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之乾嘉宫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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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之乾嘉宫赋-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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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静静地垂着,十二色锦绣鸳鸯在月白色的缎子上惬意地游着。

这玉佩是顾良玉送她的,可她明明已经藏在暗格里了,霜若愣住了,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这东西怎么——”

“霜儿,多待会儿,别急着回去,顾良玉不会来了。”羽若微微掀起盖头,丹凤眼向上挑起,话语不咸不淡,“顾良玉已经做了别人的入幕之宾,我想这样的人你总不会要了吧?”

羽若放下盖头,冷笑道:“可惜啊,挑了半天就挑上这么个人。几杯黄汤下肚,随便雕块玉,我就这么一哭一说,什么都信了。”

“你跟他说什么了?”霜若妄自镇定,那天顾良玉神色诡异,今儿个就变了卦。顾良玉虽不是正人君子,却也不是轻易背信弃义的小人。

虽然蒙着盖头,可羽若如冰似箭的目光还是透了出来,羽若似笑非笑地道:“没什么,不过是在杨府的时候春宵一度,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就这么一道美人计?你也不怕脏了恭府的门楣。”霜若一怒,眼中多了几分轻蔑,好一个羽若,一向心高气盛,这回心气儿、身份、体面都不要了。

羽若一哼,压低了声音却字字清而可见:“脏?我脏,你在他心里更脏。你呀,不光是一个为了巴结嘉亲王,把他骗回京来的人。还是一个连自己的婚事,自己的亲姐姐都可以利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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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缘何(四)

羽若一哼,压低了声音却字字清而可见:“脏?我脏,你在他心里更脏。你呀,不光是一个为了巴结嘉亲王,把他骗回京来的人。还是一个连自己的婚事,自己的亲姐姐都可以利用的人。”

“利用,我利用你什么了?”霜若手心紧攥着,以前她不喜欢羽若,可也并不恨她。

扬了扬手里的玉佩,羽若笑道:“到杨府之前,我一天一封信地向他问你的状况,后来又一逢他就问起你。咱们这么姐妹情深,你还让我扮成你的样子,让他以为与你有了肌肤之亲,好对你死心塌地。我一哭,他能不信吗?”

“原来是这么回事,也好,这种耳根子软的人我不屑要。”霜若恨恨地道,她恨自己低估了羽若,高看了顾良玉。

“其实你也没看错人,他是个有良心的人,要不也不会信我的话,相信咱们俩也能姐妹情深。”羽若一叹,尽是调侃。

霜若忍住怒火,甩手要走:“过去是我小看了你,今后咱们走着瞧。”

“钮祜禄霜若,你仗着有个出身高贵的额娘,先是占尽阿玛的宠爱,再是进宫封为郡主。你哪点儿比我好,要是当初进宫的是我,封为郡主的是我,该嫁给林柯这个窝囊废的人就是你!”羽若一把扯下盖头,突然变得声嘶力竭,指着霜若的玉指不停地颤抖。

一听林柯,霜若倒吸了口气,尽力平静下来:“无论是非,都是你我之间的事,你若是对林柯哥哥不好,这笔帐我定要千倍百倍的要回来。”

那天林柯说起玉佩,说她们姐妹都有,真好。纸里包不住火,看来他已经知道了。

“好啊,我等着,等着你进了宫,被她们吃得渣子都不剩。”羽若忽然大笑两声,“终生无子?姐姐等着替你收尸。呦,看我这嘴,还不知道收不收得到呢。”

本可以平安无事地揭过这一回,可如今却弄成这样,霜若有些哽咽:“霜儿谢谢姐姐,谢谢你教会我如何写无耻这两个字。”

“好了妹妹,给姐姐把盖头蒙上,要不你的好哥哥回来会不舒服的。”羽若笑得千娇百媚。

“别把你跟顾良玉的事儿告诉他,我不想他伤心。”霜若把持着自己,替她蒙上盖头,别开头跑出房去。

一出房门,险些和蓉儿撞了个满怀,她回头往房里看了一眼,蓉儿不由分说地拉起她往外走:“脸都丢尽了,还不走。”

那玉佩尤在眼前,碧蓝的流苏逐渐变得模糊。回头望见林柯进了新房,霜若顿觉一阵苦涩,不觉已泪湿香腮。

一路被蓉儿拽着出了府,沿着墙边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站定,这里已没了方才的热闹,只有里面不时传出的喧闹。二人皆是无言,良久,蓉儿无声地递了帕子给她。

轻拭两颊上的泪痕,霜若吸吸鼻子:“这么容易就被人算计了,很好笑对不对?”

“人家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你倒好,还没出师就完了。”蓉儿一笑,昏暗中刮刮她的鼻子,“没出师也好,省得麻烦。霜霜,你信命吗?”

