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有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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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有妻道-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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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世昌面色颓然地摆手,正想说没兴致,掌柜的却不放过他,将方才姑娘说的话一字一句说了,又道:“你说吃个荔枝肉,不放葱白不要蒜末,还要多糖少醋!这算什么荔枝肉!”
  言语刚落,只见刘世昌忽而面色狰狞起来,抓着掌柜的手问:“方才那姑娘呢!”
  掌柜的吓了一大跳,支支吾吾道:“已经走了,说是明日再来!”
  话音未落,刘世昌已经冲出金玉食坊,掌柜的指着远去的马车道:“就是那辆!”
  他的思绪起伏不平,恍惚想起来当日宋研竹同她争执荔枝肉的做法时,曾经赌气说过,肉一颗颗看起来像是荔枝,那是刀工,若是能不要葱白不要蒜末多汤少醋还能将一道荔枝肉做好,那才是本事!
  到底是凑巧还是……
  他撒腿要跑,一眼瞧见赵戎驾马而来,他抓着赵戎的手道:“赵六爷,带我追上那那辆马车!”
  “怎么了?”赵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摇头道:“来不及了,先上马……”犹豫了片刻他说出了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的想法:“我觉得,我觉得……二小姐并没死。”
  赵戎神色一凝,拉着他便爬上马。
  载着小丫鬟的马车绕了好几条路,驾马的人很是谨慎,足足绕了半个时辰才偏身进到一个胡同里,到了胡同,车上的人下来,又换一匹马车,这回又走了半柱香时间。
  中间赵戎好几次都差点跟丢,好在他反应灵敏,识路又清,一路便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到最后马车停在了一户不怎么显眼的人家前。门前的朱漆斑斑勃勃,灯笼也是破旧的。
  从屋子里走出个管家模样的人,低声斥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丫鬟道:“要买的东西多,耽搁了些时候。”
  “快进来吧!”管家又呵斥道。
  几人陆续进了门,管家关门时,甚至谨慎地望了望四周。
  他走后,赵戎这才走出来,低声问刘世昌:“你方才说二小姐没死,是什么意思?”
  “只是一种感觉。”刘世昌将曾经同宋研竹说过的话告诉赵戎,道:“若世间真有如此巧合的事也就罢了,我只怕二小姐没死,想着法子向我求助……”
  “可我亲眼看到了她的尸体……”赵戎咬牙切齿道:“所以你也不过是凭空猜测罢了!”
  “我果真是凭空猜测么?”刘世昌甩开他的手,低声道:“赵六爷,你看看这户人家,丫鬟的穿着比外头的小姐还精致,可偏生门第这样破落!若是普通人家,需要这样一次又一次换马车,这是防着谁?”
  赵戎不相信地摇摇头,刘世昌道:“我知道你难过,你怕再次失望,可万一呢?万一死的那个不是小姐,怎么办!”
  赵戎怔了怔,半晌,咬牙道:“我便陪你疯一回!”
  *****
  “这几日过得还好?”朱起镇眉眼不抬问道。
  宋研竹“嗯”了一声,道:“还成。王爷为我打造的这个笼子,很是精致。”
  “等你听话些了,我便放你出去!”朱起镇道。
  宋研竹不置可否地笑笑,道:“若王爷允许,多送些书、食材与我才好,府里厨子太差,做的菜不合我胃口。”
  “你要什么对管家说便是。”朱起镇放下茶盏,这才定睛看她。
  不过几日不见,宋研竹似乎已经变了一个人。前几日一闪而过的软弱又被恬淡取代,似乎一夜之间她便想通透了。
  这几日他虽未踏进院子里,却有人每日都向他汇报她在做什么。每日一早起来她便到院子里散步,散完了步,或到厨房里研究菜式,或在院子里养花弄草,前日,她甚至向厨房要了些酒,试图酿造梅子酒。而后,便是拿两本书,在屋里一看便是一下午……下人说她安静、恬淡、泰然自若。
  “整日呆在院子里,你会不会觉得闷?”朱起镇试探道。
  宋研竹笑道:“不闷。王爷不必这般防着我,毕竟我家数十口人的性命都在王爷的手上。”她低声说着,瞧见朱起镇的袖口破了个口子,扯了扯道:“衣服破了,脱下来我替你缝缝吧。”
  破了的衣裳丢了就好。朱起镇原本想说,双手却不由自主将衣服脱了下来。
  宋研竹随手接过,迎着光坐下,仔细逢起来。她做女红时极其认真,眉间轻轻蹙在一块,手上却不停地翻覆着。朱起镇束手站着,竟不知该说什么好,挑了个话头道:“你会酿酒?”
  “嗯,跟着府里的大厨学过,很是简单。只是现在天气太热了,也不晓得能不能做好!”宋研竹信手打了个结,用牙齿咬断,送到朱起镇手上道:“好了,您试试。”
  朱起镇看了看,笑道:“你的手很巧。”不过片刻功夫,不仅仅把衣裳弄好了,还在袖子口就着那银丝线绣了一朵梅花。藏在袖子里,外头看不出来,却很是雅致。
  “你喜欢梅花?”朱起镇问道。
  宋研竹点点头道:“还行。”
  朱起镇忽而生了几分高兴,道:“我听说你画的梅花很有几分风骨,那一日我画竹,你画梅,咱们比比!”
