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重生之代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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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重生之代玉-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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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已经彻底放心,收了线。她且与女官计议:雪宜公主南下的行装,如何打理才更妥当?
    她还劝雪宜公主:“旅途劳顿,何必公主亲去呢?”
    雪宜公主笑笑:“皇后与皇上安心在京城奉养太后。老七的事儿么,我去踏看便是了。”
    女官们把公主的鸾驾打扫整备。一时有人问:“那架四面茶褐底绣八联弄狮杂剧人凉屏?”一时又有人报:“檀案银器、磁墩琉架。”并京城的小吃也要带上。L

☆、第二十六章 五服着装示范课

刘家人从谢府门口败退之后,也知道这种堵门耍赖的法子,对待寻常人家尚可,对待谢府是以卵击石了。他们转换路线,作哀哭动天之势,去作丧仪的寺里哭云蕙母女,打算哭得个水漫金山、人心沸腾,叫谢家人一个头两个大,花钱买他们安宁。
    谢大老爷嫌烦,简直都想躲出去了。大太太想着,倒也不是应付不下来,但二房的事,她何苦去帮忙呢?再转念一想,如今没分家,还住在一起,她不帮忙,老太太也要帮二房的忙的。为了证实这点,她找了云舟,婉转的问:老太太是不是向她商量计策了?
    云舟更委婉的回答:这事,老太太没法儿不关心。
    于是大太太不等二房领会并实施,自己就找人去办了,好在老太太面前表现:她有多能干!
    其实这事儿也不难办,就是动用现成的资源,出动了地保,还有本城长老团。
    那些人瑞们,吃的盐比刘家小儿吃的米多,一个个往寺里一坐,白发飘飘白胡萧萧,还有老得头发胡子都掉光的,皱巴巴的人皮在雪光里示众,那个慑人。再加上几个牙齿掉了一半的,以人瑞之尊费神跟刘家人讲道理,舌头一卷一卷,别人是听不太清,但夹了好多“弗忠”、“天施”之类的冠冕难懂的大字眼,又夹杂了很多“善恶到头终有报”、“莫待无时思有时”之类很顺溜的小道理,刘家人想不通这些话跟眼前的事有什么明确关联,还不了嘴,旁观者看来,他们就已经输了嘴仗了。输了嘴仗的还要打滚哭闹。再有理,旁观者看来都成了无理闹腾的。
    再说,还有地保呢!地保是什么人?官府靠他们维持地方冶安。地方冶安是这么好维持的吗?都是黑道搞得定、白道也吃得开的,才敢在地方上混呢!刘家算一窝小混混,跟他们一碰也就腿软了。平常他们的手段能做得有多辣,刘家人知道,刘家人有什么不合情不合法的小动作。他们也清楚。他们挤过来。似笑非笑跟云蕙大舅舅道:“老哥,走罢?”
    云蕙大舅舅只好带人走。
    硬打不成、软磨不成,刘家人又不甘心吃这么个大亏。两条人命、一大条财路呢!听闻市井中有些不利于谢家的流言。他们也推波助澜了一把。就算咬不下谢家的肉来,恶心也要恶心他们一把!来吧,棺材送要送葬的。他们就堵送葬队伍去!料来谢家那些尊长们都不会在队伍中,他们不怕落个冲撞官长命妇的罪名。那就敢豁开了闹了!闹得送葬队伍走不成,哪儿来的哪儿回去!谢家难道还能自己把棺材吃下来?或者再全军出去护个棺材?还能把死人的娘家人从棺材边赶走?丢不丢人?
    怕丢人。那就出钱保平安吧!
    两条人命呢!还想顺畅?能不放血吗?
    于是刘家人来堵送丧队伍,谁知道竟遇见了全套的刘家人马——除了谢老太太之外。
    老太太确实觉得自己来送个庶出孙女,太夸张了点。有云舟抚慰,她安心在府里享清福了。
    刘家人一见送丧队伍的齐备程度。就愕了愕。到这会儿了,也只好硬着头皮迎上去。反正是他们家的女儿和外孙,人也不能赶他们!
