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难为(番外皇帝难为至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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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难为(番外皇帝难为至28章)-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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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家。 
  内务府已将大礼时的喜服凤冠送来,端的是华贵非常。即便是阮夫人望着凤冠上那一颗桂圆大小的东珠,也忍不住连连赞叹,“这样大的东珠真是不多见了。” 
  边儿上媳妇子跟着奉承,“咱家三姑娘过去就是世子妃,日后就是王妃娘娘,有大福气的人自然要用这样的宝珠。” 
  “好了,随我送去给晨思,让她试一试,明日要行大礼,这孩子心思重,我得好生开导开导她。”阮夫人满眼的欢欣得意,帝都之中,有她这样福气的人能有几个呢。起身时,头比往日抬高三分,眼角眉梢俱流露出一股子高傲。 
  阮晨思的院里异常热闹,姨母舅母姑母堂嫂表嫂,只要能沾上边儿的亲戚们全都到了,闹哄哄的说着话儿,阮鸿羽的媳妇儿在一旁招呼着一家子长辈。 
  阮夫人进门笑道,“内务府的人来,到底不好怠慢,我失礼了。” 
  “应该的。一家子不必讲究这些。”一个四旬妇人眼尖的看到后面用大红盖头盖着的凤冠,隔着盖头就能看到宝光融融,不由又是眼热又有几分羡慕,“这是三丫头的凤冠吧?” 
  一群妇人均是赞了又赞,阮晨思只管坐在床上低头装腼腆,女孩儿家大婚前总有几分羞涩,脸儿上的红晕倒也不全是胭脂的缘故。 
  阮家一个贵妃一个世子妃,真是荣耀至极,而且两个女儿都是阮夫人嫡出,亲戚们皆人人奉承,阮夫人笑着谦了又谦,心里想着低调,只是笑声止不住的比平日要高八度罢了。 
  女人们正在高谈阔论,外面侍女进来禀道,“太太,老爷请太太过去,说是镇南王府来了人。” 
  阮夫人只得又告了罪,忙扶着丫环的手,急急去了,边走边问,“哪个来了?” 
  侍女在阮夫人身边低语,阮夫人脸一僵,三步并两步的出了二门,直奔阮侯爷的书房。 
  阮侯爷嫁女,圣上亲赐的婚事,又是与镇南王府联姻,圣上特意许了阮侯爷三天假。 
  书房阔大轩丽,气氛却与外面的喜庆大不同,几乎是静针可闻。阮侯爷与阮鸿雁俱在,一坐一站,皆板着脸皱着眉,阮夫人吩咐侍女在外头伺候,进门儿关了门方问,“老爷,唤我来可是有事?”还要假借镇南王府之名。 
  阮鸿雁给母亲行礼,见父亲不开口,只得轻声道,“母亲,三妹的婚事,怕是有变。” 
  阮夫人眼前一黑,险些跌倒,阮鸿雁眼尖的扶了母亲一把,顺势搀母亲在父亲下首入坐。阮夫人不顾眼前一阵阵发黑,拽住儿子的胳膊,眼都红了,急声问,“怎么了?是不是镇南王府有变?” 
  “与镇南王府无干,”阮鸿雁缓声道,“今天有人送了一封信来,母亲请看。”自袖中抽出一封信,奉予母亲。 
  阮夫人也是出身名门,虽无甚文采,字还是认得的,看信并不费力,仓促一阅,脸惊的煞白,看向丈夫,“老爷,老爷,这是怎么回事?” 
