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也要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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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也要爱-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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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小田越说越激动,他虚着眼、绷着脸、青筋暴出,油腻的汗渍在他额头一瓮一合的眨巴里闪烁发光。我感到自己舒坦极了,蔡小田给我展示了一条道路,这条路是唯一一条可以抗衡生活中的喜怒哀乐、俯瞰众生的路,我很喜欢。我觉得灯光下的蔡小田很英俊,很可爱,也很慈祥,虽然外表丑陋无比,但内心纯粹伟大,他注定将是我心目中最伟大的偶像。   
  聊到凌晨两点,小店老板催了我们七八次,每来一次,我们就再叫一瓶啤酒,他又无可奈何地旋回去。   
  末了,蔡小田举起酒瓶,说:“酒逢知己,干!”   
  酒逢知己,干!   


  与蔡小田畅饮十五瓶啤酒之后,我与杨帆上了床。   
  文学倾谈驱散了我梦想中的阴云,而酒精的猛烈又催发出了我积攒已久的欲望。自从十二岁时与刘义无意中撞到初中女生游泳之后,这种原始的欲望就日渐蓬勃。   
  当时我的确醉了,而且醉得一塌糊涂。我曾经无数次地把拥在怀里的夏雨当做杨帆,但当把杨帆真正压在身下后,我又觉得与我正在进入的身体,是夏雨的。   
  也许我的确把杨帆当成了夏雨,我的酒意模糊让我仿佛置身于昨晚的疯狂接吻里。而当阳光将我刺醒,我触及到了杨帆光滑的胴体。   
  她侧着身,逆着阳光,对我笑。   
  我的记忆出现了紊乱,在我的大脑里,似乎有两个可能的初夜。   
  第一个可能是:我跌跌撞撞地走回住所,打开房门,烂醉如泥地躺在沙发上,气息奄奄。这时离去的夏雨突然从厨房走出来,她将我的呕吐物一一清扫干净,用湿毛巾不断捂着我那火热的额头。接着她熟练地褪下我的外套,又俯身脱下我的皮鞋,将我扶到了卧室。我躺在卧室的床上,心慌气短,夏雨便打开我的电脑,放出一支轻柔的乐曲。我的心灵在音乐中渐次舒缓,但我的身体却开始口干舌燥。于是夏雨又为我倒来一杯白开水,我却不小心把水溅到了她的身上,然后我就看到夏雨微笑着站起身来。她随着音乐一件又一件地脱下衣服,向我展示她那美轮美奂的丰满胴体。她的Ru房就像两个柔香的包子,她的脖颈光滑,她的小腹平坦,她迎合着我灼热的欲望与坚硬的身体,向我大大方方地走来……   
  另一个可能的初夜,则是我一打开房门,就看到了沉睡在沙发上的杨帆。她左手拿着遥控器,右手抱着安详的小猫。她碎花衬衣的扣子已经松开,于是我便轻易地看到那对没有包裹的Ru房——像两个白面馒头。于是我血脉贲张,我血气方刚,我一手拂开遥控器,一脚踢开小猫咪,将沉睡中的杨帆抱进了卧室。那一对饱满的Ru房将我的胸口硌痛了,于是我低下头吻去。杨帆不久就被我吻醒了,她惊异地张大了双眼,轻柔地说了声“别这样”。我刚准备停下来,然而不知为何,她又突然紧紧地将我抱住,反咬我那酒气渗人的舌头。紧接着,我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剥成了一颗大白葱,然后俯下身子,一寸又一寸地亲吻她的肌肤……   
第22节:大学 我把初夜献给了你(5)     
  两种记忆盘踞着我的大脑,全都模糊不清,认真回忆或者仔细推敲都令我的大脑几乎撑得破裂开来。但不管如何,此时的杨帆正赤裸着身体躺在我旁边,还羞涩地对我微笑。“活着”已经开始在床下散步,不久好像追逐上了一只蚊虫,出了卧室。我将手轻轻地探了过去,真实地触摸到她诗意的战栗!杨帆的身体抖了一抖,只听她悄声地问了句:“小峰,你不嫌弃我吗?”   