“原来不信,现在有些信了。”霜若有些自嘲,看来她要和这个皇宫耗上一辈子了。

蓉儿孩子气地一笑,眯着眼往她身上一靠:“第一次见你就觉得特别亲,嫂嫂,我的好嫂嫂。”

“行了行了。”霜若推推她,终于笑了出来,“放心吧,我不会再逃避了。”

院墙那边隐约传出一阵琴声,悠扬如山间流水;歌起,如珍珠溅落玉盘一泻而出、清脆动人: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衰绝。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她也算履行了承诺。”霜若眼中有些恨意,从小她身边儿就没什么好人,可像羽若这样的还是头一回见。

以前她不喜欢羽若这个姐姐,可也不知为何。现在她明白了,她和羽若都不是什么好人,她们为了自己可以对一切视而不见,羽若的不同只在于比自己更能不择手段。于是她看不上羽若故作柔弱却无所不用其极,羽若则怀恨她的自命清高。

蓉儿拍拍她的肩:“有我在,量她也翻不出这个天。”她看着霜若,同情地道,“霜霜,顾良玉对你来说,并不只是一条路对不对?”

默默地摇摇头又点点头,霜若又有些哽咽:“他的琴声钻进了我心里。”不觉泪又流了满脸,“不过现在都过去了,过去了。”

“他也是受人蒙蔽,不如我给你们说说,也许还有转还的余地。”蓉儿有些为难,有余地又如何,金口玉言不会因此而改变分毫,她这个公主怕也只能冷眼旁观。

“算了,他已经不值得了。”霜若话中虽仍有些哀戚,却已平静下来,顾良玉尚不足与谋一时,况与之谋一生。

“就当他死了。霜霜,你一定会比我过得好,他日有难,还要靠你。”蓉儿笃定地道。

蓉儿此言并非宽慰,她已经隐约觉察到了霜若的改变,那是一种难得的冷然,眼前的霜若已不是那个总想着我不犯人、人不犯我的霜宁郡主。至于后面那句,蓉儿暗暗叹息,和福一党的好日子总有到头的一天,而这一天已经不远了。

见时候不早,霜若辞别了蓉儿,恍恍惚惚地回了恭府。她眉头深锁,在没人的地方,狠狠地甩了自个儿一巴掌。心里头一会儿骂自己识人不清,一会儿又怕这事儿传到宫里。

“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霜若借着酒劲儿笑出声来,泪水从眼角缓缓的滑落,究竟是她害了别人,还是别人害了她。

额娘本来也要去福府,可临出门突然崴了脚只得作罢。她明儿就得进宫,趁着这时候得去向额娘回话。她进了兰苑,见管家从里面出来,想来阿玛正在里面。未免多生事端,她不想被阿玛碰上,只得站在廊子里等着。

“嬷嬷,阿玛是不是要歇在这儿了?”霜若拦住面前低头疾走的老嬷嬷,她曾是自己的乳娘。

“小姐苦啊。“老嬷嬷抬起头,竟含着泪,说罢她闭口不言,拉着霜若行至窗下,在窗纸轻轻一戳。捂着嘴,匆匆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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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缘何(五)

“老爷,那姓故的胆子也真大,赶对霜儿起歪心。”雅兰不屑地笑道,“可他也是个不成器的,利用霜儿就算了,您只派人问了几句便成了缩头乌龟。”

恭阿拉摇摇头,把一旁的热茶放到她面前:“不能全怪那小子,也得怨霜儿,这丫头太自作主张。”

雅兰一笑,倒有些赞赏,“要不是羽若事先告诉咱们,那小子一准儿得到这儿提亲,这笑话儿可就闹大了。不过他也真有把握,这事儿就算咱们同意了,宫里头却不见得。”

“夫人有所不知,皇上曾答应霜儿自己做这个主。”恭阿拉有些许欣慰,“女儿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

雅兰笑了,有些如释重负:“这回总算进宫了,也算了了我一桩心事。”

“哦?可这做额娘不都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进宫么?”恭阿拉沉吟道。

雅兰有些尴尬,端着茶盏的手一颤:“别家的姑娘哪能和霜儿比,有皇上护着,亲王疼着,霜儿是掉到蜜罐儿里了。”玉手附在恭阿拉掌上,“这也是上面对恭府和老爷的荣宠。”

恭阿拉微微点头,轻舒了口气:“尘埃落定,不枉我多年心血。”

院里院外的灯火渐渐熄了,只留下廊子里的几处,霜若已不愿再听下去。廊子里很亮,可她却宁愿暗一点。她本想回沁雪轩,可却身不由己地进了祠堂,朱红的案子上供着她的列祖列宗。

顾良玉受蒙蔽而背信,对蓉儿她无法尽言,视她如珠如宝的阿玛、额娘巴望着她进宫,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她跪在案前,仰头看着她的列祖列宗和那些供奉着的画像。那些个曾经叱咤朝堂的三公九卿,还有钮祜禄氏的后妃,眉宇间充溢着沉稳、威仪。想来他们在世的时候也是历尽坎坷,不然也不会在百年之后食人香火。

“愿列祖列宗在佑护霜若。”霜若双手合十,重重地磕下头去,恨她的、背弃她的、想得到她的,随他们去吧。

前夜宿醉,尽管一大早就施了妆,霜若还是有些苍白。见到久候在门前的恭阿拉,她心里一阵酸涩,从前阿玛把她宠上了天,她在宫里的时候时常不光替她打点,就是犯禁也要见她一面,难道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让她光耀门楣。若真是如此,她还能相信什么?