  阮侯爷手里握着一盏茶,鹰目如隼,锐力迫人,“先帝时方皇后聘晨幽为太子良娣,太子早立,先帝又独宠皇后一人,我从未想过当今皇上会登基。太子妃李氏出身镇国公府,李氏已诞下太子嫡子,镇国公有一幼子,年纪与晨思相仿,我想着门第也算相宜,镇南公来信相询时,我便回了一封。”阮侯爷淡淡地,“这封是仿的,不过,上面的话一句不差。后来朱家坏了事,杀的杀,流的流,大赦之年也不见有人回来,这事,我便忘了。” 
  阮侯话里有诸多破绽,只是这会儿相问之时,女儿的婚事要怎么办才好?阮夫人急出两眼泪花,“这可如何是好?莫不真是李家人回来了。” 
  “李家已经完了,哪怕回来,姻亲故旧,也多化作尘土。如果真有李家人回来,想继续婚约,也该大大方方的拜帖进门,如此我们给些银两,暗中解决这桩婚约也非难事。”阮侯爷脸色沉肃,“如今人不露面儿,反行鬼祟之事,这样只送来一封信,显然是有所图谋。” 
  “那是要钱,还是要别的什么?”阮夫人急声问。 
  阮侯爷苦笑,“若是要银子倒简单,我拼着一把骨头,哪怕卖宅子卖地也能堵住他的嘴。” 
  阮夫人此时已经稍稍冷静下来,“谁送的信?送信的人呢?” 
  “是有人从书房的缝隙里塞进来的,父亲一大早就瞧见了,我与父亲将书房里当值的人审了个遍,到现在全无头绪。明日就是三妹妹的好日子,若是有人闹到镇南王府去,不说镇南王,皇上也饶不了咱家。”阮鸿雁轻声道。 
  “那,那可怎么办?”阮夫人六神无主的问儿子,又看向丈夫。 
  “暂时不要让三丫头出嫁。”阮侯爷面无表情,声音阴沉,“先拖的一时,你进宫跟贵妃商议一下。” 
  阮夫人忍不住流下泪来,大喜大悲的刺激下,眼角层层叠叠的细纹再也遮掩不住,心肝欲碎,“帖子都撒出去了,还有镇南王府那边儿,岂不比咱们更要脸面。再说,镇南王府是守信守礼之家,当初公主府的小郡君,即便死了,牌位也嫁了过去。我们让三丫头生病,哪怕起不来身,镇南王府若执意娶,又能如何?威胁老爷的人岂肯放过这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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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进宫去跟皇上请罪吧。皇上看在贵妃和五皇子的面子上,当留我一条生路。” 
  “父亲万万不可。”阮鸿雁制止,他心中早有成算,此时也顾不得太多,心一横道,“依我说,那人在暗处,不求财不求利,看来是要治我阮家于死地。父亲进宫请罪,皇上亲自指的婚,要如何跟镇南王交待?更有甚者,会连累到贵妃和五皇子。以往虽有婚约,可谁知道李家人在是不在?十几年都没音信,我们为三妹妹另外择婿也是应有之意。” 
  “明日只管让三妹妹出嫁,我会给三妹妹押轿。介时如有意外,我只说不知此事。”阮鸿雁咬了咬牙,“观镇南王世子娶牌位一事,此人颇是注重声名,若有人闹出来,不仅我们丢脸,镇南王府也是一大笑话!我猜镇南王府不会让人乱来的。再者,这是御赐的婚事,即便说妹妹先前与李家有亲,可一无放定,二无信物,只这一封信,是真是假?经年之物,也做不得准。” 
  “只要成了大礼,镇南王府怎能容人乱说。只是三妹妹有些艰难,妹妹素来伶俐,又得王妃喜欢,日久见人心。往后有了嫡子,慢慢也就好。”阮鸿雁眉目冷凝道,“介时也可以细查,幕后主使之人。” 
  阮侯爷寻思良久,半晌才有了决断,“就这么办吧。” 
  阮夫人仍有些惴惴,“要不要先跟晨思说一声。” 
  “母亲万万不可。”阮鸿雁一弹手边儿的信,越发镇定的道,“这不过是一封议亲的事,何必要跟妹妹提。当年敬敏长公主下嫁魏国公前,谁不知道魏国公已与朱家姑娘议亲,那还是下了小定的。当时不过因并未大婚,先帝瞧中魏国公,一道圣旨颁下,魏朱两家婚事就此做罢,魏国公乖乖的尚主。母亲也只管当做无此事一般,叮嘱妹妹出嫁后要事翁姑以孝才好。” 