    人家确实没赶他们。二老爷骑马。没睬他们。而他们没法不注意到车轿都很素净,二老爷甚至穿了明显是丧服的熟麻布衣!还有些长作的家人。也都跟着自己主子服着丧。
    “大哥,你说他们在给谁穿孝?”云蕙的小舅舅跟她大舅舅嘀咕。
    云蕙小舅妈在旁边来了句:“给蕙儿她们穿的?”
    “他们害死了她们娘俩,不搭理我们,还肯穿孝呢!”云蕙小舅舅很鄙薄女人的见识,继续眼巴巴问她大舅舅,“大哥,啊?”
    云蕙大舅舅脸板着,脑壳下头,有限的脑汁在用力绞着,想计算一下这些都是啥等级的孝服,是不是给云蕙和她娘穿的级别?他觉得自己的脑子确实在用力的运作了,但费了半天劲,却连一滴智慧的汁液都没挤出来,只挤出一团云雾。
    先人传下来的服制,不是人背的,坐在堂上的老爷或许背得出来,他可不行。
    他谨慎的命令所有刘家人跟车轿保持安全距离,继续跟着,以观后效。
    这里离山门已经很近了。山后是谢府的墓园,山前却是观光的胜景。担酒的、唱曲儿的、做生意的,都是人,看着刘家这群人,还以为是丐帮集会。因他们那身孝服,岂止没按五服计算,更没到白事店里去定做,云蕙大舅舅问一个杠儿头借了一堆旧麻衣来,刘家人仓促间捞到什么披什么,那些麻衣都既旧又脏而且破,有的都看不出白的底色了,灰一搭黑一搭的,在秋衣外头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系着,确实很像乞丐。怨不得人看,而且跟谢家的装束比较,指指戳戳。
    云蕙大舅舅被看得有点儿“芒刺在背”,他盼着谢家人拖了这么一群丐帮在旁边,会更加的芒刺在背。说到底,富贵人家的脸皮比较薄嘛!不想丢脸,那就拿钱呀!不就是点钱,为什么这么不痛快呢?云蕙大舅舅要仰天长叹了。他是死了个妹妹、一个侄女,死得是不明不白的嘛!怎么要点钱,就这么难?谢家再这样为难他下去,小心他钱都不要了,到衙门里击鼓鸣冤,叫谢家偿命喔!
    ——啊,山门就在眼前了,谢家众人要下轿了。云蕙大舅舅使个眼色:等这些人一下轿,大伙儿并肩子上,反正山门口这条路,谁都走得,就实施贴身恶心战略,看谢家吃不吃得消!
    谢家女眷陆续从小轿中下来,穿戴着缌麻、小功、大功,素簪、素带、素钗……
    整洁得可以到礼部去作一堂“五服着装示范课”!
    先人的制度,果然是有点道理的,谢家阖府都穿得这么规整肃穆,刘家叫花子们愣没好意思往前挤。谢家老爷又岂能真容自家女眷被冲挤着了?仆妇、家僮、家丁,里一圈中一圈外一圈,即刻护好。老太太平常冶家做下的规矩在,各人司其职守,运作起来是很有成效的,未容刘家人侮慢。L

☆、第二十七章 少年讨公道

云蕙大舅舅看看谢府这阵势,上去得先跟他们家丁打起来。要不要装作上去缠斗,拳头还没沾身就滚在地上“嗳哟喂呀打死人了”撒一回泼?可衙役们在呢!怕要吃亏。再说——天哪,那位穿着家丁号服的,不是传奇中的南宫大爷?这位大爷可是风吟坊一霸,生吃人肝眼皮都不带眨的,壮年时做过一段时间地保,后来洗手不干,回家养清闲了,今儿怎么就肯来谢家穿号服?当然,刘大舅爷也不用太害怕。反正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任是南宫大爷,也不敢吃了他刘大舅爷的心肝……吧?
