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雪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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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雪狂情-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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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必问你是否接受这孩子。”爱丝说,一面以毯子包好婴儿,放在戈瑞膝上行出生礼。
  他弯身抱著儿子,然后从爱丝端的杯中洒水在婴儿头上。“这孩子就叫史力。”
  “好名字。”爱丝骄傲地说,再次抱著孩子。“现在下楼去告诉你父亲,他又有了个孙子。他会跟你一样骄傲高兴的。”


  戈瑞没走向门口;反而走到床边。斐娜的眼睛闭著。他质问地看向琳玲。
  “孩子出生时她昏过去了。”她说著,“她不知你奋力救她儿子,但我会告诉她。”
  她会相信吗?戈瑞想著。“我知道她失血很多,她会活吗?”
  “血已止,她跟孩子一样虚弱。我们只能祈祷他们都赶快恢复。”
  “别担心,戈瑞,”爱丝说:“你所做的努力不会毫无代价,他们母子都会平安无事。”
  斐娜在第一次冬雪的前一天回到小木屋。当她踩著雪找猎物时,她真觉得她好像已习惯这地方和酷寒的天气了。
  日子就这样过著,戈瑞仍然没来看他儿子。琳玲在冬收庆功宴之后,回到艾西尔家去。斐娜想念她,但她并不缺伴。莉拉,爱丝为史力找的奶娘仍跟她住在一起。而且蒂拉和小阿索也常来看她们。
  这一天,斐娜打猎早归了,因为她的箭很快地射完。她好气自己竟多次射只兔子失手,最后还没抓到。当她走出森林看到戈瑞的马停在她院子里时,她最初的感受很复杂,但接著她火气直冒。他竟敢在儿子出生后七个月的现在才来?
  她赶紧走进屋内,却因所见的景象而停住脚步。史力坐在他父亲腿上,笑著玩戈瑞大衣的领子。戈瑞看到她很惊讶,但斐娜没注意到。她只看到她儿子那么快乐。
  “你同意我给他的名字吗?”戈瑞尴尬地问。
  “我接受它,因为这是他父亲曾给他的全部。”
  戈瑞把史力放到地板上,他慢慢地爬到桌下的玩具堆,浑然不知父母间的紧张气氛。
  “对不起,让你发现我在这里,斐娜。这不会再发生了。”他们眼睛对上了。
  “你为何要来?”
  “来看我儿子。”
  “为何在这么久之后?”她质问著。
  “你真以为我以前没看过他吗?自你回来后,我一星期至少来一次,当你出去打猎时。而当你还在我家里时,我每天都去看他。”
  斐娜的眼睛怒瞪得好大。“为什么都瞒著我?”
  “你以为我会伤害儿子,所以我就偷偷地来看他。我不想让你生气。”
  斐娜转向莉拉。“你为何没告诉我史力的父亲来这里看他?”她说著挪威语。
  “他有权来的,他不该掩藏他对史力的爱。”
  斐娜气得脸都发白了。
  “我走,斐娜。”戈瑞说。
  她惊讶得回头看他。他打算放过她的疏失,但她不能。“你听到我说你们的话。为何你不责问我对你隐瞒?”
  戈瑞耸耸肩。“你来得够久足以学会它的,斐娜。”
  她受不了他如此宽容。“我没来之前就学过了,戈瑞。这是我密藏要对付你的武器,虽然我并没用到。”
  “我知道。”
  “你知道?”她眼睛大了。
  “你姑妈好久前就告诉我了。我想多了解你,她告诉我很多有用的消息。你发高烧时,也曾两种语言都说。”
  “你为什么从没说什么?”


  “我要你告诉我,而你终于说了。”
  “只是那已无关紧要了。”
  “有关紧要的。”
  斐娜为他的柔声而动。他走过来站在她面前,眼中已不再有恨。接著他把她拉进怀里,她的心一震。他吻她,两人之间有著极大的渴念。这好几个月来她一直试著忘记他,然而她却如此激烈地想要他。
  他搂紧地,却因莉拉在场不能更进一步。斐娜想要这一刻永远持续,但脑中却有个不肯忘记过去的恶魔。
  她抬头看著戈瑞。“这是什么意思?”
  “春天已近,斐娜,我父亲曾答应要送你回去。”他犹豫著,抗拒著自尊。“我不要你走。”
  斐娜看到一丝希望。“不然你要如何?”
  “我要你做我的妻子,我要忘记过去重新来过。”
  他的话有如乐声。做他妻子是她以前所渴望的,而他曾那么反对它。他为什么改变了?
  “你是要我,还是因为我把史力带走才这么说的?”
  “我爱我儿子,这我不能否认。”
  “而我呢?”
  “我不会只为了保住我儿子而向你求婚,斐娜。我要你超过任何女人。”他更搂紧她。“我为我放弃你的匆促决定后悔了千万次。没有你,我好痛苦。”
  “但你爱我吗?”
  “我说了这些,你还怀疑它吗?”
  她乐极了。“那你终于相信我说实话,我第二次并不是逃走的罗?”
  “我宁愿忘记过去。”
  斐娜僵直且抽开身。“宁愿忘记?你还不相信我?”
  “你说你杀了西里克,但他还活著。”
  “不可能的!”
  “我看过他。”
  “但——但他倒在我匕首上呀!他一动也没动,他怎么还会活著呢?”
  “别再装了,斐娜!我说过我要让过去消逝。”
  “但你不相信我!”她哭叫著。
  “我知道你为何离开,为何食言。上次我强暴你是不可原谅的,我把气出在你身上是不对的。所以你逃开,然后回来不肯承认事实。但现在没关系了,我爱你足以忘了那一切。”
  “却不足以相信我?”
  他转开,不回答她的问题。史力开始哭,莉拉赶紧去抱他。斐娜茫然地看著她儿子,再次觉得他将不认识他父亲。她的希望曾被提得好高,现却又摔下来了。他怎么能对她这样?他以为他们之间的桥梁不重要吗?
  “走吧,戈瑞,”她声音空洞。“当我知道你不信任我时,我不能嫁给你。”
  “也许到时——”