  宋研竹脸上一僵,道:“好。”再无二话,收起线盒。身后的人却渐渐靠近了,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头埋在她的脖颈处,轻声道:“宋研竹,我等了你这么多天,今夜就让本王留下吧?”
  鼻尖充溢着宋研竹身上独有的清香,他的眼里氤氲上□□,一把将宋研竹打横抱起扔在床上,欺身压了上去。


第140章 鱼蒙

  宋研竹一把抓紧自己的衣襟,软声求道:“王爷,我……我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朱起镇埋首在她的脖颈,低低的声音带了几分凛冽,“本王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宋研竹眸色一深,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直退到床角,探手摸到枕头底下的一处硬物,心扑通扑通狂跳起来,“王爷,不要!”
  朱起镇满腔的热情在前,完全没听见她说什么,宋研竹这样娇小,即便退到了墙角,他稍稍用力便将她拉了回来。她的反抗越发让他兴奋,血液里沸腾的鲜血让他忘乎所以,他只稍稍用力,只听“嘶”一声,便将宋研竹的裙子撕开大半。
  “宋研竹,你终究是我的!”朱起镇的声音低下去,伸手探入她的裙底。
  “朱起镇!”宋研竹大声喝着,朱起镇乍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怔了一怔,一抬头,就在刹那间,忽而觉得后背一阵剧痛,他“嗷”了一声,猛地宋研竹身上拍了一掌,伸手一摸,手臂上赫然一道长长的伤口,伤口很深,汩汩地流着血。
  抬眼望去,宋研竹浑身发颤地举着把剪子,眼里没有半滴眼泪,却有着深入骨髓的厌恶——
  她眼里的提防太过明显,像是在提防一只狼。只一眼,便像是一盆冰水,从朱起镇的头顶浇下去,将他的满腔情义全数浇灭。片刻之后,他的发了疯一般夺过宋研竹手上的剪刀,尔后将她抓起来甩在床上,沉声问道:“本王到底哪里不好,需要你这么待我!宋研竹,你躲不过我,你永远躲不过!”
  这一回再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他只有双脚便将她严严实实地压在身下,半分动弹的余地也没有。吻如疾风骤雨一般落在宋研竹的身上,她身上的衣物经不住他两下撕扯,便碎成了布条。伤口上的血一点点落在宋研竹的身上,宋研竹甚至不能用手抹去脸上的血,只能任由它流入眼睛,糊了双眼,所有的挣扎都变成了无妄,宋研竹放弃挣扎,轻轻道:“王爷,王妃在天上看着你。”
  “……”身上的人不出意料的顿了一顿,宋研竹终于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轻声道:“王爷你看,王妃就在窗户外面看着咱们,你听,她在哭……”
  朱起镇一回身,只看窗外竹影斑驳映照在窗户纸上,一阵风吹过,竹林窸窸窣窣,像是一阵呜咽。一道白影忽而从窗前飘过,他眸色一紧,吼道:“是谁,谁在外面装神弄鬼!”
  快速从宋研竹身上跳下来冲到门边开门,门外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他疑心自己看错了,反手关上门,正想好好教训宋研竹一顿,门外忽而砰砰砰响起来,他吓了一大跳,转身就听见门外传来柳管事的声音:“王爷,不好了,出事了!”
  ******
  月色如洗,朱起镇蹙眉端坐在中厅庭院内,一旁的大夫战战兢兢道:“王爷,您这伤可不轻,若是再深一些,可就伤着筋骨了!”
  朱起镇闷声哼了一句,眉眼不抬地看着他用药,挥了挥让他下去。
  柳管事屏声敛气道:“王爷,您这是被谁伤着了?莫不是府里出了刺客?您可是万金之躯……”
  他还要絮叨,朱起镇瞪眉道:“啰嗦什么!说正事1
  柳管事不由噤了声,想想这小院里住着的人,心里头重重叹了口气:也不知怎么就瞧上了那位,当真是红颜多祸水!
  “爷,咱们在西郊的寨子被人端了!”
  “被人端了?!”朱起镇手顿了顿,整个人往前倾,双眉轻拧,一股厉色迫得刘管家不敢抬起头。
  “不止是西郊,便是咱们附近的几个寨子都出事了!”柳管事哀痛道:“也不知那陶墨言一介书生为何那般厉害,短短时日便剿了咱们好些个寨子。我已经对底下说了,让他们近来安生些,没想到才说完话,昨儿个半夜陶墨言便领兵连夜突袭西郊,寨子被他端了个底朝天!咱们的人死的死伤的伤,还有好些都逃入到城中,四处离散!”