  “从来没有!”   
  之后在我的人生记忆里,真实地刻录下了第一次偷尝禁果的温暖画面。我表现得勇往直前、大汗淋漓,杨帆努力地迎合着我的肆无忌惮,她将她那最完美的胴体、最危险的人生,全盘交付给了被酒精浸泡后的我。   
  当时,我竟然没有想到赵一平任何的音容笑貌,事后想来,大约是因为那一缕明媚的阳光。我们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越过了莫名其妙的暧昧关系,彻头彻尾地将生活捆绑在了一起。那时的我们没有想到,这场身体的交融,是对我们逃亡生活的一次庆贺。我们并不知道,与我大醉的蔡小田,即将把我们从“困居重庆”的尴尬中解救出来。   
  当五月的阳光已经透露出恶毒的味道时,赵大爷撤出公安局去了市政府,他开始认为:杨帆的迟迟不落网,全都是因为公安局的不作为。李老师与张警官忙得焦头烂额,陈菁的“救平”会掀起了新一轮的“救平”高潮,杨帆的照片已经在网络通缉上广为流传,好事者将这照片贴在不同大学的BBS上,冠以“校花”之名。   
  大醉后的第三天,蔡小田又邀我到他报社去了一趟,似乎夏雨暗地里已经将我的求职托付给了他。于是我又在蔡小田的书房与他促膝长谈了一个下午。   
  蔡小田的书房别具一格,十平方米的地方温馨淡雅、漫卷书香,令我心驰神往,赞叹连连。西边一张多功能电脑桌,液晶显示屏精致光亮,低音炮音箱声色纯正,打印机于左,摄像头于右。东边放着一张大书桌,置放着荧光灯,灯下文房四宝齐全。三个书橱将书桌围了起来,一个放着世界名著、中国古典;一个放的是当代作家小说:杰克?伦敦、博尔赫斯、村上春树、余华、王小波、王朔、苏童、莫言、贾平凹……身后一个放着一些文坛杂志:《收获》,《人民文学》,《芳草》,《四川文学》,《红岩》,《十月》,《莽原》,《小说选刊》,《小说月报》等等。此外,窗前还摆着一个金鱼缸,旁边的一株仙人掌上结了两朵黄花。椅子柔软,桌面平坦,光线宜人,我的天啊,这么舒适的环境,写不出好东西都难。   
  蔡小田从书橱里拿出三个大笔记本,上面贴满了各式体裁的、全都是蔡小田原创的文字。他淡淡地笑了笑,说:“据说有八十三万了。”然后又找出一大捆信件让我翻阅,大到《收获》、《十月》的各式约稿函形形色色,开篇都是“尊敬的线头先生”——我羡慕极了。   
  这就是蔡小田帝王生活的平台,每天他就是坐在这里,用大脑统治文字里的生老病死、财富、荣誉、奸情。   
  我对一个作家肃然起敬。   
  推开窗户,几只鸽子正在“咕咕”地叫,下面有一块大草坪。远处嘉陵江雾霭茫茫,船只鸣笛而过,我幡然发现枯燥乏味的生活底层,竟然涌动着那么多的阳光明媚与波光粼粼。   
  这次更为深入的谈话,让我彻底信任上这位刚认识的朋友与偶像。其实蔡小田的信任远比我强烈,他甚至拿出了大学时期的日记给我看,指着一个平凡女生的照片深情感叹道:“我喜欢了她整整三年,但只说过两句话。”而后又找出一些狂热的诗行,不无遗憾地叹道:“后来我的室友抄了一首送给校花,就和校花好上了……等我准备鼓起勇气说喜欢她时,她已经嫁了人!”   