    南宫大爷行事实在莫测,未必拿国法当回事,刘大舅爷勉强自己宽慰,心头还是颤颤巍巍,腿就有些发软。并所有刘家人,腿肚子都发着软,毕竟没人敢上前,但也不离去,就在谢家队伍后头跟着。
    他们还有一个法宝:能影响坊间的舆论。这些天,给谢家抹黑的各种说法,还是传得沸反盈天的,他们委委屈屈、邋里邋遢跟着跟着,群众总会有点同情的吧?舌头尖指责谢家仗势杀人,谢家压不住。指责的多了,谢家也吃不消吧!
    云蕙大舅舅拉长耳朵听听:群众舆论有利于他们到哪一步了?谢家一手遮天?杀死亲女,逼杀其母?清白姑娘被诬而死,天理不容?反正越耸人听闻,群众就越爱听爱传,越传,越激起义愤,越是义愤了,刘家就越好借力了。
    至于云蕙娘儿俩实际上是怎么死的呢?云蕙大舅舅也不知道。云蕙母女是跟好几个姨娘、姐妹什么的不对付,气起来还想杀人呢!也不是光说说而已。云华之死,虽然不是刘家直接动的刀,但岂不也有干系?害得查什么移树。谢家里讨生活的好几个刘家人丢了饭碗。莫非她们母女后来又下了什么辣手,事不机密,谢家长辈发现后,气坏了,索性把她干掉?再说云蕙的娘,在云蕙干的所有事里都脱不了干系,而且呢。没出嫁前。跟巷子里几个小伙子有那么点儿眉眼官司,小伙子呢,是好小伙子。可惜没钱,所以后来云蕙娘奔高枝上去了,有时回娘家,也还递些眼眉间的意思。大错是没有的……应该没有?莫非是有了,害云蕙身世也不清不白。所以才一块儿被丢水里去?谢家怕丢人,这才没声张?刘家要逼急了,说不定谢家也就声张了……
    这也是云蕙大舅舅不敢往狠里逼谢家的原因。他怕逼到他来也落不着好儿。
    逼呢,还是要逼的。云蕙大舅舅心事重重的爬着台阶。毕竟两条人命,说没就没了?丢到水里也该听个响吧!归根到底一句话,要钱哪!——嘿。那些猴儿崽子嘀咕的是啥?
    几个刚缝上开档裤的毛孩子,拍着手跟他们唱:“……设赌局。诈元宝……赔了姑娘赔侄女,靠着死人要元宝……”
    喂喂,这唱的是啥?!
    离他们近的刘家人,猫腰过去要抓他们过来问个明白,毛孩儿比猴儿还精,立刻喧笑着跑了。又有些少年,都是不事学习生产,专修仪容,卖俏勾搭妇女、哨聚滋事的能手,但见他们刚长出的小胡子上抹着头油、脸上则敷着胡粉,衣襟拉起来一些,好炫耀情人送的白底子绣金花凤凰的汗巾儿,袖子也提起一些,好炫耀里头散着异域芬芳的胭脂渍儿。这会儿他们也来上香,眼睛倒没偷觑姑娘们,却觑到刘家这边,嘴里念念叨叨:“贪发财想疯了的!设赌局,竟敢把脏水泼到柯五哥身上。”
    “什么?”刘家人跳脚问。
    “什么什么?我问你,”泼皮少年才不怕他们,“柯五哥赌虫使诈,你说的?”
    “我没说……”刘家人被他们气势所慑,软回去。
    “不是你们说的还是谁说的?”少年们步步紧逼。
    “我们哪知道……喂,关你们什么事?!”刘家人反击。
    “柯五哥是我们朋友!”泼皮少年把衣襟拉得再高一点,让腰带上的剑把子有露露脸的机会,“你说关不关我们的事?”