“霜儿,宫里已经派人接你来了,这可是头一份的恩典。”恭阿拉指了指外面的两辆骡车,前面的已经坐了几个姑娘,后面的还是空的,“要带的东西都在车里了,阿玛只能送到这儿,万事小心。”

“这回恐怕很难传信出来,阿玛没我的消息千万别心急。”霜若点点头,扶着恭阿拉下了石阶,有许多话想要问他。

“阿玛知道,凡事你自己拿捏分寸,平安为上。”恭阿拉还是有些担忧,女儿再争气也还没经过多少事儿。

本想问他之前疼自己是否只为了光耀门楣,这会儿一句平安为上已让霜若的苦涩尽消:“阿玛……阿玛保重,后天姐姐回门儿的时候替我带个好。”

“路上劳烦公公照料了。”恭阿拉塞了锭银子给驾车的公公,不免老泪纵横,若非迫不得已,他也不愿如此。

那公公伸手一挡,笑道:“恭大人这就见外了,这辆骡车是单给宁郡主备下的,全京城也就这一份儿,奴才哪儿敢收您的银子。日后有了好去处,记得奴才给郡主您驾过车,就是奴才的福分了。”

骡车颠簸着向紫禁城驶去,一路上昨夜的灯火还没有尽数熄灭,残烛在白昼下兀自燃着,发出惨淡的黄光。道上的粉屑红棉足足积了一寸厚,车轮碾过之处红绡纷飞,在风中打着旋儿像极了翩翩起舞的蝴蝶。散落的乾隆通宝被车轮碾过,传出一阵咯噔咯噔的闷响。

看着周遭景物一一闪过,霜若笑了,阿玛还是真心疼她的,尽管这份疼爱并不单纯。可世间的事儿又有哪件是清清楚楚的?恩也好,怨也罢,喜也好,悲也罢,现在就只剩下她了。

一抹灿烂的桃红映入眼帘,窗外的卖花女正低头整理着桃花枝,她笑得那样悠闲自得、那样天真烂漫。不远处传来小童咿咿呀呀地读书声,在寂静的清晨飘飘然有如仙乐清脆而朦胧:

“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清风吹过,几片花瓣飘进车里,霜若轻轻捻起那片片粉红,不料饱满的花瓣还是被捻破了,在月白色的旗装上染下几朵红晕。近看方知本来如丝缎般柔滑的花瓣已经变得粗糙通透。

清泪淌落两颊,霜若悠悠地道:“人面不在,这桃花也要去了。它倒是知时节。”

语毕霜若把残留的花瓣放在手心里移至窗口,任它们随风而逝。骡车依旧缓慢的向前行着,残破的花瓣如同投入湖里的石块略微晃了几下就沉到了地上,转瞬就消失在那满地红绡之中。霜若抚平衣襟向后望去,骡车行过的地方留下两道浅浅的车辙,红绡漫天飞扬。

 第二十二章 秀女(一)

夜个人曾有约,严城玉漏三更。一钩新月几疏星。▎寝,人静鼠窥灯。原是瞿唐风间阻,错教人恨无情。小阑干外寂无声。几回肠断处,风动护花铃。

——《临江月》纳兰性德

骡车到了紫禁城,众女纷纷被送到撒公公处,交给几位宫人按旗集一一甄别,然后就依照容、工、妇、德挑选。被选上的就送到前面更衣,这些女子正值青春少艾,个个有如小雀般唧唧喳喳地说个不停,宫里已有好多年没这么热闹了。

听外面一片喧闹,霜若尝了口点心,左手执黑子,右手执白子,这回哪一个会赢呢?那边再热闹也不关她的事,她一入神武门就被送进了这间厢房,点心、围棋伺候着。

“宁郡主吉祥,撒公公请您到前边儿更衣。”一个小太监躬身请安。

“谢公公。”霜若打了个哈欠,放了些银子在棋盘上,看看自己的右手,轻叹一声,“又是你赢了,回头好好赏你。”

淡粉的旗装配上桃红的坎肩,料子轻柔滑润,她有多久没穿这种料子了。霜若跨出门槛,外面已是一片桃红粉绿,当撒公公报了她“镶黄旗钮祜禄霜若”的名号,她就低着头到了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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