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太宗李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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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太宗李世民-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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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姨娘着急地问:“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李世民沉吟不语。建成一跺脚,叫道:“你到底有什么馊主意,就快说出来嘛!” 
元吉也阴阳怪气地说:“是啊,快说呀。” 
窦姨娘急忙劝道:“你们两个就不要吵了,在这个时候还记什么前嫌呀!”转头对世民道:“世民,你就把你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吧!” 
“那孩儿自行做主吧!”得到窦姨娘的应允,李世民走向众人,厉声说道:“李青,你立即通知府内上下人等不得私下议论此事。” 
“是!二公子,我马上照办。”李青行过礼,急匆匆走了。 
李世民又对无忌道:“无忌兄,我看你还是尽快赴任所履职,如果家父真有什么事情,也不会受到什么牵连。” 
“这……”无忌迟疑道:“此刻我怎么好一走了之呢?” 
“无忌兄,这个节骨眼儿不是说客套话的时候,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当然要请您鼎力相助了。”李世民诚恳地说。 
无忌还在迟疑,这时妹妹无垢也劝道:“哥,李二哥既然这样说,那你就快走吧!” 
无忌仍不放心,反问道:“妹妹,你呢?” 
无垢正要说话,李建成在一边冷笑道:“哼,你要怕事的话,就请你跟你哥哥一起走。” 
窦姨娘喝住:“建成,不得无礼!”又转向无忌:“长孙公子,你还是放心地去任职吧,令妹就暂时住在这里,你不必担心了。” 
长孙无忌十分感激,施礼道:“多谢姨娘。” 
一直未说话的李元吉开了口:“这就叫做庸人自扰。二哥啊,本来心眼太多,所以就会东想西想的。皇上敢把我老爷子怎么样?我李元吉和大哥也不会放过他的。”他说着还把胸脯拍得砰砰响,然后冲建成一招手:“大哥,咱们何必像乞丐似地蹲在这儿呢?走,放鹰去!” 
大厅里长孙兄妹十分尴尬。世民也低头不语,感到面子被伤到了极点。窦姨娘笑着走过来说:“长孙公子,他们年轻无知,请公子千万别见笑。” 
“哪里啊!”长孙无忌很大气地一笑,又转向世民:“世民,照你这么说事情会更加严重了。” 
李世民眉头紧锁:“那……,皇上下诏接见家父,家父临行前什么也没有交待。无忌兄,我看与令妹的婚事只好暂时推后。” 
无垢一愣,望着哥哥。世民接着说:“婚期嘛,也只有等家父回来后再行定夺了。” 
元忌闻言叮嘱无垢道:“妹妹,虽然你未与世民完婚,但你已是李家之人了,不管李家发生什么事情,你都应记住你已是李家的人。” 
无垢懂事地点点头道:“哥,我知道!” 
无忌又说:“姨娘,小妹自幼娇纵,还望您多加教导。”说完施礼。 
“您请放心!” 
无忌又对世民一拱手:“告辞了!”说完转身走了。 
李世民安排好无垢,连夜骑马向汾阳行宫驰去。当然,他内心放心不下父亲,另外,他还惦记着那位如花似玉的公主。见到无垢,反而更加思念她了。 
汾阳行宫内,有一个人正在为李世民心绪不宁,人这就是出云公主杨吉儿。自从那日与李世民邂逅,吉儿的心就似乎被什么东西牵绊住了,虽然世民的几句玩笑话刺伤了她的自尊心,但世民少年英武的形象却深深地印在她的脑海中。分手之后,一路上她拿着那支刻有“世民”二字的箭镞看来看去,舍不得放手。眼下,她正呆呆地坐在那里出神,手中依然握着那支箭。
荷香叫喊着从外面跑进来:“公主姐姐,你看谁来了?” 
