脚功夫上就略显得参差不齐。

安木金能将乌衣卫驻到若虚山下,这至少证明他有把握能威胁到,让没办法提半个不字。

想必师父也是料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山门前才提醒安木金已到了教中,只是师父也于心不忍,这才叫莫对谁都动了真心。

安木金幼时如何待已不能记得,但如今立面前的他,却只是个陌生般。所以也只能按照惯常的思路,从基本利益出发,去衡量这整件事情。

“阿歌,秦璋他——嗯,可有书信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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