    官府不准平民当街佩剑,但黑市仍有售短剑,跟长剑一样锋利,比长剑还隐蔽好用些,卖的时候也不问对方是否平民、买了回去是否当街佩戴,就是价格贵点儿。从前,泼皮少年只有搞个套子、买把匕首插在里头充数。云柯跟他们成为酒肉朋友之后,跟他们一起卖俏抹粉,还出钱给他们都佩了真正的蛇皮鞘短剑,这些少年可感戴云柯了。忽闻云柯卷款潜逃,而且还有可能在赌局里诈了大伙儿一票,他们不敢相信,不久前又听到一个说法,原来是刘家骗钱,借着七小姐的手段,想把脏水扣在云柯头上,云柯无奈,这才逃跑了。
    这消息当然是云舟和谢含萩联手散布出来的。少年们信以为真,立刻决定:刘家太也无赖!他们决定见义勇为,替云柯讨公道。
    必要时,用武力来讨公道,甚至用血也可以。被官府通缉,亡命天涯都可以。他们都只有十七八岁,正在一腔热血嚣叫着等不及要喷出去的年纪,不怕死,就怕不刺激!
    在他们魄力十足的挑衅下,刘家人退缩了:“柯少爷真不是我们陷害的……”
    “那你们承认他是被陷害咯?”少年中有人脑子很灵。
    “这个……”
    “你们知道他被陷害咯?”
    “也、也不是很知道……”
    “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少年们很高兴把学堂上夫子的教训搬到这里来用,“有什么不是很知道的!你肚子里有鬼!”
    “有个屁鬼!”云蕙二舅舅炸了,“你们这帮小子找死是吧?”
    “哈呀呀!”少年们大乐,“找的就是你们的鬼!”特高兴有个拔剑决斗的机会。
    当差的衙役们望过来了,万一瞧见兵刃的话,抡链子,锁人,两边都锁上,关回去,叫他们家里拿钱来赎人,情节恶劣,赎金翻倍,还要备酒菜……L

☆、第二十八章 红紫嫣繁在外头

“误会啊误会啊!”云蕙大舅舅被吓得!对着衙役们冷汗涔涔,“我们,完全不知道五少爷怎么回事儿。我们,就是因为没了家里姑娘,穿个孝。”
    “又不是没了你妈,”少年里还有人嘴巴忒毒,“你穿的哪门子孝!”
    “你!”云蕙二舅舅要炸了。云蕙大舅舅硬把他压下去,对着蓄势待发的衙役陪笑:“误会,误会!”
    衙役看他这儿没火苗,就转而盯着少年们。只有一方滋事的话,逮捕单方也不是不可以,这些少年家里,有的还是凑得出几个钱的……
    “误会。”少年们哼哼,并且很快散去了。
    衙役们也无趣的回到各自岗位上。
    这一番折腾,谢家人已经爬到山阶的一半了,刘家人看着云蕙大舅舅:这会儿咋办?
    来都来了,又不能退回去。她大舅舅道:“再跟。”
    于是又跟上去。
    两个出嫁没多久的小媳妇,刚从庙里上完香,下阶来,经过刘家人身边,看他们一看,笑着咭咭咕咕,俨然也夹着些:“不要脸……逼死了自家姑娘,来讹钱”之类的话。
    云蕙大舅舅盯着她们,她们像受惊的小母鸡似的摇摇摆摆下去了,先前那些泼皮少年们没走远,被她们小母鸡一样又圆又撅的屁股吸引住了,追着她们后头撩拨几句风话,激起她们咯咯的蠢笑。有个少年斜起一边嘴角,向刘家人瞄过来一眼,云蕙大舅舅赶紧低下头,心里透凉透凉的,像摊得太薄、凝都凝不起来的粥。怎么这么不得劲儿。问谢家要这点子钱,怎么就这么难呢?
    不!誓在人为!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谢家人并没有全到齐,还少一个嘛——谢老太太!
    大舅舅想到这里,精神一振,招呼大家:咱们还没给亲家老太太道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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