  “你们这些废物!养了你们这么多年,你们竟斗不过一介书生?要你们有何用!”朱起镇厉声喝道。
  柳管事低着头道:“王爷,这真不怨咱们。那陶墨言自从失了夫人,整个人便如鬼祟一般,附近大大小小的贼寇,不论藏得再深,都被他揪出来灭了个干净。旁人都说他……都说他……”他忖度着朱起镇的脸色,战战兢兢道:“哀兵必胜,用兵如神。”
  “不过一介书生,能如何!本王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竟被他端了个底朝天不成!”朱起镇拿去桌上杯盏,狠狠朝他扔去,只听“噗”一声,茶水顺着刘管家的头流下来,带着嫣红的血。刘管家双膝一软,跪在地上道,就听朱起镇沉声问道:“周明那呢!”
  刘管家忙回道:“周明那早得了消息,带着兄弟们撤出去了,眼下应当已经回了长平县。”
  “让他们好生呆着!没本王的命令,不可轻举妄动!”朱起镇命令道,眸色却缓了许多。
  刘管家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朱起镇左右踱了两步,手臂上的伤闷闷地疼起来,他低头看了片刻,快步走到宋研竹的屋子跟前,只见宋研竹一身素衣跪在院落里,头虽低低地垂着,身子却跪得笔直,没有半分怯懦,见了他,低眉敛目,没有半分生机:“王爷,您赐死我吧。”
  平静如水,心如枯槁……朱起镇忽而想起这两个词来,怒火一丛丛拱上来,他随手拔下一旁侍卫的佩剑,剑尖直指宋研竹的喉咙。只见她略略抬头,缓缓地闭上眼睛……
  “宋研竹,你就这么想死?”朱起镇轻声问着,心中忽而生出几分无力,旁人都说他长袖善舞,可偏生他遇见她,像是一阵乱拳砸在棉花上,半分使不上劲儿。
  她到底哪点像襄竹?朱起镇认认真真地端详她,不由轻轻摇头:半点也不像。可是两个人都是他的劫数。遇见了也就遇见了,丢不掉。
  “我不杀你,宋研竹。”他轻声道,“我知道你心里记挂着谁,我不杀你,我杀了他。”
  说完,拂袖而去。
  宋研竹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等朱起镇走远,宝莲这才走出来,扶起她时,只觉她浑身冰凉,忙将她扶到屋里,几杯热水下肚,她的脸色才稍微好一些,宝莲自个儿也是怕得不行,压低了声音哆嗦道:“夫人,奴婢欠你的,都还上了。奴婢装得了一回,装不了第二回,方才险些就被王爷抓住了!奴婢命贱不打紧,可奴婢还有家人……”
  “往后不用了。”宋研竹一把扶住宝莲的手道:“我托你打听的消息你打听到了么?”
  宝莲吞了下口水道:“打听到了,陶家大爷很得圣上赏识,自请剿匪后,身上便给了他一个正四品都司,他短短一个月内屡建奇功,剿了京师附近好几个山匪的贼窝,听说昨儿半夜又突袭了几个寨子……外面人都说,陶都司过不得多久,还得升官!”
  宋研竹的手握紧了又松开,末了低声道:“谢谢!”一壁说着,一壁起身从笸箩下面取出双鞋子来,说是送与宝莲的弟弟宝赞,宝莲还要再推,到底拧不过宋研竹,再看那鞋子,不过是双普通鞋子,用的是下等的料子,同满大街孩子穿的都是一样的,她不疑有他,便收了下来。宋研竹随手又送了碟桂花糕与她,她也收下了。
  趁无人注意的时候,宝莲偷偷挪到那狗洞附近,将油纸包好的鞋子扔入狗洞,不多时,便有一双小手伸进来将那双鞋子拿走,隔着一堵墙,她听到外头轻轻地“瞄”了一声,这才放心地扣扣地面,起身离开。
  那一厢,宝赞得了桂花糕和鞋子,正欲换上,低头看看自己脚上的破鞋又有些舍不得,将一双新鞋揣在怀里,取出一块桂花糕小心地啃着,正低着头,眼前忽而几匹马呼啸而过,他吓了一大跳,侧了身想要躲开,怎奈身子太过瘦弱,一时没站稳,晃晃悠悠地跌坐在地上。
  眼见着又一匹马就要踏过他的身上,他下意识闭上眼睛,只听身边传来路人的惊叫声,身上一轻,便有人将他捞了起来。他睁开眼,就见一奇怪的男子正抱着自己,看样子是个端方温润的书生,身上穿得却是铠甲,样子长得很好看,两鬓的头发却都白了……
  “没事儿吧?”那人轻声问道。
  宝赞摇摇头,那人微微笑着,宝藏年纪小,不知怎么得,就觉得他虽则笑,让人看着却难过。
  “没事儿就好。”那人说着。正要放他下来,一双眼却突然盯着他手上的桂花糕,宝赞以为他是瞧上了自个儿的糕点,忙从善如流地往前推道:“恩人,你肚子饿了么?给你吃!”
  那人摇摇头道:“这糕点是谁给你做的?”
  “是我姐姐给我的。”宝赞笑着指向一旁破落的宅子,“她就在里头干活。”
  “好,好。”那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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