吉儿一惊,下意识地站了起来,竟莫名地有些心跳。 
门帘撩起,进来的是吉儿的奶娘王氏。 
吉儿一见奶娘,惊喜之中不免有些失望,迎了上去。奶娘抢上一步,正要行礼,被吉儿搀住,亲热地问: 
“奶娘回家探亲,怎么这么几天就回来了呢?” 
奶娘低垂着头,声音哽咽:“我想念公主,所以就……” 
吉儿大惊:“奶娘,你怎么啦?”双手捧起奶娘的脸,发现了她脸上的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奶娘拭掉眼泪,木然地说:“饿死了!我的小孙孙饿死了!” 
众人一时都不知说什么好,荷香也忍不住陪着奶娘落泪,气氛压抑得让吉儿有些透不过气来。突然门外传来“吉儿、吉儿”急切的呼唤声。 
声到人到,杨广一脚跨进门来,一把拉住吉儿,厉声说道:“吉儿,你好大胆子!没奉旨就敢私自出宫,我可要处罚你了。你可知道怎么个罚法吗?我要罚你……”他故意一顿,语气一转,“罚你与朕一起进膳!”边说边疼爱地抚摸着吉儿的头。猛然间,他发现吉儿情绪不对,便关切地说: 
“几天没见你了,先让父皇看看你是胖了还是瘦了?”他捧起吉儿的脸,见她泪光盈盈的样子,便问:“怎么?哭啦?哈哈哈……一定是想父皇了吧?都长成大姑娘了,别这么没出息,平日里你见朕像个小百灵鸟似地话说个没完,今天是怎么啦?” 
吉儿突然抬起头问:“父皇,您还要巡边吗?”杨广一愣,随即说:“当然啦!巡边是要让人知道我大隋的国威嘛!” 
“父皇,您就别去啦!”吉儿几乎是恳求道。 
“噢,原来是女儿关心我啦,放心吧!我的身体很好,还撑得住!” 
“父皇,突厥能永远向您称臣吗?” 
杨广仰头哈哈大笑:“你呀,长这么大,还说小孩子话。” 
吉儿追问道:“父皇,假如突厥有反叛之举呢?” 
杨广拍拍吉儿的头顶:“傻丫头,我为什么把义成公主下嫁给他们和亲?突厥的一举一动朕都清清楚楚。” 
吉儿不解地问:“义成公主是谁?” 
“她算来该是你的大姑,唉!”杨广感慨地说,“身为皇家的女儿,虽然名为和亲,实为人质。同时为自己的国家,还得甘冒生命的危险把消息传递出来!只要他们一有动静,朕都能了如指掌。” 
“万一他们起兵进犯,我们能有多少人马应战?”杨广十分自豪地说:“朕只消一声号令出征,天下人都是朕的兵。” 
吉儿怀疑地问:“现在万民流离失所,田亩荒芜,草木吃尽,路有饿殍,百姓还能应征作战吗?” 
“饿肚子?真是笑话!”杨广不屑地说,“若是打开全国仓廪,他们十年也吃不完。你这个小丫头平常深居宫中,知道什么?快陪朕进膳吧!” 
吉儿却激动起来,不再顾忌什么:“父皇,您只想着巡边,想着炫耀国威,根本就想不到那些挖河的民夫、抢吃生禽的百姓。我爱父皇,他们也会一样爱父皇吗?那些因征兵而荒田、因荒田而饥寒、因饥寒而吃人的人,我不知道他们甘愿征战吗?他们急了会吃人,也能推倒大兴城墙,亡我大隋!” 