  阮夫人被儿子几句话劝的稍稍有了底,忙拭了泪,阮鸿雁唤人来打了水伺候母亲重新梳洗,又上了妆洗,阮夫人才提点起精神去应酬,只是再也没有往时那般得意气焰。 
  阮侯看向儿子,心中有几分欣慰,“你也出去应酬应酬吧。” 
  “还是父亲去吧,那些奴才,我还是再去审一审,说不得有些许线索。” 
   
  100、闹剧 
  镇南王世子的二婚也相当的有排场。 
  明湛从三天前就开始跟着酬客,明日便是正日子,明湛劳累了一天,刚用过晚膳躺在榻上乘凉。清风明月伺候着打扇,夏日已近,明湛素来怕热,通身就一大裤头儿。 
  凤景南有怪癖,进明湛的院子向来不允别人通报,身后跟个半老太监李三,神秘兮兮的搞突袭。进屋见明湛衣冠不整,难免摇头说几句。 
  明湛连忙起身,“父王总不叫人通禀,明儿我娶了媳妇儿你再这样可不好了。” 
  凤景南瞪明湛一眼,宽宏大量,“大喜的日子,不与你计较。” 
  在明月的服侍下套了件薄丝袍子,明湛见好就收的笑道,“为了我的婚事,父王连日忙碌,有事着人唤我一声,我过去就是了。” 
  “无妨,给你带了几件衣裳来。”凤景南示意,李三忙将托盘奉到明湛跟前儿,明湛不解,“礼服不是已经送来了么?” 
  “这是软甲,你明天要亲自去阮家迎亲,穿在里面,小心无大错。”凤景南指着介绍道,“刀枪不入,水火不侵,难得的宝贝,我也只有这三件了。” 
  明湛拎起一件,摸一摸,怪软的,细看也不知道是啥材料,明湛忽地搁嘴里又咬又拽,凤景南劈手夺下,“脏是不脏?” 
  明湛咧咧嘴,“怪结实的。我明儿光礼服里外就有六层,再加三套软甲,不用刺客,我得先热晕。” 
  “那礼服穿外头的那件就是,里面你穿不穿谁知道?”凤景南道,“平日里也不笨,如今倒转不过弯儿了。软甲别忘了穿,这是保命的。” 
  明湛从善如流的点头,“嗯,我也怕死的很。” 
  凤景南无端气闷,“这句话可以不用说出来。”莫非“怕死”是件很光荣的事儿?没脸没皮的小子,到处瞎嚷嚷什么? 
  明湛嘿嘿笑了两声,文雅的翻译一遍,“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个道理儿子明白。” 
  这还算句人话,凤景南悦然点头,“如此,甚好。”又叮嘱明湛几句,方抬脚离去,明湛送至门口。 
  镇南王府地位尊贵,与镇南王府交好的几家一大早就都来捧场。 
  女眷中,明湛的丈母娘敬敏长公主都到了,敬敏长公主与卫王妃交好,自家女儿无福,不过女儿进了镇南王府的祖坟,这就是正经的姻亲。 
  敬敏长公主、泰阳长公主、连被镇南王府闹了个没脸的福昌长公主也露了露脸儿,另外还有嫁在帝都的大公主、二公主,其余福王妃、二皇子妃、三皇子妃、四皇子妃,其余国公夫人、侯爷夫人、将军夫人等满满的坐了一堂,再有许多诰命亲戚坐不开,只得往偏厅移步,有明义媳妇明廉媳妇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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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贵妇只一个话题,变着花样的夸赞明湛有出息,以及阮家姑娘多么的知书明礼,出身高贵。 
  倒是正主、新郎倌儿明湛因这些天由早忙到晚,觉都不够睡,有些起床气,黑着脸,撅着嘴,不爱搭理人。 
  范维劝道,“王爷都差人叫两回了,这一辈子能大婚几次呢?世子且忍过今日,明日愿怎么歇怎么歇,还能没睡觉的时候?” 