  蔡小田无奈地看着我,坑坑洼洼的大脑袋就像一个巨大的问号:“世界上没人会喜欢我的丑陋!”   
  晚上回来,整个小区漆黑一片。摸索着好不容易爬上楼梯,隔壁大敞着房门,饭桌上的蜡烛飘浮不定。正在低头吃面的王大娘突然抬起头,吓了我一大跳。   
  “小李有没有蜡烛?我这儿买了一大包,要不要匀你两根?”见我反应木讷,她马上热情高涨地拿出两支蜡烛,关切地问:“你表弟哪儿去了?”我从王大娘的手中接过蜡烛,递出一枚硬币后说:“住在他一个朋友家里。”之后不等她再说话,我开门、推门、关门,说:“对不起,我要睡觉了!”   
  屋内漆黑依然,月光本就惨淡,照进窗户的几缕更显阴暗。我悄声唤:“杨帆……杨帆……”但应答我的只有小猫,它从厨房漫步出来,向我轻微地颔首致意。摸黑点燃蜡烛,房间霎时熠熠生辉,“活着”喵喵叫着把我引进卧室。但床上唯有被杨帆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豆腐块”,一米开外,我就能闻到她昨晚留给我的芳香。又见厨房、厕所没有踪影,我开始想到警察抓捕的可能,便不顾小猫的挽留跑上楼顶,拼命地奔向葡萄架——但那里也没有。我茫然地对着天台小声呼喊:“杨帆……杨帆……”但这轻微的喊声马上就被空旷吞噬得干干净净。茫然了一会儿,我又想到了那片废弃的工厂,就像疯了一般地朝那里跑。房梁下野猫的尸体已经腐烂,四下里还是没找到人,我再穿过大门来到滨江路。   
第23节:大学 我把初夜献给了你(6)     
  有了闪电。我在江边漫无边际地奔跑,歇斯底里地高声呼喊,这时我已不怕“杨帆”带给我的危险,甚至哪怕葬送掉我的性命!却依旧没有回音。一时间天旋地转,无助、焦灼、绝望,这时我仿佛又看到了赵一平,他穿着一身潇洒的雨衣向我走来,笑着说道:“你再怎么喊也没用,她欠我的迟早要还!”我停下脚步,用力去捶打幻想中的赵一平,但迎接到的却是日渐密集的雨丝。赵一平飘然远去,我在雨中痛苦地挥舞双手,抬头看着高大的路灯,那些雨丝变成明亮的利剑,将我的眼睛刺穿……   
  瓢泼大雨。闪电劈开了路灯的和谐,雷声击碎了江水的咆哮,大盆大盆的雨倾倒在滨江路上,迅速形成一条白花花的河流。我躺在这条河流里,不久开始了猛烈的咳嗽,接着独特的胃痛突然来袭,变本加厉地折磨我。我刚想大声喊痛,雨水就灌满了我的嘴巴。接下来我举步维艰,病魔的折腾就像钩针般一层一层地剔除掉我的细胞。我的胃液从马蜂窝中流出来,我的小肠上好像悬了一块秤砣——这秤砣将肠子拉出了我的肛门……   
  我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将我带回了小屋。模糊之中似乎又是赵一平,他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大二那年我在寝室白炽灯下痛作一团时,他那种糅合着同情与惊恐的表情。总之,我在全身泡得惨白之后,在雷声轰鸣之中,爬回了家。之后我坚持着洗了个澡,什么都没穿就回到卧室。虽然杨帆残留的芬芳令我胃痛好转,但是不久,我又感到全身发冷。   
  打开衣柜寻找棉絮,我将手往那个熟悉的地方探了探,立马就听到了一个女人的高声尖叫——我最最最最亲爱的杨帆竟然躲在里面!只听她小心翼翼地问:“是,是小峰吗?”我说:“唉!”   


  “有没有蜡烛?”   