杨广越听越气,终于忍不住喝道:“胡说!”并扬起手掌向女儿脸上打过去。吉儿捂着脸颊,一双眼失望、痛苦地望着父亲。 
杨广一时也僵在那儿,他看着刚刚打了吉儿的手,那只手在微微地发抖
第二章 
这是一个晴朗的日子,户部尚书樊子盖打开一幅新的宫殿设计图,边给杨广审看,边指指点点地做着解释。在他们周围围了一群臣僚,也在仔细听着。樊子盖说:“后宫门外设有码头,陛下的龙舟可直接停泊在行宫后边……”杨广边听边满意地点头。末了,他对樊子盖道:“行宫一定要盖得很大,绝不能象汾阳宫这么小家子气,竟然让那么多官员没地方住,住到黎民百姓家去了,这简直是笑话。听见没有,至少应该那么大。” 
正说着,苏威从便宫外匆匆忙忙地进来,行礼毕,口称:“陛下,臣苏威有紧急军情报上。” 
“紧急军情?”杨广的兴趣还在未来的宫殿上,竟对苏威的传报现出茫然的神情。 
苏威前言不搭后语地说:“陛下,……河东叛贼毋端儿又谋反了,他……他纠集贼兵三万余人,正向汾阳杀来,这……这可怎么办是好!” 
“已经打过来了吗?”杨广漫不经心地反间,好象这事与自己无关一样。 
“还没打过来,但有可能。我们必须立即给予剿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此地最近的驻军是谁?”杨广问苏威。 
“启奏陛下,是山西河东抚慰大使唐国公李渊。”刚刚踏进宫殿的萧瑀答道。” 
杨广沉思了片刻,然后问:“李渊?难道就再没别的人了吗?” 
萧瑀解释说:“山西境内军政大权全由李渊一人掌管。” 
“可是,朕已经派人抓他去了。”杨广的话吓了萧瑀一大跳,他连忙问:“那是为什么?” 
杨广眼冒毒光,恶狠狠地说道:“李渊……他拥兵自重,企图谋反。” 
苏威迷惑不解:“陛下可有罪证?是否已发圣旨公布了其罪状?” 
“还没有。这次我派兵抓他来,只是要让他进宫晋谒。”杨广脸色阴沉地说,他那张老谋深算的脸上,透出一股暗暗的杀机。 
听了杨广一番话,萧瑀松了一口气道:“那就有救了,有救了。” 
杨广不解地问:“此话怎讲?” 
没等萧瑀再回答,苏威就喜气洋洋接过话头,替萧瑀作了解释:“陛下,李渊到来之后,您可责备其剿匪不力,任贼人肆意横行。如他愿戴罪立功,可着令即率部抵抗。若他得胜回朝,贼人之忧就可化为乌有;若他告输,便可借此机会削弱他的势力。” 
杨广听罢,一言不发。盘算了半天,他终于说道:“这个计划还不错。”但是,站在一旁的萧瑀却忧心忡忡,冷言道:“这个主意好是好,但有一点不好。”杨广不悦,面带愠色质问道:“以你之见,有哪一点不好?”萧瑀惶恐不安地回答:“臣担心一旦渊剿匪失败,贼兵气焰嚣张之时,又有何人能抵御贼兵,担护驾之重任?”杨广略一沉思,点头道:“唔?此话也有一定道理。依你之见,应该如何是好?”萧瑀见杨广气色缓和,趁机进言道:“臣认为,待李大人到来之后,陛下可当面嘉许他劳苦功高,以激励士气,令其为陛下以死效命,到那时,自然能击败贼寇。”孰料萧瑀这一番话不说则罢,在杨广听了,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怒火中烧,拍案而起,指着萧瑀大骂道:“好你个萧瑀,难道你不能再出个更好的主意?!”说完此话。杨广忿忿地拂袖而去,留下了尴尬的萧瑀和那些不知所措、面面相觑的众臣。 
汾阳宫的地下宫殿里,杨广双手捧着张丽华的画像,喃喃自语道:“丽华啊,你说……你说我该怎么办?”他眼前的画像似乎幻化成了真正的张丽华,张丽华那充满讥讽味的笑容直逼他而来,那是一张充满女性魅力的动人的笑脸,那脸因疯狂的笑扭曲得变了形,而且愈发变得阴森可怖。“你问我怎么办……哈……哈……你问我怎么办……哈……哈……哈……”那笑脸旋转起来,越笑越恐怖,越笑越阴森。杨广如坠进恶梦中一样,两眼无神,发出一种古怪的光。 