  “不,我们之间一直有芥蒂。我也不希望如此,因为我一直爱著你,戈瑞。”
  “至少留在这里,斐娜。”他看看史力,再看她。“别把他带离我那么远。”
  斐娜硬忍著感情。天,看他痛苦真心痛!“你以为我无情自私,但我不能接近你生活,戈瑞。近在你身边,爱著你,却知道我们没有希望,那太痛苦了。”
  “在你出航之前,你还有时间考虑,斐娜。你只要来找我就行。”
  他走了,而斐娜在莉拉肩上痛哭。这没有用,只更拉远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而已。
  春天很快就来了,斐娜获通知一星期后就走。她以沉痛的心情听这消息,然而她觉得她的决定是正确的。她不能近待在戈瑞附近而不拥有他,而且她不能没有他的信任而拥有他。只愿信任对她不那么重要就好了。但她确知没有它,他们的爱是不会持久的。
  当她看到她儿子完全不知人生苦痛时,她最感伤了。她否认了他的父亲及祖父母,表现得这么自私。她曾考虑留他在此,但那只是瞬间的念头。他是她的生命,世上没什么能分散他们的。
  令斐娜惊讶的是,莉拉同意跟她一起走。她在这里没家人,甚至有小孩之前就失去她丈夫。她说史力是她一生最重要的人,不忍跟他分开了。斐娜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即使史力不再需要奶妈,斐娜也已依赖著这坚强的挪威女人了。
  在斐娜出发的前一天,莉拉去跟一些朋友告别,而斐娜准备带史力去看他父亲最后一次。这也是她最后一次看他,她为此心痛。
  “来,小可爱,”斐娜抱起史力。“你爸爸不知我们要去,但我确知他会高兴的。”
  她走向门去,但来到之前它就先开了。戈瑞站在那儿,脸上混合著悲哀和渴慕。斐娜为此深为愧疚,她很想奔入他怀中,但他们之间有道墙。斐娜不怪他不相信她,听他说看到西里克还活著之后,她开始怀疑自己了。
  “我该传话去的,戈瑞。我正要带史力去找你,好让他陪你一天。”
  “放下他,斐娜,”他声音好奇怪。他又尖刻了吗?斐娜把史力放在他的小游戏区。
  “若你要,你可以和他待在这里,莉拉要到傍晚才回来,而我仍要去你家跟伊林和其他人告别。所以你和史力可以独处一阵子。”
  他没回答,斐娜第一次看到他皮带上满是武器,手上还有一条绳子。
  “你为何来此,戈瑞?你好像准备打战似地。”她骨子里有股寒意。“你该不会来对付我吧?如果你爱他而要杀我保住他的话,那就来吧!因为我不能没有他而活。”
  他对她的可笑推论摇摇头。“不管我多爱他,多要他,斐娜,我不会杀他的母亲。”
  “那为什么——”
  “我可以强留下你,我曾想过很多次。去年我东航,想远离你,却发现那不是我所要的。我要你在我身边,共度余生。夏末时我以为我父亲已送你回去好久了,既然是他给你自由的,他有权知道我打算再取回那自由,所以我回来告诉他我要去带你回来这里,不管你是否同意。”
  “那——那是你现在的打算吗?”
  戈瑞摇摇头。“你太珍贵你的自由——这我知道。还有另一个解决方式。”
  “但愿有,但我看不出。”
  “事实——所有怀疑的结束,那是唯一解决方式。我全心祈祷我不相信你是错的。如果你真说说,现在我就会知道。然后我只能希望你不再觉得有说谎的需要。”
  “我不懂,戈瑞。你以前并不接受我的话;而我也没证据给你。”
  “我会相信你,斐娜,从今天开始,因为我必须——我爱你,”戈瑞渴切地说:“但我仍须知道事实。”
  他拉著手上的绳子,斐娜还以为他要把马牵进她屋里。但绳子末端并不是他的马,而是西里克双手被绑,头上的伤口正流著血。斐娜好像见到活死人般地脸色大白,西里克也灰白了,但他很快就抑制了惊讶。
  “你为何带我来此,哈德?你得知道这种暴行是不能善了的。”
  “是,但什么暴行,西里克?”
  “你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呐!”西里克嘲道:“过去的事已沉寂好几年了。你兄弟杀了我的,那对咱们老子都已足够。现在你还要讨血债!”
  “过去跟你在此并没关系。你还有最近的罪行要偿。”