  我忙跑到客厅去寻找。等烛光再度摇曳而起时,杨帆又是一阵尖叫——因为她看到,我那被水泡得像死猪肉一般的裸体。   
  一盏枯灯,电闪雷鸣,大雨倾盆……杨帆找出了所有的厚衣服给我焐着,但我还是感到前所未有的寒冷。到最后她干脆钻进被窝,百般爱怜地将我抱紧,再在一旁用小嘴朝我脸上呵热气。我这才感觉好了些,静下心神听杨帆向我一一倾诉:   
  “下午的时候有只大猫在门外叫,‘活着’听了后就不断地拍打房门,看样子很想出去。我猜它可能是小猫的爸爸,就想打开门放它进来,让它们父女见见面。谁知门缝一开那只猫就不见了,我伸头一看,原来是王大娘在门口放了一条泥鳅。哎呀,结果屋里的‘活着’经不住诱惑挤了出去。等我紧跟出去抓它的时候,就撞到了王大娘。   
  “当时我都懵了,她问我是谁时,我只能骗她说我是你女朋友。但王大娘看到我穿着你的裤子,就问我:‘你就是小李的那个表弟?’我只有回答说‘是的’,说我们俩扮着玩呢。她倒没怀疑什么,还笑着说:‘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喜欢变着法子偷腥!’但我还是有些害怕,晚上又停电了,就躲在衣柜中等你回来。结果等着等着,倒把瞌睡等来了,连你回来了也没听到。小峰,对不起,小峰,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们在被窝里略一合计,马上就意识到了王大娘的可怕。她肯定已经怀疑上了杨帆,但还不确定,所以晚上才像那样试探我——她现在当然已经知道结果了。   
  警察也许马上就会到来。 
第24节:医院 朋友妻不客气(1)     
  第五章 医院 朋友妻不客气   
  据说每个人死的时候,身体的重量都会减少二十一克,这是灵魂的重量。我看着紧闭的窗户,不知道昨晚与我讲话的,是回光返照的老人,还是飘移在病房上方的,他那来不及飘出窗户的二十一克重的灵魂。   
  杨帆在被窝里焐了半个多小时,我的寒冷已经渐次缓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性欲高涨。小天使偎过来的身体就像一条光滑的泥鳅,我伸出双手将她扳平,紧紧地握住了那对诱人的Ru房。而杨帆将她的裸体十分配合地摊在我面前,脸上竟没有半分的抗拒与羞涩,但我却害怕了——我意识到这么一对完美的Ru房,不应该在我的手中与世界永别,更不能被无情的子弹所洞穿。我狠狠地压抑着自己的情欲,告诉她我们不能够躺在这儿接受命运的宣判。   
  杨帆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胡子茬,问:“那我们还能怎么办?”我说我也不知道。杨帆叹了一口气,又说:“小峰你别动,让我用手记忆一下你的脸,被枪毙了我下辈子还要和你在一起!”我的确想不出办法,便只能躺着一动不动,任凭杨帆温润的小手,一寸一寸地游走在我的脸颊上。接着只觉一滴眼泪滴在了脸上,我睁开眼,看到即将与我永别的杨帆,她的眼眶里仿佛镶着两颗璀璨的水晶。我从那两颗水晶中,联想到了我人生旅途上的所有朋友,将他们一个又一个权衡了一下,最后终于从杂乱的恐惧中苏醒过来,爬起床给蔡小田打电话。   
  我在这边小心翼翼地解释了几分钟,蔡小田询问了两个关键细节,在得知杨帆道义上的“无辜”后,他爽快地答应了。蔡小田告诉我深夜开摩托车很容易被警察盯上,叫我们想办法逃到歌乐山脚下的杨公桥,他明早六点从山上骑车下来接我们。放下电话,面对着身旁杨帆的梨花带雨,我又有了一股用身体拥抱她的冲动。但一想起王大娘那张烛光下飘移不定的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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