就在这时,一阵有节奏的叩门声,打断了他的幻觉。“陛下!陛下……”一丝微弱的、沙哑的声音,如同来自天外,从门外传来,那是汪英的声音。他将画像放回原位,整整衣服,然后拉开门。 
汪英连忙禀报:“启奏陛下,有紧急军情,贼兵已离汾阳不足三百里了。”杨广微微一怔,这贼兵可来得真快呀,他竟有些吃惊了。
李渊已被钦差带领,由众卫士簇拥着来到皇宫外边。那些卫士在他身后站成一条长长的横线,杀气腾腾的。李渊面色沉重,他已经预感到有种不祥。就在他心神不定时,突然,一个洪亮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宣,山西河东抚慰大使唐国公李渊晋见。” 
李渊的精神不禁为之一振,他整整了衣冠,坚定了信心,然后,大步向殿内走去。 
便殿里,文武官员分列两行,杨广端坐龙椅上。 
李渊像平日晋见一样,趋步入殿。他还没来得及给杨广行礼,就见杨广突然站起,向他吼道:“李渊,你好大的胆子!”李渊见状,大惊,他越发感觉到此行凶多吉少。但是,面对皇上,他又无法解释。他内心打定主意,静观其变。于是站在那里一语不发。 
杨广见李渊既不解释,也不辨白,反而是愈骂愈恭顺,气也就消了大半。他走下皇龙宝座,一把搂住李渊的肩头说:“朕要是不派人请你,你还是不来看朕呀?”李渊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便恭顺地答道:“臣不奉召,怎敢擅离职守。”杨广听了哈哈大笑,当即话锋一转,脸色又变了样:“表兄,你怎能如此固执?你不想想朕有多久没见你了?大家都到了山西,就不要守那些死规矩了罢。” 
杨广一边说,一边挽起李渊的胳膊向殿外走。众大臣疑惑不解,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一阵儿叫、一阵儿笑的,只好小心翼翼地跟随在后,只有萧瑀一人在一边冷眼观看。 
杨广和李渊热烈交谈,那股亲切劲儿,让人看了还以为是一对亲兄弟。此时,李渊那颗悬着的心才算落回肚里,他在心里暗自思忖:“这次真的逢凶化吉了吗?” 
李渊在四名卫士的护送下,骑马返回晋阳。一望无际的田野,被一条蜿蜒曲折的官道切开,那官道像一条黄色的带子,一直伸向天边。 
半道上,他们碰见了骑马而来的李世民。 
看见父亲安然无恙,李世民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下马请安道:“父亲,您回来了。” 
李渊不解地问世民:“你怎么会到这儿来?” 
世民说:“孩儿本打算到汾阳去打探你的消息。” 
李渊恍然大悟:“哦,我没事,只是皇上说好久没见我,要我来见见他。” 
李世民觉得奇怪:“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呢?”李渊笑了:“孩儿你不知道,毋端儿那余孽又反了,他聚众闹事,据说已纠集了三万贼兵,向汾阳杀来,皇上要我等尽快率兵前去剿灭。”世民问:“父亲打算立即进兵围剿吗?”李渊坚定地说:“打击这些乌合之众,越快越好,兵贵神速,事不宜迟,走,我们一起回去。”世民略加思索后,说道:“父亲,孩儿打算到汾阳去。”李渊看定世民问:“二郎,为什么要去汾阳?”李世民不语。迟疑了一下,他对李渊说:“父亲,孩儿回去后再禀告吧。” 
望着面貌英俊的世民,李渊知道儿子长大了,翅膀硬了,也该自己飞翔了。他动情地说:“好吧,二郎,出门在外,可要小心谨慎,早去早回吧。” 
父子俩道别后,李渊率卫兵继续沿官道前行。目送父亲远去,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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