  “真的?”
  戈瑞指著斐娜。“你认识这个人吗?”
  西里克有如头次见面般地看著她。“很美的妞,但我以前没见过。”
  斐娜觉得胃翻滚了。她看戈瑞,他正看著他俩,脸上的失望明显可见。
  “他说谎,戈瑞!我对你发誓他说谎!”
  “没关系,斐娜。”
  “但有的——它有关系的!”她疯狂地转向西里克。“告诉他实话。告诉他你如何偷走我的!”
  西里克耸耸肩,一脸不知所措。“这女人疯了。我不知她在说些什么?”
  “骗子!”她气得发抖了。“我以为我的匕首已杀死你,当时我该确定一下才对。”她抽出臀后的匕首。“这次我会确定了。”
  戈瑞在她行动前拽开她的匕首。“斐娜,我们是不杀没武装的人。”
  “我的匕首曾刺入他前胸,戈瑞,他也许没因伤而死,但那总有刀疤的。”
  戈瑞走向西里克,他正咧嘴笑著。“我有很多刀疤,你想看那一个?”
  戈瑞拉开西里克的上衣,但那儿的确有很多疤。于是他把西里克推向门去。“我送你回我发现你的地方。”
  “别以为我这样算了,”西里克斥道:“因为这疯女人的胡言乱语,你就攻击我,把我拖到这里来侮辱。”
  “你想向我挑战吗?西里克?”
  “不,我不笨!”他驳道:“但我爸爸会知道这事的!”
  “我想也是。”
  “戈瑞,等等!”斐娜叫道。她不敢相信戈瑞这么轻易就放弃。如今他永不相信她了,即使他说没关系,她知道一定会有的。
  “斐娜,再多说是没意义的。”
  “他有另一个疤,不像其他的!他下腹有道又深又长的疤,当他想强暴我时,我看到的。”
  她看到戈瑞脸色尽失,西里克也变白了,但她看到时已太迟。西里克动作迅速,以绑著的拳头击向戈瑞后脑。戈瑞倒向桌子,然后滚到地上一动也不动。他昏迷不醒地躺著或死了,但那畜牲却还活著且深具威胁。她找著她的匕首,但西里克已先得手且想割断绑他的绳子。斐娜跑向他,但他猛力推开她。她跌倒,却爬起来去拿她的猎器。她仍然迟了一步,西里克已自由且从后头抓住她推倒地上。
  “我要你知道实际情形,”他邪气地说:“若非阿诺替我止了血,我已死在你手中。当时我不能追捕你,但等到我稍好时我去了。只是有个奴隶告诉我说你没回去而被认为是死了。我看那奴才是说谎的。”
  “不,我绕到峡湾,那花了好几个星期。”
  “难怪他不相信你。如果你能忍受,那么你就能熬过我对你的计画。”
  “别傻了,”斐娜说,血都冷了。“戈瑞只要事实,所以才把你带来这里。”
  “而他知道了。在你提到那个他年轻时给我的疤之前,一样都还好。只有他和我知道它,那是次意外,但我和他都忘不了。”
  他怒视著戈瑞,而斐娜屏住气。“若你现在就走,那一切都结束。我会要他不再找你的。”
  “是的,我想你做得到。但你已不会在这里了,你得跟我走。”西里克走向戈瑞,从腰间掏出匕首。斐娜倒抽口气跳起来抓住他的手腕。
  “你不能这样做!当我要杀你时,他救了你!”
  “他必须死,你也会的,但你得先尝尝苦头。在你想杀我时,你的命运已定!”


  “如果你要报复我,那么带我去戈瑞找不到的地方。但为了你自己,让他活著。”
  他犹豫一会,然后不说一句拉她就走。她想求他让她带她儿子,但她不能危害他的命。他在戈瑞醒来之前会没人照顾,但他不能真有危险的。而戈瑞会活著照顾他。
  他们上马往戈瑞家方向走,如今斐娜为自己害怕了。她曾躲过这男人一次,她一定会再试的。他们只骑一小段就遇到另一个骑马人,女的。当西里克停住时,斐娜好惊讶!
  当斐娜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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