  冯秩附和,明湛气道,“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知道我多累。”清风一块湿帕子覆在明湛脸上,明湛差点儿叫出声,瓦凉瓦凉滴。 
  齐竞直笑,“世子大喜的日子,这只是在帝都,若回了云南,说不得还得再摆酒。不然那么多的臣属,岂不是连世子的喜酒都喝不上了。” 
  明湛眼前一黑,直接躺下了,明月拉住明湛的胳膊抱怨,“你们快别吓唬世子了。” 
  “早膳摆上了,世子赶紧吃几口,外头来了不少亲戚朋友,您得露面儿哪。” 
  诸人连拉带劝的伺候明湛用了早膳,便簇拥着明湛去了正厅,凤景南正在陪着福亲王说话儿,几个皇子也到了挺早。明湛笑着行礼,“给父王请安,给王伯请安,见过二皇兄、三皇兄、四皇兄。”还有几位驸马,明湛皆称姑丈,只有魏国公,明湛叫了声“岳父”,叫的魏国公心头一阵酸,偶那没福气的短命女儿哦。 
  “怎么这会儿才过来?倒让长辈等你了。”凤景南笑着问一句,脸上未有不悦之色。 
  福亲王笑道,“大婚前难免失眠的,年轻人么。我大婚前儿一宿没睡,第二天俩黑眼圈儿,你那会儿不是还笑话过五哥嘛。” 
  凤景南笑,“五哥还记着呢。” 
  “一看明湛就想起来了。”福亲王给明湛圆了回来。 
  明湛弯了弯唇角,给福亲王道谢,又对凤景南道,“儿子出去跟长辈们行礼。”偏厅还有一帮子人呢。 
  凤景南点头,“很是,去吧。” 
  明湛再行一礼,礼数周全的退下。 
  外面坐着福亲王世子,永宁侯,承恩侯等人,皆沾亲带故,魏宁魏安都来了,魏宁还好身有一等侯爵,魏安却只是个五品小官儿,这等级容他送份礼已是恩典,偏他后台够硬,与凤景南是实打实的亲戚,在偏厅抢了个座儿,见了明湛一个劲儿夸,“这身衣裳真俊俏,你生的白净,穿红的好看,衬得人喜庆。” 
  明湛臭美的笑,“我也觉得英武,魏大人,你说呢?” 
  魏宁笑,“的确英武挺拔。”明湛小时候是个胖子,长大了抽条儿,那些虚肉褪下,倒是骨肉匀亭,有几分英挺。 
  明湛瞧一眼永宁侯,笑着唤了声,“舅舅。” 
  永宁侯的眼睛从魏安身上移开,魏宁的脸已经是乌去罩顶了,永宁侯脸皮生来厚实,半丝不见尴尬,温声道,“世子大喜。父亲本欲亲来,皆因年纪大了,近日颇是嗜睡,未能亲往。” 
  “外祖父好生保养,待大婚后我与世子妃去给他老人家请安。”明湛笑。 
  永宁侯代父致谢。 
  明湛拉着永宁侯到僻静处儿,“您什么时候把子尧约出来,愿意怎么瞧怎么瞧,从里到外瞧个够,偏要当着阿宁的面儿,您存心点他的眼呢。” 
  永宁侯道,“我看魏大人管的比先魏老侯爷都宽。” 
  此时人们成婚大多选在傍晚,新娘的嫁妆先一步抬入夫家,皇室的婚仪自有规制,肃穆多于嬉闹。 
  明湛的婚礼极是煊赫,摆了里外上百席,明湛这个新郎倌儿一一敬过,虽入口的多是兑了水的酒,不过,仍是脑袋发晕。还是魏宁细心,唤人取了两碗醒酒汤递给明湛喝了。 
  明湛酸的直皱眉,魏宁浅笑,“今天是世子大喜之日,如今就醉了,耽搁了洞房可就罪过了?” 
  明湛将碗递还魏宁,大婚时的礼服繁复,宽袍广袖,明湛偷偷捻了魏宁掌心一记,魏宁仿若未觉,接过白纹玉盏搁至一旁。 
  凤景南道,“去吧,别耽搁了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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